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李白,勒依李,布埃白,李白,床前明月光,地上鞋兩雙,不,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這首詩就是我寫的,老夫已經一千多歲了,年輕人,要懂得尊重前輩!”


    李白裝模作樣的捋起了不存在的胡子。


    “噗!”


    小玉兒直接笑噴了,也學著捋胡子。


    特麽一個小姑娘哪兒來的胡子,這動作可愛極了。


    “少給我裝,還李白,冒充什麽千年老鬼。”


    肖薇自然是十萬個不相信。


    連“鞋兩雙”都出來了,就這水平還好意思冒充詩仙,也不怕別人笑掉大牙。


    “身份證和戶口本上寫的就是李白,你要是不信,我也沒有辦法!”


    李白攤開雙手,打起了太極拳。


    他真的叫李白,和唐代詩仙同名,是老爹給起的,又不是自己說了算。


    要是讓肖女俠繼續盯著什麽禦劍術,搞不好又要和小玉兒那樣,當一個伸手黨嚷嚷著要學。


    看到什麽就要學什麽,哪裏忙得過來,煩都煩死了。


    “我要學,我要學,可以用來抓蝴蝶。”


    小伸手黨鄭玉兒叫喚了起來,顯然她的重點不是在禦劍上。


    李白與肖薇互相對視一眼。


    “……”


    小孩子的世界,大人真心不懂。


    “你們兩個,別問了,小心貪多嚼不爛!”


    何老宗師自然知道兩個徒弟的資質,鄭玉兒能夠學好他的“百步神拳”就已經是謝天謝地。


    至於肖薇,資質更差,哪怕服用過洗髓丹,提升相當有限,就不要太好高騖遠,想的太多,反而分散了精力,最後一技無成。


    花拳繡腿容易,想要學到真功夫,就難了。


    哪怕三十年如一日的馬步衝拳,練到深處,也是相當厲害,不會遜色於任何套路。


    -


    向宗師挑戰的演武活動持續了四個小時,最終在十一點左右結束。


    次日一早,警察敲開了李白的房門。


    “什麽情況?”


    李白還在揉眼睛。


    “你是李白嗎?有人死了,請配合一下。”


    在酒店保安和服務員的陪同下,一個警察站在門外,告訴了李白這個令人驚訝的消息。


    國慶節期間,並沒有放假的警察卻格外姍姍來遲。


    或許與舉辦華夏講武大會的酒店位置過於偏僻有關,路好走,卻並不太好找。


    天剛放亮,景區公安局才派出一輛警車抵達了酒店。


    門外這位警察身上的製服還沾著一層由霧氣凝結而成的薄薄露水。


    因為出現人命案子,後續支援還在路上。


    “誰死了?誰幹的?”


    李白同學的眉毛一揚。


    他沒想到酒店裏莫名其妙的出了人命案子,居然還牽連到自己頭上。


    貌似昨天中午和晚上下手都很輕,並沒有把人給打死,不論是那個幽省劍仙薜文懷,還是不知道名字的絡腮胡子,都不像是弱不禁風的樣子。


    “昨晚被你打倒的那個人,突然死了,你現在是嫌疑人,請配合我們的調查。”


    警察進一步表明了來意。


    死掉的原來是那個絡腮胡子?


    “明白,能看一下現場嗎?我是湖西市公安局的兼職審訊顧問,你們可以核實一下。”


    李白點了點頭,表示對公安係統的流程十分了解並能夠理解。


    雖然掛著嫌疑人的身份,應該啟動回避原則,不過他還是十分好奇,究竟是誰有那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眾多華夏武者的眼皮子底下殺人,或者說是滅口。


    畢竟絡腮胡子青年雖然被控製住,但是背後指使人不明,真相未出,有很多可疑之處。


    “隻在現場看看,不觸碰任何東西。”


    李白補充了一句,做出保證。


    “這個……”


    門外的警察遲疑了一下,他也沒有想到客房裏的人竟然還有這樣一層身份,並沒有直接答應李白察看現場的請求,猶豫了一會兒,說道:“我要向上級請示一下。”


    縣到州,州到省,省對省,來回幾個電話就用掉了半個多小時。


    吃完早餐的李白跟著警察來到酒店一樓的儲物間門口,那裏站著另外一位警察,正在向負責看守儲物間的幾個酒店保安問詢。


    “……我不太清楚,沒有人過來,也沒有看到人,淩晨換班的時候,就發現他死了……”


    “請再仔細回憶一下,有沒有什麽可疑的地方。”


    被問話的酒店保安之一滿臉漲紅,顯然慌得一逼。


    因為他也是嫌疑人之一,而且排名是最靠前的,以前從未被警察問過話,這會兒心驚肉跳的緊張無比,生怕被認定為凶手,直接抓去槍斃。


    不過那位警察顯然沒有這麽容易放過他,在進一步誘導,希望能夠還原出更多的細節。


    “晚上是你在守夜嗎?”


    站在警察身旁的李白打量著那個腿都在發抖的酒店保安。


    在說話間,還繞著對方走了一圈。


    看守絡腮胡子青年的酒店保安不敢隱瞞,立刻回答到:“是,是的!”


    李白接著問道:“有沒有短暫的頭暈過?”


    “?”


    酒店保安茫然的睜大了眼睛,片刻之後,突然一個激靈,似乎想起了什麽,驚訝道:“你怎麽知道?”


    “果然是這樣!”


    李白一拍手,對兩個警察說道:“在附近找一下,看看有沒有黃豆那麽大的可疑物。”


    “……”


    兩個警察互相對視一眼,雙雙理解不能。


    “他被點穴了,短暫的失去了神智。”


    李白攤開雙手,然後指了指保安的後腦勺,繼續說道:“後腦有撞擊後留下的痕跡。”


    “咦?”


    保安不由自主的抬手去摸,臉色微變,倒吸了一口冷氣,後腦某處確實隱隱作痛,不去摸根本察覺不了。


    “李醫生,你怎麽知道?”


    通過與上級聯絡,兩位警察已經知道了李白的職業,是一位醫生,不止是醫術了得,在審訊方麵也是一把好手。


    配合他倆做前期調查正適合。


    “觀察!”


    李白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他往地麵看去,說道:“可惜現場已經被破壞了,不然可以提取腳印,就能知道凶手是誰。”


    大理石地麵上留下的腳印雜亂不堪,重疊覆蓋了太多人的痕跡,即使憑著琉璃心,也難以分辨。


    聽到李白的話,兩個警察滿頭黑線,他們也看得出來,發生人命案後,太多的吃瓜群眾過來圍觀看熱鬧,使得現場遭到了一定程度的破壞,沒能保留下最初的環境。


    這個時候說什麽都已經晚了,兩個警察和酒店保安們低下頭在走廊裏仔細尋找,沒過一會兒,他們便在角落裏撿到了一顆鋼珠,準確的說,應該是自行車軸承用的那種鋼珠,直徑不過四五毫米。


    看著小心裝入透明證物袋的鋼珠,李白挑了挑眉毛,說道:“我還以為是黃豆,或者是綠豆。”


    “再看看裏麵。”


    兩位警察之一,主動邀請李白檢查儲物間。


    能夠發現鋼珠這一重要證物,足以證明這位湖西市公安係統兼職審訊顧問的能力。


    負責看管絡腮胡子青年的那個保安連忙挺起腰說道:“裏麵絕對沒動過!”


    “嗯!了解!”


    李白點了點頭,手上凝聚一絲罡氣,推門而入。


    手指並沒有觸摸到門板和鎖具把手,避免留下指紋,為接下來的調查增添麻煩。


    五花大綁的絡腮胡子青年躺在一塊地墊上,閉著眼睛,就像睡著了一樣,除了沒有胸口起伏的呼吸以外,幾乎看不出他此時此刻已經是個死人。


    當李白在檢查死者的時候,兩個警察小聲交換著線索。


    “有沒有發現什麽外傷?”


    “暫時沒有,察覺到死亡後,保安就封鎖了房間,沒有其他人來過。”


    “現場沒有掙紮和打鬥痕跡,看不出死亡原因。”


    “或許是用某種手段打暈了保安,潛進來殺人,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很大。”


    “有這個可能!”


    “死者身份確認了嗎?”


    “沒有任何證明身份的物品,也沒有在酒店入住,這裏沒有人認識他,就像平空出現的一樣。”


    “不明身份?真是麻煩!已經拍照了嗎?”


    “拍了,還在等局裏的識別鑒定。”


    雖然沒有任何身份證明,但是可以通過麵部識別技術從戶籍檔案庫內篩選出真正的身份資料。


    不過有時候會篩選出不止一個人的資料,這需要公安部門通過人工手段一一核實比對,才能最終確認,至少在短時間內無法拿到這個結果。


    琉璃心掃過絡腮胡子青年的屍體,李白信守諾言,並沒有去觸碰,他上下打量了一會兒,說道:“中毒!”


    “嗯?”


    “什麽?中毒!?”


    正在交談中的兩位警察不約而同的望過來。


    “死人不是這個膚色!”


    李白指了指屍體的臉和手等裸露在衣服外麵的部位。


    “啊?!”


    兩位警察一齊驚訝出聲。


    他倆都是一線的基層幹警,死人自然是見過的,經李白這麽一提,兩人細看,果然是如此!


    宛如活人的膚色,甚至還能看到一絲紅潤。


    對於活人來說,這是很正常的膚色,但是對於死人,卻絕對不同尋常。


    血色盡褪的蒼白,蠟黃和不正常的青紫,才是死人應該有的顏色。


    “這裏!”李白虛指了指絡腮胡子青年的下巴,濃密的胡子深處,有一個細微的血點。


    “有一個針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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