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畜,我念你身世淒慘,任憑你父親給你鑄就這場再生造化。”


    “速速離去,此生不得再踏入離山。”


    “否則,立地魂消。”


    柳眉淒慘地笑了笑,對著離山山頂,磕了幾個響頭,便最後瞪了我一眼,做了一個必殺之的手勢後,轉身對著山下,狂奔而去。


    “嘖。”


    “結了一個新仇,放在以後,又是一個麻煩。”


    我望著柳眉逃奔的方向,低聲說著。


    繼而,我看向了山下的南城宋府。


    心間的大手沒有抓來,說明宋集沒事兒。


    這倒是一個好消息。


    我又用觀氣法門看向了江竹兒,先前盤旋於她體內的那股屍氣,已經自行消散得無影無蹤。


    看來替柳眉擋下必死一擊的那團黑屋,正是宋集體內的那個胎屍,也是柳眉未出生的胎兒。


    原本我上離山,就是為了燒了柳眉的屍體,好解決胎屍成煞的事情。


    沒想到最後卻演變成了,胎屍替柳眉而死的結局。


    真可以算得上是一波三折,結局令人唏噓不已。


    “柳眉跑了,以後肯定會找你麻煩。”江竹兒皺著眉頭說道,“要不你明天一早,你就跟著我回家?”


    “回你家?”我有些疑惑,“成親嗎?”


    “你想什麽呢!”


    江竹兒臉色微微一紅,隨即認真地說道,“以前我不信,但現在我相信,坐鎮我江家的那幾位老爺爺,是真有本事的風水師。”


    “所以?”


    江竹兒繼續說道,“你跟著我回家,我求他們,幫你把柳眉這個麻煩解決了,也算是還你救命之恩。”


    我看見她說得真誠,略微思索後,還是搖了搖頭說道:“因為種種原因,我現在不能去你家,現在才十月初,要去,最早也得下個月初幾才行,到時候我來你家找你。”


    現在不去江竹兒家的原因很簡單。


    一來是我決定了參加羅勝玄學大賽,那麽在此之前,我要做好充足的準備,而且,有比賽內幕,找隻能算是錦上添花,自身實力夠硬,才是硬道理。


    二來就是現在去了江家,肯定免不了要被江父一陣數落,我是覺得沒什麽,就怕到時候江竹兒尷尬,說不定我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好感,會一波付諸東流。


    江竹兒點了點頭,也沒再繼續深問下去。


    就在我二人攙扶著準備下山時,我的目光被荒地上的酒葫蘆吸引住了。


    我看著麵前的這個酒葫蘆,鼻中甚至能聞到一股清香,眼中頓時流出了一股垂涎之色。


    雖然我不是好酒之徒,但李先生是啊。


    這個酒葫蘆看著就不一般,還能擋下火君斬妖符的大半威能,屬實是一件好寶貝。


    要是我拿回去,孝敬給了李先生,說不定,又可以在他那裏,討到一張不輸於火君斬妖符的紅符。


    我四下看了幾眼,揚聲問道:“山主這個酒葫蘆還要不?不要的話,我拿去了。”


    江竹兒一臉好奇地看向我,又看了看地上的酒葫蘆,嘀咕了一聲:“這有什麽好的,我家裏的收藏館中,有一對玉做的,看起來就比這個,值錢的多。”


    先前,酒葫蘆擋下神人虛影的場景,江竹兒並沒有注意到。


    她此刻隻當我是臨時起意而已。


    我見沒人回應,也不向江竹兒解釋,便如同撿著了寶貝一樣,撿起了這個酒葫蘆,抱在了懷中。


    才走了幾步遠,酒葫蘆到懷中還沒有捂熱乎,我和江竹兒的麵前,就擋了一個八字胡禿頂的老酒鬼。


    他穿著一身麻衣,搬離一張椅子,就坐在路中間。


    看見我和江竹兒後,什麽話也沒說,對著我勾了勾手指頭。


    不用仔細去猜,我就知道眼前這人,可能就是離山的山主,也就是這個酒葫蘆的主人。


    我眼神示意了一下江竹兒,不要讓她亂說話,得罪於他。


    我自己捧著酒葫蘆,皮笑肉不笑地遞給了禿頂的老家夥兒,說道:“晚輩知曉前輩愛酒,想著撿回去,打上一壺好酒回來,再孝敬您老人家。”


    他在我麵前掏了掏耳屎,放在麵前吹了一下後,接過酒葫蘆不抬眼地說道:“我生的兒子有屁眼,生的女兒有出息,類似的話,別在心裏念叨了哈,聽著就沒新意,又煩。”


    我愣了一愣,臉上賠著的笑臉更甚了幾分,拍馬屁似的說道:“前輩好手段啊。”


    他白了我一眼,打開酒葫蘆的塞子,仰頭喝了一口酒後,說道:“李先生,與你是什麽關係?”


    我怔了一怔,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雖然我師出於李先生,但李先生也明言過,我不是他徒弟。


    內裏不是,外出了跟人說,被別人問,更不許說是。


    “快說啊,又不是要了你的命。”禿頂老頭兒催促了一聲。


    我擾著後腦勺,真的不知道如何去解釋,李先生和我的關係。


    不能說是師徒,我又不和李先生沾親帶故,說是朋友,我這心裏又過意不去。


    因為李先生雖未把我當做徒弟,但在我心裏,他的位置,甚至還高過我父親一些。


    “你這邋遢老頭,坐在路中間,問人問題,還催人,像話嗎?”


    江竹兒見我有些難堪,一時間氣不過,質問著。


    原本我還怕她這話激怒了他,誰知道這老頭子竟然怔了一下後,居然把椅子移到了邊上,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地中海。


    他看著我道:“憑著那張符,你和李先生的關係,我也猜出了差不多。”


    “所以,你是故意欺負他?”


    江竹兒憤憤不平的質問著。


    他尷尬地笑了笑說道:“試探一下,誰能想到這小子,真是個榆木腦袋,不開竅,也不靈光。”


    “哼!”


    江竹兒冷哼了一聲,拉了我衣服,“我們快些回去,還不知道宋潁和他哥的情況。”


    我點了點頭,對著眼前老人,兩手掐了一個風水師間特有的問禮訣後,突然靈光所致般問道:“前輩,柳眉最後,到底成了一個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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