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三刀看到柳擎宇拉開了保險栓的黑洞洞的槍口,後脊背有些涼,雖然他天生膽大包天,做事囂張狂妄,但是那也得分在誰的麵前,現在,站在自己麵前的可是嵐山市新上任的公安局局長,他不知道對方的底細和性格,但是蔣三刀卻知道,民不與官鬥的道理,萬一柳擎宇真要是對著自己開槍的話,就算是自己的老大將來搞定柳擎宇給自己報仇了,到那個時候自己也就完蛋了,那樣話,自己現在的囂張就完全成了笑話,沒有任何意義。


    對於蔣三刀他們這種**人物而言,雖然他們平時囂張跋扈,看似根本不把生死放在眼中,實際上,越是他們這種人越是珍惜自己的小命,因為他們成天行走在生死的邊緣,成天把腦袋別在褲腰帶裏,他們會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絕對不會做無所謂的犧牲。


    蔣三刀臉色陰沉的看向柳擎宇,目光中多了幾分怨毒,說話的語氣卻比之剛才緩和了很多:“柳局長,我可以道歉,但是要我磕頭,那不可能,我蔣三刀是個頂天立地的主,我上跪天,下跪地,中間跪父母,但是絕對不會跪別人,希望你不要讓我太過於難做。”


    柳擎宇卻沉默不語,隻是手中那黑洞洞的槍口卻一直緊緊的鎖定在蔣三刀的腦袋上,蔣三刀也是玩槍的主,從柳擎宇握槍的姿勢和神態他就可以斷定,柳擎宇絕對是玩槍高手,在這個大廳內,自己恐怕根本無法逃過柳擎宇的槍口,更何況是這麽近的距離。


    此刻,蔣三刀的內心十分矛盾,他相信柳擎宇不敢開槍,但是又真的怕這位年輕的局長不按常理出牌,畢竟,柳擎宇這個局長實在是太年輕了,保不住年輕氣盛之下就開槍了。


    怎麽辦,磕頭道歉,自己的麵子肯定要丟光了,但如果不磕頭道歉,柳擎宇似乎並不想放過自己。


    無可奈何之下,蔣三刀把求救的目光看向了易成傑,目光中寫滿了渴求。


    易成傑見狀,心中其實比之蔣三刀還要震驚,他實在沒有想到,柳擎宇做事竟然比之蔣三刀這些人還要囂張,竟然當著這麽多人直接拿出槍來,這家夥難道不知道蔣三刀這些人的真正身份嗎,要知道,這些人可全都是要錢要麵子不要命的主,得罪了他們,後患無窮。


    此刻,見到蔣三刀求救,易成傑隻能向前走了兩步,來到柳擎宇的身邊,滿臉笑容說道:“柳局長,我看這蔣三刀也有賠禮道歉的意思,天大地大,這儀式順利進行最大,我看還是讓蔣三刀賠禮道歉之後,咱們的遺體告別儀式繼續進行吧。”


    按照易成傑的估計,之前柳擎宇不肯原諒蔣三刀,應該也有被蔣三刀逼到了懸崖邊上的意思,如果真要是讓蔣三刀這樣鬧下去,而且還拍拍屁股走人了,那柳擎宇今天的麵子就算是徹底丟了,而且丟得很大,畢竟,他一個堂堂的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局長參加的葬禮卻被幾個流氓地痞給鬧得一塌糊塗,讓他這個市委常委的麵子往哪裏放,現在,柳擎宇執意讓蔣三刀磕頭道歉,恐怕也有要找回麵子的意思,他應該也是想要下這個台階,自己現在出麵協調此事,相當於給柳擎宇一個台階下,這件事情輕鬆解決,柳擎宇裏子麵子也都有了,應該也就不會那麽執著了。


    然而,讓易成傑沒有想到的是,他這話剛剛說完,柳擎宇卻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眉毛向上挑了挑,冷聲說道:“易成傑同誌,你說得雖然有一些道理,但是,我認為,天大地大,死者最大,更何況陳天成同誌還是我們嵐山市公安局的烈士,他可是為了追拿犯罪分子而犧牲的,身為市公安局局長,我柳擎宇絕對不能容忍任何人侮辱我們嵐山市公安局的人,尤其是像陳天成這樣一位烈士,我相信,隻要我們嵐山市任何一個有識之士都不能容忍。


    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麽今天前來送行的人這麽少,但是我相信,從剛才這個人的言談之中大家也應該了解一些信息,對此,我很憤怒,什麽時候,社會上的閑散人員竟然敢當著我們這麽多公安局工作人員,尤其是當著這麽多的市局領導的麵如此囂張了,什麽時候,我們市公安局的人可以如此的軟弱無力,可以如此的任由這些人如此囂張了。


    你們可以容忍,但是我柳擎宇絕對不能容忍,我絕對不能容忍這些人在陳天成同誌的葬禮上如此囂張,如此搗亂。”


    說道此處,柳擎宇冷冷的看向了蔣三刀:“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麽,立刻跪地磕頭向陳天成烈士的遺體賠禮道歉,要麽我一槍把你給蹦了。”


    這時,易成傑連忙在旁邊說道:“柳局長,這種情況下,應該讓市局的人把他們抓起來,就地展開調查,您這樣處理是不合適的。”


    雖然易成傑的話說話的聲音故意壓得很低,但是大廳內的人很多人還是聽得很清楚的,雖然表麵上看,易成傑是在提醒柳擎宇,但實際上,如果柳擎宇真的按照他的意思去辦了,那麽柳擎宇就相當於承認他不懂得公安局的業務,那麽他在現場幾個副局長的眼中,威信會立刻大打折扣。


    柳擎宇聞言,眼神中飛快掠過一縷寒芒,從易成傑的這番話中他可以聽得出來,這個易成傑看來有些問題,都這個時候了,這個家夥竟然還在給自己下套,看來,這家夥真的以為自己是靠著關係爬上來的呢,或者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個家夥根本就沒有把自己放在眼中。


    想到此處,柳擎宇冷冷的看向易成傑問道:“易成傑同誌,這個嵐山市到底有幾個正局長。”


    易成傑聞言一愣,看向柳擎宇的目光中充滿了疑惑。


    柳擎宇冷冷的問道:“這個市公安局到底我是局長還是你是局長。”


    易成傑聞言心頭一顫,連忙訕笑道:“當然您是局長。”


    柳擎宇哼了一聲道:“既然我是局長,什麽事情該怎麽做,我不需要你提醒,我自有我的主張。”


    說完,柳擎宇森冷的目光落在了蔣三刀的臉上:“我剛才說過了,隻給你兩個選擇,沒有任何第三條路可走,現在,你自己選擇吧,給你1o秒鍾的選擇時間。”


    說完,柳擎宇的手指直接扣在了扳機之上,目光中殺氣凜然。


    此時此刻,柳擎宇身上沒有任何的官氣,有的是曾經的特戰兵王征戰沙場與敵人生死相搏的殺氣,這種氣勢柳擎宇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表現出來了,雖然氣勢比之以前弱化了很多,但是,那曾經的狼牙老大的氣勢可不是蓋的,雖然殺氣比之以前弱化很多,但卻是綿裏藏針,引而不,一旦真的爆,那絕對雷霆萬鈞。


    對於柳擎宇身上所表現出來的這種殺氣易成傑和其他人雖然略微有所感覺,但是感覺卻並不是很強烈,那是因為柳擎宇並沒有針對他們。


    但是站在柳擎宇對麵不遠處的蔣三刀卻直麵柳擎宇這種殺氣,而且他這個職業也讓他對這種殺氣比較敏感,他有一種預感,如果自己真要是不聽柳擎宇的話的話,那麽柳擎宇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開槍的,他敢肯定這一點。


    這讓他相當的震驚,因為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這位年輕的公安局局長身上的殺氣比之幫會內那些身上有好幾條命案的亡命之徒還要濃烈,還要鋒利,尤其是當蔣三刀看到柳擎宇的手指正在緩緩的加強力度,那槍子馬上就要射出來的時候,蔣三刀害怕了,此刻,他真的有些害怕了。


    蔣三刀再也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噗通一聲跪倒在陳天成的棺槨前,砰砰砰的渴了三個響頭,聲音顫抖著說道:“陳天成老弟,對不起,老哥我錯了,我向您賠禮道歉,還請你原諒我。”


    說完,蔣三刀站起身來,從口袋中拿出一隻幹淨的手帕,小心翼翼的把自己吐在陳天成臉上的口水擦拭幹淨,做完這一切之後,蔣三刀彎著腰目光有些畏懼的看向柳擎宇。


    “滾。”柳擎宇怒聲嗬斥道,手指向了大廳外麵。


    蔣三刀連忙躬身彎腰帶著手下的小弟們狼狽離開現場。


    這一下,全場震驚。


    別人不知道蔣三刀的名字,但是嵐山市公安局上上下下的這些人可全都是知道的,這蔣三刀可是嵐山市青龍會的一名堂主,此人一向殺伐果斷,囂張狂妄,除了他們青龍會的老大之外,一般人恐怕從來不被他放在眼中,就連前任公安局局長在任之時,他就曾經當著那位局長的麵痛毆了一名過路的無辜路人,目的就是向那位局長叫板,最終,那位局長雖然十分震怒,也曾經誓要狠狠的收拾蔣三刀,甚至要將他繩之以法,但是最後,卻在各方的斡旋之下,事情不了了之,蔣三刀的名氣因此一炮打響,在嵐山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但是現在,眾人卻震驚的現,那個曾經聲震嵐山的**梟雄卻在柳擎宇這位年輕的剛剛上任的局長手中栽了麵子。


    震驚,絕對的震驚,就連易成傑都震驚的眼珠子差點掉在地上,他很詫異,這個蔣三刀還是那個縱橫嵐山無敵手的蔣三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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