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門前,那個修羅組織的成員注視著牧戈的背影,一股寒氣無端從腳底開始冒出。


    這是將少部分異人的進化建立在無數人的屍體之上!如此的做法,等同於養蠱,將一群蠱關在一起,讓其自相殘殺,最後成就最強的蠱王。


    無可質疑,最終活下來的人,必然都是精銳,可這代價,就是有些太大了!


    這是在拿整個修羅組織與其餘三大組織的成員來豪賭!


    “我承認,你說的有道理,可是,你忘了,整個修羅,是我這麽多年來的心血所在。裏麵的每一個人,都是精我精挑細選出來的。他們活,與你無關,他們死,恐怕最大的好處,便是你吧!”


    臉色陰沉,望著牧戈,冥的牙齒氣的在一起磨動,可以清楚的聽到那一道道刺耳的磨牙聲。


    他在壓製自己的火氣。


    事到如今,孤的組織成員逃走,冥已經確定和牧戈有關。


    “別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你!”五指向前一挪,指尖抵在牧戈的胸口,那五根指甲,在此時如同鋒銳的刀鋒一般,將牧戈身上的黑色風衣朝內不斷的擠壓。


    可不過片刻,冥便發覺有些不對勁,正常情況下,衣物在他的五指下早已被穿破,可麵對牧戈身上的黑色風衣,任憑他如何用力,都是不能破其分毫。


    看著牧戈身上的黑色風衣,冥的眼中有些熾熱。


    “防禦類的魂器,a級,甚至可能是......王級!”隻一瞬間,冥的眼中便閃過幾分貪婪,呼吸都是變得有些急促。


    在大部分異人眼中,a級異人便是頂端,如同神明一般的存在。可唯有四大組織的首領知曉,在a級異人之上,有著更高級的異人。


    王級!


    如果說a級異人是一國之將,那麽王級異人便是一國之王!一念之間,便可裁決a級異人的生死!至於如冥這般的b級異人,在他們眼中,說是螻蟻都是有些誇大。


    別說整座a城,即便是a城所屬的暗國,究盡一國之力,恐怕都是沒有王級異人。


    到了那一級別,根本不可能因為一個小國而駐足。


    所以,這小子身上的黑衣究竟是從何而來!


    一念至此,冥的身體陡然一涼。


    同時擁有神之代言者和魂氣的異能,恐怖的恢複能力,以及一個多月前的消失,隨即出現,甚至於,連風向的感念力都是不能察覺牧戈的所在。


    回念這牧戈的種種,冥按在黑色風衣上的五指不禁一點點的收回。


    “你,究竟是誰!”看著牧戈,冥的臉上出現幾分凝重。


    難道是那個地方的人?


    像是想到了什麽,冥的腦門陡然一寒。再次看向牧戈的時候,眼中的神色浮閃不定。


    “我......就是我。”牧戈盯著冥,莫名的一笑。


    冥的情緒變動被牧戈清楚的感受到了,牧戈深知,必然與自己身上的黑衣有關。


    黑衣的由來,實際上連牧戈自己都並不清楚。隻是當初離開孤兒院的時候,孤兒院的院長,或者以現在的情況來說,是孤的首領親自交於他的!


    這麽多年,牧戈自己都感受到了黑衣的詭異,別的不說,僅是防禦力便有些駭人,而且,整個黑衣,如同有著自己的生命,可以隨著牧戈的身體生長而成長一般,近十年,牧戈的身高不知漲了多少,可是黑色風衣卻從未有過半點的縮小感。


    此刻看著冥眼中驚疑不定的神情,連牧戈自己都是對身上的黑衣產生了興趣。


    牧戈想不通,如果自己身上的黑衣真有逆天之處,那麽孤的首領怎麽會心甘情願的將其交與他?要說是慈心,牧戈死都不會相信。一個連十歲孩子都能下得去手的人,怎麽會如此的好心!


    難道說,出於什麽樣的原因,這件黑衣,不得不給自己!


    心思急轉,牧戈卻始終想不出緣由。


    甩開腦海中的想法,牧戈感受著胸口處的痛意,盯著冥抿了抿嘴道:“談談正事?我幫你抵禦三大組織的進攻,而我的條件不變,將你對死靈麵館知道的所有事告訴我。”


    冥向後退了兩步,不知在想什麽。


    可過了片刻,那將牧戈所禁錮的岩石盡數崩裂,化成了一塊塊碎石,崩落在地。


    就在岩石崩裂的一刹那,牧戈全身忽覺一陣輕鬆,可緊接而來的,便是喉中一甜,一口血水從他口中噴吐而出。


    巨大的擠壓,在猛然間消失全無,致使牧戈體內的血液極速的張合,最終逆流,致使牧戈受傷。


    感覺胸口處的悶氣,牧戈動了動有些發麻的四肢,然後目光不經意間放在了遠處斜靠在桌角,目帶怪異盯看著他的林身上。


    在剛剛被岩石封住的時候,牧戈清晰的感受到,那岩石之上除卻冥所固有的異能之氣,還有另外一股異能之氣。


    正是那股異能之氣,才將他的肉體力量以及體內的異能所封印。


    而屋中,除卻牧戈和冥,便隻有林。


    好可怕的女人!


    異人之所以強於正常人,視普通人為螻蟻,所依靠的就是異能以及強大的肉身力量。而林的異能,卻是可以讓這兩樣優勢消失全無。


    這樣的異能,如果是在生死戰鬥中,絕對是致死的存在。


    “你的條件我會考慮。你先回去吧。”話落,冥的目光轉向站在門前的男人。


    臉色不覺中變得有些陰沉,手指上黃光一閃,頓時間,門前地麵如同水流一般湧動起來,化成一個半人高的巨大手掌,直接將站於門口的男人給拍飛了出去,砸在了一側的牆壁之上。


    巨大的撞擊,讓男人胸口一悶,臉上湧起一片的潮紅色。


    一時間,那人隻覺自己體內的血氣翻湧,骨頭陣痛,似乎即將寸寸崩裂一般。從牆麵上墜落在地麵之上,男人看著一臉陰沉的冥,全身寒意蔓延。


    “噗嗤!”


    趴在地麵上蜷縮著身體,一股血水直接從他口中噴出,模樣慘不忍睹。


    “我記得從一開始,便告誡你們,無論是誰,進我房間之間必須先敲門。這次饒你一命,下次在如此,你必死!”俯望著那趴在地麵上不斷倒抽冷氣,臉麵因為疼痛不斷抽搐的男人,冥發出嗬斥。


    牧戈轉過身,看著那個蹲在地麵上不斷哀嚎的,一手撐地,想要爬起的男人,不禁挑了挑嘴。


    變相的警告嗎?殺雞儆猴。


    提著紫劍,看著身側龐雲的頭顱,牧戈徑直朝著房間外走去。


    牧戈不知道,龐雲死前的微笑,是在欣慰著什麽。


    是在欣慰,自己終於適應了這個世界,開始漸漸變得......成為另一個自己了嗎?


    沒有仁慈,有的,是算計和對生命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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