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新娘,是指在婚禮上死亡的女子化成的厲鬼。雖然同樣是屬於厲鬼級別的鬼新娘,通常不會像紅衣厲鬼殺人不眨眼的無差別攻擊;鬼新娘通常會纏上一名男子,她會認定這名男子為她的新郎,被鬼纏上的男子最終會死於慘烈的意外或者患上惡疾痛苦的死去,最後會與鬼新娘成為鬼夫妻。


    陳楓這個年輕小夥知道自己被鬼新娘盯上,肯定是一百個不願意;畢竟自己連初戀也沒談過,還沒享受到甜甜的愛情就早早的成為厲鬼的丈夫。不過在夢中虛幻模糊的景象,陳楓真沒注意到自己是穿什麽衣服;那如果自己不是穿新郎服,那麽鬼新娘牽自己的手究竟是什麽意思?沒有人用牽手來給對手下馬威的吧。


    “不過事情還是有救的。”久叔又緩緩坐下,表情好像有種遮遮掩掩的笑容。


    陳楓皺皺眉說道:“有救你老是一驚一乍個什麽勁。”


    久叔嘿嘿笑了幾聲,抽了一口煙槍說道:“逗你玩的。”


    陳楓抖了抖手,真的想當場給久叔一個大逼鬥。


    “久叔。求你了,認真一點好嗎?”


    “你稍等,我找本書。”


    說著,久叔從桌子底下翻找著。由於桌子蓋著一層黃布,所以他在桌底每摸到一本書就抽出來看看。在抽出了《易經八卦》《手相麵相》《家宅風水》甚至還抽出了一本《男人裝》。


    “靠!久叔,這麽時髦還看男人裝。”陳楓驚呼道。


    抽到《男人裝》的久叔立馬把書藏了回去,蹲在地上抬頭朝陳楓嚷道:“小聲點臭小子,我不要麵子的!?”


    陳楓回頭看了看周圍,確實村廟外的平院已經行走著不少前來上香的村民。


    翻找了許久,久叔終於翻出了一本封麵是青藍色書,中間泛黃的紙張看得出是本年代久遠的書,乍眼一看還挺像電視劇裏的武功秘籍。


    陳楓湊近一瞧,發現書本沒有書名,而且每一張紙僅是用細繩串起,看著就完全不像現代工業的產物。


    “久叔。這本是什麽書?”


    “這本是我年輕的時候跟著師傅走南闖北做的筆記。”


    “筆記?”


    久叔輕輕翻開書本,眼眸中流露出懷念的神色。久叔年輕的時候就跟著一個茅山道士當學徒,當年城市還未全麵建設;通訊還處於基本靠喊的年代,神神鬼鬼的故事多不勝數,那時候茅山道士這一職業是一個吸金行業。不是說那個年代真的妖魔橫行,而是那時候的人大多數都很迷信;生個病,摔個跤都會甩鍋到鬼神方麵。所以無論是有真本事還是坑蒙拐騙的道士,都能在那個愚昧的年代賺到人生第一桶金。久叔是屬於搭上了道士黃金時期的末班車,但由於現代化進程的車速過快,很快就實現彎道超車;久叔學到了一身本領,卻輸在了時代的變化。在外漂泊多年,老來才擺攤算命維持生計。


    “這本書記錄了我多年來遇到靈異事件,當中就有記錄到鬼新娘。”


    久叔小心翼翼地翻頁,生怕一不小心就扯下一頁紙。翻了半天終於是翻到有記錄鬼新娘的那一頁。書上滿滿登登寫著繁體字,甚至在一處位置素描出鬼新娘的插畫。


    插畫上的鬼新娘,顯然是穿著傳統的中式紅嫁衣、紅鞋紅蓋頭,樣子端莊地站著,看著就像正常人一樣;如果不是那又長又黑的指甲,手臂布滿血絲,陳楓真以為久叔著老頭是不是找個真人新娘子當模特。


    陳楓看著插畫,就想到了昨晚夢中遇到的鬼新娘。


    “久叔。我昨晚夢到的鬼新娘,她額頭上貼著靈符。你以前遇到的鬼新娘有貼著靈符嗎?”


    聽完陳楓的一番話,久叔瞪大眼睛想站起身。不料被陳楓察覺到他蠢蠢欲動身體立馬就按住他的肩膀說道:“別老這樣,有事就說。很好玩嗎?”


    久叔笑嘻嘻地說道:“這次沒騙到你。”


    陳楓給了久叔一個白眼,久叔才認真地說:“如果你看到的鬼新娘額頭貼著靈符的話,也就是說明這個鬼新娘之前就已經有道士處理過了。”


    “處理過了還能出來害人?”


    “呃...如果鬼魂比較厲害,又或者靈符封印力度不高,隻能限製鬼魂的法力。如果她鐵了心想害人,掐掐人的脖子還是能做到的。但聽你之前的描述,沒有攻擊事主;基本可以判斷這個鬼新娘還是屬於比較溫順的一類。”


    陳楓微微地點點頭,又看向書上的筆記說道:“那你書上寫的是什麽,都是繁體字,而且有些字還模糊不清。”


    久叔認真地瀏覽了一遍,好像在用這些模糊的字勾起當年的記憶,畢竟這些字實在是太模糊,就連自己也不能全部讀出來。


    “我記得當年這個鬼新娘是在一個村子裏遊蕩,至於那個村子...我實在想不出什麽名了。總之就是夜裏有人看到田間的小路有一隊人抬著花轎,鬼新娘就坐在花轎裏;如果這個花轎一直走到自己家門口,那麽你就離死不遠了。”


    說著,久叔那深邃的眼眸抬頭看著陳楓,這一次並不是久叔在惡作劇,而是久叔想起當年與師傅處理這起鬼新娘的艱難險阻,恐怖景象讓他至今還曆曆在目。


    這時候,陳楓身後的桌子響了起來,桌子的震動連帶著桌上的茶杯;乒乓作響的瓷器一下一下的刺入陳楓的耳朵,突如其來響聲讓陳楓心頭一顫。不隻是陳楓,久叔也被嚇了一跳。一老一少緩緩回頭看向桌子,桌子外頭站著一個黑影。


    突然麵向陽光,刺眼的光芒隻能看出一個人形的輪廓。陳楓心想,這是什麽鬼這麽猛,能夠在烈日下行動。


    黑影盯了陳楓和久叔一會,開口說道:“你們倆躲在桌子後麵看什麽,黃色小說嗎?”


    陳楓的眼睛逐漸適應陽光,慢慢地也就是看清楚了那黑影的臉。


    “去你的壁虎,人嚇人嚇死人的。”


    站在桌子外頭的人,就是早上與陳楓約好的壁虎。


    壁虎沒有頂嘴,而是滿懷歉意的回道:“抱歉楓哥,沒嚇到您老人家吧。我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你們窩在桌子裏頭看什麽,我就看你們挺投入的,擔心開口叫你會嚇著你,所以就敲了敲桌子。”


    久叔撫了撫胸口說道:“你這娃娃挺搞笑啊,敲桌子就不嚇人了嗎?”


    “抱歉抱歉。”壁虎唯有抱拳連忙道歉。


    陳楓站直了身,深吸一口氣感受早晨的新鮮空氣清洗著呼吸道,希望通過深呼吸使自己鎮靜下來。剛剛與久叔聊了聊鬼新娘,配合著久叔的一驚一乍,過程中心情如同坐過山車一樣;如果再繼續聊下去,非得嚇出個心髒病不可。


    “壁虎。事情遠比我想象的要棘手,所以你得給我些時間準備。事主那邊先別急著聯係,等我準備好了,再約時間。”


    沒等壁虎回話,久叔搶說道:“不用準備,現在就可以過去了。”


    “不是還要準備靈符嗎?”


    “你不是說了嗎?那鬼新娘額頭都貼著靈符了,我還準備個毛線。”


    “那你也準備一些防身的,當武器用的那種。”


    “武器我這裏有現成的了。”說著,久叔又鑽到桌底翻找。


    “我說久叔,你這桌底是百寶袋嗎?怎麽找啥東西都往桌底翻。”


    久叔嘿嘿笑了幾聲說到:“天機不可泄漏。”


    得知久叔現在就可以出發,陳楓也讓壁虎給事主打電話,說一會兒就前往那套古宅。壁虎領會,掏出手機都撥打電話讓事主到古宅等我們。


    打完了電話,久叔也找到了他所謂現成的武器。隻見他抽起一個包袱放在桌上,解開包袱一看,裏麵的東西大家都很眼熟。


    “八卦鏡,銅錢劍,撚佛珠,十...十字架?”壁虎把包袱裏的法器挨個念了一遍。


    陳楓拾起包袱中的十字架擺在在久叔麵前說道:“久叔,我先不問你一個道家中人為什麽會有佛珠...但你可不可以解釋一下,這個耶穌的十字架是幾個意思?”


    久叔奪過陳楓手中的十字架放進包袱,一邊打包包袱一邊說道:“小娃娃懂什麽。人在江湖飄,多拜幾個堂口準沒錯。”


    “張師傅說的,很有道理呀。”一向混黑社會的壁虎讚同的說道。


    陳楓冷笑幾聲說道:“嗬嗬。敢情叔你當年不是當道士,而是去混黑社會了。”


    這時一向缺心眼的壁虎突然發現有一絲不妥,他雙手搭在陳楓的肩膀上說道:“等等,楓哥。你不會就這樣出見客戶吧?”


    “有什麽問題嗎?”


    壁虎一手捂住自己的雙眼,麵仰45度,一副苦惱樣。


    “拜托大哥。你現在的身份是斬妖除魔的道士,哪有你拖鞋短褲衩,還穿印著遊戲圖標的t恤。拜托,專業一點。”


    陳楓不想在久叔麵前表露出太多自己要當玄術師的信息,所以他裝模作樣地說道:“真正斬妖除魔的是久叔,我也隻是個中間商。”


    說到“中間商”這三個字,久叔想到了什麽,立刻對陳楓說道:“臭小子,你還沒跟叔說報酬的事。你想騙叔給你去賺錢,有那麽便宜的事嗎?”


    聽久叔這麽一說,陳楓裝作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好吧。事成給你一萬當酬勞。”


    一萬元酬勞,久叔差點就原地起飛了。他每天開攤兒算命才勉強能維持溫飽,今天一早掙一百塊的情況是屬於稀有事,更多的還得靠政府的貧困戶救濟政策。不過現在跟著陳楓出一趟差事,就能賺一萬元,一萬元對於這個老頭子來說絕對是一筆巨款。但陳楓背後的獲利,才是真正的巨款。


    “一萬元,我滴乖乖。算你小子有點良心。”


    眼看所有東西都準備好了,這時候陳楓又有些黯然:“沒想到,我連女孩子的手也沒牽過,就被鬼新娘盯上...唉...”


    久叔安慰道:“別瞎擔心了,對方也未必真的選你當新郎,也許隻是來試探你一下而已。再說了...”


    “再說?”


    “再說你這幅尊容人家未必真的喜歡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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