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幹活兒的地方,趙紅利他們正躺在地上休息。


    “那漂亮妞都給你做啥好吃的了?有那個吃了就拉的莎拉嗎?說說,讓我們也解解饞!”二狗正躺在滿是灰塵的地麵上休息,見趙雲飛進來立刻就來了精神。


    “哪有什麽莎拉呀!”趙雲飛說道。


    趙紅利對此也很感興趣,想知道早上和趙雲飛說話的城裏小姑娘到底給趙雲飛做了什麽好吃的,也從地上坐起來,說道:“說說怕啥的,我們又和你搶不來!”


    “就是、就是。”王瓦匠也附和著說。


    包括二狗媳婦張玉花在內,四雙眼睛都盯著趙雲飛。


    趙雲飛本來不喜歡說這些不疼不癢的話,見大家一個勁兒的問,隻好說道:“就三個菜,一盤香腸,一盤綠菜花,一盤蘆筍。”


    二狗立刻嘖嘖有聲:“上城裏人家吃個飯就是不一樣啊,聽聽,腸不叫腸,叫香腸!”


    王瓦匠問道:“那個蘆筍是竹筍還是萵筍?”


    “都不是,跟那兩種菜都有些像,碧綠色的,隻有手指頭粗細,有點像毛筆的筆尖還有魚鱗似的鱗片。”趙雲飛回答。


    趙紅利說道:“蘆筍我吃過一回,有一次因為包活兒的事請**局的一個副科長吃飯,高檔飯店,他就點了這個菜,老貴了,那個科長說這個菜能抗癌,還是什麽世界幾大健康蔬菜呢。”


    趙紅利不愧是包工頭,見識確實要比其他人要多一些。


    二狗嘴裏叼著根掃帚棍兒問趙紅利:“好吃不?”


    趙紅利一把將二狗嘴裏的掃帚棍兒拽出來,說道:“肯定比這個要好吃多了!”


    大家都衝著他倆笑起來。


    “哎,雲飛兄弟,說說,城裏人家是啥樣的?”二狗聚精會神的盯著趙雲飛,就像個求知欲旺盛的孩子。


    “也沒什麽特別的,就是屋裏比較幹淨,家具比較齊整,上樓要坐電梯......”


    二狗還要問,趙紅利說道:“行了,起來幹活兒了,咱們搞了一輩子建築,那樣的房子咱們這輩子肯定是住不上嘍!”


    大家懶洋洋的站起身來,拿起工具又叮叮當當的幹了起來。


    趙雲飛一邊幹著活兒還一邊在想著廁所的事情。


    這事別琢磨,一琢磨還真是比較緊迫,關鍵是小吉大了,總不能老是在院子裏麵拉尿吧,那孩子也是個愛幹淨的,年齡再長大一點肯定更受不了廁所裏麵的糞缸。


    “二哥,你說在咱們農村能把廁所修成城裏那種能衝水的廁所嗎?”趙雲飛終於憋不住,把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趙紅利說道:“咋不能?無非就是一個上水、下水的事。”


    二狗不失時機的開起玩笑來:“瞧見沒,就去了一趟城裏人家,這就開始嫌棄咱們農村兒的廁所了。”


    他媳婦張玉花照他屁股上就擰了一把,小聲罵道:“你那嘴就不能閑會兒?”


    二狗一激靈,一錘子不偏不倚正砸在自己手上,好在沒使什麽勁兒,沒受傷,不過那也挺疼得。


    王瓦匠說:“我看見鎮上有人家就有衝水廁所。”


    趙紅利說:“我就給鎮上的人家弄過一個,好弄,在院子裏不礙事的地方挖個坑,用磚壘出池子來,用鋼筋水泥澆築頂子,留一個圓形井口,扣上井蓋,這個就是下水用的化糞池,下好管道,直通到屋裏,安上抽水馬桶,唯一麻煩的就是咱們村沒有自來水,上水不好解決。”


    王瓦匠說:“我看鎮上的人家是在房頂上放了一個大桶,用水泵往大桶裏麵注水。”


    “那是人家有機井,打一台機井要花不少錢呢,還費電,像咱們村都是壓水機。”趙紅利說道,停下手裏的活兒,從兜裏掏出煙來,給王瓦匠和二狗一人發了一支,自己點著了火,吸了一口然後繼續說:“也不是不能解決,就是麻煩點兒,也是弄個大桶,不用放到房頂上那麽高,隻要比抽水馬桶的水箱高點就成,自己拿水桶往大桶裏麵灌唄。”


    趙雲飛一下一下的砸著地板磚,說:“聽起來不難,怎麽咱們村裏沒有人家修這種幹淨的廁所?”


    二狗揉著手笑道:“飯都還吃不飽呢,還考慮廁所臭不臭?萬一哪天要是餓死了,再幹淨的廁所能有啥用?”


    王瓦匠笑道:“你可千萬不能餓死,你餓死了,弟妹年輕漂亮的,她可怎麽辦?”


    二狗也是個二百五,說道:“我要是餓死了,把我媳婦送給雲飛兄弟,雲飛兄弟心眼兒好,不會虧待人。”


    趙紅利和王瓦匠聽了二狗的話都哈哈笑起來,張玉花的臉羞得通紅,奇怪的是卻沒有懲罰二狗的口沒遮攔。


    趙雲飛的臉也紅了,畢竟是心裏有鬼,訕笑著說道:“別胡說,哪有那麽嚴重,現在這年頭,你又不懶,怎麽可能會餓死!”


    二狗笑著說:“開玩笑,開玩笑,把誰餓死都不能把我餓死,我還得給我媳婦作伴兒呢!”


    大家又是一陣笑聲。


    趙紅利說道:“二狗說的也不是沒道理,過去都窮成那樣了,住在牲口棚裏麵都不嫌臭,誰能有心思搗鼓廁所呀,不過將來這倒是個趨勢,現在的孩子們將來都會有文化,都愛幹淨,有了閑錢,把廁所修好點也是理所當然的。”


    “二哥,您說要是修一個那樣的廁所,大概需要花多少錢?”趙雲飛問趙紅利。這才是最核心的問題,要是花錢太多的話,趙雲飛就要仔細的掂量掂量,他剛送給趙春雷五千,存折上還有七千,這七千塊錢他可不願意輕易的動用,畢竟這些錢是他和小吉生活的保障,與安全感相比,廁所是次要的。


    王瓦匠說道:“聽這意思,雲飛兄弟真打算修一個那樣的廁所?”


    趙雲飛答道:“我倒不是為了我,主要是為我妹妹,您還記得村北頭老耿家出的事嗎?五歲的小小子掉到自己家的糞缸裏麵淹死了,所以我一直不敢讓我妹妹上這種廁所,一直是在院子裏麵拉尿。”


    王瓦匠歎了口氣說道:“咋不記得?埋那個孩子的時候還是我幫忙給挖的坑呢,說起來真是可惜,那麽胖的一個大小子生生讓糞缸給淹死了,他媽哭死過去好幾回。”


    趙紅利把煙吸到了過濾嘴,隨手扔掉煙頭說道:“要是咱們自己家弄,肯定花不了幾個錢,基本上都是瓦匠活兒,別忘了咱們自己就是瓦匠,下個管子,接個水管,那個活兒很少,也不用找水暖工,咱們自己也能弄,就是花點材料費,最貴的是馬桶,你要是打算弄的話,就咱們這幾個人,從早幹到晚,一天肯定完工,也不用你出工錢,你就燉上一鍋肉,多準備幾瓶啤酒就成。”


    “沒錯,沒錯……”王瓦匠和二狗都說。


    “抽水馬桶大概多少錢一個?”趙雲飛打破砂鍋問到底。


    趙紅利幹了多年工程,對這些建築、家裝等材料用具心裏麵都有個大概的數目,答道:“便宜的有一二百塊錢的,一般的三四百塊錢,貴的可就沒譜了,我聽說有特別高級的大酒店用鍍金馬桶的。”


    二狗笑道:“鍍金馬桶?那得多尊貴的屁股才能往上坐呀!”


    王瓦匠笑道:“拉出來的屎都是鍍金的!”


    大家又是一場哄笑。


    笑夠了,趙雲飛說道:“那行,二哥,咱們說好了,國慶節那一陣兒,找一天空閑,大夥兒都上我家去,幫我修個廁所。”


    趙紅利爽快的說道:“那沒問題,抽空兒我先到你家,幫你相看相看化糞池建在哪兒合適,再幫你把用料算一算,你提前把料準備好,到那天你把燉肉和啤酒給大夥兒準備足了就成。”


    趙雲飛也很高興,說道:“成,到時候大家都去,啤酒、燉肉、烙餅管夠!”


    決定了這件事情,趙雲飛也算是去掉了一塊心病。


    晚上收工,趙雲飛特意去了一趟老方包子鋪,買了三屜豬肉大蔥餡的包子給李蘭芳、韓拓、小吉她們帶了回去。


    回家的路上還在琢磨修廁所的事情,算來算去其實也花不了幾個錢,像這種小工程裏麵無非就那幾項花銷,一是工錢,二是料錢,三是用品錢,其中最大的一項要算是工錢了,四五個大人幹一整天,工錢至少也要五六百,幸好自己就是瓦匠,有人情,這筆錢倒是可以省下來,無非就是管兩頓飯,買五斤豬肉也不過才四十多塊,料錢花不了多少,磚不用買,大門後頭堆著不少舊磚,一車沙子搭上一些石子三十塊送到家,足夠用了,鋼筋和水泥也都不貴,下水道管用量很少,唯一需要大筆花錢的是抽水馬桶,看樣子沒有二三百塊錢下不來,這樣算下來,總共的花費應該在六百塊錢左右。


    六百塊錢的花費趙雲飛還是能承受的,這次幹活掙到的工資應該差不多能抹平,說不定還有些富餘。


    進了村,趙雲飛沒有先回自己家,而是先將買的包子分別給韓拓和李蘭芳送去。李蘭芳和韓拓都知道趙雲飛幹了一天活兒,不輕鬆,所以晚上都沒過來打擾他。


    吃過了晚飯,小吉在屋裏看自己喜歡的動畫片,趙雲飛喂了豬,天已經完全黑透,插好了大門,回屋拿了一根火腿腸喂給小黑吃,又看了看兔子,給兔子添了一些清水。


    時節已是臨近中秋,農家院落此時是最為舒適的時候,不冷不熱,晚風吹來,樹葉子嘩啦嘩啦的響,偶爾會有幾片泛黃的葉子翩翩飛舞著飄下來。


    “趙春雷兄妹倆,應該早已到家了吧!”


    “春雷,你要加把勁兒啊,一定能把家建設好的!”


    心裏一邊暗暗給趙春雷打氣,一邊在院子裏麵隨意的溜達。


    農村院子的最大好處就是關起大門自成一統,在自己家院子裏想幹嘛幹嘛,完全不受幹擾。


    趙雲飛每天最大的享受就是在院子裏一邊溜達一邊想事情,或者是對著夜空發呆。


    忽然想到自己自從修煉真龍訣以來,進步不但快,而且還好運連連,要不是修煉真龍訣,自己肯定得不到五龍爭鋒的冠軍,也就掙不到那幾千塊錢的廣告費和獎金,而這些錢恰恰就是家裏的基礎,首先讓他感覺到家裏不窮了,生活有了保障,還添置了許多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東西,心境有了極大的改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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