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宛一隻腳剛邁入太子府,就看見下人們在府內像沒頭蒼蠅一般,個個皺著眉頭,都急匆匆的不知道在忙什麽。


    大家這是都怎麽了,怎麽一個個跟丟了魂似的。


    沈宛心下有些疑惑,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但還是打算先回房間裏換一下衣物,畢竟她現在還穿著夜行衣呢,不方便見人。


    沒想到剛走進府內,腳跟還沒站穩,有一個小丫鬟跑了過來。


    神色匆忙,可能是跑的有些急了,小臉通紅通紅的,喘著粗氣。


    “太子妃,府裏出了大事情了。”小丫鬟拉著沈宛的胳膊,著急道。


    “你慢慢說,到底怎麽了?”沈宛皺著眉頭道。


    “太子側妃不知道突然想起了什麽,突然吩咐管家把府裏的下人們都叫了出來。”


    “然後莫名其妙的說府內伺候的人不論男女都不懂得規矩,所以要準備大換血。”小丫鬟著急的道。


    沈宛聽到這話,心裏一緊。


    府裏這些人大多都是老嬤嬤們生的家生女,從小就在府內做事情,要是把他們全部遣散出去,恐怕他們一時大多都吃不上飯了,這話傳出去也隻會說太子府不念舊情,人情淡薄,這事也不是鬧著玩的。


    想到這裏,沈宛道:“太子去幹什麽了?知道這件事嗎?”


    小丫鬟怯生生的點點頭,“太子側妃說要大換血的時候,就有小廝去偷偷告訴太子,太子趕來,側妃卻胡攪蠻纏,擾的太子也不安寧。”


    小丫鬟頓了頓,看著沈宛的神情沒什麽波動才繼續說下去。


    “太子殿下現下在納蘭家,估計也是為了躲側妃的胡攪蠻纏吧。”隻見小姑娘還想說些什麽,但不知為何最終還是沒有張嘴。


    沈宛眼角抽了抽。


    太子居然被側妃逼到去別家,這恐怕是古今中外頭一例。


    沈宛往府內走去,小丫鬟識趣的跟在身後,還未進主院,隻聽見裏麵青衫的聲音傳來。


    “你算是什麽東西,你可知府內的這些小廝婢女都是家生子,跟著府內的老嬤嬤們留下來的。”


    沈宛聽到這裏趕忙進去,入目就是一片眼花繚亂。


    青衫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就連冰冷美人煙花都紅著眼睛在指著側妃的鼻子叫罵著。


    但是一個煙花還好,偏偏還有一個嘴巴從不吃虧的青衫。


    太子側妃哪裏能說的過青衫,揚起手就要朝青衫打去。


    嘴上還叫罵著:“我是西夏的長公主,是你們太子的側妃,是這個府裏的女主人,別說這一府的奴才了,就連沈宛我也得罪的起。


    說著,好像是為了真正應驗這話一般。


    道:“來人,你們去裏麵把沈宛的房子拆了,看我敢不敢。”


    青衫到底是一介男流,力氣大的很,一掌下去估計側妃的小命就沒了。


    所以隻得一直躲避側妃,不敢還手。


    沈宛看到這一幕,本來一夜未睡心情很煩躁。


    如今更是忍無可忍衝上前去,一把拽住了太子側妃再次揚起來的手臂。


    “你幹什麽……”側妃正打的起勁,突然被沈宛製止住了。


    話未說完,就被沈宛打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是打你自作主張,隨便就要遣散府內小廝婢女,不顧他人感受。”


    說完,不等側妃反應,又甩了一巴掌過去。


    “這一巴掌是要你記住自己的身份,不要做讓太子府丟臉的事。”


    側妃被打的有些發蒙,回過神來,眼睛像是侵了毒一般,死死的盯著沈宛。


    一隻手則捂著自己被打的臉,不做聲。


    沈宛拍了拍手,“我警告你最好安分一點,下次就不是這麽簡單了。”


    側妃這時也已經回過神來了,掙紮著上前要打沈宛。


    可沈宛到底活了這麽多年,定是不能讓一個小側妃給欺負了去。


    在側妃衝過來時,沈宛一伸腳,順手就將這個側妃給丟了出去,下手絲毫沒有留情。


    側妃頭朝下摔在了地上。


    下人們見自己主子在地上摔了個四腳朝天,連忙要去扶。


    沈宛怎麽讓他們如意,自己可不是好惹的。


    下人們被沈宛一個個給點了穴道,一個手指頭都不能動,最終一個個被沈宛丟了出去。


    沈宛辦完事就回殿內休息去了。


    青衫看到這一幕樂不可支,“你們各自幹各自的事去吧,不必去扶他們,讓他們吃吃苦頭。”


    眾人點點頭,也沒有人想多管閑事。


    側妃等人活生生在門外凍了一夜。


    一開始側妃還中氣十足的叫罵著,終是抵不過嚴寒,在地上縮成一團。


    次日,慕君遷也不好總在納蘭家留宿,告別了納蘭清後,騎馬回到府上。


    到門口,就看見一大群人在府門口。


    慕君遷從馬背上下來,也懶得搭理他們,把韁繩遞給小廝,“把馬牽馬廄去。”


    吩咐完,便裝作沒看見一般,從幾人身邊跨了過去,朝著府內跑去了。


    慕君遷的手下緊隨其後,趕了過來,看見府前這一堆人,一時間居然沒看出這些是誰。


    走近些,才知這是太子側妃,吃驚之餘上前將幾人的穴位解開。


    幾人身體許久未活動,大抵都有些僵硬,一時間竟沒人能從地上起來。


    最慘的還是側妃,畢竟是個女兒家,嘴唇已經慘白慘白的了。


    隻見那手下嘴角抽了抽,還是認命的將人一個個攙扶回了府內。


    夜裏,偏殿就傳來嘈雜的聲音,太醫說是受寒所致,並無大礙,開了兩張方子,也就離開了。


    側妃許是因為病了,也安靜了幾日。


    平日裏隻見側妃的下人出來進去抱著許多紅綢子,說是為大婚做準備。


    過了幾日後,側妃最終還是去找了慕君遷。


    “太子殿下,我這病也都好了,大婚該提上日程了,殿內我也製備的差不多了。”側妃小鳥依人的道。


    誰知,慕君遷無所謂的看了眼側妃。


    “哦,忘了和你說了,我們之間沒有大婚。”話畢,接著把目光放在了桌子上,一副不想再說這件事的樣子。


    側妃隻能跺了跺腳,氣憤的離開了。


    憑什麽,我不甘心,一定是沈宛挑撥的,我一定要讓她好看。


    側妃朝著身邊的心腹招了招手,低聲道:“你去給沈宛下毒,不要讓人發現你。”


    說著給了小廝一個紙包,裏麵裝的什麽,兩人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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