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飛忽然發現女孩臉色變得煞白,就連旁邊等著給點菜的服務員的神色都變了一下,立刻意識到與那個光頭有關,微微點了點頭,不動聲色的看了看菜單,點了一份涼拌土豆絲、一份涼拌海帶絲和一份特色香腸。


    “喝酒不喝?”趙雲飛若無其事地問那女孩。


    女孩愣了一下,慌忙搖頭,有些慌張的把頭也低了下來。


    “不喝?我可要喝點。”趙雲飛嘴角邊浮現出一絲古怪的笑容,“你們這個飯店度數最高的酒是什麽酒?”


    “精品衡水老白幹,六十七度。”服務員答道。


    趙雲飛手指輕輕敲了一下桌麵,說道:“來一瓶。”


    片刻之後,三盤涼菜和酒都上來了。


    “喲,大哥,你的馬子和小白臉喝上了。”一個麵容猥瑣的光頭淫笑道。


    “要不,咱們去敬大嫂一杯酒?”另一個光頭也湊趣道。


    “你們去敬,她不敢不喝。”為首的光頭大馬金刀地往椅背上一靠,滿臉驕橫的神情說道。


    飯館的後廚,服務員正在向老板報告前麵的情況。


    “老板,管咱們這條街的東北虎來了,正在前廳吃飯。”服務員有些膽戰心驚地說道。


    東北虎原名叫李虎,來自東北,長得身強力壯,性情勇猛,敢打敢殺,在這條街上打架出了名,拘留所前前後後進去有十多次,名字裏麵又有一個虎字,就得了一個東北虎的綽號,靠收保護費和給人調解糾紛為生。


    正在向老板報告情況的服務員有著創傷性的記憶,他曾親眼看到這個來自東北的大漢手持菜刀,追著六七個人砍,砍得血肉橫飛,他在一旁看熱鬧,沒成想,東北虎手中的菜刀竟然脫手了,那刀飛過來,他本能的轉身躲避,正好斬在他的屁股上,到醫院縫了好幾針,前前後後花了一千多塊錢,也沒人給他報銷醫藥費,現在屁股上還留有一條長長的刀疤。


    “這個月來幾次了?”老板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聽見東北虎來到自己的店裏吃飯,也有些緊張,問道。


    “這個月是第一次來。”服務員答道。


    “給他免單,你們伺候的時候也要小心點,聽說他現在找了一個了不得的靠山,上次連街道辦事處的頭頭都給打了,隻拘留一天就被放了出來,連政府都管不了他。”老板仔細叮囑道,生怕得罪了這個已經變成地頭蛇的外來戶。


    “那他現在黑白兩道通吃了?”一位穿著白色工作服的胖廚師在旁邊說道。


    “別管他通吃還是通賠了,他到咱們這吃飯花費不了多少,千萬別招惹他,咱們是正經做生意的,惹不起這種人。”老板有些無奈道。


    那兩個光頭已經喝得有七八分醉了,端著酒杯,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到趙雲飛這一桌前。


    “大嫂,你有了小白臉,就不要我們大哥了?我替你和大哥說和說和,讓你們兩口子重歸於好,共入洞房,你陪兄弟喝一杯,就當是謝我了,你看怎麽樣?”其中一個光頭說道。


    女孩神色極為緊張,塗得血紅的嘴唇竟然控製不住的在輕微地顫抖,眼睛望著趙雲飛。


    趙雲飛就當什麽也沒看見,把那瓶六十七度精品老白幹的瓶蓋擰開了,“嘩”地一下,倒了滿滿的一茶杯白酒。


    另外一個光頭見趙雲飛似乎沒把他們放在眼裏,跋扈慣了的,怎麽忍得了?說道:“小子,我越看你越不順眼,識相點,趕緊哪涼快哪呆著去。”


    趙雲飛扭過頭來,微微一笑,說道:“兩位,我是外地人,初來乍到,與你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看我不順眼,這好辦,咱們碰幾杯,喝完了之後,也許你看我就順眼了。”


    東北虎在後麵聽了笑道:“呦嗬,這小子有點意思,像我們東北人,你們別慫了,跟他喝。”


    兩個光頭聽東北虎這麽說更來勁了,紛紛吆喝道:“行,小子,跟我們叫板,今天不把你喝到桌子底下去,你不知道這條街上是誰說了算。”


    趙雲飛說道:“你倆已經喝了不少,這樣吧,我把這瓶幹了,咱們從頭開始,免得讓別人說我欺負你們。”


    女孩聽了趙雲飛的話吃了一驚,這些人是什麽人種女孩心裏最清楚不過,隻要一跟這些人打上交道,輕易脫不了身,在桌子底下踢了趙雲飛一腳。


    趙雲飛輕輕哼了一聲,沒搭理那女孩。


    旁邊幾桌吃飯的人聽這邊要鬥酒,紛紛把目光望了過來,又聽見趙雲飛說要先把這瓶六十七度的酒給幹了,先是吃了一驚,然後就有跟著起哄的,紛紛表示不信,出言質疑。


    六十七度的酒是什麽概念?喝過酒的人都知道,沾火就著的酒,是真能喝死人的。


    東北虎自然清楚這瓶酒直接灌下肚的後果,在後麵發話道:“小子,你別吹牛逼,你喝一個我瞧瞧。”


    女孩見自己踢趙雲飛一腳,趙雲飛沒有回應,又見趙雲飛直接抓起了酒瓶子,心急之下,伸手抓住了趙雲飛手腕,說:“你是外地人,跟虎哥道個歉,趕緊走吧,虎哥也不會跟你這個小孩子一般見識。”


    東北虎笑道:“婊子無情,戲子無義,我今天算是開眼了,我的婊子竟然當著我的麵給小白臉求情,剛從局子裏出來,虎爺我今天心情好,這樣吧,再拿兩瓶老白幹,喝幹了我就放你一馬。”


    趙雲飛一揚眉,笑道:“我這人天生不喝寡酒,剛才我已經說了,我先幹了這瓶,不欺負你們,也別說誰放誰一馬,是老爺們的咱們對瓶吹,誰怕了誰是烏龜兒子王八蛋。”


    趙雲飛說完,也不等東北虎等人回話,一仰頭,咕嘟嘟,將近一瓶老白幹頃刻間就灌了下去。


    其他桌的看客唯恐天下不亂,轟然叫好,還有拿出手機來拍視頻的。


    東北虎見趙雲飛真的把那瓶老白幹給喝了,心裏也有些吃驚,那畢竟是一瓶六十七度的高度酒,不是白開水。


    如果真要拚起酒來,此時東北虎他們其實是占便宜的,他們剛喝了一瓶四十五度白酒,還是三個人喝的,而趙雲飛一個人就喝了將近一瓶的高度酒,東北虎對此非常清楚。


    見趙雲飛年紀不大,說出話來卻是響當當的擲地有聲,又是當著這麽多人,怎麽可能讓這樣一個外地的小孩拿話給打倒,一拍桌子說道:“行,小子,今天我喝不死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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