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克並沒有死,倒在血泊中的他發動了塔中暗藏的機關,大量機器人衝下第一層,救走了盧克。


    “還要追不?現在追上去的話,倒是可以將他給幹掉。”拿手向盧克離開的方向比劃兩下,歐陽笑著問到。


    看著歐陽那燦爛陽光的笑容,赫爾德心卻猶如沉入冰冷的湖水當中。


    身為世界權限的持有者,赫爾德很清楚在這個世界中能夠做到這種事情的人隻有兩個,一個是卡恩,一個是赫爾德自己。而且她還可以明確地知曉所有使徒的狀態,剛剛歐陽確實利用某種力量將盧克從使徒列表除名了。


    赫爾德已經感覺到害怕了,她對自己和卡恩以否壓製得住歐陽已經感覺到害怕了,她怕自己無法壓製住歐陽,無法阻止歐陽對泰拉可能的破壞。


    倒是卡西利亞斯就完全沒有什麽多餘的想法,他婉拒了歐陽為他解除使徒身份的舉動,說到:“暫時還不用,既然你可以隨時解除的話,那就再等一段時間,等我和卡恩再打一場再說。”


    “那行吧,你喜歡就好。”


    轉頭看向赫爾德,歐陽問到:“我說,那家夥你們還管不管,要是不管的話,咱們去見第一使徒吧。”


    赫爾德看了一眼歐陽,對卡西利亞斯吩咐到:“卡西利亞斯,你去解決盧克,我先帶歐陽去找卡恩。”


    “我為什麽要聽你的。”卡西利亞斯很是不爽,“盧克現在不是使徒,但是我是。你該不會是打著讓盧克幹掉我的想法吧,赫爾德?”


    右手摸上刀鞘,卡西利亞斯用危險的眼神看著赫爾德,頗有一言不和就打上去的架勢。


    掃了卡西利亞斯一眼,赫爾德無奈歎息一聲,伸手在空中虛點幾下,一邊點一邊說到:“既然你不願意去,那就讓盧克就這樣滅亡吧。”


    歐陽開著黃金瞳,看到赫爾德操控的那個虛幻界麵,那是世界權限的操控界麵,用於行使自己的世界權限。這個界麵歐陽見過,那是在神化模式下,或是利用阿爾修斯力量才能使用的界麵,屬於完整的世界權限,不像是歐陽現在這種狀態下使用的缺陷世界權限。


    從這個界麵上來看,赫爾德的世界權限果然是屬於被世界賜予的,不然身為世界境的赫爾德就根本不可能對外界一無所知,甚至可以主動修補這個世界碎片,或是直接拿到世界圖紙重塑世界。


    就在卡西利亞斯想問赫爾德這話什麽意思的時候,頭頂傳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


    轟——!


    “這是……”下意識地抬頭看去,卡西利亞斯不明白頭上某個位置怎麽就突然發生大爆炸了。


    赫爾德一擺衣襟,轉身離開。


    “好了,我們該走了。”


    卡西利亞斯拽了拽歐陽的衣袖,小聲問到:“歐陽,你知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赫爾德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盧克死了,被剛剛那場爆炸炸死了。”歐陽指了指頭頂,“剛剛發生爆炸的就是盧克自己,他被自己炸死了。至於赫爾德怎麽做到的,我估計說出來你也不明白,你隻要知道非使徒,而且在泰拉生活足夠長的時間的生物,赫爾德都可以讓其直接死亡的。”


    打了個寒顫,卡西利亞斯跟上歐陽,打心底裏慶幸自己剛剛沒有讓歐陽為自己解除使徒的身份。以赫爾德的心性,估計自己要是解除使徒的身份,大概也會像盧克一樣被赫爾德幹掉。


    魔界中央廣場。


    離開了高塔所在的地軌中心,赫爾德帶著歐陽與卡西利亞斯穿過層層廢墟,來到另一個更大的廢墟城市。要說這個廢墟城市與地軌中心有什麽區別的話,大概就是這裏沒有那座高塔,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更加巨大的中央廣場。


    在這座巨大的中央廣場當中,有一個王座,王座上坐著一個可怕的存在,在泰拉當中沒有敵手的卡恩。


    宿命者·卡恩,第一使徒,擁有著絕對的力量,無人能敵。


    看到赫爾德前來這裏,中央廣場四周的居民很詫異,卡恩也很詫異。


    赫爾德與卡恩,這兩位是泰拉的實際掌權者,當這兩人商定某些事情之後,哪怕再不情願再抵觸也必須要去執行了,就算是其他的使徒也少有同時反抗這兩人的。所以為了不夠其他人壓力,赫爾德很少親自來中央廣場來。


    現在赫爾德不僅親自來了,還帶來了卡西利亞斯,以及一個不明身份的家夥。這也就意味著赫爾德認為接下來的事情很重要,需要卡恩的意見進行參考。


    “嗯?”


    卡恩的視野中,歐陽的身形並不清晰,某種東西在扭曲著歐陽的身形,讓卡恩無法看清。


    用力凝視,卡恩很自然地用上泰拉的力量,想要看清歐陽的本質。


    於是,那層扭曲著歐陽身形的東西顯現出它的原型。


    一隻巨大的白色巨獸籠罩在歐陽的上空,它有著潔白的皮膚,鑲有黃金的四足,以及那巨大的黃金十字圓環,圓環的十字頂點處還有著祖母綠寶石。


    這是阿爾修斯的虛影,卡恩看到的東西,正是歐陽持有的阿爾修斯的力量。


    不看不要緊,卡恩這一看就代表著世界意誌的力量觸動了阿爾修斯,卡恩的意誌便順著這道視線向阿爾修斯傳遞。


    本來,若是幻想鄉與泰拉沒有接觸,中間加上虛空的幹擾,這種凝視幾乎傳不到阿爾修斯那裏,可是現在幻想鄉與泰拉是連接在一起的,也就是說這種凝視瞬間便傳到了阿爾修斯那裏。


    虛形的眼珠一轉,掃了卡恩一眼。


    在驚退了卡恩的同時,泰拉的天空中亮起聖潔的金光,宛如玻璃不堪重負的聲音在天空中響起。


    哢啦!


    天空如鏡片般破碎,一輪黃金太陽出現在天際之上,照耀著整個泰拉。


    在這如光如聖的光芒之中,卡恩感受到一股壓力,這黃金聖光宛如在針對自己一般,刺痛著卡恩的皮膚,甚至讓卡恩身上出現一些灼燒的痕跡。


    黃金太陽降臨之時,歐陽歪了歪腦袋,不解地看向天空。


    “阿爾修斯怎麽突然跑過來了?”


    站在天空中俯瞰大地,阿爾修斯先是確認這個世界碎片的情況,接著便找上剛剛膽敢窺視自己的存在。看到坐在王座上的卡恩,阿爾修斯利用自己的能力透過卡恩看到了他體內的力量,那份屬於泰拉意誌的力量。


    泰拉在成為世界碎片之前,其意誌已經處於覺醒狀態,但不是人格化覺醒,是最常見也最普通覺醒狀態。泰拉意誌寄存於某些人體內,或是幻化成某種事物存在,而這種東西通常情況下就是世界主角,或是世界本源。


    現在泰拉已經破碎,這份意誌自然也是破碎的,卡恩體內寄居的那東西就是破碎的泰拉意誌。所以說卡恩就是泰拉在某種程度上也沒有錯誤,隻不過不夠準確。


    世界境是與世界平等的存在,完整的世界意誌也不太想得罪世界境,更何況現在破碎的泰拉意誌。隻可惜現在的泰拉意誌不完整,也沒有辦法進一步人格化覺醒。


    龐大的威壓襲向卡恩,將他死死摁在王座上,阿爾修斯充滿威嚴的聲音響徹天際。


    “為何窺視吾?回答吾,泰拉的意誌,吾將視情況對這個世界施加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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