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陽要去打獵。”青枝解釋:“是這頭黃走獸突然冒出來的。”


    青木緊張道:“你們是不是傷了?”


    “沒有。”


    說著話,眾人已經回到空地上,還沒把東西放下,留在石屋的人就聚過來了,“這邊也有黃走獸啊。”


    “陽扛回來,是陽打的嗎?”有人問。


    陽沒回答,隻說:“別問了,天不早了,收拾收拾準備吃。”


    吉水從遠處抱著一摞小東西跑過來,找到周季給她看手裏的東西:“季,你說的碗,做好了。”


    周季放下背上的藤筐,“終於做好了,我看看。”


    這碗的泥胚,是周季前幾天在岸邊做的泥胚,不過她也就做了兩三個,其餘都是吉水照著做的。


    周季拎起一個敲了敲:“不錯啊。”她問:“燒成少多個?”


    吉水答:“嗯……好多呢。”


    “哦,走一起去岸邊看看,還有我做的勺子,有沒有燒?”


    “那個勺子燒了,但是斷了。”


    到了岸邊,周季看著爐子旁邊整齊麻煩的陶器,才短短十幾天,就已經做了這麽多陶製品。周季之前隻知道做,現在看到旁邊堆著的陶罐和陶鍋,想著這些東西既然有富裕,那不如帶著做一做磚。


    周季托著下巴,盯著麵前的兩個爐子看。


    吉水收拾好東西,回過頭來看她還定在那裏,問道:“季,你看什麽?”


    “我想做一個大爐子。”周季說。


    “啊?這個爐子還不大嗎?”吉水指的是第二個爐子,的確它比第一個爐子大,隻是周季知道更大的:“我要人能進去走動的爐子。”


    吉水皺眉問道:“爐子那麽燙,人進去幹什麽?”


    “爐子不燒,又不會燙。”周季說,“做個大爐子,一次能燒不少東西,說不定做一個屋子的材料,一窯就能做出來。”


    “哦。”


    周季有這個打算,卻不是現在就要做。畢竟,現在土磚已經用來做屋子,首要的住房問題也暫時得到解決。最重要是小部落總共這麽多人,每天打獵、找吃的,還得分出人力去找柴、燒陶。再者,周季還有自己的小心思,她要做布,這也是個大工程。


    周季幫著拿了一摞碗:“先回去吧,我們帶了不少棉花回來。”


    “我看到了,季,棉花真的能代替獸皮?”


    周季看了一眼吉水,人家認真走路,沒注意到她的視線,“能。”她說。


    回到空地,黃走獸的皮已經被剝了下來,有人用草木灰搓去皮上的碎肉。對這頭黃走獸,周季的心情有些複雜。


    四藤筐的棉花都放在了一處,大家都在幫忙做晚餐,暫時沒空來弄這些棉花。


    這些棉花也不能就這樣窩在這裏,來這裏這麽多天,也沒有大風大雨,要不然做個架子曬起來?


    說到做架子,周季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竹子,除了竹筍,那片竹林總算有些用處了。


    “季,來看火。”青枝端著肉叫她。


    “哦,來了!”


    周季在灶前看火,聽到附近有人問陽:“陽,你厲害啊,一個人能打下黃走獸。”抬眼去看,說話的人竟然是黃走,周季琢磨,黃走他自己說這話,心裏不覺得好笑嗎?


    “不是我自己打的,我去之前季和白結就已經把它眼睛弄瞎了。”


    “你去之前。”河走過來拉住陽:“你不是該跟她們待一起的嗎?”


    白鳥原本在幫著割肉,聞言對河解釋:“那時候我們餓了,帶去的果子又吃完了,地方又不好走,才讓陽去找點吃的。沒想到,會突然有野物冒出來。”


    情況所迫、並非自願,這事情要是計較起來,還得怪走在前麵的獵隊,他們從前麵走,怎麽就沒發現黃走獸?河坐在火堆邊想著女人們的事,最後的結論是這方法有問題,一群女人上山果然太危險。


    恰好大地過來,河把今天遇到的事告訴了他,“今天能冒出一隻黃走,明天還會有別的野物,要不這個棉花先不弄了?”


    “跟季說說吧。”


    這兩人很快找到周季,周季這時候正琢磨架子的事情,沒留意到他們。


    河拍上周季的肩膀,把她嚇了一跳:“你幹嘛!”


    “跟你說個事。”河說:“這個棉花,能不能不弄了?”


    “啊?”


    大地說:“今天的事情,河跟我說了,讓你們去那麽遠的地方,還是太危險。”


    周季哪裏不知道危險,可是比起危險,周季更擔心因此而丟掉向文明靠近的機會。“這有什麽可危險的啊,我們今天不是把黃走獸打死了嗎?”


    “這樣吧,獵隊去打獵的時候,幫著帶點回來。”大地問問道:“這樣行嗎?”


    河說:“獵隊帶不了多少啊。”


    大地又問周季:“季,你說呢?”


    “也行,獵隊不用每次帶很多,隻要經常帶回來,東西可以慢慢累積嘛。”


    “一筐夠嗎?”河問她。


    周季拿出部落裏最小的藤筐,這是青木編來玩的,平常不裝東西,“隻要這樣一筐就夠了。”


    火堆另一側,有人在討論今天女人們的事情,周季看著鍋裏的肉湯,完全沒在聽。


    周季早早吃完自己的份,做到旁邊剝棉籽,剝下來的棉籽收集在一起,準備等天亮了種到地裏。


    其他人吃完也都來幫忙了,這點到讓周季意外,如果光是女人們,周季倒是可以想象,畢竟是大家一起找回來的棉花,幫著處理也很正常。可是小部落的男人,在周季腦中,除了打獵和造房子,瑣碎的事情很少幹呐,當然吉水和大樹是例外。


    或許是沒有其他可玩的吧,周季這樣理解。


    四筐棉花,不是一個晚上能解決的事情,加上白天走了那麽遠的路,很快就有人困了。


    周季算著日子,做布的事情,慢慢來就行,她就不信,下次經期之前做不出一塊布!


    一個個打著哈欠回屋,周季走的時候,看到了白鳥欲言又止的樣子,她或許猶豫了三秒鍾,最後還是當做沒看到。


    石屋裏,河正拿著她的羽絨服在看。


    嘿,這可奇怪了,這衣服放在這裏多少天了,他今天才對它產生興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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