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些果子果腹之後,濂靖與三兩遍開始策劃救小帝江父母的事了。


    “你食了些蘑菇後,感覺有何異樣?”濂靖將從帝江肚子裏淘出來的蘑菇切開,挖取了中間幹淨的一部分,讓三兩吃下。


    原本是想問過藥農後再吃,怕有生物有相克。


    就看著那帝江在蘑菇身邊左搖右晃矯情個沒完,像是一副“這麽好的東西你們還留著不吃,再不吃我可要吃了”的樣子。


    濂靖才覺著應做尋常事物也沒事。


    喂三兩吃下後,那帝江竟讓不吵鬧了。


    若給它張會說人話的嘴,濂靖可能就不會覺得這帝江是在故意作弄他。


    現在已經過去將盡一個時辰了,見她氣色未有變動,便開口詢問。


    “不如,你去了我膻中穴的銀針,我調息試一試。”說完,三兩便擺好了坐姿。


    濂靖看著這個腦袋有點大的尚國公主,很是無奈。她那在船上學了三個月的三腳貓功夫,那點內息,就跟六宗的司徒漣一樣,就丁點兒大。


    還不如出去跑一圈血氣翻湧的更厲害。


    不過顧著她的麵子,濂靖沒戳穿她,淡定的引出了她膻中穴的綿裏針。


    又聚精會神的感受著她得運功調息,因為那點微弱的真氣,不仔細感受,濂靖還真不知在三兩體內是否順暢的運行了。


    一番體會後,隻見三兩喜笑顏開的說:“現在除了膻中穴還有點隱隱作痛,已經沒有那種全身被針刺的感覺了。那我的毒是不是就解了?”


    濂靖看了一眼被他堆在門口的三個巨型蘑菇,歎了口氣,說:“大概吧。”


    早知道隻要那麽大一點點,我何必費那麽大勁弄得自己渾身都是帝江的口水味拎三個蘑菇出來。


    想完濂靖抿了抿嘴,擺回了他那副淡定的表情。


    回過神發現三兩用一種溫柔又怯懦的眼神看著他,似想說些什麽。


    “問吧。”


    “濂靖哥哥不用睡覺嗎?”三兩掰著手指說,“你已經兩天一夜沒有睡了。”


    能問出這句話,濂靖很懷疑她在海船上的時候真的是跟著那天偷襲自己的百裏浩學得武功嗎?


    要真是,這都教得什麽破玩意兒!


    “所以你是不會‘入定’或者‘冥想’是吧。”


    “我為什麽要會?”


    真是廢物的理直氣壯。


    一代宗師,一派掌門,淡定從容,這個是濂靖從小沒有忘記過的。


    “那你要不要我教呢?”濂靖覺得自己從來沒對一個人這麽低聲下氣過,特別是教武功這方麵。


    雖說自己的功夫還沒到登峰造極的地步,但第一年招募大會想做他掌門第一個弟子的人,從百燭城可以排到石岩鎮了。


    他當然是一個也沒看上。


    掌門的弟子,哪裏是這麽容易做的。


    所以,濂靖又補了一句:“我隻是教你一些內功的入門,不是收你做徒弟啊。”


    三兩很自然的點了點頭,說道:“非常時期,你也不想要個拖油瓶,我懂得。”


    算她有點自知之明。


    濂靖覺著三兩的性子並不適合他的《無相劍心寒冰》,反而與五宗的《無相劍心赤練》更符合。所以他傳授的,是赤練劍心的總綱心法。


    這丫頭,背起書來是快,可要她將周身氣息掉弄運轉,卻是個大難題。


    她對自己內息的掌控能力可以說是,負數。


    源教就算是外門弟子,都沒收過這麽蠢的。


    倒是和六宗院裏那司徒漣有些相似。


    不過濂靖知道司徒漣是壓根兒不想練他的寒冰劍心,她怕死,怕練得好了三宗阿爾提妮娜逼她入江湖去查當初蕭逸之死。


    畢竟司徒漣是蕭逸唯一的弟子,功法若成,理所應當為師報仇。


    可眼前這三兩,是純粹的蠢,就像有什麽東西,把她對她自己身體的掌控程度給封印住了。手腳不靈活也就算了,連自己這麽小的內力都控製不好,若將來讓她碰見內息速成的法子,一定會走火入魔的。


    濂靖也是無奈,想了個最安穩的法子。


    “來,綰綰妹子,你過來。”濂靖不管是言語中還是肢體上,都透露著一股子的尷尬。


    三兩也不知道自己練得好好的,怎麽就被他叫停了。


    “本來呢,這種龜速的修煉方法,我派門人都是不屑於用的。但是速度雖慢,卻穩健。對你比較合適。”


    本來呢,這種尷尬的動作,濂靖也是一輩子都不想擺的。


    三兩倒是聽得很認真,她覺得自己功夫不行,就應該從基礎練起。


    “跟著我做。”


    隻見濂靖將身體整個側了過來,左手拖頭,右臂伸頭部神展開,手臂部分貼住右耳。下身左腿甚至,右腳放置左腿膝蓋處,右腿成一個三角的形狀。


    如此之後,無奈地說:“用此姿勢休息,待下一次休息之時,換個方向。周身內息會順其自然的流走全身,這樣便在睡眠時也可增長內息。也算是一種‘入定’。”


    說完濂靖立刻回複了正襟危坐的姿勢,他實在是討厭這種有損形象的動作,他相信以三兩的記憶力,她一定是學會了。


    不成想,她動作是會了,剛擺好就一個大馬趴臉著地摔在了地上。


    這種平衡度,怕是在尋常門派家,也挑不出來。


    三兩剛想開口解釋。


    濂靖道:“那你靠著牆,沒關係。”


    他怕是這輩子的耐心,都給了眼前這個人了。


    待三兩入定之後,濂靖用那三個巨型蘑菇遮擋住一半洞穴的入口。


    夜幕將至,省得蛇蟲鼠蟻聞到她那溫和的體香,衝她而去。


    自己則跟小帝江翻上了綠洲最高的岩石,從高處望向綠洲邊緣那個原住民的部落。


    “小帝江啊,我給你起名就三秋好不好。來三秋,三秋。”濂靖與帝江趴在那塊岩石上,竊聲的自言自語起來。


    不過帝江顯然不喜歡這個名字,非但沒有搭理他,還有他最靠近屁股的那條腿,輕輕踹了踹濂靖,表示嫌棄。


    部落離那款岩石較遠,隻能看見有零星的巡邏人員在走來走去,至於兩隻大帝江被關在那個屋子裏,根本見不到。


    不過有一樣東西,即使他們離的那麽遠,也能清晰的看見。就是祭祀台上,坐著一人,他頭頂召喚的雷雲。


    能改變天時,絕非泛泛之輩,可以說,境界可能在濂靖之上。


    沒想到在魔鬼岩這小小的部落,也有這種隱士高人。


    和三宗阿爾提妮娜一樣與雷法,修的就是自然,又背靠綠洲。約莫是家傳的遠古秘術,招式身法,或許都與現今武林都所有不同。


    不過祭祀台離部落的居住區有一定的距離,濂靖從那裏潛入,正在修煉的高人必不會發現。隻是這帝江寸步不離的跟著自己,濂靖怕它惹出禍端來。


    “三秋,三秋。”帝江聰明,才不認這個倒黴名字,一聽到這兩字就用屁股對著濂靖。


    濂靖眼見著是沒辦法強迫帝江接受這個名字,幹脆也板著臉不給它名字,直接使喚它說:“你那個三兩姐姐,現在一個人在山洞裏躺著,你幫我去陪著她,萬一有個好歹,立刻對著那個部落發出悲鳴,這我便知道了。”


    帝江頭也沒回屁顛屁顛就回了山洞。


    綠洲之外第十開拓,也是與荒漠一般的一馬平川,隻不過多張了寫沙地的植物。至於巨石,樹木,那時一概沒有。


    部落就坐落在出了綠洲的幾百米處,說他們是臨水而居,不如說他們是霸占了綠洲這一麵的入口。


    這顯然是個遊牧氏族,大多建築都是茅草屋和帳篷,出了離村子較遠的那座祭祀台,是用堅實地木頭做成。


    相比平時遇到了沙暴,就往綠洲裏躲,次數多了,便碰上了兩隻大帝江。


    夜晚,村莊中尤為安靜,就連篝火都已經滅了。


    濂靖留意到來回巡邏的人肩膀上所披鬥篷的羽毛不同尋常。


    色澤豔麗,流光溢彩,更不可得的是,毛質流順密集,毛頁寬大。怕是不僅用於遮風擋雨,必有另外一番用處。


    另一個巡邏的人身上亦是這樣的裝飾。


    他們頭頂還帶著一個巨大的鳥喙,寬大彎曲而且堅硬,也是防身之用。


    手裏的武器倒是簡單一些,是一根木質長矛,矛頭是普通的鐵器。


    濂靖用四周的小帳篷和茅草屋做掩護,到了部落較為中間的一處較高的木屋旁。


    從外觀結構看,木屋雖有兩層樓高,卻是單層建築,也就是說這是一處大堂。


    但濂靖瞧見在部落的最重要有一個更大更威嚴的單層木屋,如果是每日長老朝會,應是去那兒。


    而這裏,夜晚門口都有特別的守衛,火焰不熄。


    他又緊貼著木屋,聽屋內的聲響。探得木屋中至少還有3名守衛。但是沒有感覺到有其他生物的氣息。


    如果大帝江真的在裏麵,那麽隻要一兩個步伐,濂靖便能分辨出來。可裏麵安靜的出奇,這反而更加古怪了。


    此時又一班巡邏的守衛正往濂靖這處過來。他也覺不可深入敵後,便反身隱入了綠洲。


    這一定不是一個尋常的部落,雖然見到了許多原住民,但是,他沒有見到一張人的麵孔。每一個守衛都帶著鳥喙麵具。


    究竟是何原因,即使是在自己的部落中,都不用真麵目示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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