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任何時代的人對秘方這種東西的態度都是持著堅決保密的態度,但凡有個能生錢的方子,誰會傻乎乎的告訴別人,大夥都知道了那還能叫秘方嗎?


    “就是,看這事整的,可怎麽辦?”李氏心裏已經有了辦法,隻是如果太快表現出來的話,怕小張氏容易生疑,“也不知道有啥好法子,至少得教教二房的幾個娃,他們歲數還小,口袋裏一下子生太多錢,性子都還不定,將來指不定變成個啥模樣來。嘜鎷灞癹曉”


    “李姐,你有啥好法子不?”小張氏聽了李氏的話頓時有些泄了氣,她原本以為李氏想到了好法子讓二房的人收斂些,至少別天天買肉炫富的招人厭,“李姐,二房沒個大人,我們這些做嬸子的,可不就得好好管教管教。”


    “你說的是,我可不也正愁著這個。”李氏的嘴角勾出一道淺淺的弧線,很快就被惆悵的模樣給掩蓋住,眼前的女人果然像她想的那樣一步一步的朝著自己設計好的方向走,“我說,合來合去就是豆腐腦這個方子惹的事。”


    “就是,二房的幾個娃要是沒了這個方子,怕會老實些。”小張氏人也不笨,算計別人便宜的事她的腦子轉得別誰都快,“要是咱也有了這個方子,跟著賣豆腐腦,李姐,你看……”


    “咱也做豆腐腦?。”李氏裝傻,“這樣不太好吧?”


    “李姐。”小張氏走到門邊把門鎖上,拉過李氏悄悄的在她耳邊說:“李姐,這清河鎮能有多大,豆腐腦在新鮮,吃的人也是有限的,如果咱也跟著賣,二房的人踏踏實實的少賺些,這樣他們怕會本分些。”


    “這?”李氏演技派的皺起眉頭,心裏早就樂開了花,小張氏果然沒有讓她失望,很多東西一點就通,根本就不用人把話說開,“這樣好嗎?”


    “李姐,這樣咋就不好了?就許二房的人吃香喝辣的,咱都不能吃些好的?”一想起二房的人小張氏就來氣,二房的幾個兔崽子心眼鬼的很,沒少給她甩臉子,如果她也有了豆腐腦的秘方,賺了錢腰板子硬了看誰還敢給她氣受,“李姐,咱可是一條心的,一句話叉不說兩個理來,要不,咱也跟著賣豆腐腦去?”


    “可、先不說咱不知道豆腐腦的秘方,就是知道了,爹和娘那邊怕是會有意見,萬一傳了出去,以後田家村的閑話怕也不少。”李氏幫著小張氏分析問題,她的臉上是冷靜的,如果讓她和小張氏出麵做豆腐腦的買賣,明眼人不都看出她們的方子來的不正當了麽。


    萬一二房的人鬧起來,說他們偷了秘方,非得讓他們給秘方的錢,李氏怕到時事情的發展就不是她所能控製的了,誰讓整個清河鎮的人都知道豆腐腦是二房的人先賣的呢。


    要是換了別的東西也就擺了,誰愛賣誰賣,大夥八仙過海各憑本事,可豆腐腦的出現到底是個新奇的玩意,李氏的娘家人見過外頭的多少東西,也沒見過豆腐腦,而大西國的律法對這種情況是站在第一家的角度處理問題了。


    很早以前的造紙事件,但凡是個做買賣的人都清楚的很,大西國對這類事情的處理方式是嚴厲的。


    具體情況是這樣的:別人見第一個賣紙的人賺了錢,用些手段要了方子跟著賣,結果被第一個賣紙的人告到了衙門,衙門處理不了,隻能上了奏折給那時的皇帝,於是乎那些使小手段的人不僅賠了大錢,還挨了板子。


    李氏的想法很簡單,得了豆腐腦的方子她不著急在清河鎮賣,而是到遠些的地方賣豆腐腦,到時候誰是第一家哪還能說得清楚。


    “我就不信二房的人能捂著豆腐腦的秘方一輩子,李姐,你比我聰明,想想法子。”小張氏沒做過買賣,對大西國的律法懂的更少,她不清楚其中的厲害關係,隻想著跟著二房的人賣豆腐腦賺些錢花。


    “我、我上哪想辦法呦。”


    “李姐,豆腐腦的秘方不管用啥法子我都要去,可要了方子我們怎麽賣?咱兩一出麵誰都瞞不過,真是愁的很。”小張氏覺得李氏的話有道理,二房賣豆腐腦賺了錢,他們也跟著賣豆腐腦,可不是送上去給人戳脊梁骨麽。


    小張氏想著田家不好出麵,可李氏的娘家是做買賣的,人手和財力啥的不是問題,問題在如果要到了方子給了李氏的娘家人,他們能給自己多少錢?


    “我想著一個方子總不能捂著一輩子不告訴人,也就時日問題了,要是有了秘方,我倒是可以找娘家人想想辦法,他們做買賣的總有些辦法,最多先不在清河鎮賣,別人也就不好說些什麽了。”見小張氏上鉤,李氏心裏樂的很,隻不過依舊不改麵部表情的說:“妹妹,我怕這方子不好要。”


    “李姐,這你就不用操心了,橫豎方子有我呢。”小張氏上次能偷摸著到二房要了雞蛋,一個方子她多去幾次不就知道了,明的法子不能使,她還不能在背後整些東西來。


    “那、方子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李氏不太放心的確認一次,小張氏辦事有些還成,可豆腐腦的秘方是娘家人看上眼的,她一點都馬虎不得。


    “李姐,我打包票能整到方子。”小張氏信誓旦旦的口吻說著話,“可李姐,這要到了方子以後,賺了錢可怎麽分?”


    “這個、妹妹有啥好建議不?”李氏心裏冷笑一番,小張氏在關鍵時候也不笨嘛,方子還沒要到就懂的和她討價還價了,“我聽了好和娘家人說。”


    “做買賣的事妹妹我是一點都不懂,可我想著豆腐腦每月能賺幾兩銀子,李姐娘家人又是專門做買賣的,出了清河鎮怕隻能往高了賺。”小張氏心裏有把秤砣清楚的很,豆腐腦的方子可值不少錢,李氏娘家人有的是錢,往高要了也不打緊。


    “妹妹說的是個理。”李氏微笑著回答,她倒是想見見小張氏的獅子能張開多大的嘴,“那妹妹的意思是?”


    “五百兩。”小張氏伸出五個手指,之前田春花沒嫁給周老爺的五百兩成了她心裏永遠的痛,有了五百兩立馬分家單過,她不想再過這樣整日吃窩窩頭鹹菜的苦日子,“李姐,可不是妹妹我獅子大張口,李姐娘家人是做買賣的,多開幾家店賣豆腐腦,怕幾個月就回本了。”


    “嗬嗬。”五百兩,你倒是開的了口,後話李氏依舊放在肚子裏,她不著急慢悠悠的說:“這個,我怕做不了主。”


    “李姐,妹妹沒啥的意思,就是覺得咱倆關係好才……”小張氏笑嘻嘻的和李氏說話,五百兩她是絕對不會往下壓的。


    “放心,我曉得。”李氏笑著安撫下小張氏,接著說:“妹妹,這方子值多少錢我現在也做不了主,要不你看這樣成不,等妹妹有了方子,我把我娘叫來,到時妹妹你和我娘說。”


    “這、也成。”小張氏覺得李氏的話有理,便同意了李氏的建議。


    “妹妹,到時候你別忘了多要些,好分些給姐姐我,合著我沒功勞也有苦勞了。”李氏故意說著這樣的話讓小張氏寬心,一切太過順利的話怕小張氏回頭起疑心壞事。


    兩人又說了好一會兒,李氏才離開的,小張氏等李氏離開後,便開始計劃著怎麽樣才能把二房做豆腐腦的方子偷到手。


    小張氏一晚上盯著二房的幾個娃,見他們吃過飯後便回屋休息,好一會兒她見屋裏的人把油燈給滅了,也就回屋睡覺。


    明兒是小趕集的日子,二房的人肯定會準備豆腐腦到集市上去賣,晚上一點動靜都沒有,怕是一大早起來做的豆腐腦。


    想到這,小張氏一個晚上沒合上眼,生怕自己一眯眼就睡過頭,左翻右翻的小張氏差點把身邊的田興義吵醒。


    做賊的人,心都虛,老話就是老話,一點兒都錯不了。


    幾乎一夜沒睡著的小張氏,頭一次天微亮就起床,身邊的田興義迷糊中問她幹啥去,她也隻能回答說去茅房,如果事情順利的話,五百兩她是沒打算告訴田興義的,女人有點私房錢說話才有底氣。


    二房和上房的院子中間隔著一道泥巴牆,作用僅限於分家後的一種形式,大家有事都會走門,絕不會出現翻牆的情況。


    可小張氏今兒的目的不同,她是為了豆腐腦的方子來的,不可能明目張膽的敲門進去。好在泥巴牆不高,小張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小矮凳,放到牆角上,小心翼翼的踩著矮凳翻了過去。


    小張氏見二房的廚房和雜貨房此刻都點上了油燈,心裏想著:幾個兔崽子,乘沒人的時候整,果然把方子捂的嚴實的很,哼。


    小張氏聽到雜貨房裏頭傳來推磨的聲音,而廚房隻有燒火的聲音,便悄悄的朝著雜貨房的方向走去,她的動作小心的很,生怕一個動靜讓裏頭的人知道會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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