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紋構裝?


    原來還有這種東西,怪不得對方直奔聖騎士的腰子。


    他在聽到後麵的時候,忽然就想起了一個片段,記憶中紅衣媽媽喂他奶的地方,隱約也刻著一個相類似的魔紋,看模樣好像是一朵鮮紅色的不知名花苞,他記得這朵花苞當然是因為它漂亮的顏色,總是吸引著他的小手去觸摸。後來,他在叛變女騎士加百列的大腿處,也看到過一條花藤的紋身,當時他並沒有多想,以為這就是女人愛美的原因。


    不過照現在這麽說,這些必定都是魔紋構裝了。


    他對於複製出來的所有人,隻給出了百分之九十九的信任,但就目前而言,所有的關於法蘭大陸的見聞,都是從他們身上得到,因此他不得不將這些話集合印證,以此來形成世界觀。


    在聽到聖騎士說有人會從屍體上,切掉鐫刻魔紋構裝的那塊皮,用來改裝在另一個人身上後,他便在心裏對自己說:瞧,果然這還是個惡心的世界!


    既然這位金發帥大叔有這麽強的實力,那麽為何一劑毒藥就給他弄死了?而且還是兩人一起被弄死。


    這麽容易就殺死兩個魔紋構裝聖騎士,這個大陸有這麽誇張的毒藥嗎?即使有,兩位足以橫著走的騎士就如此聽話乖乖地喝下它?


    要知道他現在是處於一個奇幻世界,是一個個體力量為尊的時代,是一個異能文明發展極為發達的國度,他一開始來的時候就看到了例子,那些狂暴的能量氣體吹著他的衣服,六位傳奇相互廝殺,你想要簡單地搞死兩位傳奇,除非你有著異常精密地計劃,並且真的有那種毒藥。


    為了避免這種下場,他不得不耐心地聽著。


    “那是一種與現實世界一模一樣的場景,我分辨不出任何區別,當異常樣的感覺傳來時,整個畫麵突然變得好像一幅油畫,一幅浸泡在水裏的油畫,我這才發現不對勁,但那時體內的經脈已經崩解,全身都在融化。”


    金發男人說出了他最後的記憶,可這一段話卻讓他一愣,被水打散的畫?


    這不是他剛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印象嗎?


    這是中毒後的畫麵?


    他來到這個世界的方式,是被叛變女騎士對著時空法典念出生疏的咒語,從而導致法蘭大陸的虛影發生了時空回溯,正好將同一時刻昏倒在地的他扯到了這裏。


    他的啞巴身體或許已經被空間亂流撕碎了,靈魂才飄進一歲小孩的……


    根據這位聖騎士的說法,看來,那時候的肯迪恩就已經死了,他的靈魂占據了這具屍體。


    他們所中的是同一種毒劑,他想,這種下場已經在這具身體上發生過一次了。


    “然後你的左手抓住了什麽東西?”他適時地提醒了陳述的方向。


    “很滑,黏糊糊的,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的牛頭魚。可是我沒有一絲氣力,眼睛也睜不開了,隻得將氣血中的最後鬥氣用在了手指上,抓到了那東西的肉裏,接著我就死了。”


    沒看到?


    他想起了原來的聖騎士屍體模樣,那雙眼珠子確實惡心到他了。


    “你的銛金鎧甲在魔紋位置斷裂了一塊。”


    他一直問到了這個問題。


    “您的眼神非常好,主人!這很可能是被鋸斷的,我猜對方需要安靜的環境,而且很趕時間,因為我的鎧甲雖然不是魔紋鎧甲,但上麵刻有跟魔紋相互契定的法陣,其他人想要脫下來極不容易。”


    鋸斷的?


    原來如此!


    他忽略了聖騎士關於眼神的馬屁,接著說出一句比較關心的話:“我不想有人因為殘缺的鎧甲,發現了你原本的身份。”


    確實是這樣,沒有人會輕易忘記鋸掉銛金鎧甲的場景,缺了一角的鎧甲很容易被認出,聰明的人不會挑戰敵人的記憶,而且他對於能夠毒死傳奇這種事,還是抱有很大的成見。


    那些潛伏在暗處的人,短短幾天的時間內就做出了這麽多的事,每一件還都是驚天動地的大事,他除了感到生命的渺小之外,不知不覺中對於那個教會組織,確實產生了一絲忌憚。


    因此,目前最好還是隱蔽下來苟一苟,初來乍到,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他不會不懂,反正自己有這麽強的時空法典,忌憚也隻是一時而已。


    若是有足夠的時間,等到他身邊圍繞著一千名傳奇的時候,那就不是他忌憚這頭蛇了,而是這個世界都會懼怕他了。


    這樣的幻想讓他信心突增,尤其是在想到了某個戒指內,還放著一百來套的銛金盔甲。


    “除了可以修補之外,換一套鎧甲是最佳選擇,我隻需要找一名構裝師,將其中的魔紋複製在新的甲衣上,就能重新搭配魔紋發揮出更強的防禦作用。”


    在確定了他的銛金鎧甲不是魔紋鎧甲之後,魔紋構裝的用法讓他起了很大的興趣,要不是現在時間有限,他倒非常願意聊一聊。


    不過現在的他還有很多事要做,比如讓十位聖騎士脫掉舊的甲衣,換上一名女騎士丟出來的一堆裝備,這些裝備包括麵罩,匕首,騎士長劍,和全新的銛金盔甲,新盔甲比舊鎧甲多出了一個能夠罩住頭部的盔,這讓他非常滿意。


    他在每套盔甲靠近披風的後肩頭處,刻了一個“三”字,接著他說出了最後一句話:“你還有一名同伴。”


    “我相信艾比蓋爾也遇到了同樣的狀況,他的反應一向很快,在我們房間相隔這麽近的前提下,隻有這一個解釋,我想,我們都太信任自己的扈從了!”


    金短發帥大叔露出一個黯然的神情,低下了頭。


    他對於聖騎士的最後一句感歎頗為讚同,也對於另外一名聖騎士的名字有點啞然,如果他沒有理解錯的話,很明顯艾比蓋爾是一個女孩的名字,不過他在想起對方留了一頭金色的長發後,倒也並沒有再吐槽什麽。


    更騷包的造型他都見過,沒必要去嫌棄自己衷心的手下。


    十名嶄新的構裝聖騎士,走到了遠處的牆壁旁。


    隨著一陣空間波動,第二批聖騎士很快出現在他麵前,放眼看去,十副不同麵容的腦袋,都有著齊肩的頭發,和差不多高大的身材。


    他們身上的鎧甲讓他有點遺憾,要是可以先脫下來的話,就能得到一百套這種銛金鎧甲了,即使要考慮到那顯眼的皇室標誌暫時不能穿,也還是可以想辦法將它們改造一下,作為物品賣出去。不過,在了解到隻能將屍體的血肉完全地扣出來,才是不損害鎧甲唯一的方法後,他馬上就將遺憾拋到了腦後。


    畢竟,褻瀆屍體這種事,不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隨著名為艾比蓋爾的聖騎士的講述,他聽到了兩個熟悉的名字。


    故事是這樣開始的,有兩位大騎士給扈從送來一瓶好酒,要請兩位聖騎士喝,說是有幾個不成器的家族後輩,想請聖騎士大人指點鬥氣修煉。其中幾位居心不良的扈從,帶頭收了大騎士遞過來的金幣,將所有人都拉下了水。


    對於同僚的這種要求,艾比蓋爾沒有想那麽多,反正手下的扈從已經賺了對方的外快,他總要體諒一下這些預備騎士的麵子,他遣扈從給住在不遠的瓊特送去一瓶後,就喝下了大騎士送來的酒,除了嚐出酒是好酒之外,根本沒有其他什麽味道。


    接著就出現了同樣的那個畫麵,聖騎士艾比蓋爾在掙紮中想起了送給瓊特的酒,後悔地死去。


    就是這麽簡單?


    他不敢置信的同時,又有些無語。


    而他提到的兩個名字的主人,如今就躺在某個戒指內。


    他沒有再多問,依舊下令讓十名長發聖騎士脫下舊鎧甲,換上了新的裝備,隨手在他們後肩頭打出一個“四”字之後,轉頭看向了兩具大騎士的屍體,看來,加百列殺的這兩位家族騎士,可能還藏著更多管家老頭不知道的秘密,他想。


    他麵無表情地依次將兩具爛了頭蓋骨的中年男子,丟進了空中的法典虛影,法典虛影立刻還給他二十名不同的棕發男人,他看著變成灰色的法典飛進腦海,再次重複了那些問題。


    可得到的信息卻讓他有些失望,兩位家族大騎士確實在三年的時間裏,向卡尼勒帝國的一名商人,提供了不少親王的日常工作和瑣事,但這兩人也是因為那名商人的措辭才答應下來的,商人說的話,大概內容就是想從親王的日常生活中,推敲出地方的政策變動,以及邊地可能的發展方向,這樣就能夠提前得到消息,做幾筆信息差的生意。


    說實話兩名大騎士倒很理解商人的這種做法,40多歲的他們也有不少的人生經曆,聽到的看到的無非就是圍繞著生活兩個字,商人賺不賺得到錢他們不知道,但年輕時候的苦難,導致了他們對金錢有著不一樣的執著,在商人承諾每年奉獻出一大筆金幣之後,兩名大騎士答應了這個微不足道的要求,就這樣合作了三年時間。


    就在前不久,那名商人帶著一個孩子找到了他們,在他拿出了巨量的金幣後,竟然流著淚對著他們就是一通地哀求。說什麽這個孩子是他的後輩,是一名覺醒鬥氣的天才武者,年輕氣盛的孩子在某個地方得罪了一個大人物,那位大人物非要致他於死地,根本沒有調解的意向,商人沒有辦法才想到了他們。


    兩位大騎士愣了一下之後,倒是沒有立即答應商人的要求,而是耐心地問出了那個大人物的名字,以及到底需要他們做什麽。大人物的名字雖然將兩人嚇了一跳,但商人的要求卻讓他們鬆了一口氣,原來商人隻是想請兩人作為一個中間人,給親王堡的兩位聖騎士大人,送上兩瓶上好的美酒,並請聖騎士大人給扮成兩人後輩的孩子,指點一下初級修煉功法。


    兩人心想這種要求倒也不難,而且商人這麽做的目的也得到了他們的認可,隻是請聖騎士大人指點一下功法,扮一扮他們的後輩,這雖然要承擔一點人情,但其實也等於一點力也沒出,這麽一點人情,在巨量的金幣前麵,根本不算什麽。


    於是這才有了兩人賄賂扈從,給艾比蓋爾送酒的一幕。


    其實兩位聖騎士的扈從隊中,早已經被教會的人給滲透,當天做發生這件事的同時,就有幾人消失了。


    接著,他隻是問出了商人的名字,就再沒有什麽其他有用的消息了,而且他估計那名商人的名字很有可能是假的。這種場景,很像他看到的臥底、間諜、線人之類的電影,光是這些而言,教會的的情報能力確實強大。


    但這些所有的事件也說明了一些問題,那就是知道時空法典存在的人,其實並不多。


    十分鍾後,二十位穿著單薄綢衣的中年男,套上了編有“五”和“六”的新銛金盔甲,整齊的裝備讓地下室40多名騎士顯得非常拉風,他將兩位大騎士的銛金盔甲複製了一遍,得到了兩百套有藍色記號的銛金盔甲,接著他從一名女騎士的手裏,拿到了五枚新購的儲物戒指,片刻後,地上多出了一堆1000立方的儲物戒,他又將其中的四十枚刻了記號,丟給了四十名多出來的手下。


    他顧不得感歎自己是一個大壕鱉,就被石梯前的一名女騎士抱在懷裏,順著長長地梯子往上走去,入口的女騎士接過剩餘的十枚戒指後,領著所有人走出這個擁擠的房間,來到了略微老化的一樓大廳。


    牆上的蠟燭已經被換了幾遍,積存的燭淚蓋住了黃銅底座,窗戶被一名騎士打開後,吹來了一陣涼風,火光閃爍間,氣味頓時飄散。


    他並沒有在這裏停留的意思,女騎士直接抱著他放到了馬車的軟墊上,兩匹普通的一級鱗馬哼哧了一下鼻子,烏黑蹄子無意識地刨向地麵,隨著柔軟的吆喝聲響起,馬車裝著他和四名女騎士飛快地奔馳,莊園離他越來越遠。


    半個小時後,他們便到了那座宏偉的西王內堡大門。


    衛兵看著那輛普通的馬車,露出了一臉欽佩的表情。


    早上七點確實是換班的時間,一些敬業的人會提前到達崗位,隻不過他們大多都是提前十幾分鍾,哪怕其中有作作樣子的老油條,也算是對得起親王給出的薪水了。


    而眼前這群聽說是聖騎士大人親自訓練的近衛兵,足足會提前了一個小時到場,並且每天都是這個時間,衛兵也不是不了解這些近衛兵的薪水和福利,總之也並沒有高出自己多少,這對於每天起床困難的他來說,能不欽佩?


    長長的走廊還亮著魔晶燈,臥室前小花園的廣場上,噴出十幾簇泉水,水光輻射在上了一個夜班的侍衛臉上,讓人昏昏欲睡。


    走廊處的紅甲衛兵顯然對這群戴著麵罩的女騎士非常熟悉,他盡量讓自己的呼吸變得平穩,又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閃亮的腕甲,臉上露出自信的表情。看來,他今天還有跟她們搭上話的想法,這也許是單身多年的生活,給了他足夠的勇氣,他朝著最後一名女騎士輕聲地說了一句:“嗨!這麽早!女士!”


    可惜那名高挑的女騎士沒有回他的話,騎士們轉眼間就走到了拱門前,紅色的披風擋住妖嬈後背,他根本分不清誰是誰,另一名紅甲衛兵做了個鬼臉,又朝著他作了一個呲牙的表情,聳聳肩便拉開了大門。


    衛兵的愛情還沒沒有開始,已經結束。


    女騎士將槐花捧在手裏的時候,就順便完成了替換兩位小孩的動作,兩位侍女的目光隻是被披風擋了短短的一瞬,天色卻已明亮。


    為了能夠睡個懶覺,他在管家老頭推開臥室來到床邊的時候,就已經準備好了計劃。


    當西爾格老頭的兩隻手將他抱在懷裏的那一刻,他瞅準時機對著老頭的胸口就是一泡尿下去,管家的那張菊花笑臉頓時就癟了下去,他看著閉著眼睛呼呼睡的孩子,氣得身體一顫,嘴裏馬上就嘟囔著:“你個壞東西!……嘿!嘿!……我的天啊,肯迪恩真是一個十足的壞胚子!”之類的話,接著罵罵咧咧就將他交給了侍女後,轉身換衣服去了。


    說實話,反正在這個世界沒有知道他的人存在,這種尿人的做法他一點也不會感到臉紅,一名侍女將他的褲子換了條新的,他便被再次扔到了床上,通宵搞事情的後遺症確實厲害,不一會他就熟睡了下去。


    再次醒來大約是在兩個小時之後,他看到了站在窗戶邊的加百列騎士,以及那名大姨媽,這位大姨媽很湊巧地轉頭看著剛睜眼的他,停止了正在小聲地交談。


    他不爽地哼唧了一聲,侍女讓開了床的位置,那位換了裝的大姨媽立即又出現在視野裏,張開了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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