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鐮尖端,一道紫光劃過,和黑鐮刀刃碰撞在一起。


    巨大的力量,讓牧戈雙臂都是一陣發麻,連同黑鐮,都是發出一陣晃動,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崩散。


    可也隻是一刹那的接觸,那紫光像是知道自己被發現,偷襲不成,轉眼便消失的無影。


    在消失之前,紫光像是氣惱一般,力量憑空大了幾分,欲將牧戈的身體直接掀飛出去。


    巨力之下,饒是戰力等級身為b級的牧戈,都是朝後踉蹌了兩步。


    每一步的踏出,水泥地麵都是直接被落下的腳步給踏出一片裂痕和凹洞。


    “一把紫劍?竟然可以隱藏在空間!”當牧戈穩住身體,看著四周再次恢複沉寂的世界,嘴中發出一聲不可置信的低喃。


    具體的模樣並未看清,那紫劍隻是在與黑鐮碰撞的一刹那,像是被驚到了一般,才顯現了一下。


    舉起黑鐮,當看見黑鐮鐮刀刀刃上的那道豁痕時,牧戈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紫劍,未免也太鋒利了一些。


    黑鐮是死神的武器,路飛之所以能凝聚黑鐮,純粹是因為他身體內的那兩分死神的神之氣,使他獲得了和mk一樣的能力,以魂之氣凝聚武器!或者說,是神之氣!


    雖然僅僅隻有兩分的死神之氣,可是那可是死神的神氣!所凝聚出來的黑鐮理應來說已經算是逆天了,可眼前,卻直接被切出來的一道豁口!


    這種力量,恐怕即便是一身體強硬著稱的異人,即便是a級,也經不起那紫劍的一斬之威!


    “這所謂的第十七層地獄,難道就是這把紫劍嗎?”看著那滿地的殘肢,牧戈目光微微閃爍。


    滿城的殘肢,是那些人故意為之,又或者是如自己一樣,他們也是先前被選中的傀儡,隻不過,全部死在了這紫劍之下?


    一想到後者,牧戈便心驚不已!


    牧戈回想起剛剛所看見的那具殘屍所寫的半字,穴字頭,在與如今這把紫劍的能力相比,如果沒猜錯,應該是空了!


    隱藏在空間之內,來無蹤,去無影,純粹就是一把殺人的利器。


    如果先前不是警覺,恐怕自己也早已死在了那紫劍之下。


    “又來了!”背後寒氣陡升,一陣刺痛感傳來,牧戈想都沒想,手掌一翻。整個身體如同彈簧般點地躍起。


    手中的黑鐮,在牧戈手掌翻動間,從地麵上劃過。堅硬的水泥地麵,在那黑鐮的滑動中,如同一張薄紙般被割破,延伸出一個溝壑。


    黑鐮帶著一地的碎石飛起,在那空無一物的空中發出一聲顫鳴。


    “轟!”那把紫劍第二次攻擊像是積澱了很久一般,所產生的力量相比第一次,更加打了幾分。一時間,牧戈感覺,自己所攻擊的並非是一把劍,而是......一座山!


    即便他在怎麽用力,也無法將其撼動!


    這把劍,到底是什麽樣的武器!難道有自己的靈識了不成?根本五人掌控,可卻能一次次的對自己發動攻擊,未免太可怕了一些!


    一擊未果,那紫劍再次隱去,而牧戈也借助著鐮刀與紫劍相撞的巨力倒飛落地。


    腳步在地麵上滑動,將血染的地麵拉出一條長長的血痕。最終穩住身體時,牧戈腳步剛毅落地,便聽到腳下傳來一道輕微的爆炸聲。


    像是什麽東西被自己踩破了一般。


    低下頭,望著自己腳下那片已經化成一灘碎屑的幽黑色肺葉,一股酸苦從牧戈心底湧起,直竄而上。


    隻不過,卻是被牧戈狠狠壓了下去。


    挪動腳步,小心翼翼的後退到一棟殘毀的高樓之下,牧戈心裏不禁有些發苦。


    通往上一層的光門,需要到黑夜與晨曦交匯的那一刹才會開啟。而外界,此刻恐怕也隻是光明出現。


    如此想來,牧戈想要在上一層,必須要撐過一天一夜!


    緊繃了兩下雙手顫麻的肌肉,望著那豁痕再次多了一些的黑鐮,牧戈重重的倒吸了一口氣。


    剛剛那兩次,恐怕也隻是紫劍的試探。被自己全部攻退後,怕是再次出手,就要動死手了。如果每一次的攻擊都如剛剛那般恐怖,牧戈想想都覺得頭皮發麻。


    自己能撐下去嗎?


    “闖過去,會有無窮的好處,闖不過去,便會被拋棄......”


    “做事要狠,不可以心存善念......”


    忽而間,那被鎖在山丘之下,已經死亡的老人低語,如同魔咒般在牧戈腦海中回想。


    聽著那些話,牧戈身體一顫,雙眼一陣失神。


    “闖不過去,就會被拋棄嗎?不!我要活下去,我.......不是他們的傀儡!”眸中隱約有著什麽東西劃閃而過,使得路飛整個人的氣質都是為止一變。


    那雙眼瞳,不知何時出現了金芒,即便是死神之瞳,都是無法將金光所遮蓋。


    像陽光破曉一般,此時的牧戈,比起剛剛的陰冷,更多的,是聖潔!


    金芒從眼眸原本隻是身處眸中的一絲,可以看見,當那金芒出現在死神之瞳的時候,無窮無窮盡的黑氣像是猛虎一般,朝著那金芒匯聚而去,欲將其徹底覆蓋,泯滅!


    “禁!”


    一道輕喝從牧戈的口中傳出。那聲音,根本不是一個十幾歲孩子該有的稚嫩,透著滄桑與沉重。一個字,似乎經曆了無盡的歲月洗滌,然後才得以用喉嚨將其吐出。


    一字之下,牧戈死神之瞳中的金芒再也遮掩不住那寸點金芒,反而像是遇到驚嚇一般,瘋狂的倒退消失。


    而相比黑氣,金芒卻如同勝利者一般,瞬間占據了牧戈的雙瞳。


    金芒順著他眼瞳一點點的溢散,轉眼間,便將牧戈的整個身體給覆蓋,即便是他手中的那把黑鐮,亦是被度上了一層金芒,其上,一條遊龍無端浮現在鐮刀的握柄上,尾生於端,頭昂於尖。透著不羈,卻有無上的威嚴。


    “欺子弱小,如我在世,覆滅你等三千界,鎮壓你等億萬年,不過轉瞬。雖已逝去,但我之血脈不可欺,子不敵,那便父替子戰!”


    仰首一看天,兩束光芒自牧戈的眼中直衝昏暗的天空。


    隻是一刹那,可以看見,本是死寂的天空,竟是傳來一道脆響,無數條裂痕在天空之端延伸。


    “是你!不可能!你早已死去!”


    本是無人的世界,忽而傳出一道喝喊,其中帶著驚恐。


    本是一臉俊秀的牧戈,此刻,卻是滿臉的冷漠,全身上下,有著無盡的神威。


    “死嗎?身死心未死,心死子未死,子不死,我便是活!”說話間,牧戈一步踏出,然後,一手向前伸去。


    空無的空間,似乎有著什麽東西被驚嚇到了,剛想逃竄,卻是被“牧戈”一手抓在了手中。


    通體泛著紫光的長劍,有著半人之高,劍鋒閃現銳芒。


    詭異的是,紫劍的劍身卻是極為的透軟,如同魚般,在“牧戈”手中不斷的來回甩動著身體。可最終,卻被“牧戈”一指點在劍身之上,無法挪動。


    “這個世界,變了。三個大界,無數小界,交融在了一起。不同的血脈誕生出不同的能力者。是好......又或壞?”


    “牧戈”望天,下一瞬間,一步跨出,消失在這片天地。


    下一瞬間,a城東區一座廢棄的房屋中,布滿著灰塵。某一瞬間,一道人影突兀出現。


    “我堅持不了不多久。那個世界,憑你現在的力量,最多四層,必死無疑。為父唯一能做的,便是抹去他們留在你身上的印記。自此以後,你便是你,弱,苟且於世,安穩活完這一生。強,便走上你自己該走之路,是死是活,看你自己。”“牧戈”低語,下一秒,纏繞在牧戈身上的金光一點點的消散,最終,化為虛無。


    而在最後金光消散的那一刹,一個人影似乎出現在了牧戈的背後,身材魁梧,披著一身金甲,滿臉的威嚴。男人低笑,帶著慈和與不舍,伸出一個手掌,朝著牧戈的頭上撫摸而去。


    可金色的手掌,最終卻是在裏牧戈的頭還有半指之時一點點的消散,化成金點,飄散在空氣中。


    “父親!不!”等到金光徹底消散的那一刹那,牧戈雙眼中再次被黑芒所侵占。


    無數的黑氣從他身上湧起,衝散四周的灰塵。一股悲慟,將這間房間徹底淹沒。


    兩行淚水,從牧戈的眼角滴落。


    他喜,喜自己不是孤兒,自己有家人。可是為什麽,自己的父親竟是隻能通過自己的身體才可以出現?是死去了,血脈的記憶殘存嗎?


    牧戈不知,也不想知道。他隻想,能夠和自己的父親說上一句話。詢問他,他的家在哪,他姓什麽,叫什麽,他到底是誰,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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