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無常將兩個魂魄帶走,林歸一的意識也回到了身體。


    她剛剛算是靈魂出竅,又接觸了鬼神,所以接了一盆水,燒了張符扔進水裏,用符水洗手洗臉。


    洗完以後,她拿出手機,打電話給巫行。


    她之前答應巫行,解決了這件事,便打電話告訴他。


    巫行接起電話,第一句便是:“都解決了?”


    “嗯。”林歸一應了一聲,跟他說了一遍事情的經過。


    巫行一直靜靜地聽著,直到聽到她說將小慧的魂魄交給黑白無常,才開口道:


    “你跟黑白無常打過交道了?”


    林歸一有些小興奮道:“嗯,沒想到兩個地府的勾魂使者,還挺好說話呢,但我總覺得,他們好像認識我似的。”


    怎麽說呢?好像對她有些過分熟稔了,說話交流時,仿佛多年老友一般,更奇怪的是,就連林歸一自己都覺得很正常。


    這種感覺……就和當初她認識巫行時一樣,真是太神奇了。


    巫行打斷她的思路道:“既然事情解決了,那就別再想了。再過兩天,學生會就要招新,你既然忙完了這件事,就開始準備一下麵試吧。”


    “好!”


    林歸一和巫行針對麵試的事,又聊了很久,才掛掉電話。


    掛掉電話以後,林歸一便開始準備麵試材料。


    不知不覺,就忙到了晚上。


    宿舍裏隻有自己,她也懶得出去吃飯,便點了個外賣,吃完以後又忙了一會,就上床睡覺了。


    昨天晚上因為小慧的事情,沒有睡好,今天她很快進入了夢鄉。


    在睡夢中,林歸一覺得有些熱,她睜開眼睛,接著便被刺目的陽光照得再次閉上了眼睛,她適應了好一會兒,才重新睜開。


    太陽掛在正中間,大咧咧地照下來,曬得她滿頭大汗。


    她坐起身來,左右看了看,這才反應過來,這裏竟然是軍校,她又進入了夢裏。


    自從上次做夢已經過了好幾天了,她以為不會再接著做了,沒想到現在竟然又連了起來。


    在她旁邊還躺著好幾個人,都是和她一起罰跑的軍校學生,跑完以後,便全都累得癱在了操場上。


    旁邊一個男生湊了過來,用胳膊懟了懟林歸一,對她道:“唉,我叫向躍安,你叫什麽名字?”


    林歸一轉頭去看,竟然是一開始偷襲她,被她扔出去的那個男生。


    “林歸一。”


    “好名字,林歸一你以前是不是練過功夫?看你瘦瘦的,沒想到還挺厲害。”


    男生都有慕強的心理,林歸一和他本身就沒有什麽過節,他一開始選擇對林歸一下手,就是看她比較陌生,而且身體較弱而已。


    所以後來被林歸一打敗,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十分佩服林歸一。


    林歸一自然也不會與他計較,於是和他攀談起來:“家裏從小便幫我請了師傅教我武功。”


    “太棒了,好羨慕你啊,有時間教我兩招唄!”向躍安羨慕地說道。


    “還用得著我教嗎?你來軍校不就是學習的嗎?”林歸一好笑道。


    “在軍校裏大家學的都是一樣的,我想比別人厲害,自然要學些其他的才行。”


    林歸一笑笑沒有說話。


    突然,向躍安又懟了懟她的胳膊,對她道:“唉,你看到那個人了沒有?”


    林歸一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個呆呆的男生,笑起來傻兮兮的。


    “這不是今天早上比賽的第一嗎?”


    “對啊,本來教官都說了,第一名今天休息,不用訓練,結果他倒好,吃完飯就跟著大家一起跑起來,一直跑到最後一圈才結束。”


    “是嘛,倒是個漢子。”林歸一不自覺誇獎道。


    “什麽漢子,就是炫耀罷了,我就看不慣這樣的!”向躍安憤憤不平道。


    林歸一奇怪地看向他,對他道:“你看不慣人家有什麽用?人家那是用真本事取得的勝利,你別忘了,讓你跑圈的可是教官。”


    “我當然知道是教官,可是那又怎樣?”向躍安撇了撇嘴,不自然道,“難不成你還想去報複教官?”


    “為什麽不可以?”反正是在做夢,不如就在這裏麵好好玩玩。


    向躍安瞪大了眼睛,對她小聲道:“你想幹什麽?你可別亂來,教官可不是好惹的。”


    林歸一不屑地看向他:“你瞧你那慫樣,你不敢就算了,我自己去。”


    “你說誰慫?”向躍安見她獨自一人起身離開,連忙追上去,“我又沒說我不去,你等等我!”


    現在正是吃午飯的時間,教官和他們同在食堂裏吃飯,隻是不同桌而已。


    教官還沒有來,林歸一和向躍安悄悄地來到了教官的位置前。


    桌子上已經擺上了飯菜,林歸一從懷裏掏出一個紙包,打開來,將裏麵的白色粉末,全部都撒到了菜裏。


    “你要幹什麽?你不會想對教官下毒吧?”向躍安看著她的動作,驚恐地說道。


    林歸一沒好氣地道:“下什麽毒?你還真敢猜,要真把教官毒死了,我們還能跑的了嗎?這是鹽!”


    “哦哦,嚇死我了。”聽到是鹽,向躍安這才放下心來,“教官馬上來了,快走吧!”


    他倆剛剛坐回自己的座位上,便看到巫行從門外進來。


    巫行從桌子旁坐下來,拿起桌子上的筷子,便要開始吃飯。


    林歸一緊緊盯著他的表情,敏銳地看到他把菜放到嘴裏以後,隻嚼了兩下,便僵硬的停住了,臉皮輕微地抽搐著。


    下一秒,便抬眼往她這邊看過來。


    林歸一嚇得急忙低頭,把頭埋進飯碗裏,邊吃飯邊偷笑著。


    “哈哈哈哈……不行了,你剛剛有沒有看到教官抽搐的臉?笑死我了!”


    出了門以後,林歸一抓著旁邊的向躍安,笑得前仰後合,不能自抑。


    “嗬嗬,歸一,你別笑了,教官就在你後麵。”向躍安看到林歸一身後的巫行,渾身僵硬,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林歸一連忙站直,回過頭敬禮道:“教官好!”


    巫行走過來,冷笑著看了她一眼,又低頭看向林歸一抓著向躍安的手。


    向躍安突然覺得胳膊冷嗖嗖的,於是連忙把胳膊撤回來,行了個軍禮,也開口道:“教官好!”


    “哼!”巫行冷哼一聲,又看向林歸一,冷冷道,“很好,還有什麽招式,盡管使出來,我隨時奉陪!”


    “是!教官!”林歸一響亮地應道。


    巫行剛一離開,向躍安便拍了拍胸脯道:“嚇死我了,歸一,你真是太大膽了!”


    “哼,這才哪跟哪兒!”林歸一不屑道。


    “你不會還要整他吧?”向躍安不可置信地問道。


    “你剛才沒聽見嗎?他都對我下戰書了,我自然要接著。”林歸一說完,便離開了。


    “他是這個意思嗎?”向躍安摸了摸後腦勺,也跟著一起離開了。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林歸一來的特別早,食堂裏空無一人。


    她來到了巫行的位置前,將身上帶來的膠水,全部都塗到了巫行的凳子上。


    正在她忙的不亦樂乎時,突然被人從背後拍了一下,嚇得她連忙跳起來,將膠水藏到了背後。


    回頭一看,竟然是昨天贏了比賽的傻大個?


    那人好奇地看著她,又看了一眼後麵,問道:“你在往教官凳子上抹什麽?”


    林歸一見他呆呆的樣子,於是敷衍道:“沒什麽,我剛才看到教官凳子上有土,所以用水幫他擦了一下,等他來了以後,估計就幹了,我們快去吃飯吧!”


    “哦,好。”那人果然被她騙了過去。


    她坐回自己位置上,一邊吃飯一邊等待著巫行的到來。


    不一會兒,巫行從門外走來,林歸一緊張的看著,生怕被他揭穿,隻見他一步步走近自己的位置,毫不猶豫地坐了下去。


    成功了!


    林歸一壞笑了一下,慢悠悠地吃著,期待地等著他站起來的那一刻。


    “笑什麽呢?”向躍安也來到了食堂,在她旁邊的位置坐下來。


    “你等著看好戲吧!”林歸一悄悄跟他說了一聲。


    巫行吃飯快,不一會兒就吃完了。


    隻見他毫無阻礙的從凳子上站起身,對食堂裏的學員道:“再給你們五分鍾時間,快點吃,吃完了去操場上訓練!”


    “怎麽會這樣?”林歸一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巫行的背影。


    她跑到巫行的位置上,摸了摸他坐過的凳子,上麵幹幹淨淨,沒有一點膠水的痕跡。


    她塗的膠水去哪了?


    “砰——”


    “哈哈哈哈哈……”


    一聲劇烈的聲音響起,大家哈哈大笑起來。


    林歸一回頭,隻見向躍安站在那裏,焦急的回頭拔著自己屁股上的凳子,可不管怎麽弄,那凳子都牢牢地粘在自己屁股上,急得他滿頭大汗。


    沒有辦法,他隻能把外麵的褲子脫下來,幸虧他裏麵還穿了條褲子,但即使是這樣,還是受到了大家的嘲笑。


    “是誰的惡作劇?”向躍安氣憤地問道。


    然而除了笑聲,沒有一個人承認。


    怎麽回事?林歸一震驚了!


    她明明是往巫行的凳子上抹的膠水,為什麽會出現在向躍安的凳子上?巫行是什麽時候在她眼皮子底下,把凳子換了的?


    林歸一不信邪,又接連使了很多小花招,比如往巫行的鞋子裏放釘子,偷偷將他的腰帶剪斷一半,隻要稍微一用力,就會整個崩斷。


    但這些小花招無一例外,全部都被巫行躲了過去,而且全都莫名其妙地轉移到了向躍安身上。


    於是今天,可憐的向躍安,先是在食堂裏丟了人,後來換鞋的時候,又踩到了釘子,在操場上跑著跑著,腰帶突然斷了,褲子掉了下來。


    “到底是誰?哪個敢做不敢當的小人!”


    向躍安忍無可忍,再次在操場上咆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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