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臨風他們吃完飯菜卻未離去,兩人無所事事便互相閑聊起來,此時,身側那位老人伸手喊來店小二結賬,女子隨即起身摸向腰間,這一摸臉上頓時大驚失色,隨後便不停地在隨身物品中翻找。


    老人見狀急忙問道:“雲兒,何事如此慌張?”


    女子急道:“爹爹咱們的銀兩不見了!”


    店小二斜靠在身側的柱子上,仿佛對眼前發生的事已經見怪不怪,他陰陽怪氣的說道:“我說二位,沒錢你們來吃什麽飯啊?該不會是來吃白食兒的吧?”


    那老人聽得此言,頓時怒上心頭,隻見他手掌運氣揮出,隨後五指彎曲,猛的向身前一拉,店小二還沒明白怎麽回事,隻覺一股巨大的力量將自己吸走。


    老人揪著店小二的衣衫,說道:“老朽雖然貧寒,卻也不會白白吃你的飯菜,你若再敢胡說八道,當心我割了你的舌頭!”說完,他老人用力向後一推,那店小二便狠狠地撞在了身後的柱子上。


    “哈哈……前輩好功夫啊!”易天陽抱拳走上前去。


    老人回身見這男子雖是滿麵胡須,卻也難掩一臉正氣,他腳下步伐輕盈,一看便是有著深厚的武功功底,老人抱拳還禮,道:“老朽一介草民怎敢妄稱前輩,隻是剛剛這小二出言不遜,逼不得已,老朽這才出手,擾了二位的興致,實在是抱歉!”


    易天陽笑道:“前輩說的哪裏話,在下平生最敬重習武之人,敢問前輩尊姓大名!”


    “老朽拙名陳嚴廷,這是犬女陳詩雲!”說完,陳詩雲向沈臨風與易天陽分別行禮。


    易天陽道:“哈哈,大家既然能在此相遇,那便就是緣分!”


    易天陽衝身側的店小二說道:“今日前輩的酒菜錢全部算在我的賬上,還有,你再去上壺好酒,弄幾樣下酒的好菜,我們要與前輩暢飲幾杯!”


    那陳嚴廷急忙擺手說道:“閣下的好意老朽心領了,隻是……我父女二人瑣事纏身,真的不便在此久留!”說完,老人從陳詩雲頭上取下一隻銀釵,轉身衝著店小二,說道:“這隻銀釵你先拿去,足以抵得上這桌酒菜錢!”


    隨後父女二人衝沈臨風與易天陽抱拳說道:“兩位少俠,那我們就先告辭了!”話一說完,便匆匆離去。


    店小二見這對父女走遠,隨手拿起桌上的銀釵,手裏掂了兩下,嘟囔道:“娘的……鬼知道這破玩意兒到底值不值錢?”


    易天陽微微側頭,隻看了一眼便說道:“放心吧,這隻銀釵抵得上你十桌上好的酒菜!”


    聽得此言店小二驚訝不已,急忙將銀釵收好,沈臨風見到他的表情忍不住哈哈大笑,緊接著,轉身衝櫃台說道:“掌櫃的,你這可有上好的客房?”


    掌櫃的放下手中毛筆,連連說道:“有的,有的!二位請跟我來!”


    二樓客房裏陳設簡單,設有兩張木床一張圓形木桌,牆麵上有一扇窗戶,可以直通後街,此時與前街的熱鬧相比,這後街倒顯得格外的冷清,沈臨風衝掌櫃的點點頭,說道:“就要這間了!”


    這時,樓下傳來一陣嘈雜聲和店小二的叫喊聲,那掌櫃的急忙跑下樓去,隻見十數名黑衣壯漢站在樓下,為首一男人正在與店小二撕扯,那掌櫃的走上前,連忙道:“武堂的兄弟來此有何事啊?”


    店小二接口道:“他們問我有沒有見過畫中之人,我便說不曾見過,他們不信硬要上樓去搜查!”


    掌櫃的仔細打量著那男子手中的畫像,片刻之後說道:“我們這裏確實不曾見過這個人!”


    為首男子道:“樓上可有人入住?”


    “有兩位客官剛剛住下,但也不是這畫中之人!”


    “讓他們出來!”


    掌櫃無奈的衝著樓上喊道:“二位客官,可否出來一見!”


    沈臨風與易天陽早已將樓下所發生的事聽的一清二楚,二人聽到掌櫃的叫喊齊齊走出,沈臨風隻看了一眼畫像,不禁冒出一身冷汗,這畫中之人正是易天陽!


    男子仔細打量著樓上兩人,隨後張口問道:“你們可曾見過這畫像中的人?”


    易天陽回道:“不曾見過!”


    那男子在店內來回轉了一圈之後,大手一揮便帶領眾人離開了!


    見人已走遠,沈臨風跑到樓下問道:“掌櫃的,剛才是些什麽人?”


    掌櫃見那些人走遠,也是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說道:“他們都是城西天璣武堂的人,仗著人多又會點拳腳功夫,平時沒少欺負我們這些做小買賣的,那武堂的葉堂主更是這昌陽城的一霸,武功也十分了得,就連官府見了他,都得禮讓三分!”


    沈臨風疑問道:“哦?隻是一個開門授徒的武堂而已,怎麽會如此霸道?他們是不是還做什麽別的事情?”


    “這誰知道呢?不過……”掌櫃四下張望,之後他壓低聲音,說道:“數月前武堂的人去碼頭接貨,由於天黑那搬運的老漢不小心將一木箱跌落!”說到此處,掌櫃的又向四周看了一眼,把聲音壓的更低:“誰知那箱中竟落出一位全身赤裸的少女!”


    沈臨風佯裝大吃一驚,掌櫃的仿佛對這表情很是滿意,又喋喋不休的說道:“因為已是深夜,碼頭上行人甚少,所以隻有那老漢一人看到,但盡管如此,第二天一早,那老漢就已暴斃家中!”


    沈臨風不解的問道:“他既然已經死了,那你又如何知道的此事?”


    “天下哪有不透風的牆,誰敢確定當時還有沒有其他人?一傳十,十傳百,我這也是聽一路人說的。”


    沈臨風微微轉過身,衝樓上的易天陽輕輕的點了點頭,之後掌櫃的又與他又閑聊了幾句,當沈臨風正欲轉身上樓時,卻被身後的掌櫃叫住,說道:“客官,今日所談之事,千萬不可對外聲張!”


    沈臨風笑道:“這點掌櫃大可放心!”


    深夜,萬籟俱寂,樹影淒涼,初冬凜冽的寒風吹打著大地上的一切,街道上已沒有了白天的那般熱鬧。


    喜來酒館內,沈臨風與易天陽分別穿著一套夜行衣,全身上下包裹嚴實,隻露出一雙眼睛,隨後兩人陸續躍窗而出,施展輕功朝城西而去!


    沈臨風與易天陽躲在城西的一條胡同中,他們注視著眼前這座甚是宏偉的建築,灰瓦白牆,門樓高大,牆壁上刻有精致的雕花圖案,門前置放兩尊神態威猛的大石獅子,兩名壯漢手持火把立於門樓兩側,跳躍的火光映在石獅臉上,忽明忽暗顯得十分詭異,在門頂牌匾之上,刻有四個金漆大字:天璣武堂!


    易天陽道:“看來就是這裏了!”


    沈臨風看著門側的兩個壯漢,此時他們正警惕的掃視著四周,沈臨風張口說道:“此處恐怕難以進入,你我還是繞到後麵,我們從後牆翻入!”


    易天陽笑道:“我也正有此意!”說完,二人身形一轉,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後牆之外一片蕭條,與前門的宏偉壯闊相比,這裏倒像是荒無人煙的不毛之地,道路坑坑窪窪,幾處民房也是破舊不堪,一隻肥大的黑貓趴在牆頭上,虎視眈眈的注視著這兩個陌生的闖入者!


    沈臨風躍上牆頭轉過身,說道:“易兄,你先在此等候,若我被人發現,你便進來接應!”


    易天陽略一沉思,道:“也好!人多反而不便,但你行事務必謹慎小心!”


    “放心吧!”說完,沈臨風便躍下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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