車行裏麵的規模不小,周圍擺放著許多色彩絢麗的自行車。


    陳又進去時,有幾個人在看車,夾雜著服務員倒背如流的介紹。


    他看到簡單站在櫃台那裏,跟一個像是車行老板的說話,背對著自己,不清楚是什麽表情。


    遲疑了一會兒,陳又邁步走近,再走近些,那倆人的談話聲傳入他的耳中。


    車行老板搓搓手,很不好意思的說,“簡總,我以為那個鏈條能在今天到貨,哪知道貨車會在半路發生了車禍,一車子的貨全沒了。”


    簡單關心人的安危,“司機人沒事吧?”


    車行老板歎口氣,“哎,當場身亡。”


    簡單歎息,“那真是不幸。”


    車行老板說,“是啊,司機酒癮大,身上都帶著酒,送貨回來的時候喝了不少……”


    簡單出聲打斷,“開車喝酒?”


    “這種隨意的行為對自己的生命不負責,也會危害他人的生命。”


    車行老板有感而發,“是是,簡總說的有道理,酒真得少喝,害人害己。”


    他說,“簡總,我把鏈條的定金退給您吧。”


    簡單說,“不用,定金還是放你這兒吧,繼續幫我留意著,有消息通知我。”


    車行老板笑的跟如來佛似的,“我還真沒見過有誰像簡總這麽收自行車零件的。”


    簡單笑笑。


    後麵的陳又聽到了幾個信息,簡單常來這裏,跟車行老板定了一個自行車鏈條,但是貨車發生事故,鏈條沒能得到。


    還有,簡單對自行車很偏。


    他拽拽帽沿,趕緊挪到一邊去看自行車了。


    “老簡,我知道你在這裏!”


    門口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男聲,陳又看去,眼睛瞬間睜大。


    那不是大表哥嗎?


    他揉揉眼睛,真是大表哥。


    車行服務員喊了聲,“鄭警||官來了啊。”


    陳又目瞪口呆,臥槽,平行世界好像什麽都比現實世界強,一事無成,隻知道啃老作死的大表哥竟然在這裏成了人民|警||察。


    簡單朝大表哥走去,陳又立即低著頭,做出一副研究麵前那輛酷黑自行車的樣子。


    “阿澤,你不是上請假回老家了嗎?”


    鄭澤抓了一下後腦勺的硬發,“別提了,上頭發話,在今年必須把案子破了,否則誰也別想過好年。”


    簡單問道,“哪個案子?”


    鄭澤掃了眼車行,“還能是哪個。”


    簡單挑眉,“破案這方麵我無能為力,其他方麵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提。”


    “放心,有那需要,我肯定會找你簡總的。”


    鄭澤把手臂搭在簡單的肩上,哥們的攬著,“不是我說你,要是你拿出每個周五都來車行的那份執著,女朋友早有了。”


    簡單輕笑,“你一個孤家寡人,有什麽資格說我?”


    鄭澤鬧了個大黑臉,“我跟你能一樣麽。”


    他擺擺手,“我是沒人看的上,你是看不上別人。”


    目光掠過一處,簡單忽然眯了眯眼。


    鄭澤職業習慣,一下子捕捉到了,他掃動視線,“你看什麽呢?”


    簡單神色如常,“沒什麽。”


    “既然你是來這邊調查的,那我不耽誤你了。”


    鄭澤說,“你等等,我去問兩個事,完了一起吃飯去。”


    說著,他去找車行老板,拿著小本邊問邊記。


    車行老板如實回答,沒有絲毫隱瞞,“鄭警||官,別說最近,我這車行從來沒有什麽行為異常的人出入。”


    鄭澤沒抬頭,“接著說。”


    車行老板犯愁,說什麽啊,人又不是在他這裏被殺的,隻不過是湊巧來買了自行車而已。


    有的連車都沒買,隻是逛了逛走了。


    而且他也記不住誰誰的臉,不看監控根本不知道。


    這時候,進來了好幾個人,有老有少,是一大家子。


    陳又不敢再停留,急忙趁機出去,他這趟鋌而走險,有很大的收獲。


    表哥是警||察,跟簡單是多年好友,正在調查那幾起案件。


    他還知道簡單每周會來車行看看,花高價收買老式自行車的零件,還都是周五那一天。


    出了車行,陳又腳步不停,飛快的繞過拐角,走進一條巷子,再穿過馬路。


    完全遠的不會被發現了,他才將提著的那顆心放下來,也才發現自己的整個後背都濕了。


    好險。


    幸虧他喬裝打扮了一下,沒有被發現,不然簡單準知道他在跟蹤。


    係統問,“你今天戴的幾個耳釘?”


    陳又不明所以,“兩個。”


    係統,“哦。”


    哦什麽?陳又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冷戰,“你幹嘛問我這個啊?”


    係統說,“隨便問問。”


    “扯蛋呢,你什麽時候隨便過,”陳又摸摸兩隻耳朵,疑惑道,“到底怎麽了?”


    係統說,“禱告吧。”


    陳又,“……”不要突然給他來那兩個字,他恐慌。


    車行外麵,簡單手插著兜,“我現在能理解,你喜歡小白兔的原因了,確實挺可的。”


    鄭澤剛跟隊裏打過電話,腦子還沒轉過來,“什麽東西?”


    簡單微微笑著說,“小白兔。”


    “哪個兔子,在哪兒呢?”鄭澤嘖嘖道,“老簡,我怎麽覺著,你笑的很奸詐啊。”


    簡單的心情看起來很好,“走吧,去吃飯,我請客。”


    鄭澤把手機一揣,“得嘞,今晚我的胃能享受享受了。”


    周一,陳又接到名瑞的麵試,他去理發店把頭發染了回來。


    一個搬運工,要是頂著黃毛,穿破洞褲去,會讓人覺得很浮誇,辦事不可靠。


    他把頭發一染,乖巧多了。


    麵試很順利,陳又被通知周三去上班。


    “444,我通過自己的方式拿到第一份工作啦。”


    係統說,“恭喜。”


    陳又剛得意洋洋,耷拉了腦袋,“不過我在後麵的倉庫搬卸貨,見目標的幾率估計沒有。”


    係統,“那自己創造。”


    陳又,“有道理。”好歹是進同一個公司了。


    他還尋思怎麽創造機會,沒想到上班頭一天,碰著了目標。


    晚上十點多了,陳又一口水都沒喝,他被幾個老人扣在倉庫整理產品,自己剛來,也不好跟人鬧破臉,隻能忍著。


    簡單一個老總,不知道在辦公司幹什麽,這麽晚才出公司。


    路口,一個坐在駕駛座上,一個在等最後一班公交車。


    簡單先降的車窗,“小學弟?”


    陳又在跟係統嘮叨,冷不丁聽到聲音,他愣了愣,看見車裏的男人。


    這幾率,可不是他創造的,是老天爺給的。


    簡單問道,“你什麽時候把頭發染回來了?”


    “前天,”陳又說,“我找了份新工作,原來那顏色不適合。”


    簡單的眼神異樣,“很乖。”


    陳又沒聽清。


    褲兜裏的手機響了,他拿出來一看,是徐靈,“學長再見。”


    車裏,簡單漆黑的眼眸掃過後視鏡,他點燃一根煙,銜在嘴裏。


    騰起的煙霧彌漫在他的臉上,一切都被遮蓋,變的模糊。


    陳又去了酒吧,看見徐靈在跟幾個男人拉扯。


    他的眼皮一跳,煩的。


    徐靈父母的聯係方式他沒有,朋友的也沒有,說到底,對方沒把原主帶進自己的朋友圈。


    還是瞧不起一個在賣場賣手機,張口閉口髒話的高中生,小混混。


    除了臉是她喜歡的。


    陳又再去看,有個男的已經摸上了,他的臉一抽,走了過去。


    “靈靈。”


    徐靈抬頭,“阿生……你來了啊……”


    目光對視的一瞬間,陳又知道,她在害怕。


    你說你一個女孩子,跑酒吧喝酒,穿條短裙算了,上衣領口還露了一片,這不是作是什麽?


    徐靈拉著陳又,手指摳的很緊,難掩驚慌,“我男朋友來接我了。”


    幾個男人一臉不屑,“他?一個毛頭小子,妹妹你沒搞錯吧?”


    陳又把徐靈拽起來,“走了。”


    幾個男人攔住他,“來了喝兩杯啊,你女朋友這麽正,肯定有什麽高招,讓哥幾個也學兩手。”


    學你||媽||逼,陳又扶著徐靈,“改天吧。”


    那幾人看他這麽不上道,動起手來。


    一條手臂突然從左側伸過來,將其中一人揮向陳又的手鉗製住了。


    陳又看到那條手臂的主人,他瞪眼,哥們你真不是跟在我屁股後麵來的?


    “我來這邊喝酒,見你跟人起衝突,”簡單皺眉,“怎麽回事?”


    陳又說,“我一朋友……”


    旁邊的徐靈看著簡單,麵帶羞澀。


    陳又,“……”好吧,我忘了,你是個顏控,這是生||理性的反應,原諒你了。


    人和人的氣場不同,簡單一來,那幾個男的很有眼力勁的慫了。


    陳又跟徐靈坐了他的車,一路上都沒什麽話說。


    徐靈大概是顧忌陳又在場,不好表現的過了。


    陳又是心裏有事,隻想降低存在感做個背景。


    快到的時候,徐靈冒出來一句,“簡先生很喜歡小玩偶啊。”


    陳又看了眼車裏,座椅上擺了一對熊寶寶,後麵是一排,全是一個顏色,一個造型,非常統一。


    前麵的簡單說,“活動給的,放久了沒扔。”


    徐靈捏捏一個熊寶寶,“真可,是吧,阿生。”


    陳又,“嗯。”其實並不,他覺得熊玩偶沒有變形金剛可。


    之後又變的安靜。


    夜幕下,城市的景物都變的迷離,灰暗,充滿神秘感。


    到了徐靈的住處,她沒馬上下車,而是在陳又耳邊說,“阿生,回去給我打電話,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


    簡單的視線掃過後視鏡,若有似無。


    車門開了,人下去了,他立刻開車離去。


    徐靈一句謝謝都沒來得及說出口。


    車裏剩陳又了,他覺得有徐靈在,都安全些,後麵隻有自己,各種不適。


    心裏有鬼,根本沒辦法坦蕩蕩的。


    陳又不知道簡單是怎麽做到的,他不行。


    簡單笑著說,“被這麽一弄,我的酒也沒喝上。”


    陳又,“……”你幾個意思,要我請你喝酒?


    下一刻,他聽到男人說,“不請學長喝一杯?”


    陳又問係統答不答應。


    係統,“這是機會。”


    陳又想想也是,他要完成任務,趕進度,怕是不行的,“好啊。”


    簡單的笑容加深,開車去了偏僻的一間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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