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上火把叫人舉著,大概又做了一個小時左右,風舉著火把來叫他們回去吃飯。


    眾人收拾好東西,回去的路上還在討論窯的頂要怎麽做,風很積極,周季在邊上聽著,覺得他提出辦法還是有些合理的。


    他說先用土磚建起六根承重的柱子,然後將屋頂的土磚緊緊堆疊過去,最後拆掉多餘的柱子,隻留下最關鍵的兩根承重柱。


    並沒有人提出更好的注意,所以就按照風說的做了。


    回到空地,晚飯已經做好,每個人到灶台那邊取碗吃飯。


    前段時間想起來要做的桌子,到現在都沒有影子,“大地,爐子的頂要做多長時間?”她想盡快把桌子做起來。


    “六七個人再做大半天吧。”大地說。


    周季說:“我想用竹子做個桌子,能借兩個人給我嗎?”


    大地笑了,“問我借什麽人?不是有河嘛!”


    做桌子的事情,幾天前跟河說過,現在周季提起,河也想起來了,“我明天去給你砍竹子。”


    小部落吃著肉喝著湯,氣氛很好。火堆點在中間,燃起的煙,隨著火苗的躍動,往上空飄去。


    “之前白鳥住的屋子修好了,烏雁,是你住,還是讓風他們住?”大地也是在征求烏雁的意見。


    “還是我住吧,風他們就不要換地方了。”烏雁似乎來到小部落就變得十分開竅,說話做事特別上道,周季已經找不到當初,對他說‘我是你爸爸’的那種感覺了。


    東西吃的差不多,大地開始說明天要做的事情:“明天早點起,去把岸邊的爐子做好,河明天要去砍竹子,塗狼你力氣大,跟他一起去。”


    “大地,明天也不打獵啊。”黃走手上還拿著骨頭,他抬眉側身的樣子,實在搞笑。


    “不打,季不是說了要歇兩天嘛。”


    黃走開始擔心,之前存下的肉會很快吃光。


    這夜,風一絲一絲入涼,眾人不願在外多待,洗完自己的碗筷,早早回屋睡了。


    風的屋裏,亮著一盞油燈,油脂燃燒散出的味道並不好聞,但宿草還是看呆了。


    “別看了,早點睡。”風把睡著的孩子放在獸皮上,吹滅油燈。


    獸皮是紅果送來的,溫暖紮實,還有兩張是風也沒見過的花紋。


    油燈熄滅後,宿草明顯一驚,風抱住她,兩人躺倒在獸皮上。


    “你的手好了嗎?”宿草小聲的問風。


    “快好了。”


    宿草摸上風的手,感覺到他手臂上破的地方已經結痂,才真的相信。


    “這個部落有好多肉啊。”宿草抱著風的腰,想到這兩天都能吃飽,嘴角忍不住上揚。


    即便是她遇到風以後,雖然不會經常餓肚子,但吃飽也是從來沒有過的,反倒是風,本來能吃飽的,卻因為要把食物分給她,隻能吃個半飽。


    風輕輕拍著宿草的後背,“我們留下來。”


    宿草猶豫道:“要是他們知道我是奴隸,就不會給我吃的了。”


    “不會,這個部落不同。”


    黑夜中宿草隻能看到風的輪廓,他一下一下拍著她的背,讓她漸漸心安。


    第二天一大早,整個部落都聽到黃走的聲音,沒醒的人也直接被他吵醒了。


    紅果以為出了事,放下孩子跑出門,卻隻看到黃走自己一個人站在那邊,“黃走你叫什麽!”


    黃走伸手指著麵前,七排竹竿上麵掛滿了肉,“好多肉啊!”他昨晚的擔心,根本就是多餘的。


    紅果也學會了翻白眼,對著黃走就是一個白眼飛過去,“都是之前存下來的肉,季說曬起來做臘肉。昨天就掛起來了,你們回來的晚,沒看到。”


    好多人都是跟黃走一樣,今天早上才看到外麵掛著的一排排的肉,可黃走之前叫的那聲實在嚇人,石就硬生生被他吵醒的。


    石這人平常極好說話,唯一不能忍的就是自己被吵醒,看塗狼不在,把黃走拖到角落裏打了一頓。


    周季扛著棍子巡地回來,剛好看到被揍完的黃走,大搖大擺的從他麵前晃了過去。


    她晃來晃去剛好被風看到,走過來就說:“白結,謝謝你昨天給的果子。”


    周季搖頭,歎了口氣:“我是周季,白結才不會拿著棍子亂晃。”


    風也很為難,三翻四次叫錯名字他自己也很不好意思。


    “我說風啊,你要是實在認不清,那就這樣,你看到男的就叫兄弟,看到女的就叫妹子。”周季也不願自己一次次被叫錯,幹脆給他想了個主意。


    “兄弟?妹子?什麽意思?”


    “哦,兄弟的意思,就表示你跟那個男的關係好,妹子嘛,呃……也是關係好的意思。哎呀沒事,都是一個部落的人,你就這麽叫吧。”


    “哦。”


    這邊跟風說完話,剛好看到從外麵回來的河,拎起早就準備好的藤筐小跑過去,“走,砍竹子去。”


    河手裏抓著一把漿果,遞到周季麵前:“給你的。”


    這個漿果,周季很久沒見到了,才來這邊的時候,河就總是會一大早出去,帶一把漿果回來,一直到雪天來臨,這種漿果幾乎每天都有。


    這個人,難道那時候就對自己心懷不軌了嗎?


    周季蹲在石頭上,一邊感歎漿果甜中帶酸的滋味,一邊想著河以前的行為。


    “河,你為什麽每天都會去摘這個漿果啊。”周季來了興趣,就想問一問。


    河說,“我每天都會看到。”


    “那真是奇怪了,為什麽我從來沒見過這種漿果。”


    “你不到遠處去,就看不到。”


    “你早上就能摘回來的東西,能離這裏多遠啊,我連樹林裏都去過了,還不算遠嗎?”


    “你走的方向不對。”


    周季點頭,“哦,對,你是從那個方向來的。那你為什麽每天都到那邊去啊。”


    “我去拉屎。”


    周季原本輕鬆的表情瞬間僵住,“你拉完屎之後去摘的果子?”


    河點頭,“嗯,就在旁邊。”


    周季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果子你洗了沒有?你摘果子的時候洗手了沒有?”


    河搖頭。


    周季猛的從石頭上跳起來,朝河撲過去:“我他媽一腳踹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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