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響和硝煙散去後,廢棄廠房附近陷入了一片死寂。


    瞄準,投彈,炸屍,撒花,完結!


    “各觀察點注意,目標都死透了嗎?”


    從加拿大跟過來蹭經驗的劍道大家唐明辰充當觀察手,一直舉著李白給他的軍用望遠鏡,猛打量幾個彈著點的情況,通過對講機與幾個觀察員保持聯絡。


    五個狙擊手對應五門迫擊炮和五個觀察員,507所加拿大行動組的人手充足。


    像雷達波束瓣一樣掃過千米之內的琉璃心在第一時間就找到了狙擊手們的藏身之處,人體比雪花還在醒目。


    “死透了,我還看到一條大腿飛起來呢,保證是死的透透的。”


    充當觀察員的一名巫師第一時間報告到。


    連大腿都飛起來了,還能有活命的機會麽?


    哪怕剩一口氣,多半也命不久矣吧!


    “沒什麽動靜,我的雪貂已經上去了,嗯,確認死了!”


    另一位觀察員通過望遠鏡看到自己的雪貂從彈著點現場扒拉出一支掉了腿兒的墨鏡,正往自己腦袋上掛。


    這孩子啥都好,就是太皮!


    “3號點確認,嘶,隻剩一個腦袋,太慘了!”


    “4號確認,看不到人,隻有衣服碎片。”


    “5號死透了,確認!”


    五個觀察員反饋回來的消息確認了兩輪炮擊的成果。


    狙擊手又不是滿地亂跑的蛤蟆,恰恰相反,把他們當成樹懶就對了,迫擊炮炸個會跑會跳的目標,估計夠嗆,但是炸個老半天都不會挪窩的狙擊手,簡直就跟玩兒一樣。


    哪怕誤差十米,都足以送這些家夥去西天見上帝。


    不對,敲錯門兒了,其實也沒差了!


    “搞定了,我們去見見美國行動組的兄弟們!”


    李白拍了拍手,還有兩箱炮彈,估計是用不上了。


    五名狙擊手封鎖那座廠房,這樣的配置完全綽綽有餘,實在沒有再派其他人打下手的必要,強攻廠房隻會徒增傷亡,將裏麵的人慢慢困死是上策。


    從充當觀察員的巫師們反饋的信息來看,那些狙擊手都是跑單幫的,連個輔助的觀察手都沒有,否則也不會連自己被盯上都沒有察覺到。


    “走吧!我們去看看!”


    石博學跟著放下望遠鏡,向遠處的廢棄廠房走去。


    -


    廢棄廠房內,507所美國行動組組長梅嘉平和苟愛理緊貼著牆根,雙雙豎起耳朵,靜靜的聽著外麵的動靜。


    “那些狙擊手……”


    傾聽了老半晌,苟愛理剛開口,就見梅嘉平將食指豎起在嘴邊。


    “噓,有人來了!”


    他聽到了輕微的腳步聲,在周圍一片靜謐中分外清晰。


    正因為死寂一般的安靜,才會讓人的聽覺不由自主的放大了許多。


    外麵有人扯著嗓子大喊道:“老梅,你在裏頭嗎?”


    “老石,石博學,臥槽,是你嗎?別過來,小心狙擊手!”


    剛回應了一句,第一時間激動起來的梅嘉平臉色微變,光顧著與同事接上話,卻忘了外麵的死亡威脅。


    石博學格外得意的大聲說道:“什麽狙擊手,都死透啦!已經安全了,你們出來吧?”


    “真的!?”


    好消息來的實在是太突然,梅嘉平呆了一呆後,喜極而泣,他差一點兒,差點兒就快要堅持不下去了。


    哪怕別人看到這位組長不論什麽時候都能夠保持著樂觀和自信,可是誰能想到他身上的壓力,就像被一座大山壓著一樣,隨時都有可能崩潰。


    “比真金還真!都安全了,出來吧!待在裏麵不憋悶嗎?”


    石博學循著聲音找了過來,一走進廠房大門內側,就看到了癱坐在牆根的梅嘉平,還有同樣靠坐在旁邊的狗大師,兩人都是一般無二的灰頭土臉,仿佛難兄難弟一般,還散發出一股子惡臭。


    摸爬滾打了四五天,能夠得到的自來水僅夠眾人飲用,洗臉都成了奢望,更不要說是洗澡等維持個人衛生,新陳代謝之下,能不臭嗎?


    就算是女神什麽的生物,四五天不洗澡,頭發都有油耗味了。


    “你們這是……沒受傷吧?”


    石博學看到他倆的模樣,立刻緊張起來。


    剛燉了自家狗兒子二黃的苟愛理有氣無力地說道:“有吃的嗎?都快餓死了!”


    他和梅組長一樣,確認脫離了險境,心神鬆懈,整個人立刻被饑餓疲憊籠罩,看上去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


    之前那幾口肉湯和肉粒,根本不足以彌補連日來的虧空消耗。


    “別傷,就是餓的!”


    梅嘉平是真的有點兒奄奄一息的意思。


    作為組長,他什麽都得頂在最前麵,幹的最多,吃的最少,隻有這樣才能讓所有人信服,將整個行動組的人心聚攏在一起。


    “有,有!李白,有吃的沒?”


    石博學回過頭,衝著跟過來的李白招了招手。


    “壓縮餅幹要嗎?”


    李白手上多了一個綠皮鐵箱,又拿出一箱礦泉水。


    “要,要!”


    梅嘉平用最後的力氣,扶著牆,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跌跌撞撞的走向李白,接過從鐵皮箱裏拿出來的壓縮餅幹,狠狠扯開包裝,用力咬下一口,狠狠嚼了幾下,咽了下去,蒼白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潤了起來。


    他一臉滿足地說道:“太好了,終於活過來了,你們要是再晚上半天,恐怕就隻能替我們收拾了。”


    僅僅是一口飽含高熱量物質的食物,就讓饑腸轆轆的胃重新恢複了動力,再灌下幾口水,精神當即為之一振。


    人和動物一樣,隻要有一口氣在,就一定能夠有機會重新恢複過來。


    “唔,唔,真香,這壓縮餅幹太好吃了。”


    苟愛理捧著壓縮餅幹,一邊啃著一邊直掉眼淚,他從來沒有吃過這麽香的壓縮餅幹,一看包裝,還是華夏本土的軍用口糧,都說當兵要吃苦。


    這是吃苦嗎?


    太好吃了!


    像這樣的苦,再給他來兩塊。


    正準備摸第二塊壓縮餅幹的時候,李白拿開了箱子,苟愛理的手也被一巴掌拍開。


    “梅組長,你打我幹啥,我還沒吃飽!”


    僅僅一塊壓縮餅幹是遠遠不夠的,狗大師一臉的委屈和怨念。


    “你要是想死,就繼續吃,人餓久了,腸胃虛弱,一壓壓縮餅幹就足夠了,再多就是找死。”


    梅嘉平強迫自己的目光從李白手上的綠色鐵皮箱上挪開,他寧口多灌幾口水,也不敢再碰第二塊壓縮餅幹。


    如果不管不顧的猛吃,怕是會把自己活活的脹死。


    “其他人呢?”


    石博學隻看到梅嘉平和狗大師,目光投向廠房深處,試著大喊了一嗓子。


    “還有人嗎?我是加拿大行動組的組長石博學,我們來救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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