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策府的修真者帶來數量眾多的普通軍士,他們以精良的武器裝備,以絕對的實力差驅逐了前來偷襲的魔道人士。


    和歐陽想像中不同,原以為這場戰鬥會打成攻防戰,會打成消耗戰,結果在天策府展現真正的力量之後,魔道人士被打得丟盔卸甲,潰不成軍。


    這是當然的結果,就算同樣可以從外域異族手中買來武器,和有著仙盟補貼的天策府相比,魔道人士能拿出來的資源本就不多,根本不可能大批量購買。要不是外域異族需要維持魔道人士存在,讓獄州處於戰火之中,低價賣給魔道人士,魔道人士是不可能拿出和天策府基本對等的火力的。


    再加上魔道人士人手不足,又缺乏必要的訓練與配合,能維持自己存在已經不錯了。若不是外域異族一直暗中提供幫助,現在天策府已經徹底掌控獄州了。


    魔道人士被驅逐之後,對於出現在這座獄州城市中外地人的暫時征召就被取消,不過所有還活著的外地人並不能立刻離開,需要接受天策府將士一定的審查。


    據說這場偷襲戰的起因便是天策府調動部隊去攻打一處魔道基地,本來是一場秘密行動,卻被魔道提前得知,讓他們在天策府大部隊出動後,直接偷襲這座城市。結果直到前線部隊回援,那些魔道部隊也沒能打破留守部隊的防禦。


    正因為天策府大部隊的行動被泄露,天策府才會在事後對城市中的人進行審查,試圖找出魔道人士的探子。


    “……這不對吧?”麵對天策府將士的詢問,歐陽第一時間提出質疑,“按你們這部隊數量,以及出發的動靜,這不可能不被發現吧?別說在城裏麵安插探子了,隻要在城外觀察觀察就可以發現了吧?”


    雙手抱胸皺起眉頭,歐陽語氣漸冷地反問到:“你們該不會想要找一個背黑鍋的吧?”


    麵對質疑自己的歐陽,天策府的士卒一拳砸在桌麵上,臉色漲紅地喝斥到:“胡說什麽呢!我們怎麽會把無故冤枉別人!老實交待你從哪裏來?來這裏幹什麽?”


    看著這位士卒不太正常的表現,歐陽更加確定自己的想法,似乎他們想要為這一次敵人的偷襲找一個替罪羊,而從其他地區來的外地人就成了最好的選擇。


    冷著臉盯著審問自己的士卒,歐陽甩手將自己的身份明名鑒亮出來,這是仙盟統一製造並統一發放的,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偽造出來。


    “這是我的身份名鑒,我是誰,我從哪裏來上麵寫得一清二楚。至於我為什麽要來這裏,我來旅遊啊!”


    “誰會到一個充滿戰火的地方旅遊?”看都不看歐陽亮出來的身份名鑒,天策府的士卒直視歐陽的雙眼質問到。


    從那雙眼睛中,歐陽看出了不信任,看出了戒備,看出了殺意。


    這下歐陽的心裏也升起無名怒火,憑什麽自己一個清清白白,還幫助你們搬運彈藥箱的人要無端被懷疑?


    瞪著士卒的雙眼站起身來,歐陽雙目中冷意漸盛,都快要忍不住動手了。


    這時,一位身著天策府銀甲的修真者走了過來,他並沒有卸下作戰時的那套裝備。那麵防毒麵罩掛在腰間,麵罩的側麵有一根管子連接到腰間的一個小瓶子,身後背著一個木質劍箱,裏麵插著當時歐陽看到的那幾把飛劍。


    小瓶子裝的是高壓縮的靈氣。既然獄州靈氣不足,那麽從其他地區獲取靈氣進行壓縮,以供修真者吸收使用,同時使用靈力利用效率最高的飛劍進行攻擊,這便是讓修真者發揮出真正實力的一個辦法。


    看到這位修真者,天策府的士卒收起自己的情緒,如同變臉一樣恢複到死人臉,麵無表情地對著修真者行了一個軍禮。


    “將軍。”


    回了一個軍禮之後,那位修真者微笑著說:“你們去別處忙吧。這位歐陽先生是清白的。”


    “可是,他在爆炸中……”


    “我以自己的名譽為他擔保,他是清白的。”說完,這位修真者好像想到什麽好笑的事情,笑嗬嗬地看著歐陽說到:“不如說若是他不能在爆炸中活下來,我反而要懷疑他的身份了。”


    “是,我知道了。”


    再次行一個軍禮之後,這位士卒帶著材料離開,隻留下一臉懵逼的歐陽。


    目送那位士卒離開,這位修真者轉向歐陽,走到桌子對麵坐了下來。歐陽已經認出來了,這位修真者就是當時歐陽看到領頭的那一位,正是他率領著天策府的大部隊回援這裏。


    不等歐陽開口詢問,這位修真者直接開始自我介紹起來。


    “初次見麵,很高興認識你,歐陽川。我叫張任,張家次子,目前在天策府擔任一路偏將,率領一路右衛軍。”


    “哦,哦……我們,以前認識嗎?”歐陽有些奇怪地問到,他不明白什麽明明是第一次見麵,這位張任卻願意為自己做擔保。


    張任搖了搖頭,拿起歐陽放在桌子上的身份名鑒翻了一眼,隨即就將之放回到原位。


    “那你為什麽……”


    “我說一個人,你就明白為什麽了。”豎起一根手指,張任輕聲說到,“司徒炎。”


    聽到這個名字,歐陽一頭霧水,“這和司徒炎那家夥有什麽關係?”


    “我和司徒炎算是知己,所以我一直都知道他想戰勝一個名叫歐陽川的人。前段時間他給我回了一封信,信中說了他和你的戰鬥,你們之間的差距已經大到令人絕望的程度,身為真靈境的他根本不是你的對手,甚至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他說你雖擁有著異族血統,無法踏上九州正統修仙路,但是你得仙人傳法,走上一條不同的修行之路。”


    既然自己的事情是司徒炎說給這位張任的,那麽張任了解自己的實力並為自己擔保就可以理解了。對於仙路已經變成坦途的歐陽川來說,根本不需要為魔道人士賣命,也無須充當他們的探子。


    “你的道路和九州修士不同,不那麽依賴靈氣,所以在獄州,你的能力並沒有減弱多少。能讓真靈境沒有絲毫還手的機會,你恐怕已經可以匹敵大乘境,再加上獄州這裏的環境,恐怕大乘境修士都不會是你的對手。”


    聽著這話,歐陽其實很想說,就算在其他州,大乘境的修真者恐怕都不是歐陽現如今的對手。


    “若是我們現在邀請你參加清剿部隊的話,你會加入嗎?”話至最後,張任發出邀請,邀請歐陽加入天策府的部隊。


    雖然說這話的時候,張任用充滿希冀的目光看著自己,可以歐陽能從他握緊的雙手看出他很緊張,而且從張任的情緒中可以感覺到他並不怎麽希望自己加入。再說歐陽本來也沒打算加入天策府的部隊,去幫天策府打仗。


    輕輕搖了搖頭,拒絕了張任的邀請,這讓張任鬆了一口氣,同時歐陽很清楚地看到張任鬆開了握緊的右手。


    隨後歐陽有些奇怪地問到:“為什麽你嘴上說邀請我,卻不希望我加入呢?我能知道原因嗎?”


    張任緊張地四下看了看,發現沒有人聽到剛剛歐陽的話,這才放心下來。一臉尷尬對歐陽說到:“這話你就不能小聲說嗎?萬一別人聽到怎麽辦?”


    無辜地看著張任,歐陽很是無奈。


    對於歐陽剛剛的問題,張任思考一番後並沒有下麵回答,隻是說了一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話。


    “獄州生活艱難,沒有仙盟的補給活下去很困難的,所以啊,養寇自重。”


    愣了半天,歐陽才反應過來。


    原來李家天策府也是來吃仙盟補貼的,而且這次行動泄露很可能不是有魔道的探子,是天策府主動讓魔道知道,特意讓魔道人士前來襲擊的。


    “不是,你們這麽做是不是……”


    “唉——,沒辦法啊,人總得活著吧。”張任一臉滄桑地說到。


    一時間,歐陽有些不知道該說張任什麽好,養著魔道人士騙仙盟補給物資什麽的,和幽州玉虛派並沒有什麽本質上的區別,甚至天策府還讓許多其他州的有誌人士加入到這場永不終結的戰爭之中。


    “魔道你是殺不完的,同樣妖族你也不可能除盡的,他們總是會在你殺掉一批之後又長出來一批。”搖了搖頭,張任站起身準備離開,“與其讓他們分散在九州各地,還不如立起一個用來吸引魔道和妖族的誘餌,讓他們來這裏,一起解決。”


    “但是那些無辜者呢?那些被騙來獄州戰死此地的人呢?”


    “這怎麽能用騙呢?他們是為了維護正義而戰死的,他們都是維護人族的偉大戰士。這也是因為你注定飛升天界我才和你說這些的,不然的話……”


    腦海中靈光一閃,歐陽反應過來一件他一直覺得不對勁的事情。


    “不對!你是張家次子,你是張家的人,為什麽要維護李家的天策府?”


    聞言,張任輕笑起來,“我們兩家關係很好的。你以為李家為何能在獄州站穩腳跟,你以為李家為何能夠重返仙盟。”


    戴上防毒麵具,張任遮起自己的麵容,不讓歐陽看到他的表情。


    “給你一個忠告,盡快離開獄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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