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的光炮淹沒了庫丘林,它帶著巨大的動能與熱能燃燒了衛宮士郎前方的大地,反正這裏是固有結界的內部,不用擔心損毀現實世界的地麵。


    釋放了一次聖劍全力攻擊後,衛宮士郎手中的誓約與勝利之劍片片碎裂,化為最基本的魔力粒子消散掉。哪怕衛宮士郎的投影魔術比紅a更進一步,更加強化,其對超越極限的物品投影也不可能長久維持。


    “真是可惜。”輕歎一聲,衛宮士郎取消固有結界,回到現實當中的穗群原學院。


    在光炮臨身的最後一刻,庫丘林的禦主,言峰綺禮利用令咒將庫丘林召回,避免了他死於光炮之下。在這個聖杯戰爭參戰人員沒有到齊,金閃閃已經不聽話,身份已經暴露的現在,多一個英靈的保護對言峰還是很有必要的。


    沒有了庫丘林的阻攔,衛宮士郎飛速跑向衛宮宅。


    路上遇到了故弄玄虛的伊莉雅,結果不等伊莉雅對衛宮士郎說些什麽,衛宮士郎就無視伊莉雅從她身邊跑過,根本不在乎伊莉雅變得氣鼓鼓的樣子。


    一路緊趕慢趕,衛宮士郎回到衛宮宅時,這裏已經被寶具轟炸變得坑坑窪窪。


    院子裏很寂靜,既沒有金閃閃滿嘴雜修雜修的謾罵,也沒有寶劍撞擊的聲響。這裏太過安靜了。


    “archer!遠阪!!”


    “前輩,這裏!”


    櫻的聲音從衛宮宅的一角傳來,衛宮士郎循聲望去,看到她正躲在倉庫門後,衝著衛宮士郎招手。


    連忙跑過去,衛宮士郎不等櫻開口,立刻罵到:“你怎麽可以到這裏來!?快點回家去!!”一指衛宮宅外的方向,衛宮士郎示意櫻趕快離開。


    櫻扁扁嘴,目光從衛宮士郎的臉上移開,低聲說到:“我不。”


    “聽話,櫻!以後你要怎樣我都答應你,但是現在立刻給我離開衛宮家!現在的衛宮家不歡迎你!”


    “我走了前輩怎麽辦!?前輩要一個人迎擊那個金色的家夥嗎!”


    衛宮士郎呼吸一窒,頓時啞口無言。


    櫻倔強地看著衛宮士郎,雙眼中泛起淚光,“前輩既然有上一次的記憶,應該知道rider的身份吧?”


    “你怎麽會知道……是rider告訴你的。”


    盡管猜測並不是多麽準確,不過已經可以解答衛宮士郎身上發生的變化,於是衛宮士郎也就如此回答,算是默認了r姐的猜測。


    “rider也是英靈,她也是可以……”


    “不行!”粗暴地打斷櫻的話,衛宮士郎死死盯著櫻說到,“她的情況我還是可以看出來的,僅僅是為了保證自己存在,她就已經竭盡全力了,還要供應你的魔力需求。再讓她去作戰肯定是不可能的!”


    櫻怔住了,不可置信地看著衛宮士郎,想要伸手去觸摸他的臉龐,卻又有些畏縮。


    “你……你都知道了?”


    “我不僅僅有著一次的記憶,我還有著許多次輪回的記憶,你的事情我都知道,甚至你和rider現在使用的方法也是我提出來的。”


    抬起頭,衛宮士郎看到了一手抱著阿瓦隆,一手牽著小遠阪凜的r姐。


    “再一次見麵了,rider。”


    “謝謝你上次給的方法。隻是那雖然成功控製住了髒硯那隻老蟲子,可我也……”r姐雙眼一暗,別過頭去不再看向衛宮士郎。


    身為從者,身為servent,卻不能夠在關鍵時刻保護自己的禦主,可謂是失職的典範。


    衛宮士郎朝r姐搖了搖頭,說到:“沒有那回事,rider現在不是時時刻刻在保護著櫻嗎?沒有你提供的魔力,心髒被石化的櫻怎麽可能到現在還保持活動。”


    櫻低著頭,站在原地沒有說話。


    她所有的一切都被衛宮士郎知曉了,無論是那些好的一麵,還是壞的一麵,都被衛宮士郎知曉了。盡管聽到r姐說衛宮士郎也保留了至少一次輪回的記憶時,櫻就已經想到這個可能,但她還是自欺欺人地選擇相信衛宮士郎僅僅知道聖杯戰爭,僅僅知道自己作為禦主參加了聖杯戰爭,對自己的過去並沒有太多的了解。


    可是,衛宮士郎不僅知道自己參加聖杯戰爭,更是知道自己過去的身份,知道過去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那些令人作嘔的醜惡之事。這如何不令櫻感到絕望。


    一直以來,衛宮士郎都是櫻在這個殘酷與醜惡的現實當中的希望,是她身處絕望的深淵所看到的唯一希望。她多想將最美好的自己展現在這個希望麵前,多想在希望麵前隱藏自己的過去,隱藏掉自己的汙點。


    為了這點希望,她甚至反抗了那個絕對無法反抗之人,消耗三枚令咒讓英靈消滅了那個帶給她絕對恐怖的存在。


    保留了前幾次輪回記憶的r姐在令咒的強化下,消滅了間桐髒硯的絕大部分分身,還將他的本體連同櫻的心髒一起石化,讓他無法再對櫻下手。


    所以,櫻原本以為自己反抗了命運,重新掌握了自己的人生,可以將最美好的一麵展現在衛宮士郎麵前。


    然而,自己稱之為奇跡的事件,也是希望所策劃的必然,自己最不想要人看到的一麵,已經被希望完完全全知道了。


    櫻,很絕望。


    和r姐眼神對視幾秒後,衛宮士郎一掌拍在櫻的肩膀上,讓她從那種胡思亂想當中解放出來。


    “櫻,有些事情可以以後再說。現在為了渡過難關,我需要你的幫助。”


    “……請前輩盡管吩咐。”


    從r姐手中取回阿瓦隆,衛宮士郎將之交到遠阪凜手中,接著拉著遠阪凜和櫻來到召喚陣前。


    “櫻,你幫忙疏通一下遠阪體內的魔術回路,然後讓她利用這個阿瓦隆劍鞘召喚出足以應對那個金閃閃的英靈出來。”扶住櫻的雙肩,衛宮士郎堅定地說到,“我知道這很難。但是為了讓你的姐姐遠阪活下來,我們必須這麽做!”


    櫻猛然抬頭,愕然問到:“前輩,你什麽意思?”


    “archer是我的英靈,他所遇到的事情我都知道。若不是他將金閃閃關入固有結界當中,恐怕遠阪難逃一劫。而他沒有見到你們兩個,所以你們應該是在他將金閃閃關入結界後才過來的,對吧?”


    櫻點了點頭,她確實是為了和衛宮士郎確認些什麽才帶著r姐過來的。


    隻是當她趕來時,衛宮宅已經是現在這個樣子了。若不是r姐感官敏銳,在倉庫中發現了抱著阿瓦隆一臉懵逼的遠阪凜,衛宮士郎趕回來時也不一定能夠見到櫻和r姐。


    “我不知道金閃閃為什麽要殺掉遠阪,可既然遠阪是最後一位master,以她現在的狀態與身份就是我們的盟友,同時也可能是掌握著最強力量的關鍵人物。所以,快點讓她召喚出最後的英靈吧,archer可能快要支撐不住了。”


    哢啦——!


    清脆的玻璃破裂的聲音,那是固有結界被屬性克製的寶具所破壞的聲音。


    “雜修!快點把那個小姑娘給本王交出來!本王來賜她一死!”


    衝著櫻點點頭,衛宮士郎轉身向外走去,“我去拖延一下時間。我的生死,可都掌握在你的手中了,櫻。”


    含著淚扭頭望向召喚陣,櫻將雙手按在遠阪凜的背上,將自己的魔力渡入她的體內。


    “姐姐,請跟著我念。盈滿吧,盈滿吧,盈滿吧,盈滿吧,盈滿吧。”


    遲疑一下後,遠阪凜的聲音才跟著響起,“盈滿吧,盈滿吧,盈滿吧,盈滿吧,盈滿吧。”


    倉庫之外,衛宮士郎手持雙刀出現在提著乖離劍的金閃閃麵前。


    紅a嘴唇流血倒在倉庫外圍,閉上一隻眼睛盯著麵前的金閃閃,他可以看出來,金閃閃正被某種更強的力量控製著,那種東西很像是令咒,可效果卻比令咒強上百倍。


    “多謝你的提醒了,金閃閃。”


    “雜修!本王讓你將那個小姑娘交出來,你沒聽見嗎!”金閃閃額頭布滿青筋,暴怒地嗬斥到。


    雙腿微微彎曲,衛宮士郎呈現戒備的神態看著金閃閃,說到:“能夠讓最古之王的你都屈服的力量,想必那是比令咒的層次高上百倍的東西。讓我猜猜看,恐怕那是……抑製力的命令吧。”


    “……”金閃閃冷冷地看著衛宮士郎,沒有說話。


    “雖不知道她們想幹什麽,不過既然是她們想要做的事情,那我就要盡力破壞才行。”


    就在衛宮士郎即將衝上去和金閃閃戰鬥時,一股魔力洪流自他身後暴發出來,這是遠阪凜召喚出了自己的英靈。


    可無論是衛宮士郎還是金閃閃都皺起眉頭,這和他們相像中的情況可不一樣。


    那位騎士王可沒有這種陣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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