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說是......騙吧......”禿頭老者尷尬,極其的尷尬,看著目光的眼神都透漏著心虛,沒有半點的底氣。


    對,不能說是騙,是合理利用,避免浪費人才。心中稍稍的安慰了一下自己,禿頭老者幹咳兩聲,再次鼓起勇氣,連忙挑開話題道:“如今距離三十年之約已經不到十年的時間,十年之後,如果他們回來接走你,為了維持自己的尊嚴和保密這件事情,不要說可能,我幹肯定,一定會順手將整個暗國屠殺殆盡。”


    為了自己一一人,便將整個暗國數億人滅殺?牧戈眉頭一皺,呼吸不覺中加重了幾分,目中透著幾分遲疑。


    死靈麵館的人,難道都是這麽喪心病狂的嗎?


    “沒什麽好質疑的,生命,對於實力越強的人而言,便越加的微不足道。死靈麵館是整個死靈界的最強組織,也可以說是死靈界的霸主,他們掌控者整個死靈界數億億人,屠殺一個暗國,在他們眼中,和碾死一隻螻蟻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換位思考一下吧,一個城市,死一個人,誰會去關心?畢竟太微不足道了,而對於一個國家而言,要屠殺一個城市,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問題。所以,對於死靈麵館那樣的恐怖組織而言,一個暗國的滅亡,甚至還比不上死靈麵館死一個成員損失的大。”


    禿頭老者臉上帶著幾分自嘲。這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在接到死靈麵館給自己任務的時候,整個國室的掌權者便已經猜測到了暗國在三十年後的命運,可即便如此,他們也無法反抗,或者說,是無力反抗。


    暗國,隻是一個低等國家,於整個死靈界而言,不過是沙漠中的一粒沙塵,暗國若是從這個世界消失,最多也隻會讓相鄰的幾個國家驚動一下,甚至都不會引起中等國家的關心。


    而且,到時若是死靈麵館下令讓暗國周圍幾個早就對暗國虎視眈眈的國家聯合動手,那幾個國家想都不會想,必然會落井下石,屠殺的比誰都歡快。


    必死的局,無法解開,最起碼原來是這樣。


    “你將著一切告訴我,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看著禿頭老者,牧戈凝著眉頭,些許,卻是忽而一笑。


    “不是。”禿頭老者翻了個白眼,搖頭道:“我隻是想賭一把而已。沒人想死,即便知道這次的賭局會百分百的慘敗,可是不賭的話,那就真的沒有一絲的機會了。”


    望著牧戈,禿頭老者放在身側的兩隻手掌狠狠的攥緊,發出哢嚓的聲響,一股狠勁在眼中浮動。


    “你就不怕到時候被死靈麵館的人得知,整個國室的人想死都會變得很困難?”死亡,從來都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牧戈當然知道禿頭老者所謂的賭局是什麽。


    與自己綁在一起,到時候,他若是死亡,整個國室必死無疑。他若不死,國室上遊可能逃過一劫。而是,後者的可能,卻是微乎其微,近乎是不可能的。


    即便牧戈的進化速度堪稱神速逆天,可是要想抗衡整個死靈麵館,別說禿頭老者,即便是牧戈自己都覺得很難,難到看不到一丁點的希望。


    他不知道禿頭老者的勇氣是什麽,將著一切告訴自己,怕是連國室的那些掌權者都不知道,純粹就是他自己的決定。


    他一個人,在將這件事情告訴牧戈的那一刻,可以說已經將整個國室的命運給帶偏了。如同身處懸崖之邊,牧戈便是連搭在兩邊懸崖的危橋,如果牧戈能夠堅持的住,國室便會有驚無險,險象環生,如果牧戈堅持不住,結果便是雙雙斃命。


    “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一死而已,雖然求生很難,可是求死,我想他們就算再怎麽的逆天,我們想死,他們也攔不住!”禿頭老者聳了下肩,摸了下自己的光頭,滿臉的不在乎。


    左右都是一死,倒不如在死之前垂死掙紮一下,說不定就能活下來呢?既然死靈麵館將自己逼到了絕路,那麽這時即便有一條充滿毒蛇、荊棘、十死無生的小路,他也會毫不猶豫的衝進去。


    牧戈抿了抿嘴,點了點頭:“既然如此,他們組織的位置在哪裏?如何才能找到他們?”


    “不知道,沒人知道他們在哪裏。就算是他們和我們接觸,也純粹是以電子消息為主,每一次傳輸過來的地址都不一樣,想查他們,沒有丁點的可能,而且,沒人敢去查。”禿頭老者有些憋屈的搖了搖頭。


    真是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是沒有啊!牧戈苦笑。


    如今他已經能夠確定,當初被送入到十八層地獄中,定然是那個死靈麵館所為。第十八層,自己殺死了那個石屋男人,從那個被綁在山丘上的老者身上獲得了極有可能是王氣的東西,而在第二層,自己獲得了紫劍。


    把自己歸列為罪子,可是那十八層地獄看似充滿著危機,可深思之下,若是能夠活下來,所得的東西都是極為逆天的。


    這死靈麵館,到底是想幹什麽?


    如果想要殺自己,大可以在幾十年前,自己還是嬰兒的時候再動手,何必費這麽大的力氣?


    難道說......將自己送入暗國,讓國室想盡一切辦法也要讓自己覺醒異能。


    是在圖謀自己體內的金色異能之氣嗎?


    還有自己的那個叔叔......一念至此,牧戈的眼神冰寒起來。如果真的是自己的叔叔,聽那日他說話的語氣,明顯就是帶著尖銳的嘲諷和鄙夷。


    哪裏有親人的樣子,赤裸裸的就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那個冰拳,恐怕就是他特意來試探自己的。


    如此說來,自己在金河城的消息,已經走漏了。


    在十八層地獄中,牧父親口告訴他,那些蟄伏在他體內的追蹤氣息,都被他盡數抹除了。難不成,自己的父親終究還是差過了什麽?還是......自己在a城破開封印的時候,那一刹,被死靈麵館的人所感知到了,由此為源頭,才追查到了自己如今的位置?


    如果真的如此,這金河城,自己必須要離開,而且,不僅僅是金河城,還有暗國!都不能繼續待下去了!


    死靈界寬闊無比,想要逃避死靈麵館的追殺,一定要跳出暗國才行!


    “我能告訴你的就隻有這麽多了。最多三天,你一定要離開暗國,而唯一的路徑,就是骸骨森林。”看著牧戈,禿頭老者有些緊張。


    “為什麽?”牧戈聞言,收回心思,眯著眼睛盯著禿頭老者,目光中帶這些逼迫。如今,禿頭老者可以說是將所有的希望全都放在了自己的身上,既然說出來這樣的話,其中定然有著自己不知道的緣由。


    禿頭老者歎了口氣,苦苦一笑道:“死靈麵館的人追查到你了,就在前不久,發來了命令,讓我們看護好你,十日內,會派人來暗國,估計是想將你重新掌控住。”


    在知曉死靈麵館命令的那一刻,禿頭老者便已經有了疑心,當初他們既然幹將牧戈送到暗國的手中,絕對不可能沒有留下任何的追查痕跡,十幾年了,對於牧戈的事情,死靈麵館都是沒在查問過絲毫。


    可如今,死靈麵館再次出麵,其中原因,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一定是當初對牧戈留下的探查痕跡被眸中原因給抹除了,所以才不得不重新派人來此。


    而這,也是禿頭老者決定將死靈麵館信息告訴牧戈,將他們綁在同一條船上的底氣。


    三大主界的人,進化速度多麽可怕,禿頭老者並不知曉,從古到今,隻有主界的人可以下來到三千小界,而三千小界的人若是想進入到三大主界之中,純粹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唯一能確定的是,三大主界的人,比起三千小界的異人要強的太多,同樣的時間,相同的資源,三大主界的異人可以將三千小界的異人拉開一個天蟄。


    從出生開始,兩者的地位便已經決定了。


    所謂了成功靠努力,純屬是放屁。人家一開始就把你拉的遠遠的,任憑你如何的努力,也不可能彌補的了天生的差距。


    牧戈與死靈麵館的人,差的隻是時間問題,若是原來,牧戈的一切動靜都在死靈麵館的掌控之中,禿頭老者打死都不會選擇幫助牧戈,那和自尋死路沒什麽區別,可如果說,牧戈脫離了死靈麵館的掌控,那麽結果恐怕就會生變了。


    隻要牧戈能躲過死靈麵館的追殺,就一定能超越他們!


    “這個消息是我在會國室後才得知的。如今已經過了七天,三天內,死靈麵館的人必定會趕過來。進入骸骨森林,你可以逃跑,而國室雖然會深陷危險,但絕對不會致命。暗國和骸骨森林靠的極為的近,想要在骸骨森林中追殺你,死靈麵館的那些人,定然需要我們帶路。那裏靈魂力散發不出來,隻能依靠經驗行走,這是你逃走,暗國不遭滅亡的唯一方法。”


    咬著牙關,禿頭老者看著牧戈的目光,變得有幾分慌亂。


    利害都已經告訴了牧戈,如果是個無情的人話,牧戈恐怕絕對不會選擇骸骨森林,畢竟那裏麵的異獸,即便是依靠外圍的最低等級,都要已經達到了b級。而整片骸骨森林不知其大,其中的荒獸,誰也不知道巔峰是在什麽級別。


    a級異人深入其中,九死一生。


    如此,牧戈大可以選擇一處安全的區域逃走。


    可如此,國室也絕無存在的必要了。到時候,死靈麵館的來人定然會暴怒,直接出手滅殺掉整個國室必然是鐵定的事情。


    牧戈離開,進入骸骨森林,雖說國室到時會付出極大的代價,被死靈麵館的人強行逼近去巡查牧戈,可是進入骸骨森林,總歸還是有著一絲的活命希望的。


    到時候,活不活的下來,就看個人的運氣了。


    牧戈的一個決定,已經事關整個國室的命運。生或死,都掌握在牧戈的手中。


    “骸骨森林?”牧戈聞言低聲呢喃了一聲,隨即一陣頭大。


    早在a城,俞便告訴過他,當日他所殺的那頭蛟蛇,便是骸骨森林一個老蛟的子嗣,而那頭老蛟,極有可能是一頭王級的異獸。


    而且,身染那頭蛟蛇的血液,無論過了多久,一旦進入骸骨森林,靠近那頭老蛟的話,便會被老蛟瞬間察覺。


    麵對一頭王級荒獸的怒火,如今唯一能夠對抗的手段,恐怕隻有石岩蜂軍團這個底牌了。


    可是,如果將石岩蜂蜂群帶入到骸骨森林中,那麽黃父黃父的安全便無法得到保障了。轉過頭,看著身後的臥室,牧戈眼睛不斷的在轉動。


    “如果你是擔心你朋友的父母,你大可以放心。我會將他們送到一個極為安全的地方,即便是死靈麵館,也不可能傷害的了的地方。”


    看出了牧戈的遲疑,順著牧戈的目光望向臥室,禿頭老者極為堅定的說道。


    “嗯?”牧戈微微皺了下眉頭,轉頭看著禿頭老者,困惑道:“如果有這種地方,你們有為什麽會懼怕那死靈麵館?”


    禿頭老者沉默,眼神忽而有些黯然,許久,才苦笑開口:“因為......那個人是是死靈麵館的成員,也是......我的兒子。”


    話落,禿頭老者抬頭看著牧戈,失聲一笑,麵容顯得有些悲愴和自嘲。


    “是不是不敢相信?我的兒子是死靈麵館的人,而我卻是死靈麵館要滅殺的國家之人。”


    牧戈張著嘴,不知道如何回答。


    這都什麽和什麽關係?如果禿頭老者的兒子是死靈麵館的成員,那麽按理來說,即便國室被滅殺,禿頭老者也絕不可能會死的吧?


    更讓牧戈震驚的是,和禿頭老者相處這麽久,他才知曉,禿頭老者竟然還有個兒子!


    如果禿頭老者自己不說,牧戈甚至以為他這一生都是光著身子的。


    將的困惑問出,禿頭老者卻是搖了搖頭,道:“那是一個可怕的組織,別說我是他老子,即便是死靈麵館讓他自殺,他都不會有絲毫的猶豫。他的母親,我的發妻,就是死在他的手裏。家人兩字,在死靈麵館那些人眼中,純屬就是笑話。”


    望著牧戈,禿頭老者雙手緊捏,眼中怒火噴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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