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司南跟著金近走下了山,一路上山清水秀,即使是在末日前,也少有這樣寧靜的時刻。


    陽光透過茂盛的樹葉,在地上打落一地斑駁,灑在二人身上,有些夢幻。


    經過半個鍾的腳程,二人來站在了一座廢棄的城市前。


    薑司南問道:


    “這是要幹嘛?”


    金近雙手叉腰:


    “大幹一場吧!”


    薑司南臉上的五官一下子耷拉了下來:


    “又是這種髒活累活?我們要找些啥呀?”


    金近微微一笑,他告訴了薑司南此行的目的,在此之前不說,是怕薑司南打退堂鼓,現在都到了這地步了,想走也來不及了。二人需要在這座城市裏的喪屍身上,找一些手表啊,吊墜之類的金器。即使人類到了這樣一步,交易貨幣還是選用著黃金,況且,這些東西可是古董。


    聽到這裏,薑司南已經想見了那一隻隻腐爛的手臂,一個個鏤空的胸膛,還有那掛滿腐肉的臉:


    “這也太惡心了!”


    金近將了他一軍:


    “你之前經曆的不比這個惡心?”


    薑司南還想再掙紮一下,金近已經卸下了一旁的車門,那輛生鏽的破車發出了嘶啞的警報聲,遠處的城市裏,已經傳來了喪屍們的低吼和腳步聲。


    薑司南雙眼一閉,也隻能拔出了刀,金近壞笑著,衝向了屍群。


    二人配合無間,很快就收拾了出城的喪屍,但一頓翻找下,也沒撈到幾個值錢的玩意兒。


    薑司南很是不爽:


    “你就不能去那種富人多點的城市?”


    說著,拎起一旁女性喪屍的手臂:


    “這尼瑪渾身上下就這個看著美甲值錢一點,金閃閃的。還不如去商場撿幾個包。”


    這話一下提醒了金近:


    “我怎麽沒想到?他娘的有商場啊。”


    兩個人走在雜草叢生的城市主幹道上,時不時竄出幾個倒黴的喪屍。


    城市的中央廣場上,幾隻鹿角上長著梅花的“梅花鹿”正在喝水,看到金近二人的到來,後腿一蹬,跳進了一旁的草叢裏。


    兩旁高大的寫字樓也已經被爬牆虎所占領,幾隻長著尾巴的怪鳥正站在上麵,發出難聽的叫聲。


    薑司南擦了擦頭上的汗,以前怎麽沒覺得一個城市有那麽大,轉念一想,自己當保安的時候,也沒有出去逛過:


    “要不..”


    沒等薑司南把話說完,金近就知道他要說什麽了:


    “這裏麵都堵車了,搞輛車也開不了。”


    薑司南咬了咬牙,忽然眼前一亮,單手撐在車的引擎蓋上,右腳一用力,翻進了馬路中間。


    金近正想開口,隻見薑司南舉起一輛摩托車跳上了引擎蓋:


    “我說了是開四輪的嘛?”


    金近白了他一眼。


    原本寂靜的城市,傳來了摩托車的轟鳴,一時間,長期盤踞城市的小動物都被驚嚇到,紛紛躲了起來。


    薑司南騎著車,迎著風發出“哦吼”的怪叫。


    二人很快找到了商場的位置。


    那是一個地下商場,長長的樓梯通向地下的一片黑暗,樓梯上還有許多已經腐化成白骨的屍體,看樣子是在災難發生時,發生了踩踏事件,還沒等變異就已經被踩死了。


    地下商場的黑暗中,隱隱傳出危險的嘶吼。


    薑司南嘖了一下:


    “你帶手電筒了嗎?”


    金近一臉無語:


    “帶手電筒了我在洞裏不用?”


    薑司南轉過頭去:


    “也對。”


    說罷,又抽出刀一步一步走下了台階。


    剛走進黑暗中,眼睛還來不及調整瞳孔,一片黑暗中,一對綠幽幽的眼睛冒了出來,薑司南見狀,急忙一個撤步,嘶吼聲越來越近,來不及上樓梯了,他猛地一彎腰,一隻肩高約一米,身長在兩米左右,長著巨大犬齒的白色貓咪一頭撲在了樓梯上。


    雖說是白色,但毛色已經髒的接近於灰色,站在光裏,能看到灰塵隨著它的動作不斷抖落。


    薑司南打量著它:


    “貓?”


    金近站在台階上,托著腮:


    “這牙像劍齒虎。”


    薑司南皺著眉頭:


    “劍齒貓?”


    話音剛落,哪個貓就發出怪叫向著薑司南撲來,此時的薑司南已經做好了準備,淩空一刀,給這貓劈成了正正的兩半,看著這貓不再動彈,薑司南擦了擦刀:


    “你別說哈,這看著像老虎了。”


    金近也已經走了下來:


    “什麽老虎,真老虎你又不是沒見過。”說著,還張開雙手劃了個大圓:


    “那是這小東西能比的?”


    薑司南也懶得杠:


    “那就叫小老虎,總可以了吧。”


    一轉頭,卻發現金近站在了原地,薑司南不解:


    “幹嘛啊,進去啊?”


    金近一點點抬起嘴唇:


    “操蛋了不是?”


    薑司南看向金近看著的方位,商場裏,一對對綠色的眼睛不斷冒出來,宛如蒼蠅一般,感覺那眼睛的綠光都夠給商場照明了。


    薑司南垂下頭去:


    “上了賊船了。”


    經過二人一番搏鬥,那些“小老虎”堆滿了商場,兩人的衣服也被撕成了布條。


    薑司南隨手打開一旁的冰櫃拿了瓶飲料,喘著氣剛放進嘴裏就噴了出來,一氣之下他一腳踹爛了冰櫃:


    “操!真倒黴。”


    金近喘勻了氣,舔了舔嘴唇,隨便抽了個袋子,開始在商場裏“零元購”起來。


    薑司南對這些東西向來不感冒,他慢悠悠地逛到了零食區,黴菌已經覆蓋了整個貨架,強忍著惡心,他翻出了一包薯片,打開聞了聞,味道還可以。


    不多時,金近也已經收拾好了東西,兩人走出了商場,薑司南裝了滿滿一大包的零食,背後的背包足有半個人高。反觀金近,卻隻拿了一塊手表。


    薑司南瞪著眼:


    “啥呀?這麽大個商場,你是就看上一件?”


    金近麵露難色:


    “就這玩意兒貴一點了,這也不夠啊,商場裏能放啥貴東西了?”


    薑司南吮吸著手指:


    “那咱們找個珠寶店?”


    金近搖頭:


    “沒搞頭的,還得忙活半天才行,要不我們在這裏呆一晚?”


    薑司南看了看天色,約莫是快到下午五點了,他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


    “我的牛!”


    金近無奈,隻好繼續找著珠寶店,希望能看到些好東西。


    就在二人漫無目的的尋找時,一旁的市政廳引起了金近的注意:


    “對啊,咱們找有錢人不就完事兒了。”


    薑司南對這個提議十分滿意:


    “是這樣的,我以前看新聞啊,這些人一塊表就幾千萬,戴著套別墅上班!”


    一拍即合,二人衝向了市政廳。


    此時臨近黃昏,光線變得溫暖起來,兩個人的動作也隨即變得懶散起來,就這樣懶洋洋地洗劫了整個市政廳,那些拔不出來的戒指,就直接砍掉手指,取不下來的項鏈就直接剁掉腦袋,好像是在搜刮模特一樣。


    等幹完這一些,天已經暗了下來,金近也終於收集了足夠的“資源”,裝滿了一整個小背包。


    正在二人準備騎上摩托原路返回時,遠處的巷子裏一個人影忽然閃過。


    二人都注意到了這一點,薑司南問了句:


    “喪屍?”


    金近眉頭緊皺:


    “喪屍不應該直接撲過來了?”


    薑司南接著問:


    “小動物?”


    金近懟道:


    “你是看不清還是分不清?”


    薑司南顧不得那麽多了:


    “操,去看看。”


    說著,衝向了個巷子,金近發動了摩托車,跟了上去。


    薑司南為了方便尋找,直接爬上了天台,在屋頂上奔跑跳躍,果然是發現了一個人正在巷子裏奔跑穿行。


    薑司南喊了一句:


    “喂!”


    那人停下腳步,抬頭看向了他,這人看起來年紀不大,短發,看這身材應該是個十幾歲的孩子。怎麽會有孩子在淪陷區呢?


    還沒等薑司南繼續問話,那小孩鑽進了一旁的巷子,此時,金近的摩托車也已經開到了巷口,他抬頭高喊:


    “那人呢?”


    薑司南指了指巷子:


    “進去了。”


    金近直接提起摩托車掉了個頭,鑽進了巷子裏,薑司南隨即跟了上去。


    三個人頂著落日的餘暉,在廢棄的城市裏追逐了好一會兒,終於,那小孩兒被堵在了一個死胡同裏。


    金近把摩托車扔在了一邊,這一路小巷子的穿梭,摩托車早就成了廢鐵,薑司南也從樓上跳了下來,落在了巷口:


    “跑啥呀,我能吃了你?”


    那少年披著塊深綠色的布,臉上還戴著類似防毒麵具一樣的東西,此刻正靠著牆角掏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匕首:


    “你們是什麽人?”


    薑司南見小孩兒拿出了刀,隻覺得好笑:


    “放下啊,你這匕首削水果還行。”


    男孩兒提高了音量,似乎是在給自己壯膽:


    “你們上來試試!”


    金近走了上來:


    “你戴的這個,是防止吸入孢子?”


    男孩兒依舊很警惕:


    “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能..”


    金近明白了,這個孩子的背後肯定還有一個龐大的組織,在這樣的廢土上,還能存活的少年,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加上這臉上的麵罩,也不像是他能造出來的:


    “我們進化了,你們想學嗎?”


    能明顯看到男孩兒眼裏透出了光:


    “你們...”


    話音未落,一旁的牆壁忽然被炸開,強大的氣浪向著金近與薑司南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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