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慶功會,慶的是比賽圓滿結束,但因為有北離三皇子求娶這一事,就多了幾分別的意味。


    不管想不想把公主嫁出去,能贏了北離人,總是很令人高興的。


    宴會上,惠清按道理是不能喝酒的,但因為實在高興,她的婢女勸不住她,還是喝了一點花釀,兩頰薄紅,雙眼發亮,又是盛裝,頗有些豔光逼人的意味。下坐的公子哥不怎麽敢看她,北離三皇子則緊緊攥住了酒杯。


    封賞這種事不是在座的人能做的,楊碩隻一一下去給獲勝者敬酒,等走到張三花和林二狗麵前,不禁感歎,一文一武,兩人真是天作之合。


    張三花對此沒什麽感覺,林二狗則是心裏對楊碩的觀感又好了幾分,也恭維了楊碩幾句。


    這幾句恭維搔到楊碩的癢處,頓時大有相見恨晚之意,扯著林二狗又說了一通話。張三花有些煩,瞪了他一眼,楊碩沒注意到,林二狗注意到了。


    “小侯爺,上麵那位,可還等的你的酒呢。”


    林二狗小聲提醒,楊碩明白過來,有些不懷好意地笑了笑。


    “對對對,我怎麽忘了,三皇子可是也贏了兩場呢。”


    林二狗笑笑不說話,目送楊碩去擠兌三皇子,轉過頭給張三花夾了筷子菜。


    “被給我夾,你自己吃。”


    張三花並不領情,有些無奈地看了眼林二狗,又不想浪費,還是把他夾的東西吃了。林二狗見狀,努力把嘴角往下撇不要笑出來。


    這一場宴會,北離三皇子一直很安靜,但林二狗和張三花都察覺到他不時地看向他們,都皺了皺眉,覺得這貨指不定心裏憋著什麽壞。


    第二天,別苑解封,所有人各回各家。比賽結果傳到大街小巷,到處都是一片歡騰。


    他們勝了北離人呢,雖說是那麽多人比這一個,但勝了就是勝了。


    北離三皇子在四方館安靜地有些異常,林二狗想打聽他地消息,卻丁點有用的都沒打聽到。


    張三花這邊,被沈溪堵了三天門,看在這小子實在抗揍的份上,跟著他出了城。


    他們來到一個小院前,沈溪交待她,這院子有幾分奇異,務必要跟進他,不然會迷路。


    張三花不知可否,跟著沈溪進了院門。說來也奇怪,明明是沒去過的地方,但她就是隱隱知道下一步該往哪裏走。


    順利走進內院,沈溪舒了口氣,還好沒走錯。回頭看了張三花一眼,見她臉上毫無異色,心裏有些不舒服,但轉念一想,也可能是她什麽都沒看出來,當下心氣就平了很多。


    “溪哥哥,你來啦。”


    隨著一個清脆的女聲,張三花見一個臉遮白紗的紅色身影走了出來,腦子翁了一下,瞳孔微縮。


    這個女子······她見過。


    在,顧城!


    這個身影自然就是祈凰舞,她一見張三花也是愣了一下,然後臉上現出驚喜的表情就向張三花撲過去。


    “陌上!你終於來見我了!”


    張三花微微皺眉,側身躲開。祈凰舞雖然去勢凶猛,但究竟不是弱柳扶風的小姐,腰肢使力,身子扭了半圈,硬生生站穩了。


    她的衣裙在空氣中散開成一個圓,煞是好看。


    這時,沈溪才後知後覺上前幫扶。


    “舞兒,你小心一些。”


    “謝謝溪哥哥。”


    祈凰舞道了聲謝,又往張三花旁邊走了兩步。


    她一進,張三花就退,祈凰舞眉梢挑起,頗有些刁蠻地衝張三花大喊:“你不許動!”


    然後張三花就真的不動了。


    祈凰舞心下得意,再怎麽說陌上身體裏流有她的血,就算失了憶,但血脈聯係是不能輕易斷絕的。


    隨著祈凰舞越靠越近,張三花心裏滿是警戒。不知為何,明明不認識,但麵前這女子似乎對自己有一種影響力,方才她叫不許動,自己真的下意識就不動了。


    站在張三花麵前,祈凰舞細細打量了她一下,對她眼裏的戒備視而不見,然後伸出雙臂,將她擁入懷中。


    “陌上,姐姐我好想你啊。”


    張三花隻覺得溫香軟玉,第一反應是:好大。


    抱了張三花好一會,還在她頸窩裏蹭了蹭,祈凰舞才滿意地放開了她。這時候,張三花已經僵的快不會動了。


    旁觀的沈溪表示十分羨慕。


    “阿鳴還得過些時候才回來,你們先跟我進屋喝點茶吧。”


    說著,祈凰舞對沈溪笑笑,又去牽張三花的手。張三花還在震驚,就這這麽迷迷糊糊牽了進去。


    “陌上,你喝這個,我新做的藥茶,清香可口,一點都不澀。”


    張三花下意識喝了口茶,果然一點不澀,帶著草藥的苦香,讓人思緒瞬間回籠。


    放下茶盞,張三花看向一旁一直托著臉看自己的祈凰舞,問:“不知這位,小姐,怎麽稱呼?”


    “叫我凰姐姐就好啦。”祈凰舞嘻嘻地笑,張三花噎了一下,看向沈溪。


    “額,舞兒姓祈,名凰舞。”


    張三花垂下眼,覺得祈凰舞的目光有些灼人。


    “祈小姐,不知你讓沈溪帶我來,是有什麽事?”


    “沒事啊,就是許久沒見你,有些想你。”祈凰舞嘟了嘟嘴,露出委屈的表情,“陌上,你不知道,你離開後,我都以為我們再也見不著了呢。”


    祈凰舞的態度太過熟稔,張三花有些不自在。


    “祈小姐怕是認錯了,我並不認識你,也並不叫什麽陌上。”


    “我知道啊。”祈凰舞接的極快,語氣裏露出一絲感傷,“你不記得我們了,所以不再是陌上了,我知道的。”


    氣氛凝固了幾息,張三花不知道該怎麽接,便使勁給沈溪飛眼刀。沈溪剛想緩和一下氣氛,祈凰舞又仿佛恢複了元氣,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來。


    “沒關係啦,我們還記得你就行了。”


    張三花:·····這姐兒是不是腦子有病。


    不再有耐性待下去,張三花想起身告辭,忽覺眼前有些花,耳朵裏也是雜音不斷。


    在這一片雜音中,有一個女聲特別清晰。


    “嘻嘻,我就知道陌上你除了練功其他的可沒耐心了。那你就先睡一會,好不容易來了,總得見一見阿鳴吧。”


    見張三花沒有預兆地昏睡過去,沈溪驚地坐直了身體,又聽得祈凰舞的言語,臉上不自覺帶出驚疑來。


    “溪哥哥不必擔心,就是讓她睡一覺而已。”祈凰舞臉上露出甜美的微笑,“小聲一點,不要吵醒她哦。”


    看著眼前的女子,沈溪忽然發覺他似乎對她似乎一無所知。


    但是,不知為何,在麵對她時,總是有一股強烈的保護欲。


    刀山火海,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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