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沒錯,地下溶洞根本不是非洲岩蟒的生存環境,它更應該出現在草原和森林邊緣地帶,所以這裏一定有什麽原因,我猜測或許是因為有蛇王的存在。”


    蛇類專家邵昕書博士說出自己的推斷,在臨行前和途中,他就沒有停止過對手上有限的資料進行研究。


    專家到底是專家,很快找出了一條更接近於真相的推斷。


    “蛇王?!”


    聽到蛇類專家的判斷,“烏江雙鴨山彪大爺”陸三虎和“黔南道蜈蚣洞小吐司”紮布互相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看向李白。


    在場的幾個人裏麵,對蛇王最有發言權的,恐怕就隻有李白一個人了。


    誰讓他擁有一條蛇王青蛇呢?


    真是讓人連羨慕都羨慕不來。


    “我不懂,別問我,我什麽都不知道。”


    李白攤開雙手,講真別杠,蛇王是沒有的,妖王問你們要不要?


    要是讓清瑤妖女知道別人叫她“蛇”王,估計又得好一通鎮壓,真是讓人頭大啊!


    你說一隻好端端的妖怪,怎麽會虛榮心那麽大,明明是蛟,卻喜歡讓別人叫自己是龍?


    不瞅瞅自己的模樣,你是龍嗎?


    一支蛟角,兩支龍角,真當別人是瞎子,連數都數不出來?!


    養一頭青蛟妖王實在是太難了。


    在大魔頭家裏,鐵鍋燉大蛟是家常菜。


    難怪更多的人傾向於養魚。


    魚多好,安靜,聽話,不作妖,還能鎮風水。


    “你的那條小青蛇不是蛇王麽?我看你老是把它扔到鍋裏煮來著,蛇王湯難道特別鮮?”


    紮布早就想問這個問題了。


    李白解釋道:“那是蛟,青蛟,不是蛇,更不是蛇王,它喜歡被叫成青龍,扔鍋裏是因為她犯錯誤了,要接受懲罰!”


    青蛟煮的湯能喝嗎?


    當然不!


    這一鍋涮鍋水倒掉後,整個小區的汙水係統裏麵不知道要衝出多少死老鼠死蟑螂。


    每個月煮一鍋,連蒼蠅蚊子都少了許多。


    “哦哦,青蛟!對,沒錯,是蛟!”


    紮布連連點頭。


    他終於想起來,李白一直都是在說青蛟,的確不是青蛇來著。


    不過這青蛟喜歡被人稱作青龍,這都什麽毛病啊?!


    “跟我家‘麻花’一樣,就喜歡聽奉承話,是吧,‘麻花’?”


    陸三虎撓了撓喵主子的下巴。


    “喵嗷!~”


    聽你鏟屎的口氣似乎不太服氣?


    “麻花”低下頭,咬著陸三虎的手指頭,平時的時候,早就是眯縫著眼睛一臉享受的神情。


    “那青蛟不會煮死麽?”


    葉潼有些聽不下去,你們就是這麽玩的嗎?


    “煮不死啊!有時候還會上高壓鍋。”


    紮布見過好幾回李白在微信群裏曬煮青蛟的短視頻,反正是煮不死,很快又生龍活虎,皮的很。


    “……”


    葉潼已經沒什麽可說的了。


    被這麽折騰都安然無恙,完全是天生異種,被稱為蛟或龍,似乎也理所當然。


    領路的工作人員提醒道:“前麵就快到了,仔細腳下,這裏的坑比較多,雖然鋪了木板,但還是經常會有蛇偷偷溜過來。”


    小心翼翼的跟著走了幾十米,就聽到前方有人大喝,並有手電筒燈光亂晃過來,非常不禮貌的往人臉上照。


    “什麽人?站住!”


    “這裏危險!”


    有好幾個穿著其他款式防護衣的人擋在了前方的道路,手上還拎著手電筒。


    “我們來看看情況!”


    領路的工作人員大聲回應,亂晃的手電筒燈光這才陸續熄滅。


    他回過頭來,繼續說道:“他們是動物保護組織的監督人員,沒辦法,我們可以不賣帳,但是動物保護組織做通了剛果政府的工作,輪流派人在這裏監督,更不如說是監視和阻撓。”


    即使當著那些動物保護組織成員,這位工作人員也毫不避諱。


    原本就是彼此心照不宣,在這個地方,根本不需要遮遮掩掩。


    “這些人真夠討厭的!”


    葉潼不氣反笑,動物保護組織背後往往有大佬,而且不止一個。


    那些大佬特別喜歡做慈善,標榜自己的道德正義,好洗涮掉自己曾經的汙點,給自己刷更多的聲望,因此有的是慈善和各種保護組織主動過來抱大腿,一個求名,一個求利,雙方一拍即合,各取所需。


    狐假虎威的所謂動物保護組織利用自己的人脈關係網,發動起來的力量往往不容小覷,以剛果(金)這樣的窮國,根本無力對抗那些大佬們的意誌,沒有中途撤換合作方,已經是給五常大佬的麵子。


    “算了算了,犯不著生氣,你們想辦法把前麵的蛇窟和平解決掉,我們就不用再看他們的臉色。”


    領路工作人員的語氣裏麵,滿滿的都是怨念。


    “請放心,我們一定會順利搞定,讓雙方都滿意。”


    葉潼卻想的更多,包括外麵的動物保護組織首領威爾斯·布萊克提出來的那個交易。


    駐守在這裏的動物保護主義者們大聲提醒道:“你們隻能站在警戒線內,不能再往前了。”


    “知道了,裏麵危險的很,我們都有數!”


    領路的工作人員擺了擺手,表示他們不會貿貿然的涉足險境。


    警戒線內外的五米寬度,每天都會灑下驅除蛇蟲的藥物,還有超聲波設備24小時不停的運作,阻擋蛇群從蛇窟內爬出來。


    蛇群出入地下溶洞的通道並不止一處,人類隻能守住自己出入的那一條。


    例行公事的確認身份後,動物保護主義者們終於讓開了路。


    再往前走了十幾米,眾人終於停下了腳步。


    他們站在一個大坑前,坑壁異常陡峭,坑底足足有十幾米深,若是摔下去,不說那些蛇群,直接就能當場摔死。


    十幾盞大功率照明燈將明亮的燈光投入到坑底,無數油膩膩的斑斕鱗片折射出細碎的反光,讓人不由自主的泛起一片雞皮疙瘩,汗毛直豎,一條條身影正在彼此交纏著扭動。


    領路的工作人員一抖捕蛇杆,將剛才逮到的漏網之蛇扔下了大坑,那條小岩蟒扭了扭身子,就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轉眼間消失在蛇群內。


    “嘶!~好,好多蛇,全是蛇!”


    就算是蛇類專家邵昕書博士都被驚到了,一臉難以自製的目瞪口呆。


    百聞不如一見,盡管此前聽說有一個超乎想像的蛇窟,可是當他真正親眼看到的時候,才發現這裏的的確確是一處前所未見的超級蛇窩,蛇群的數量多到讓他毛骨悚然。


    蛇窟裏的蛇一旦跑出地下溶洞,外麵工地上的人,怕是十死無生。


    “嗚!~~”


    兔猻一身被修剪過的短毛依舊炸起,瞳孔瞪得溜圓,在陸三虎的耳邊不斷發出低吼。


    完全是一副如臨大敵的姿態。


    單挑一條毒蛇,它能夠完勝。


    十條毒蛇可以挑戰一下。


    但是成百上千條毒蛇……這是兔猻的活兒嗎?


    此時此刻,“麻花”所能夠做的,就隻有向鏟屎的示警,趕緊離開這個大凶之地,跑得越遠越好。


    “乖乖,要是掉下去,可不得了!”


    陸三虎不斷倒吸著冷氣,身體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兩步。


    別說蛇群了,光是眼前這個大坑,看著就嚇人。


    “沙沙,沙沙,沙,沙!”


    紮布身上響起了奇異的悉悉索索聲。


    他摸出三支竹筒,拔掉上麵的軟布塞,三條拇指粗細,有著赤紅色腦袋,每一節身子都泛著古洞色光澤,背甲中央帶有一個方形黑點,就像一枚枚銅錢連接起來的碩大蜈蚣從裏麵搖頭晃腦的爬出來,順著他的手和胳膊,在他的肩膀和前胸後背遊走不定。


    這些奇怪的大蜈蚣就是紮布的蠱蟲,赤頭金錢蜈,能夠輕而易舉獵殺眼鏡王蛇的劇毒之物。


    大蜈蚣們搖擺著各自的觸角,躍躍欲試,要是有哪條蛇敢不開眼的竄出來,它們就會有一頓豐盛的美餐。


    “寶庫的入口在那裏!”


    領路的工作人員拿出手電筒,投射出光柱,照向坑底某一處,那裏有人工留下的痕跡。


    在幾塊岩石之間,有一道銀灰色的鋼門,緊閉的不鏽鋼大門外則是成群結隊的各種蛇類,根本難以接近。


    葉潼問道:“有辦法過去嗎?”


    領路的工作人員如實說道:“除非把蛇趕走,不然很難,專家正在論證氣囊通道的可行性。”


    從技術層麵講,隻要砸錢,總歸是有辦法的。


    但是如果成本太高,這筆虧本買賣就會不劃算,完全得不償失。


    反正東西就在寶庫裏麵,又不會飛,反正無所謂了,華夏人也不著急這一時半會兒。


    瞅了一會兒,李白突然說道:“我下去試試!”


    蛇群裏麵究竟有沒有蛇王,他不知道,但是的確看到了十幾條又肥又粗的大蛇,一看就像好吃極了的樣子。


    走過路過,不能錯過。


    夜宵能不能加餐,就指望著這些肥蛇了。


    “誒?”


    正在仔細分辨蛇群種類的蛇類專家邵昕書博士不可置信的望向李白。


    下去?!


    這不是找死嗎?


    隨便被咬上一口,很有可能連救都救不上來。


    即使以他們身上所穿的防護衣,恐怕也擋不住所有蛇的毒牙穿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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