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愣,自己在棺材上附耳敲了一敲。


    確實有回聲,那這棺材下麵的土裏,還有.......東西!


    我喜出望外,拿起鐵鏟,刨開四周的軟土後,用力就把麵前的空棺材,向前平推了七八步的距離。


    江竹驚訝地望著我說道:“這棺材是實木的,又浸在土裏這麽多天,早就是沉重無比,你力氣有這麽大,竟然能推開它?”


    “全憑這張符紙的短暫加持,我才有這力氣。”


    我嘿嘿一笑,露出自己胸前靈光消散,化作一絲青煙的白紙上官力靈符。


    “就這麽一張符紙啊?”江竹很是驚訝,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再一次收到了猛烈的衝擊。


    我沒繼續解釋,因為不是風水界中人,很難理解靈符中的玄奧。


    推開上麵的空棺後,果真露出了小一片漆黑的棺材蓋。


    看到這,我低鳴了一句。


    “死人棺上棺,好惡毒的葬法。”


    江竹眼露好奇,等待著我說出下文。


    “這種葬法,多是用來給仇家,或者說是十惡不赦人用的,目的是讓他們,死後都再無翻身之日。”


    我不敢馬虎,讓江竹退後了幾步。


    因為上麵的紅棺被我移開後,下麵的棺材中,冒出了一股陰氣。


    我不再多想,用鐵鏟挖,將底下的這口棺材給挖了出來。


    是一口少見的榆木黑棺。


    這口黑棺和它上麵的那口大紅木的空棺比起來,無論是品質還是價錢,都相差了不止四個數。


    我點燃了三根白蠟燭,立在這口棺材前麵,瞬間陰風一吹,讓原本透著暖意的橘黃色燭火,變成了瘮人的綠色陰燭。


    見到這,江竹又往後多退了幾步,捏著我給的靈符,躲到了山背後,露出一隻小眼睛偷偷地看。


    我拿出了布包裏的蕉葉,在棺材頭前扇了一扇。


    三年左右最頂端的蕉葉,有著去陰氣,增陽氣的效用。


    我這一扇,陰氣褪去不少,三根蠟燭,有兩根漸漸變成了正常的顏色。


    我不再遲疑,拿起鐵鍬就開始撬著棺材蓋。


    這一次之所以不用靈符開棺,最為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這口棺材陰氣太盛。


    靈符屬陽,且上麵陽氣有限,抵不過這口黑棺。


    用起來不僅沒有一點效果,可能還會提早驚動裏麵的屍體。


    榆木木質偏鬆軟,我本身力氣也不小,撬開一顆棺釘,也費不了多長時間。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後,足足十四顆棺釘,都被我一一撬了出來,扔進了隨身的布包裏。


    這些棺釘上麵都刻著符咒,是專門鎮屍用的。


    這樣的一顆棺釘,在市麵上能賣個兩百多。


    十四顆棺釘都拿回去洗幹淨,至少值個兩千多塊,也算是一筆不少的收入了。


    我凝神看著眼前的棺材。


    柳眉死後能被同行用上十四顆鎮屍棺釘,也就很能說明問題。


    都走到這一步了,即使裏麵壓著是一頭僵屍,我也要開棺驗屍後,燒了她。


    我咬了咬牙,一把推開了黑棺的棺材蓋。


    月光灑下,一席紅袍錦繡嫁衣的柳眉,安安靜靜地躺在裏麵,神態安詳,沒有一點腐爛的跡象。


    她的生前的長相肯定十分明豔動人,乃至於死後都看著都挺養眼的。


    算得上是我這幾年來,見到過的最美的一具屍體了。


    我還注意到,她脖子上有著一圈細密的針腳,這說明她生前可能遭遇了某種意外,以至於達到了斷頭的地步。


    視線往下,她肚子是往下凹陷的,且衣服平整,無人動過。


    說明她在下葬前,肚子裏的胎兒就被刨了出來。


    “我知道你生前諸多悲苦,但死後,還是應當入土為安。”


    “燒了你的屍體後,我會在店鋪中,為你立個靈位,日日上香。”


    我看著柳眉,真誠萬分的說道。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竟然看到她嘴角隱約勾起,詭異的笑了一下。


    不管是不是錯覺,我都要著手焚屍,了卻這一切了。


    為了保險起見,我將焚屍起火符,與白紙鎮屍符,各拿出了四張,貼在了棺材的四周。


    江竹躡手躡腳地走了過來。


    當她看見棺材中的柳眉後,驚呼了一聲:“她死了至少有七天了,怎麽看起來還是麵色紅潤,宛若初死一樣。”


    “而且,她身上,怎麽看不見一點屍斑?”


    “可能是因為養屍地的緣故吧。”我解釋說道,手上繼續準備著一些東西。


    江竹卻一點也沒聽見,她兩手戴著白色的膠套,正一臉嚴肅的,在柳眉身上,摸上摸下。


    當然這是我一個外行人的看法。


    江竹是醫科大的特招生,對於屍體她並不陌生,也有著自己一套簡單的驗屍方法。


    “她身上,怎麽突然間長出了這麽多白毛啊?”


    江竹的驚咦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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