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此人一聲厲喝,現場參加晚宴的幾名警察全都從座位上站起身來,邁步向柳擎宇走去。


    而說話之人卻沒有穿著警服,此人年紀差不多有5o歲左右,肚大腰圓,大腹便便,手上戴著一隻名牌手表,身上穿著阿曼尼的西裝,大背頭梳理得倍順溜,倍光滑,蒼蠅站在上麵都要打滑。


    看到此人出麵,滿腔怒火的鄒海鵬眼底深處掠過一絲興奮之色。


    因為出麵之人他認識,這人是市公安局的一位副局長,名叫程一奇,是屬於最近這段時間剛剛向鄒海鵬靠攏的人。


    至於程一奇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站出來,鄒海鵬看得非常清楚,程一奇是想要利用這個機會向自己遞交投名狀,很顯然,這是一個十分喜歡投機之人,但是不得不說,這一次,程一奇投機投對了,現在正是鄒海鵬滿腔怒火無處泄之時,他出麵狠狠的收拾柳擎宇一頓倒是符合鄒海鵬的心思,畢竟現在這種情況下,鄒海鵬自重身份還是不適合親自出麵收拾柳擎宇的。


    所以,看到程一奇出麵,鄒海鵬便滿臉冷笑,袖手旁觀。


    這一次程一奇前來參加晚宴的時候,也是帶著局裏幾個自己的鐵杆嫡係的,級別也都是副處級以上,眾人聽到程一奇要出手,自然毫不猶豫的按照領導指示去做,因為最近這段時間,由於政法委書記董浩和市公安局局長鍾海濤之間關係十分緊張,有小道消息說鍾海濤有可能要被調走,如果鍾海濤要被調走的話,那麽市公安局的權力格局必定要重新改寫,據說程一奇很有可能登上常務副局長的寶座,這個時候拍馬屁正是最佳時機。


    官場之上,處處都是機會,就看人能不能抓住,不過,處處也都是陷阱,機會和陷阱之間的轉化往往隻在頃刻之間,所以,凡是能夠走到一定位置之人,都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絕對是充滿了政治智慧的。


    程一奇帶著幾名警官走到柳擎宇身前,臉色十分嚴肅,冷冷的說道:“柳擎宇,現在你涉嫌誘拐女孩,請你跟我們去市公安局走一趟吧。”


    說話之間,程一奇身邊的幾名警官便向柳擎宇靠攏過去。


    柳擎宇冷冷的掃了幾個人一眼,最終目光定格在程一奇的身上,淡淡一笑,臉色顯得十分平靜,冷冷的說道:“這位警官,我不知道你到底有沒有長耳朵,有沒有腦子,是不是智障,難道剛才的過程你沒有看到嗎,誘拐,我誘拐你姥姥,你就算要拍鄒書記的馬屁也不要拍的這麽明顯嘛,難道你認為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傻瓜,難道你認為在場的所有人都看不出來你是在拍馬屁嗎。


    警官,做人你應該有一個最起碼的底線啊,難道你剛才沒有聽到蘇副市長親自對蘇洛雪說讓她跟著我一起離開嗎,難道你認為蘇副市長會把他的女兒交到一個騙子手中嗎,難道你認為蘇洛雪這個堂堂的醫科大學的本科畢業生連最基本的自保常識都沒有嗎,警官,我真的懷疑你是不是腦袋被驢給踢過,剛才提到有人派保鏢跟著蘇洛雪,禁錮她的自由你怎麽沒有站出來啊,怎麽,難道你認為我柳擎宇好欺負,沒有什麽背景,你就想要通過收拾我替鄒副書記他們一家人出口惡氣來遞交投名狀,來溜須拍馬,是,你可以厚顏無恥到這種地步,但是你就沒有想過,你可是代表著蒼山市公安局的形象啊,難道你們蒼山市公安局就是這樣辦案的,難道你們蒼山市公安局就是這樣黑白不分。”


    柳擎宇這番話還沒有說完呢,程一奇就被柳擎宇氣得快要吐血了,他怎麽也沒有想到,柳擎宇的言辭竟然如此犀利,句句直接指向他內心深處最隱蔽、最柔軟、最不想暴露在人們眼前的東西,句句直接指向他最核心的本意,而這些東西,很多時候是一般人都不會當著麵指出來,但是,柳擎宇卻偏偏一點麵子都沒有給他留,句句直指他的痛處,氣得的滿臉通紅,雙眼冒火。


    所以,還沒有等柳擎宇說完呢,立刻大手一揮說道:“胡說八道,柳擎宇你不要在胡說八道了,你再說什麽也無法掩蓋你意圖不軌的本質,來人啊,把柳擎宇給我抓起來,帶到局裏好好做做筆錄,真是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其他幾名手下一聽領導下令了,立刻毫不猶豫的向著柳擎宇湊了過來,想要抓住柳擎宇的胳膊帶回去。


    然而,柳擎宇卻突然把臉一沉,冷冷的說道:“我警告你們,最好不要對我動粗,因為我這個人脾氣不好,真的,我的脾氣真的不好。”


    說話之間,柳擎宇雙眼中寒光四射,一股冷森森的殺氣從他身上豁然冒出。


    柳擎宇其實並不知道,就在他說他脾氣不好的同時,遠在千裏之外的某座城市內,一個名叫劉小飛的男人也曾經對別人說過同樣的話,而且,在別人沒有聽從他的勸告想要動手的時候,這些人全都被劉小飛狠狠的打趴在地,然後被劉小飛狠狠的抽臉。


    然而,領導有令,這些下屬們又怎麽會違背呢,所以,他們直接圍攏過來,兩個人一組分別按住柳擎宇的兩條胳膊,想要使勁的往後扭。


    然而,他們扭了半天,卻現他們四個人加在一起,竟然無法撼動柳擎宇半分。


    柳擎宇的臉色越來越陰沉,眼神也越來越犀利。


    他的目光從程一奇的臉上冷冷的掃過,沉聲說道:“各位警官,我剛才說過了,我這個人脾氣不好,而你們在沒有走任何法律程序的情況下,在沒有出示任何證件的情況下,意圖非法拘禁我,那麽我可以將你們的行為視作人身攻擊,所以,我要進行正當防衛了。”說道這裏,柳擎宇突然再次提高了聲音:“各位在場的朋友們,你們要給我柳擎宇做個見證啊,我真是是在正當防衛啊。”


    話音還沒有落下,柳擎宇便猛然出手了,他雙臂猛然向前一揮,四名抓住他胳膊的警官一下子被他帶著向前邁出去兩步,還沒有等他們反應過來呢,柳擎宇突然原地猛的抬起腿,一記鞭腿,從的從上劈下,直接劈在一個人的腦門上,這哥們眼前金星亂冒,身體軟噠噠的倒在地上,隨後,柳擎宇後腳猛的向後一踢,直接蹬在另外一個人的小腹上,將他踹出去了三米多遠狠狠的摔落在地上,隨後,柳擎宇雙肘猛的向上一抬,狠狠的攻向兩名身側抓住他胳膊的人,狠狠的打在他們的下巴上,這兩個人也白眼一翻,口吐白沫倒在地上。


    頃刻之間,四個人全都喪失了戰鬥力。


    做完這一切,柳擎宇直接邁步走到程一奇的麵前,猛的伸手一把抓住程一奇的衣領,直接把他肥胖的身體從地上拎了起來,舉在了空中,這一下,程一奇可嚇得臉都白了,聲音有些顫抖著說道:“柳擎宇,你到底要做什麽,你這是襲警你知不知道,趕快放我下來。”


    柳擎宇嘿嘿一陣冷笑:“放你下來,我憑什麽放你下來,襲警,襲你奶奶的警,你是警察嗎,你穿著警服了嗎,那幾個人雖然穿著警服,但是他們跟我出示證件了嗎,他們按照正常法律程序執法了嗎,難道穿著警服的就是警察嗎,現在假貨這麽多,我等普通市民為了保護自己的正當權益肯定要擦亮眼睛啊,你居然敢派人襲擊於我,我現在是在正當防衛你知道不知道,我剛才早就跟你說過了,我柳擎宇脾氣不好,真的不好,可是你偏偏就是不聽,為了溜須拍馬,視法律如糞土,視正當程序於不顧,視在場眾人為傻瓜,你奶奶的,你真的惹怒老子了。”說話之間,柳擎宇大巴掌掄圓了衝著程一奇的臉上便扇了過去。


    劈裏啪啦,整整1o個大嘴巴,扇得程一奇滿眼金星亂冒,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幾乎腫成了豬頭。


    震驚,在場的人全都被震驚了。


    柳擎宇實在是太彪悍了,這位可是堂堂的市公安局的副局長啊,雖然人家沒有穿警服,但是好歹這也是能夠命令那四個穿著警官製服的人啊,怎麽可能沒有身份呢,柳擎宇竟然直接連他都給揍了,這丫的也太猛了吧。


    而且最讓人無語的是,整個事情如果仔細梳理一下的話眾人就會現,人家柳擎宇雖然打人了,但是卻沒有做錯任何事情,人家所指出的恰恰是程一奇和他的四個手下最失誤的地方,他們沒有按照既定的法律程序去辦事,他們想要對柳擎宇栽贓陷害,但是卻偏偏被柳擎宇抓住漏洞,狠狠的抽了回去。


    夜路走得多了,總是會碰到鬼的。


    抽完了程一奇,柳擎宇這才猛的伸手往外一丟,直接把程一奇胖胖的身體丟了出去,噗通一聲摔倒在地上。


    隨後,柳擎宇冷冷的看著程一奇說道:“胖子,你聽清楚了,在法律允許的範圍之內,你願意報複我隨便你,但是你記清楚了,證據,做任何事情都需要證據,今天也就是我柳擎宇在這裏,如何換一個普通老百姓在這裏,恐怕早就被你這樣黑白顛倒的話語給定罪了,身為警察,你應該要做的是維護老百姓的正當權利,而不是為了你的個人前途,為了溜須拍馬,做出指鹿為馬的事情出來,我很難想象,你平時是怎麽當這個官的。”


    說完,柳擎宇拉住蘇洛雪的手轉身向外就走,一邊走一邊冷冷的看了鄒海鵬一眼大聲說道:“我們要走了,誰敢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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