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燃自從被移交警方後,開始進入審查和起訴階段,一切交由檢方和法院處理。


    唐寧寧對陸燃被抓捕的事略有耳聞,唐旭堯和陸然去看黎琴時,唐寧寧趁著陸然出去接電話時問起這個事。


    “會判幾年啊,”唐寧寧問,和陸燃畢竟二十多年的姐妹,曾全身心依賴著的人,如今卻這樣的下場,心裏總不太好受。


    “看法院怎麽定吧。”唐旭堯聲音淡淡,扭頭睨了她一眼,“你還想為她說話,”


    唐寧寧努著嘴擺了擺手,“沒有啦,就是問問。”


    說著歎了口氣,有些感慨:“就是覺得有些不好受吧,以前那麽好的姐妹,我們還說著以後要一起怎麽怎麽樣,現在卻變成這樣了,唉。”


    說著往一動不動躺在病床上的黎芷琴望了眼,想著以往總會生氣勃勃地指著她訓斥的人,如今卻隻能靜靜地躺在病床上,心裏總有些傷感,這份傷感從家裏出事開始便沒有再消退過,破碎了的家,再怎麽時光荏苒,總沒辦法被撫平。


    唐旭堯往她望了望,是明白她的心思的,卻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隻是拍了拍她的肩:“媽會醒過來的。”


    長長地舒口氣,想到唐越笙之前要求的想要親自回來照顧黎芷琴,便把這事和唐寧寧說了,還是先征詢了下她的意見,畢竟是兩個人的父母,總不能全部由他一個人獨斷。


    “讓他和他的小情人過去好了。”唐寧寧說道,看到黎芷琴這樣就沒辦法原諒唐越笙,嘴裏雖是這麽說,但畢竟是自己的父親,還是自小很疼她寵她的父親,自從出事以來她也一直沒去看過他,心裏總還是難受,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去看看他。


    唐越笙還在b市的醫院裏。


    相較於上次,唐越笙明顯蒼老憔悴了許多,整個人看著孤寂木然,眼神空洞,失魂落魄的,像被抽空了靈魂,看到唐旭堯唐寧寧和陸然進來,隻是轉動著僵硬的眼珠子,望著幾個人,喉結上下劇烈地滾動著,幹燥的嘴唇也不斷抖動著,卻沒再像上次那樣失控,隻是這麽一聲不吭地看著幾人。


    唐寧寧看到唐越笙這樣當場就哭了,陸然看著眼睛也酸澀得難受,走過去,輕輕叫了他一聲。


    唐越笙嘴唇動了動,眼眶有些濕,卻還是沒說話。


    唐旭堯扭過頭,把視線移往了別處,好一會兒才開口,嗓音有些異樣的沙啞:“我過兩天給你辦理轉院手續,媽……那邊,如果你真心想去照顧她,你就去吧。”


    唐越笙嘴唇劇烈抖動著,情緒突然就有些控製不住了,人就哭了,沙啞著嗓子擠出了兩個字:“謝謝。”


    唐寧寧雖然那天說氣話不讓唐越笙過來照顧黎芷琴,但看著唐越笙,曾經那樣一個溫和刺向的父親,如今卻狼狽落魄成這樣,為人兒女,看著還是特別難受,所有的不諒解在看到那樣狼狽的他時,都沒辦法再去責備。


    唐旭堯第二天便給唐越笙辦理了轉院,轉回了黎芷琴住的醫院,和她同一個病房。


    陸燃那邊在半個月後法院審判結果也下來了,因為故意傷害罪被判六年有期徒刑,趙偉和陳婷也分別獲刑五年。


    審判結果下來時,唐旭堯和陸然彼此都沒有鬆一口氣的感覺,隻是了了一件心事而已,不是誰非得致誰於死地,哪怕陸燃被判了死刑,她的孩子還是回不來,過去的傷害也不會因此而減輕,隻不過討回了一個公道而已,隻是想到過去的種種,總有些唏噓感慨。


    其實陸燃當年稍微想開一點,大家現在都會過得很好很幸福,而不是在曆經種種傷害和遺憾後才讓這種幸福顯得彌足珍貴。


    事情結束後,陸然和唐旭堯也都慢慢回歸到工作中,彼此都把心思放在了工作上,尤其是陸然,為了商城的事,幾乎忙得沒日沒夜。


    她的工作室已經搬回了華辰,人也搬回了當年的婚房裏住。


    以前都是陸然早起給唐旭堯做早餐,如今反倒換成了唐旭堯,每天一大早就起床準備早餐,做得差不多了再去叫她起床。


    陸然每天睡得沉,唐旭堯什麽時候起床也不太知道,自從一塊兒住後唐旭堯在那方麵的需求似乎特別強烈,每天晚上一到床上,他高大的身子就自動自發地將她壓在身下,一邊吻她一邊嫻熟地剝下她的衣服,頂開她的雙腿就重重闖了進去,扶著她的腰重重地動,動作又沉又狠。


    他的體力好耐力好,花樣也越來越多,每次做到後麵陸然就有些受不住,卻又在他越來越有技巧的衝撞下欲罷不能,隻能摟著他的腰低低地哭泣哀求。


    每天早上醒來都發狠地揪著唐旭堯的手臂警告他晚上不許再碰她,晚上一到床上又總是在他強勢溫柔的吻裏棄械投降,任由他壓在身下胡作非為。


    早上兩人都是一起吃過早餐再一起去上班,中午一道吃飯,晚上再一道下班,一道去超市買菜一道做飯一道吃飯,像所有普通的小夫妻一樣,晚餐後要麽一起看電視,她半枕在他大腿上,百無聊賴地一起看電視或者電影,一般這麽看看看著就擦槍走火了。


    過去那兩年的婚姻生活裏平日唐旭堯對她雖然看著總是特別溫柔,但是一到床上就跟變了個人似的,抓著她揉入懷中,重重地進出,恨不得將她揉碎般,動作凶狠強勢,在這一當麵是絕對的主宰者,還總不分場合時間,隻要在這個家裏,興致一來抓著她往懷裏一帶就給辦了。


    陸然還以為經過了將近三年的禁欲生活唐旭堯在這方麵的克製能力會強很多,卻沒想到他反倒是變本加厲了,大有把那三年補回來的架勢,有好幾次甚至在他的辦公室裏糜亂了一把。


    原本陸然的辦公室就在他的隔壁,經過幾次後陸然說什麽也要搬到樓下去了,雖然隻有兩人知道,但總影響不好,而且每一次他一失控她一整個下午便沒辦法認真工作,太影響工作效率了。


    唐旭堯也有被影響到,彼此都還是理智的人,因此也沒真讓欲¥望衝昏頭腦,慢慢也還是克製住了。


    唐旭堯期間和陸然提過幾次結婚的事,私心裏還是希望陸然能為自己披上婚紗,當初她為程朗穿婚紗那幕現在想起來心裏頭還是像有根刺般,紮得刺疼刺疼的。


    陸然對婚姻生活還是有些排斥,她很享受現在和唐旭堯這種融洽溫馨的相處,其實除了那個小紅本,兩人已和普通的小夫妻沒什麽區別,但總覺得多了那個小本子,就多了一份責任和別的東西,心境也怕會跟著變,因此每次唐旭堯提起時她就下意識地拿事業當借口,讓唐旭堯再等等。


    唐旭堯倒沒有逼她,也沒有因為她的猶豫流露任何的不滿,他現在特別包容她,甚至是縱容她,從生活到工作,將她納在他的羽翼下,然後任由讓她盡情地去做她喜歡的事,不會去阻止,也不會刻意去給她創造機會,隻是放手讓她盡情去嚐試,在她摔得頭破血流前及時拉住她,在她處理不了時,會一步步教她怎麽解決,在她遇到麻煩時,會親自出麵替她處理。


    這是唐旭堯和她的家人最大的不同,他們怕她受傷,所以總是小心翼翼,不讓她碰這個碰那個,但唐旭堯隻會告訴她,這麽做可能會有怎樣的後果,然後陪著她,教她怎麽去規避這些風險。


    陸然總覺得當年在軍營裏突然就對唐旭堯不可自拔了,大概隻是因為他是唯一會對她狠的人,他會毫不憐香惜玉地訓練她,教她獨立,教她怎麽去應對各種各樣的問題,然後在她跌倒受傷前會扶住她,會體貼地照顧她,這樣的反差,是她四個哥哥和程朗都不會做的事。


    陸呈海和整個陸家人對唐旭堯的態度隨著時間的推移在一點點地改觀著,尤其是陸呈海,在唐旭堯陪他下過幾盤棋,陪他一起討論不少當下國際國內政治軍事局勢後,突然就像找到了知音般,三天兩頭叮囑陸然帶唐旭堯回家吃飯,然後兩人就一邊下棋一邊討論國際大事,其樂融融。


    春節時唐旭堯陪陸然回家過的年,這還是兩人相識十年來,第一次在這樣的日子裏過來拜訪,陸呈海自然是喜不攏嘴,尤其是除了還單著的陸仲宣,老大老二老三都相繼陪著自家老婆孩子回嶽父嶽母家過年後,第一次有孫女婿過來拜年,陸呈海頓時有種翻身農奴把歌唱的痛快感,感慨著陸然爸媽終於不是替別人家養兒子的同時,聊著聊著就順口追問起了兩人的婚事。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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