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季走到河的麵前時,其實已經漸逐漸冷靜,腦子恢複思考了。


    她實在很想揍河一頓,可對方要還手怎麽辦?她打不過啊。


    動手不行,那就動嘴。


    可要罵點什麽呢?“你特麽的腦殘嗎?沒看到我做了一晚上!”


    就這樣?完全不能發泄心裏的怒氣,最可氣的是對方還隻聽懂後半句話,真火啊,當初就該好好學習,現在想罵人也不至於想不出罵人的話。


    除了河,小部落的其他人都沒被周季這話嚇到。


    青枝還跑過來說:“季,你叫河拿下來,給我們摸一摸吧。”


    周季拉住河,另隻手想把他腰間的棉布扯下來,當然她不是要拿給青枝摸,而是想拿回來。


    可在手碰上他腰的一瞬間,忽然意識到,媽的,這姿勢太曖昧了吧!


    她立刻撒開手,往後退了兩步,這塊棉布,就算拿回來,她還用嗎?


    這塊布,周季本身打算存起來,下次姨媽期時用的。但是現在,這布裹在他腰上,直接跟他的隱私部位親密接觸,就算拿回來洗過,她也不會用了啊。


    算了!她隻能算了,還有線,她重新做吧。


    “河,這是我做出來的布,你用之前得先跟我說。”周季這樣說,是不想下次她做出來的布,也被他裹在身上。


    “嗯。”河非常認真的點頭,自己伸手把腰間的棉布扯了下來,遞給周季,“給你。”


    臥槽!!!


    要不要這麽奔放!


    場麵一立度非常尷尬,小部落的人圍在邊上不說話,周季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這塊布,她要不要接?


    河還一絲不掛的站在她的麵前,周季還是短時間做出了判斷,她將那快布推了回去,“這塊布給你了。”


    旁邊黃走趁著大家都不注意,從背後竄了出來,搶走了河手裏的那塊布,“給我嘍!”


    河迅速追了上去,周季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她是第幾次看見河裸奔了?哎……


    部落其他年紀小的也追了上去,他們倒不是真的要搶東西,隻是覺的好玩。


    有點大局觀念的,和跑過不的人就往周季這邊湊了。


    “季那就是你說的布?”大地問道。


    周季點頭,他又接著說道:“我摸了一下,它沒有獸皮厚,現在裹著是正好,要是到了雪天,還是要用獸皮吧。”


    “如果到了雪天,可以將兩層布縫在一起,中間塞進棉花,這樣保暖的效果並不比獸皮差。”周季說。


    回答完大地的話,周季也在感歎大地的遠見。


    “季,那東西我都沒碰到。”青枝抱怨,“你讓他們停下來,讓我摸一摸吧。”


    周季還記掛著才失去的棉布,苦笑道:“這你得跟大地說啊。”


    倒不用青枝再去拜托大地,這時候河已經搶回了棉布,正往這邊走過來。


    “你倒是裹上去啊!”周季對著越走越近的河喊到。


    “季,那是用線做的嗎?怎麽做的?”


    終於,有人問了這句話,周季的視線,在別人不注意時,看向白鳥,就讓她編個瞎話吧。


    大不了她辛苦些,把一個部落的用量全部做出來。


    “這個棉布的做法,一個部落裏隻能有一個人會。”周季看著他們的神色,繼續說道,“因為我不是你們部落的人,所以我可以把這個方法,交給另外一個人,但是這個人,絕對不能再告訴別人。”


    周季的拇指搓著中指指節,這些人會相信嗎?


    “這是什麽說法?”青枝第一個提出質疑。


    周季還沒想好下麵的借口,大地就開口了,“青枝,你不要說話。”


    就站在邊上的河,目睹了她織布的大部分過程,此刻,他站在邊上一言不發。


    “季,要有兩個人會做這個東西,會怎麽樣嗎?”大地問道。


    會怎麽樣?不會怎樣啊,不過是你將來少還換些東西罷了。


    “我們部落沒人違反過這個規定,所以我也不知道會怎麽樣。”周季說這話的時候,冷汗都下來了。媽蛋的,撒謊的感受,根本不好過啊。


    周季不是沒想過,直接把其中厲害跟大地說清楚,可她沒把握,總覺得大地不會提防白鳥,她不相信這裏人的智商。


    是個人總該謀求利益,可這些人,恐怕還不知道利益是什麽?也隻有麵對生死,才會反叛。


    原先哄搶棉布的人,笑鬧著回來,打破了沉默的場麵。


    “還是讓河來做吧。”大地說。


    周季不知道大地是如何做出這個決定的,反正這是個荒唐的決定,“大地,你怎麽想的?”她忍不住問。


    “你跟他住在一起。”


    哦,這是反正河也會看到,索性就讓河來學的意思。可是河會把製作方法說出來嗎?他要說早說了,“大地,河得打獵啊,織布要費不少時間的,最好還是讓待在部落的人來做。”


    周季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她是打算把做法交給紅果的。


    果然,大地在一瞬間察覺到了,他看向就在旁邊的紅果,“紅果。”


    他就叫了個名字,餘下的話,他沒說,他也有他的顧慮。


    周季索性說個清楚,“紅果,還是你來做最好。”你有時間,而且,你還是大地的配偶。


    大地是這裏的領頭,你作為他的妻子,學這種‘隻能一個人會’的技術,沒什麽毛病。


    周季的判斷沒錯,落到紅果頭上,其他人沒有半點異議。


    “雖然織布隻能有一個人,不過紡線什麽的沒有規定,為了讓紅果織的快些,你們可以多做些紗線出來。”周季快崩不住了。


    說這些話的時候,周季在質疑自己:她有這樣做的必要嗎?她有必要為小部落這樣打算嗎?


    如果,她說完這番話,結果明天就回去了,那不是在耽誤小部落的發展嗎?


    周季離開人群,她途中回頭,看到還聚在一起看棉布的人們,覺的自己這都做的什麽事情啊!


    周季回到石屋,把昨天堆的四個角推掉,扔了出去,還是把獸皮鋪在那塊地方。


    她仍然覺的困,又在屋裏睡了會兒,起來的時候,石屋這邊隻有她跟紅果在了。


    空地上曬著不少紗線,應該都是剛洗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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