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得這麽早啊。”周季不尷不尬的打了個招呼。


    風朝她點了點頭。


    周季以為這就完了,她可以繼續去做她的事情,可風卻朝她這邊走了過來,這讓她感到很意外。


    轉頭就可以看到在石屋裏睡覺的河,多少讓周季有些安心。


    風走到她麵前,伸手遞了個東西給她,周季接過一看,竟然是梳子,看樣子還是才做好的,“你要給我啊?”


    “嗯,你讓我們住在這裏。”風說:“昨天看你在用這種東西,就再給你做了一個。”


    周季聽的滿頭問號,怎麽是她讓他們住在這裏的呢?她哪裏來的這麽大的權力?還有昨晚上她沒有用過梳子啊,難道他送錯人了?


    “你這個東西是要給誰的?”周季問。


    “你啊。”風送個謝禮也送的十分霸氣。


    周季猶豫了半刻鍾,又問:“你是要把這東西,送給帶你們去那間屋子的人?”


    看見對方點頭,周季就明白了,這人把自己當成紅果了。她把梳子還了回去,“她叫紅果,我是周季,你送錯人了。”


    “哦。”風收回梳子,又問周季:“你昨天是不是跟我說過話。”


    周季點頭,“是啊。”


    “你能帶我在你們部落到處看看嗎?”風問。


    周季沒想到他會說這樣的話,自己連他什麽底細都不知道,當然不可能帶著他在部落到處亂晃,“你跟我出去,不擔心你的女人和孩子嗎?”


    看到風猶豫的神色,周季笑了一下。


    既然對方主動搭話,那麽有些話就可以問了。“走,到大石頭那邊坐一會兒,我有些話想問你。”


    風很好說話的跟周季一同走過去。


    周季坐在大石頭上,風跟她保持距離,在旁邊的樹樁上坐下。


    “你要問什麽?”


    “當然是問你是誰,從哪兒來的。”周季語調輕鬆,但風的表情卻凝重起來了。


    “好好好,我換一個問題,你接下來準備做什麽?”


    風搖了搖頭。


    “女人是你的配偶嗎?”兩個問題他都答不上來,周季幹脆挑了個他好回答的。


    “是。”


    “孩子是你的孩子?”這問題問的有點傻,不是他的孩子,難道還是喜當爹?


    看到風點頭,周季坐直了身體,清了清嗓子,“你是叫風對吧。風,你們從哪裏來,我可以不問,但你們要幹什麽,必須告訴我。”


    “我們不要幹什麽。”


    周季拍了下大腿,覺得這個男人比她還要沉悶。


    “好,我再換個問題,你們以後就住在這裏,還是要離開這裏,到別的部落去?”


    “我們能住在這裏?”這下換風驚訝了。


    周季點頭,“隻要你們願意,大地會留下你們的。你也看到了,我們部落就這麽大,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


    周季正打算告訴他留在這邊的好處,後麵卻傳來打哈欠的聲音,回頭一看,是烏雁晃晃悠悠的從河的石屋裏走了出來,他邊走還邊揉眼睛。


    “看見他了嗎?”周季指著烏雁說:“他之前也是別的部落的人,因為看出我們部落以後會非常厲害,就加入了我們。”周季說謊不打草稿,壓根就是她把人家從族長之位上擼下來,人家沒辦法了,隻好跟著他們。


    “當然啦,我們才認識不到一天,我不跟你說部落的以後,就說現在,我們部落雖然人少,但每個人每天都能吃飽。”


    “我們可以住在這裏?”同樣的問題,風又問了一遍。


    這下周季要還聽不出重點,她就是腦子有坑了。她非常認真地看著風,極其鄭重的告訴他:“可以。”


    “隻要你不傷害我們部落的人,不損壞部落的東西,就可以留下來。”


    風避開周季的視線,問:“奴隸也可以嗎?”


    還未沒來得及回答,烏雁就已經走了過來,“你們說什麽呢?”


    周季沒有理會烏雁,她站了起來,對風說:“在我這裏,人就是人,不會有奴隸的說法。”


    奴隸?周季在心底冷笑,還不知道什麽是人,就已經會作踐同類了!去他媽的奴隸,不過是一個還未開化的原始世界,竟然還敢把人劃成三六九等!


    眼見周季離開,烏雁啃著果子在大石頭上坐下,“你跟她說什麽呢,她不高興了。”


    風可以說是有點懵,聽這女人話說的不清楚,他們到底可以不可留下啊。要是不願意留下他們,直說就行。


    關於奴隸的事情,風沒打算再跟別人提起。


    周季氣的在田頭轉圈,轉完之後還是覺得不解氣,簡直莫名其妙,這裏連像樣的衣服都沒有,吃都吃不飽,到雪天說不定還得被凍死,就這樣一個世界,也會把人按在地上叫奴隸?


    “你過來。”看到烏雁在石頭上坐著,周季把風叫到了另一邊。


    “你是奴隸啊?”周季問。


    男人看著周季,猶豫了幾秒鍾,之後才點頭。


    就這幾秒鍾,周季也覺出味來了,雖然周季在表達上沒有天賦,但她這個人觀察入微,也頗有聯想能力,麵前站的男人,多半不是奴隸,他的女人才是。


    這人身材壯碩、氣勢攝人,怎麽看都不像是淪落為奴的人,倒是他的女人,身形弱小,容易受驚,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還有陳舊的傷痕。


    “你記住我說的話,人生而平等,雖有弱小和強大的區別,但不管是什麽人,都沒有權利讓人為奴。”周季比風矮了兩個頭,但她的說的話,卻讓風不由自主的低頭。


    “我的部落。”周季這次說話帶上了腦子,“我所在的部落,人就是人,不管你們在別的部落是族長也好、是奴隸也好,到我這裏,都隻是族人。”


    風懂了,周季口中‘人就是人’的意思。他雖然不明白,周季為什麽會對奴隸的存在這樣生氣,但她的想法,竟然跟他一樣。


    “剛剛話隻說了一半,不管你是什麽,你願意留下,就留下,但你也要知道,沒有白給的食物,你要是決定留下,就要跟著獵隊去打獵。”周季覺得自己說的有些多餘,“這些話,大地會告訴你的,他是我們的族長,你要盡快把你的決定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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