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在庭院中驚愕過後,互相打量了一下,背起背包向外走去。這個地方不能久留,再呆下去誰知道還會發生什麽事情。


    高大壯跟秦棋走路的時候手腳放的無比輕緩,放佛這裏有什麽凶惡的存在正在沉睡,盡量不去打擾到它。這也不怪他們,畢竟這株黑木實在是太挑戰他們的世界觀了,所以行動起來不免小心謹慎。


    陳默走之前看著樹上的白果有些猶豫,對他來說上樹取下來並不是什麽難事,也用不了多少時間,但是他看了看地上散發著惡臭的屍堆,還是把心中的念頭打消了。這次出來總的還算是順利,他不想再節外生枝。


    從醫院出來之後馬不停蹄,一直跑到城郊之後才緩了下來,看著天色已經漸黑,又兜兜裝轉找了個居民樓停了下來,打算晚上在這裏過夜。


    原本是麵包房的店鋪,此時異常的淒慘,門洞大開,在外麵的馬路上到處都是玻璃碎片,招牌也不翼而飛,不知道被爆炸的衝擊拋飛到了什麽地方。


    店鋪內的牆壁上是大片的烏黑痕跡,見證了爆炸的威力,裏麵的家具陳設雜亂的堆在地上,上麵除了燒痕還有一些白色的麵粉殘留。


    夜色浸染天空的時候,麵包房中一張鐵質的吧台突然動了一下,隨後一道寒光掠過,把那厚重的吧台一分為二。


    一個殘破的軀體緩緩的站了起來,它的身上滿是焦痕,肩膀不知被什麽擊中,少了一大塊血肉,在一側手肘的後麵,向後延伸出一道骨刺,原本慘白的顏色現在也沾染了烏痕。


    這個骨刺喪屍被爆炸震暈之後,直到此時才清醒過來,待站起身來,仰頭便是一聲嚎叫。嘶啞沉重的聲音中,帶著無比的憤怒。


    這一聲怒嚎吼了十多分鍾才停了下來,它站在廢墟之上,深紅色的眼睛移到了一個鐵櫃上麵。雙足在吧台上踩出一個深深的凹痕,一腳把那個櫃子踢到了牆上。


    鐵櫃落地之後,在地上滾了兩圈,一個人從裏麵跌了出來,昏暗的光線下正是留守在麵包房裏麵的大龍。


    大龍從鐵櫃子裏跌出來之後,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若不是胸口有微弱的起伏,就跟死了一樣。


    變異喪屍看著地上的大龍,眼中露出嗜血的光芒,跳到他身旁趴下來伸出了嘴中的獠牙。


    寂靜的城市之中斷斷續續的傳出微弱的動靜,向著麵包房的方向匯聚而來。等變異喪屍走出來的時候,門外已經聚集了密密麻麻的喪屍犬,遠遠看去數不清到底有多少。


    變異喪屍抬起一隻手臂,指著一個方向又是一聲怒吼。


    原本或站或立靜靜等在那裏的喪屍犬,聽到命令之後如潮水一般朝著那個方向狂湧而去。


    變異喪屍在喪屍犬的簇擁之中,向著前方狂奔,血紅的雙目中是壓抑不住的怒火,而目光所及之處,正是湖邊營地的方向。


    晨光微現之時,營地圍牆下麵放哨的人已經有些迷糊,倦怠的蹲靠在木製的圍牆邊上,仍然能感受到從縫隙裏吹進來的寒風。這個時候正是一天最冷的時候,況且在這裏喝了一夜的西北風,兩個人的精神都有些萎靡不振。


    這時從營地方向有兩個年輕人,一邊互相調笑一邊走了過來。


    走近之後,其中一個年輕人呼喝了一句,“王老三,起來起來,回去睡覺吧。”


    王老三抬起頭看著他們兩個,眉頭皺成了川字形,“今天晚上是我值夜,天還沒亮我怎麽去睡覺。”


    “我說你是不是犯賤,好心讓你去睡覺你還不願意了。”另外一個年輕人露出凶狠的樣子,“還有誰說的今天晚上是你值夜?分明應該是我們兩個守崗才對,別賴在這裏,趕緊滾回去睡覺。”


    王老三聽完心頭一怒,瞪著兩個年輕人呼吸開始加重,手上的長棍握的越來越緊。


    “怎麽著,還想跟哥幾個耍橫?”最開始說話的年輕人輕蔑的笑了一聲,“別忘了是誰安排值夜的,你現在不滾,往後這三五天就待在這裏別動好了。”


    營地裏麵安排值守的是耿牧師的幹兒子耿虎,這兩個人平時就是跟在他屁股後麵廝混的。仗著耿虎的名號,這種偷奸耍滑的事著實做了不少。


    王老三平時就是個老實巴交的人,縱然心中有氣,被涼風一吹,再想到終歸還要在這裏生活,手上的棍子就如同灌了水泥,再也抬不起來,起身之後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朝著營地走了回去。


    兩個年輕人不以為意的找了個避風的地方,一人背靠圍牆,一人蹲在地上,點著香煙之後肆無忌憚的大聲嬉笑起來。


    天光漸暖,兩個人聊到陳默幾個人,靠著圍牆的青年笑罵道:“這次是真便宜大龍那小子了,回來以後又是一場豔福。”


    蹲在地上的青年在地上碾滅煙頭,臉上掛著淫笑,“誰說不是呢,現在想起來那個小妞,心裏還癢呢。”


    “應該也快回來了,不知道他們完事以後論不論得到我。”靠著圍牆的青年露出疑惑的表情,“你聽見了嗎,什麽聲音?”


    “風刮的聲音,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哪有什麽動靜。”


    依在圍牆邊上的少年臉上臉上掛著驚疑,揮了揮手示意同伴不要說話,走到旁邊的營地大門處向外張望。


    蹲在地上的青年一臉的不屑,卻發現他在那裏的樣子有些奇怪,整個人仿佛僵住了一樣,直挺挺的不見有其他動作。


    皺起眉頭剛想要喊他一聲,突然看到一道寒光從大門處劈了進來,然後就是砍柴一樣的聲音傳進耳中。


    用原木捆成的兩米多高木門仿若被卡車撞到一樣飛了進來,在空中分成了兩半,站在門前的青年也被拋出四五米的距離,一道傷痕從肩膀一直劃到肋下,破損的衣物中可以看到森森白骨,躺在地上顯然活不下來了。


    另外一人原本蹲在那裏,被這突來變故驚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兩眼突出眼眶,顫抖著指向前方,兩頰止不住的哆嗦起來,“你......你......你......”


    他前麵站著的,正是被陳默折斷了一根骨刺的變異喪屍。血紅色的眼睛看著他,聽到“你你”的顫抖聲音,一隻腳重重的踩了下去,頓時傳來肋骨折斷裂的聲音。


    變異喪屍掃視著營地裏的木屋,抬頭仰天,發出一陣尖銳的長嘯,從大門破洞處,喪屍犬源源不斷的湧了進來。


    躺在地上那人隻感覺是被大象踩住一般,五髒內服都要破碎,喉嚨裏一股腥甜翻滾,大口大口的鮮血吐了出來。不知過了多久,感覺身上的壓力消失,他勉勵睜開發黑的雙眼,抬起頭來,入目的便是一隻喪屍惡犬,口中橫突而出的獠牙上,不斷向下滴著濃稠的涎水。


    黎明的陽光照耀在湖麵上,水中的漣漪化作金黃色的波光粼粼。在營地之中,接二連三的慘叫聲直入雲霄。


    變異喪屍如入無人之境,一邊低吼一邊朝著營地裏麵走去。


    一個血染全身的中年人從木屋中衝了出來,拿著西瓜刀接連砍殺了兩隻喪屍犬,看到變異喪屍布滿血絲的雙目中現出一片瘋狂,狂吼著衝了過來,一刀砍在了它的背後。


    這勢大力沉的一刀砍下去卻發出金石相擊的聲音,隻在它的背後留下一道白痕,中年人直接愣在了那裏。


    變異喪屍感覺到背後的異樣,回過頭看了一眼,伸手抓住他的脖子提到了麵前。


    那人聽到周圍的慘叫聲,隻覺得一股熱血直衝頭頂,雙手抓著它的手臂掙紮,臉上因為缺氧開始泛出青紫的顏色,提起最後一口氣朝著它狠狠地吐了一口吐沫。


    變異喪屍的臉上看不出來神色,腦袋一伸張嘴咬了下去,一口竟然把他的手臂咬了下來。滾燙的熱血順著它的嘴角留了下去,灑在前胸跟烏黑的燒痕混雜在了一起。


    耿牧師跪在地上,前麵的牆上掛著神子受難的雕像,他閉著眼睛,雙手握住胸前的十字架,嘴中低聲祈禱。


    “主神降神罰於天地,清洗這世間的邪惡,您的羔羊奉行著您的教誨,行走在大地之上,傳播著您的教義。願主神的光輝灑下,恩賜您的憐憫,給義人指出道路,讓雲彩蓋地,虹現在雲彩之中。”


    耿牧師身後的大門處,數隻喪屍犬爬了進來,涎水滴落在了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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