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張三花這麽一吼,林二狗也不知哪根筋不對,一把把張三花攬進了懷了。


    “我去掙錢去了,掙錢了好給桑桑他們上戶籍。”


    聽得是為了給桑桑上戶籍,張三花都沒把林二狗推開,揚起了臉趕緊追問:“掙到了麽,可以上戶籍了麽?”


    “錢還不夠,不過可以先給磊哥和桑桑上。”見張三花沒有推開他,林二狗心裏暗爽,能多抱一會是一會。


    “這樣啊。”張三花終於反應過來林二狗抱著她,一把把他推開,“林二狗你給我老實點。”


    林二狗攤了攤手,一臉無辜。


    “不對,你哪裏搞來那麽多錢。我問過桑桑,擔保金一個人得一把百兩呢。”張三花狐疑地看著林二狗,“你不會做什麽違法亂紀的事去了吧。”


    “哪能啊。”林二狗無奈地笑笑,“我在你心裏就這樣不靠譜。”


    “誰知道你,之前唐二那事怎麽解決的你也沒和我說。”


    “唐二那事啊,我就是找了幾個人去和唐二說他姐夫被人舉報了,得花錢疏通疏通。”


    “他能信你?”張三花表示很懷疑,“他能在閔豐縣橫行那麽久不是沒腦子的。”


    “嘛,剛好他後院失火,顧及不到那麽多。”林二狗決定還是不要告訴張三花唐夫人和她那丫鬟的事,萬一張三花跟著學壞了怎麽辦,“反正他就乖乖地給銀子了。”


    “你這是騙人。”張三花很不忿,“你在書院究竟學了什麽!”


    “兵者,詭道也。”林二狗試圖為自己辯白,“反正目的達到了就是了。他現在也老實了,結果是好的不就行了。”


    “那這次呢。”張三花不做評論,反正回去和林先生一說林先生自然會收拾林二狗。


    “這次啊。佑豐城裏不是有很多有錢公子麽,我混了進去。”


    “然後呢。”


    “然後啊,我幫他們解決了一些問題,他們為了答謝我,就給了我銀子。”


    “你幫了什麽忙人家給你那麽多銀兩?”


    “也沒什麽,就是幫人家和緩了一下和家人的關係。”


    如何更好的向父母表達和狐朋狗友出去鬼混並不讓父母生氣。。


    “幫人追了一下心儀的姑娘。”


    如何能被青樓頭牌姑娘選中。


    “順便交流了一下學問什麽的。”


    如何更好的應付課業。


    雖說堅信性本善,但那些紈絝子弟已經學壞了,他又不是他們父母,沒有幫他們矯正的義務。


    “真的?”張三花不怎麽信。


    “真的。”林二狗語氣堅定,一本正經,“你呢,你最近做什麽了?”


    “額。”想起今天的事,張三花有些莫名小心徐,“也沒啥,就是認識了幾個小姐妹。”


    “這樣啊。”林二狗心中偷笑,並不戳破張三花,“對了,你今天怎麽穿的女裝。”


    “你煩不煩啊,見小姐妹當然要穿女裝啊!”越心虛聲音越大,這句話張三花幾乎是吼出來。


    “所以是真的有認識新朋友咯。”


    “那是,”張三花哼了一聲,把頭偏過一旁,“她還說要來找我玩呢。”


    “好,好。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回去看看吧。”怕張三花惱羞成怒,林二狗不敢再撩撥,趕緊轉移話題。


    張三花噘著嘴定定看了他一會,扭頭就走。林二狗苦笑了一聲,抬腳跟上。、


    等到了房間,柳青岩正在收針,抬眼看了一眼他們兩個,抬手指了指桌麵:“方子已經寫好了,別到正經藥店去抓,帽兒巷裏第三戶人家,敲門的時候報我的名字。”


    林二狗沒想到這老先生這麽不客氣,看了看張三花,伸手撈起藥方,疊好後收進袖中。


    “我去吧,現在天色有些晚了你去不安全。三花你放心,我一會就回來。”


    “那你還不快去。”張三花白了林二狗一眼,走到床前看柳青岩的動作。林二狗自討了個沒趣,摸了摸鼻子轉身走了。


    柳青岩正取著針,發現一個女娃湊了過來,有些沒好氣地說:“看什麽,你還能看懂不成。”


    “能看懂一點吧。”張三花伸手虛指了幾點,“百匯,風池,承光,通天,天衝。”


    柳青岩吃了一驚,虛著眼看了張三花一會,繼續起針:“怎麽,你學過?”


    “就背了穴位圖和湯頭歌,沒正經學過。”這個沒什麽好隱瞞的,張三花在林先生找到過幾本醫書,不過太過無聊沒多研究。


    “那你還敢給她泡熱水。”柳青岩搖了搖頭,想起自己的遭遇,嘖嘖兩聲很是感慨:“半罐水害死人啊。”


    這事是自己理虧,張三花嘿嘿笑了兩聲沒敢接話。


    “行了,一會那小子回來五碗水煎成一碗,一天吃一副藥舊的。”說著,柳青岩向張三花伸出了手。


    張三花會意,伸手去摸自己的錢袋,然後反應過來這事黑醫,價錢可不便宜,也不知自己的銀錢夠不夠。


    “怎麽,要賴賬?”見張三花遲疑,柳青岩以為張三花不想給錢,瞪起了眼,“快點,三兩銀子!”


    “要不,你門外稍等一會?”三兩銀子,明麵上還真沒有,要從衣服的暗袋裏拿。柳青岩諒張三花也不敢賴賬,哼了一聲轉頭出去了。


    等關上門,張三花把之前衣物的暗袋拆開,拿出三兩銀子,不由得想起了阿娘。也不知道她們現在怎麽樣。


    “來,您的診金。”張三花把銀子送出去,柳青岩揣了銀子就走。這般愛財的樣子倒是有點像黑醫了。


    不多時林二狗回來了,見柳青岩不在愣了一下,見張三花沒有主動提診金也沒多問,隻是後來在張三花不注意的時候往她錢袋裏塞了張二十兩的銀票。這二十兩也使得張三花在後來的遭遇中沒被餓死。


    煎藥的時候小魚兒回來了,還帶著樂樂和油子。磊哥的年紀不太適合,就送了幾個小的來給桑桑守夜。張三花本來想著自己來守,最後還是沒拗得過她們。


    第二天傍晚的時候,桑桑醒了。張三花問了一下,當時果然是阿綿帶走了她。本來是被幾個人看在隱秘處,後來不知為何又被領到溪邊想把她推在水裏。掙紮間,她滑了一下,頭剛好裝在了石頭上,之後就暈了過去。


    “三哥······她們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做啊。”小姑娘被圍在被子裏,小臉蒼白,這幾天養出的肉又瘦了回去。


    “我也不知道。可能,閑的吧。”見桑桑終於醒了,張三花心裏的石頭終於落了下來。若是在小牛村,敢有人這麽惹自己,自己一定會揍得她半個月不能下床。可這是在佑豐城,陳華亭也不是那農夫的子女。


    但這事就這麽放過,自己心有不甘。


    林二狗給桑桑和磊哥辦戶籍去了,張三花決定等他忙完和他商量一下這件事。誰知林二狗沒等著,先把秦雅南的丫鬟盼來了。


    “張小姐,我家小姐請你明日過府一敘。”


    張三花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請柬。


    “我後日再去可行,我今日身子感覺還是不太爽利。”


    去的話可以探聽一下關於陳華亭的消息,再過一天,桑桑這裏好些了她也更放心。


    “那我回去和我家小姐說一聲。”見張三花收下請柬這丫鬟就準備告辭,回到秦府把張三花的請求和秦雅南一說,雅南欣然接受。


    “這樣,你明天再跑一趟,就說定在後天見,我讓馬車去接她。”


    第二天,這丫鬟去傳話的路上碰到了王瑤瑤家的下人,因為這事秦雅南沒說要保密,在王家下人問起的時候這丫鬟順嘴就把這事說了。


    於是,王遙也知道了這個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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