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蒼鳥莫名其妙的表情不同,溫靜璿迫切的想到祭台上去,要不是宮偉霆死死的拉住她,她早就跑過去了。


    對於兩人完全不同的表現,宮偉霆擔憂的皺起了眉,不管那個東西是好是壞,它都是衝著溫靜璿來的。看到蒼鳥仔細的查找一圈,仍然沒有任何線索,宮偉霆隻好拉著溫靜璿的手慢慢走過去。


    還沒等走幾步,祭台中間就迫不及待的升起了一個台子,台子上雲霧迷蒙,隱約間一道雪白的梯子隔空立在那裏,梯子並不寬,一次隻能允許一人通過,梯子豎直向上,沒入雲間。


    蒼鳥回頭看看眾人,邁著肉乎乎的小短腿率先向梯子走去,梯子很結實,卻看不出是什麽材質的。所有人都不知道梯子上麵等待他們的會是什麽,但是他們卻隻有這麽一條路能走。


    蒼鳥在弑神帝尊的示意下,第一個往上爬,宮偉霆推了溫靜璿一把,讓她跟在蒼鳥的後麵,然後他又緊緊跟在溫靜璿的身後。


    溫靜璿爬了兩步,停了下來回頭看著宮偉霆,連腦中的呼喚都不顧了。“你別跟我那麽緊!”溫靜璿穿的玄服是******,宮偉霆在他身後,隻要一抬頭就什麽都看見了。


    宮偉霆麵無表情的看著溫靜璿“沒什麽好看的!”


    溫靜璿瞪眼“你說什麽!”他竟然說她的身材沒什麽好看的!


    宮偉霆很聽話,乖乖的把剛才的話又重複一遍“我說,沒什麽好看的!”


    “宮偉霆你找死!”溫靜璿還在梯子上,宮偉霆卻站在地上,溫靜璿一怒之下,一隻腳就踹了出去。


    宮偉霆不慌不忙的側過身子,伸手穩穩的抓住了溫靜璿光·裸的小腿。溫靜璿的體溫偏低,皮膚結實且細膩光華,宮偉霆的手卻又大又熱,寬厚的手掌穩穩的握著骨瓷般的小腿,兩人剛一接觸,就都愣了一下。


    宮偉霆極力的控製著自己要撫摸她小腿的欲望,而溫靜璿心中卻升起一絲煩躁,她討厭和人有肢體接觸,尤其這個人還是宮偉霆。“鬆手。”宮偉霆留戀的頓了頓,然後慢慢放開溫靜璿的小腿。


    溫靜璿覺得自己跟宮偉霆鬥討不得好,反正宮偉霆也不會對她耍流·氓,她就當後麵跟個猴子好了。溫靜璿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架勢,回頭繼續向上爬。


    司空淩天在最後麵將兩人的“打情罵俏”看在眼裏,忍不住向弑神帝尊望去,看到弑神帝尊麵無表情,就好像什麽也沒看見一樣,有點不明白了,這三個人到底是怎麽回事。


    梯子給人的感覺高聳入天,可沒爬幾步就到地方了。溫靜璿趴在梯子上向下看去,四周黑霧茫茫,空氣中帶著難以忽視的潮氣,好像下雨時一樣,卻根本看不到一滴雨水。


    看到蒼鳥跳下去,安全的踩在地上,溫靜璿這才從梯子上跳下來,一落地,就差點摔倒。地上的土太軟了,就像沙地一樣。溫靜璿往前走了幾步,為身後的人留出地方。


    “這裏可能是一個小秘境。”蒼鳥看了一圈得出結論。


    如果這裏就是傳說中的小秘境,溫靜璿一點尋寶的興致都不會有了,說來也怪,一進來,那種呼喚的感覺都沒有了。溫靜璿左右看看,視線根本就望不出多遠,剛想探出神識,蒼鳥就說話了。


    “神識在這裏不能用。”他的語氣很平靜,仿佛神識不能用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常事一樣,可他忽略了自己是大乘期的修為,神識應該比大乘還高,而這裏不過就是一個窮鄉僻壤的小地方,這種地方能封印住大乘修士的神識,溫靜璿麵色更加凝重了。


    幾人相互看看,既然不能用神識,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宮偉霆幾步上前,抓住了溫靜璿的手,在溫靜璿瞪眼睛之前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你對這裏有反應,跟著你就是最佳捷徑。”


    “那也用不著牽手!”溫靜璿氣的甩手,卻仍被宮偉霆牢牢的抓住。


    弑神帝尊終於看不下去了,給蒼鳥使了個眼色,蒼鳥連忙走上前,每人手裏放了一個疊成三角型的符紙。“用靈氣激發後,就能感應到同樣激發符紙的人的位置。”


    溫靜璿接到符紙眨了眨眼睛“為什麽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蒼鳥揚起稚嫩的小臉迷茫的看著她“什麽預感。”


    “就是……”溫靜璿的話剛說兩個字,四周的景色就變了,不,景致差不多還是那個樣子的,可空氣中卻彌漫著濃濃的腥臭氣,而偌大的空間裏,就隻剩溫靜璿一個人了。


    溫靜璿四下看了看,不禁撇了撇嘴,認真的將剩下的話說完“要倒黴的感覺。”她的話音一落,四周瞬間陷入死一樣的寂靜中,溫靜璿茫然四顧,最後隨便選了個方向。


    看來溫靜璿的運氣不錯,沒走多久,前麵就影影錯錯的看見了一片又一片的黑影,走進一看,這是一片雜草茂盛的荒地,那些草有一人多高,又粗又壯,整個一個營養過剩的樣子。


    溫靜璿害怕草叢裏藏著什麽東西,所以仔細的聽了一番,可四周靜的讓她心裏發毛,無奈之下,她拿出一把刀,貼著地麵一掃,雜草紛紛落地,溫靜璿抬起的腳步頓了頓,她蹲下身子,用刀將荒草挪開,仔細向地上看去。


    等看清地上是什麽的時候,溫靜璿的動作頓住。幾乎凝固的黑紅色血液中參合著碾碎成泥的碎肉,隻有碎肉沒有骨頭。是的,無論溫靜璿怎麽找,也沒找到一塊骨頭碎渣。


    溫靜璿麵色凝重的站起身,向荒地四周看去,如果整個荒地的地下都是這樣的話那就麻煩了。溫靜璿並不是怕了,無邊無際的血池都見過了,這裏的場麵並不能嚇住她,隻是這地麵太惡心了,想到自己要踩著這些東西走過去,溫靜璿雞皮疙瘩掉一地。


    可她的神識不能用,無法啟動翅膀,想要飛過去是不可能了,這可如何是好。溫靜璿無奈之下,看到了手裏的符紙,咬破手指將血滴在符紙上,符紙光芒一閃,沒入溫靜璿心口,一絲淡淡的聯係從身後傳來。


    溫靜璿回頭看去,正好看到宮偉霆穿透迷霧而來的偉岸身影。


    說不上什麽感覺,溫靜璿是討厭宮偉霆的,卻又難以忽視看到他就很容易安定下來的心。以她的習慣,最是崇尚能者多勞,而宮偉霆又是那種即便天大的事,都能想辦法解決的能人,所以溫靜璿不管前世今生都很依賴他。


    溫靜璿想過,如果她從前不是那麽依賴他的話,也不會那麽草率的丟了自己的心。如果她能自立些,是不是就能看清他看她的眼神中,沒有一絲愛意了。


    可惜她知道的太晚了,而醒悟太遲的代價太大了,她甚至都不知道一直堅持的報複到底是為什麽,難道就因為他不愛她。


    溫靜璿低下了頭,抹去心中的異樣,好吧,她確實不適合悲春傷秋,她當初報複他們也不是有多愛宮偉霆,就是誰讓她不好過了,她就一定要讓那個人永遠都過不好,她還就不信了,是他們一時讓她沒了麵子可怕,還是他們要隨時戒備黑暗中隱藏的毒蛇可怕。


    宮偉霆走到溫靜璿身邊,看到他沒事稍稍安心“在想什麽!”


    溫靜璿抬起頭看著宮偉霆“在想我當初的報複對你們的影響如何,效果好麽?”


    宮偉霆微微一頓,“你想知道什麽?”


    溫靜璿眨了眨期待的眼睛“我就想知道你們過的有多不好。”


    “我們過的都不好,你就開心了?”宮偉霆沉默片刻,才開口問道。


    “當然了!”溫靜璿瞪了他一眼,這還用問麽。


    宮偉霆向她邁進一步,伸手在她頭頂揉了揉“隻要這次我們能活著回去,我就告訴你。”


    溫靜璿伸手拍掉宮偉霆的手,“一言為定!”說著溫靜璿就向後走去,連會踩到那片惡心的草地都不顧了“我跟你說,跟我說不好的就行了,好的我可不聽啊!”


    宮偉霆跟在她身後,看著她的背影,微微牽起嘴角,“好。”


    有了宮偉霆的承諾,溫靜璿瞬間多了不少幹勁,她一邊走一邊用刀割著前路上的草,“怪不得這草長這麽粗,原來是養分太多!”她盡量忽略腳下那惡心的觸感。


    宮偉霆伸手拉住溫靜璿的手“你看那邊是什麽?”


    溫靜璿皺眉,似乎最近總能碰到宮偉霆拉她手,她剛想說點什麽,卻被前麵的景象轉移了注意。


    那是一顆很粗很粗的樹幹,樹枝上零星的掛著幾顆葉子,在沒用一絲風的這裏,仍然慢慢的搖曳著。


    “去看看。”溫靜璿再次甩開宮偉霆的手,大步向那顆樹走去,可離那可樹越緊,就越覺得陰森森的,直到到了樹下,溫靜璿慢慢停下腳步。


    那棵樹足足有三米粗,粗壯的樹幹被光禿的樹枝襯托的好像猙獰的巨獸,最讓人感覺詭異的,是那樹幹之上巨大的如同獸口的樹洞,借著昏暗的光線,樹洞裏似乎有什麽東西。


    溫靜璿回頭看了看宮偉霆,宮偉霆不負所望,從她身後走到她身前,向樹洞走去。當他們終於看清裏麵的東西時,臉色都變了。


    樹洞裏躺著一具女人的屍體,女人穿著豔紅的鳳冠霞帔,在無盡的歲月中依然那麽豔麗,粗壯的樹幹裏,長出很多奇怪的樹根,是在,在樹幹上長出的樹根,正紮在女屍的身體裏,仿佛這棵樹所需的所有營養都是從女屍身上吸取的。


    最讓兩人心驚的是,那具女屍睜著的眼睛,血紅血紅的眼睛,即便在昏暗的樹洞裏,依然很明亮。溫靜璿微微向左走了一步,又向右走了一步,終於確定這具女屍並不是活著的……好吧,她所說的活著,就是鬼修那樣活著的屍體。


    “在鬼王墓裏有鬼和屍體並不稀奇,但是想她這樣的……”溫靜璿努力尋找著形容詞,但是她失敗了“像她這樣奇怪的應該也不多吧。”


    宮偉霆抬頭看了看這棵樹所剩不多的葉子“這個好像是槐樹。”他想了想“會不會是樹葬?”


    “穿成這樣樹葬,還連個棺材都沒有?”溫靜璿不信,再說,靈界並沒有將人葬在樹裏的習俗,除非……“這個也許是個邪術。”鬼王墓裏有邪術應該並不讓人意外,這鬼地方正常才是驚喜呢。


    “這個樣子確實很詭異,我們先到處找找,看看有什麽線索吧。”也許解開這女屍的謎底,就能找到出去的路。


    溫靜璿點頭,拿出一顆夜明珠向四處看去,她不敢去看女屍的眼睛,因為那讓她感到心驚。


    宮偉霆走上前,毫不避諱的在女屍身上翻來翻去。


    溫靜璿看了宮偉霆一眼“什麽手感?”


    宮偉霆翻到女屍胸口的手頓了頓,沉著臉看向溫靜璿,溫靜璿在他的盯視下變得有點心虛“我的意思是,她的屍體摸著也像看著這麽新鮮麽?”


    “你用新鮮形容一具女人的屍體真的好麽?”宮偉霆冷聲問。


    溫靜璿驚訝“難道隻有男人的屍體才能用新鮮來形容?”


    宮偉霆呡唇轉頭,放棄了拯救她用詞的想法“有彈性,卻並不柔軟,確實是具屍體。”


    溫靜璿想了想,伸出手襲上女屍的胸口。好吧,她真的很好奇,這具不知道死了多久的女屍的胸到底是什麽手感。溫靜璿的手罩上女屍的左胸,隨意的捏了捏,不幹癟也沒彈性,說實話,手感真心不怎麽樣。


    溫靜璿撇撇嘴,一抬頭,對上了女屍血紅的雙眼,她……是不是在盯著她?“不……不至於這麽小氣吧,他也摸了啊!”溫靜璿僵硬著指了指身邊的宮偉霆,可她覺得那女屍還在看著她“還是說……隻有男的能摸女的不能摸?”


    宮偉霆嘴角抽搐“她已經死了,你能不能放尊重點。”


    “我很尊重她了啊!”她都沒扒開衣服仔細看,就是摸一摸而已。


    宮偉霆額頭青筋一跳,伸手沒碰過女屍的手在溫靜璿胸前劃了兩下,在溫靜璿驚愕的目光中,翻出了她衣裏的布條“我即便翻了,也沒有碰到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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