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浩得到柳擎宇的指示之後立刻轉身離開了,直奔省紀委而去。?(?〈[


    柳擎宇再次返回會議室內,費浩已經不再身邊了。


    看到費浩沒有回來,季建濤眼珠一轉,問道:“柳書記,費浩同誌呢?他怎麽沒有回來?”


    柳擎宇道:“哦,他剛剛接到一個電話,出去辦事去了。咱們繼續開會學習。”


    季建濤聽柳擎宇說得模棱兩可,心中不高興,卻又不能說什麽,隻能無奈的繼續學習。


    隨後,在柳擎宇的主持下,柳擎宇帶著大家一起認真開展了兩學一做的學習教育,整個學習進程差不多持續了一個半小時左右,看看時間,已經差不多到12點半左右了。


    季建濤看了看時間,又看了看依然認真學習的柳擎宇,不由得眉頭一皺,看向柳擎宇,輕輕咳嗽一聲說道:“柳書記,我看時間差不多了吧?是不是我們該散會了?大家估計都餓了。”


    柳擎宇看了看時間,點點頭說道:“嗯,我也有些餓了,那咱們現在立刻進入第三項會議議程吧,第三項會議議程結束之後,咱們就結束好吧?”


    聽柳擎宇這樣說,大家立刻全都興奮起來,目光看向柳擎宇。


    柳擎宇道:“咱們今天第三項議程呢,就是一起討論一下,我們天都市今後的經濟展向著哪個方向展開?大家都各抒己見,談談自己的看法。”


    柳擎宇這話一說出來,季建濤的臉色立刻難看了起來。一般來說,展經濟是市政府的主要職責。雖然原則上市委書記主抓人事和黨務工作,但如果真的要插手經濟層麵的話,也不是不可以,畢竟,書記才是一把手。不過一般來說,書記往往不會直接插手這方麵的工作,除非書記對市長在展經濟方麵特別不滿意。當然了,如果雙方配合默契的話,一起齊心協力把地方經濟搞上去是最好的選擇。


    季建濤是有私心的。他對於自己手中的權力看得很重,他不希望柳擎宇把他的手伸到自己的地盤上。


    想到此處,季建濤便說道:“柳書記,我看現在都已經十二點半了,還是下次會議上再討論這件事情吧?”


    柳擎宇怎麽會看不出季建濤的那點小心思,但是,他今天就是要執著的做下去,因為他曾經看過季建濤上任之後提出來的關於展經濟的一套政策和思路,他的這些政策和思路基本上完全是照搬相鄰經濟達省份的一些舉措,更讓柳擎宇無法容忍的是,甚至在季建濤言稿中,有一些段落甚至是完全照搬照抄,沒有進行一絲一毫的改動,這充分說明一點,那就是這份稿子不是季建濤寫的。


    如果按照這個方向去分析,這個稿子可能是季建濤的秘書寫的,也可能是配套服務的秘書長寫的,但不管是誰寫的,說明季建濤是認可這份稿子的,既然他認可了這份稿子,那麽季建濤在展經濟領域的水平就可見一斑了。


    身為一名市長,竟然連最基本的經濟展思路都沒有,甚至對抄襲過來的經濟展思路都沒有一點的辨別能力,這說明他平時在這方麵花費的心思是極少的。


    然而,柳擎宇在這方麵卻和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柳擎宇雖然現在是市委書記,主抓人事和黨務工作,但是,柳擎宇始終都認為,展經濟、提高百姓生活水平始終是自己工作的重中之重,所以,他平時不僅會深入研究各種各樣國內外有關經濟展、市場建設、金融融資、證券市場等諸多與經濟展領域相關的政策和知識,還深入研究國內各個經濟達省市在經濟建設中的獨特之處。


    經過柳擎宇的仔細分析研究,他注意到,不管是哪個取得了成功的地市,他們之所以取得成功並不是他們照搬照抄了其他地市的展策略,而是能夠因地製宜,根據自己地區的區位優勢、劣勢製定出一係列符合本地區經濟展的產業政策和城市經濟思路,隻有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而不是說在別的地方取得巨大成功的政策和思路到了你的地方就一定能夠取得成功。這方麵反麵典型案例也是海量存在的。


    所以,柳擎宇在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最終決定,在這次常委會上直接匯聚所有天都市中高層諸多人物的力量,通過頭腦風暴來釋放一下大家的想法,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利於天都市經濟展的思路。


    季建濤剛剛說完,柳擎宇便笑著說道:“季建濤同誌啊,我也知道你餓了,說實在是,我也餓了,甚至我們在座的大部分同誌們全都餓了,但是呢,據我所知,我們天都市還有3個省級貧困縣是吧,其中一個還是國家級的貧困縣,說實在的,自從我看到了這些貧困縣的資料之後,我是實實在在的睡不著覺啊。


    貧困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我們沒有攻堅克難的決心。身為市委領導,難道我們不應該努力扭轉我們天都市這麽多貧困縣的存在的貧困問題嗎?難道我們不應該殫精竭慮去考慮如何帶著人民群眾一起走向富裕的道路嗎?難道我們不應該盡快讓我們天都市的這些貧困縣摘去貧困縣的帽子嗎?”


    柳擎宇這話一說出來,季建濤的臉色當時就陰沉了下來。


    季建濤的目光看向了市委常委、副市長王建輝。


    王建輝立刻明白了季建濤的意思,他笑著說道:“柳書記,恕我直言,我理解你想要為貧困縣摘帽的迫切心情。但是呢,有一件事情我也希望你能夠明白,那就是並不是所有的貧困縣真的貧困,而是因為在貧困縣的背後,有著巨大的利益症結,甚至經常有各個縣的領導們跑部爭帽、惜貧保帽。他們都想盡一切辦法甚至是通過公關手段來確保自己貧困縣的帽子。”


    柳擎宇聞言眉毛使勁的挑了挑,冷冷的說道:“哦?還有這回事?為什麽他們不願意摘掉自己貧困縣的帽子?”


    王建輝說道:“柳書記,我給您算筆賬吧。一般而言,一頂貧困縣的帽子除了每年給每個縣帶來3ooo萬元到5ooo萬元專項扶貧資金外,轉移支付加其他行業扶貧資金平均投入還有約三四億元左右,此外,還能享受多項政策傾斜,這可是十足十的鐵飯碗啊。有了貧困縣的帽子,這個縣的在財政上就寬鬆了很多,甚至出現了的地方群眾不願退,幹部舍不得退、不敢退的情況,因為他們擔心,一旦脫去了貧困縣的帽子,財政上就你要吃緊了,那麽縣領導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所以,柳書記,貧困縣未必真的貧,而我們要想解決貧困縣的問題,也不能僅僅是從展經濟的角度來解決,還有心理以及諸多層麵的因素。而這些,絕對不是簡簡單單一時半會就能夠梳理出來的。”


    柳擎宇聽到王建輝的話之後,心中不由得一陣陣歎息。


    對於王建輝所說的這番話,他其實是深有體會的。貧困縣未必真的貧,但真貧的縣卻又是實實在在存在的。這裏麵其實是存在一些悖論的。而這些悖論的背後,卻是某些縣區領導的不作為甚至功利主義在作祟。


    不過柳擎宇沒有想到的是,王建輝說話竟然如此直接,如此不遮遮掩掩。


    柳擎宇略微沉吟片刻,點點頭說道:“好吧,王建輝同誌,你給出的理由的的確確很讓我意外,不過你給出的理由也的的確確提醒了我,接下來,我會花一些時間去進行調研,看看到底哪些縣是真正的貧困,哪些縣是戴著貧困縣帽子的偽裝者,而且我認為我們市委還應該製定一些政策來防止這類到處跑動就為了戴上一頂貧困縣帽子的行為。


    目前我的想法是,凡是主政貧困縣一屆任期無法帶動貧困縣有所展的縣長也好、縣委書記也好,全部不得升遷,他們不是想要繼續戴著貧困縣的帽子嗎?可以啊,那就不要去考慮仕途升遷的事情了。


    同時呢,我們審計部門也要重點加強對這些貧困縣的審計工作,尤其是對那些扶貧資金的審計,如果別的縣區一年審計一次的話,那麽貧困縣一年審計兩次甚至三次,我倒是要看看他們拿到這些扶貧資金和各項扶植資金後到底要去做什麽。


    當然了,這些隻是我的初步想法,後麵會通過常委會討論的形式,將這些作為一項政策文件落實下來,我們很有必要給這些貧困縣領導們的頭上懸上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要讓他們知道,貧困不是你的錯,但是,如果你不去想辦法貧困問題,而是到處跑動想要保住貧困的帽子,那麽隻要證據確鑿,直接就地免職!”


    說話之間,柳擎宇殺氣騰騰。


    這個時候,王建輝突然意識到,自己這次為季建濤解圍恐怕有些冒失了。雖然為季建濤解圍了,但同時也曝光了一個官場的潛規則。而這恰恰很有可能成為柳擎宇采取一些行動的突破口。


    就在這個時候,會議室的房門突然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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