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月朦朧,燕宇和黑炎大師一前一後走出了院子。在院子外麵等候的值夜看守早已經不見了蹤影。可能他按照以往的經驗,以為燕宇已經被吸幹了血,所以早就離開了。可誰知燕宇的生命竟是如此之頑強。


    突然燕宇一揮手,一顆鐵蓮子朝著路邊的花叢飛去。一聲慘哼聲傳來,一個黑衣人額頭流著血躺倒在花叢中。


    “主上勿驚,此人僅僅是沙河堡的暗衛。”


    “諒這些小雜魚也奈何不了咱們。”


    七拐八拐之後,二人來到了一個華麗的宅院門前,這裏便是堡主的宅院。


    黑炎拱手道:“老奴願意替主上取了此人的首級。”


    燕宇卻擺擺手:“罷了,事情還是留給我自己做。你隻需要留守在外麵,防止何震天逃跑就可以了。”


    隻見燕宇一揮手,一道隔絕聲響的幻陣就罩住了堡主的宅院。燕宇大搖大擺的走進了院子,然後一腳踹開屋門。


    ……


    何堡主本來睡得正香,踹門的巨響吵醒了他。直覺讓他迅速抽出枕頭下麵的劍,然後大喝道:“是誰?”


    一個少年人冷冷的說道:“就是你爺爺我。”


    借著皎潔的月光下,何震天看到了一個精瘦的少年人的麵孔。


    “原來是傻奴!你可知道你夜闖我的屋子是犯了死罪?”


    燕宇大笑道:“嗬嗬,何震天你還不知道你的死期到了吧?”


    何震天猛然驚醒,他左手一揮,一顆火球朝著燕宇當頭飛去。


    燕宇閃電般朝著那火球彈出一顆鐵蓮子。鐵蓮子打到火球上卻隻是讓那火球閃爍了一下。他隨即就地躺倒,那火球擦著燕宇的頭皮飛過。燕宇流了一身冷汗,連忙朝著屋外跑去。


    何堡主精赤著上身追了出來:“小賊,哪裏跑?!”


    真人的聲音在燕宇心中響起:“燕宇,那堡主的火球術等級不高。你隻要用鐵鏈子連著打兩下,就能撲滅火球。”


    燕宇會意,他不再畏懼火球術,再次挺劍直刺。堡主將手一抖,又是一枚火球朝著燕宇撲麵而來。燕宇接連兩發鐵蓮子朝著火球彈去,那火球瞬間在空中炸作一團火花。


    何震天見火球術無效,於是一劍朝著燕宇當頭劈來,瞬間雙劍交擊。


    堡主仗著力大勢沉,招招攻勢。燕宇也不硬接,他仗著身形小巧,靈巧的圍著堡主纏鬥。燕宇不時趁機向堡主的周身刺出伶俐的一劍。這樣的一劍雖然不能刺中要害,但是總能讓堡主受傷、流血。


    漸漸地堡主開始遍體鱗傷,他的招式也開始遲鈍。忽然堡主左手一抖,一把鋼釘朝著燕宇撲麵射去。


    燕宇隻是略微躲閃避過要害,同時閃電般朝著對方的手腕一劍削去。這一劍是如此迅捷、如此飄忽。何震天還來不及閃避,就被割斷了持劍的左腕。


    隻聽“當啷”一聲,何震天的劍和右手一起落到了地上。何堡主迅速的往自己身上貼了一張輕身符,然後朝著院外跑去。


    此時的燕宇遍身插滿了鋼釘,好在燕宇的肉身被玄功錘煉過,那些鋼釘大多入肉不深。他渾身淌著血,如殺神般在何震天身後追砍。


    燕宇目眥盡裂的大喊道:“無膽鼠輩,哪裏逃!”


    仗著輕身符,何震天逃出自己的小院。星光下,他看見路的前方站著一位高大的老人。


    “黑炎大師,殺了那小子。殺了他我的靈石都給你。”


    黑炎右手一揮,一陣黑色的旋風就平地而起。正鬆口了一氣的何堡主卻被旋風卷上了天。


    他頓時萬分驚異:“黑炎,你怎麽把我卷上了天?”


    黑炎大師也不答話,他朝著燕宇俯首道:“少主,怎麽處置他?”


    燕宇目光陰森的瞅著何震天,然後狠狠地將大拇指朝下一揮。黑炎會意,他隨即雙手一合。


    隻聽“嘎巴”一聲響,那何堡主的後腦勺就和他的後背親密接觸。


    黑炎上前從何震天屍體的手中摘下儲物戒,然後將儲物戒遞到燕宇手中:“少主,何震天戒指裏應該有魂液9鬥。”


    一鬥魂液在市麵上價值2000靈石,但是在需要魂液的人眼睛裏,魂液的價值絕不能僅僅用錢來衡量。


    真人在燕宇的心底興奮地說道:“燕宇,有這些魂液,老祖我又可以恢複幾分氣力了。”


    燕宇卻詫異的問道:“真奇怪,這何震天手上怎麽會用如此多的魂液?”


    黑炎道:“這沙河堡本是黑蓮教的一處分壇所在地,這些魂液本是要轉運到總壇去的。而老奴正是這處分壇的壇主。”


    燕羽問道:“既然你是黑蓮教的分壇壇主,想必你知道為什麽需要這樣多的魂液吧?”


    “稟少主,黑蓮教供奉的黑蓮神實際上是域外之神。由於天地間的規則限製,域外之神不能親臨我們這個世界。所以黑蓮神需要以魂液為能源,在我們這個世界施展力量。”


    燕宇憤怒的說道:“這何震天替域外之神效力、禍害百姓,罪該萬死!”


    黑炎道:“少主,快要天亮了。我們需要即刻動身離開此地。”


    燕宇上前割下何堡主的首級,又裝進了儲物戒:“不急,我還要帶走一個人。”


    他帶著黑炎朝著囚禁奴仆的囚室走去。


    此時東方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劉黃毛剛剛從床鋪上被叫起來站崗。忽然他看到了一個奇怪的身影。在微弱的天光下,本該被吸幹血的燕宇(傻奴)正大搖大擺的朝著囚室走來。


    劉黃毛驚異的說道:“傻奴,你沒死嗎?”


    燕宇一巴掌扇了過去:“蠢奴才,該死的是你!”


    劉黃毛被一巴掌扇的飛了出。但是他還來不及慘呼一聲,一把強壯的大手就隔空扼住了他的脖子。


    隻聽黑炎大師沉聲說道:“小子,下輩子做人要把眼睛放亮點。”


    燕宇一劍削開鐵索,他朝著躺在地鋪上的一個小奴隸說道:“瑤奴,你跟我走。”


    出於對燕宇的信任,瑤奴大膽的朝著燕宇走去。


    燕宇道:“黑炎大師,我們去城郊的霜月酒館。”


    黑炎拉著瑤奴的手對他說道:“孩子,閉上眼睛,不要反抗。”


    瑤奴乖巧的閉上了雙眼。下一刻他的耳畔生風,腳已經離開了地麵。這時太陽已經從東方升起,和煦的陽光照得瑤奴臉上暖和。他悄悄睜開眼睛,隻見大地在他的腳下,田舍如同紙盒,人像行走的螞蟻。


    “媽呀!嚇死我了!”


    燕宇用手捂住了瑤奴的眼睛:“瑤奴,不要看。我們在天上飛,但是很安全。”


    過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三人降落在一個郊外的酒館外。燕宇讓黑炎帶著瑤奴在外麵等候,然後獨自朝著熟悉的酒館走去。


    晨曦下,霜月酒館打開了大門。葉龍剛剛支起酒旗。他聽到後麵一個熟悉的、帶著點油滑的聲音傳來:“店家,你們這裏收霜打的冬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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