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北泉之前,林元跟隨著二長老以及徐躬去了執法堂,兩道劍光閃過,無一人知曉。


    “都記清楚了吧!”一句冷漠的聲音在少年腦中回蕩,林元木納的抬起了頭,仔細整理了下攝入的信息量,這才淡淡的說道:“弟子明白了!”


    林元站起身來在房間裏踱著腳步,口中念念有詞:“我本名豐年,意在每年豐收,乃父母之意,為師尊劉華暗中在靈甲門所收之徒,是五毒教第九代外門弟子,賜名三衝!”


    他看向了冷豔的美婦,繼續聽二長老說道。


    美婦微笑了點了點頭,麵帶讚賞,看來此子已經開始漸漸融入這個新身份了,她心中的那丁點希望終於燃起了一絲火星。


    “你這次是帶著一份情報過去的,關於靈甲門近幾十年來的近況,其中虛虛實實,為了混淆他們的視線,你拿回去後自己要好好揣摩,萬一五毒教的人問起,你也好對答如流,以免產生差池!”


    林元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隻見從二長老手中飛出了一捆玉簡,林元順勢將其握在了手心,仔細一看,青色的玉簡,上麵隱約可見法力波動,原因是出自於一道黃濛濛的小條,上麵刻畫著密密麻麻的小字,應該就是所謂的符文了。


    “是一道靈符?”


    見他不解,美婦這才開口說道:“我們最開始是想設一道禁製,一旦強製開啟便會自毀,但是考慮到真實性,於是我們把禁製換成了一道靈符,上麵含有可以以假亂真的神識,劉華的一道神識,這樣五毒教的人得到後便一清二楚了。”


    “還可以這樣?”林元失聲驚歎道。


    美婦眯著眼笑著並不說話,徐躬在一旁解釋道:“考慮到是你師尊劉華親手所設置,而且正好你也不清楚靈符以及禁製,所以這道靈符的種種原因也不同你細說了,免得弄巧成拙可就得不償失了。”


    林元想想也是,安全第一,隻好一個勁的點頭,“你隻需要記住,這道靈符一旦激活,就萬不能再次開啟,而且你也打不開,想要除去這道靈符必須是練氣六級以上修為的人,所以你要做的就是拚死保護這份玉簡,作出你是五毒教最忠實的教徒這一個假象,這樣你存活的幾率也會增大幾分,最後隻要這道靈符被去除,師門便可立即知曉這份玉簡被開啟了,到時候我們也安心了不少。”


    “原來如此!”他重重的舒了口氣,小心翼翼的將玉簡揣進了懷中,再次靜坐,等二長老發話。


    “你隻有三天的時間準備,三日後,躬兒會將你送往大元國!”


    林元大驚,“這樣,那我豈不是......”


    “這個你就不必擔心了,你現在是練氣一級,早已經脫離了肉體凡胎,什麽都發生了改變,隻是你自己已經習慣罷了,並沒有發覺,其實你的樣貌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沒有人會認出你這個小王爺的!”徐躬看出了他的擔憂,似笑非笑的說道。


    林元很窘迫,訕訕的笑著。


    “時間已經不能再拖了,為了以防萬一,確保你的安全,師門也相應做出了一些決定,同時讓你帶去了兩份修煉詭毒經的人的血液!”


    “跟我來!”


    他們三人來到了一處密室,不過寒氣襲人,兩邊的石壁閃著冷光,足以看清前方的路。在他的印象中唯有大量冰塊才能製造如此效果,但是在這裏卻不見一塊冰,有的隻是閃著寒光的石壁。


    “不要大驚小怪了,這都隻是最低階的岩石,特殊的功效不足為怪。我帶你來是讓你認識下五毒教的兩毒蟲,免得以後見了大驚小怪,惹人生疑!”


    林元的注意力放到了前麵的一排石台上,他皺起了眉頭,竟是一具具早已經冰冷的屍體,有八具之多。


    他停留在了最邊緣的一具屍體前,久久無法挪動腳步,這死者的麵孔竟讓如此栩栩如生,就像是一個活死人,連眼睛都未閉上,裏麵清晰可見爆裂血絲,但是不見瞳孔,想必是被人挖去了,整個臉龐雖是浮腫卻隻是白色。


    “沒有了顏色!”林元心中一凝,仔細思索起來。


    “這是最近一個受到五毒教迫害的人,你應該認識,而且聽說你還曾經過來討要說法!”美婦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接著並不在理會,任由他自己觀察。


    林元沉默不語,隻是靜靜看著,沒錯,這具屍體赫然就是李秉。


    看樣子死的很安詳因為沒有了瞳孔,他的眼睛中間鏤空,沒有任何的信息反應出來,就像是被實施了安樂死一樣。


    “是不是看起來他沒有任何痛苦?”


    林元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接著看了其餘幾具屍體,皆是黯淡的黑色,“都是同一種死法,而且......”


    “而且麵部幹癟,其他地方完好無損!”


    “有什麽想問的盡管問?”美婦輕吐幾口熱氣,整個密室的溫度驟升,一下子輕鬆了不少。


    “他們死之前臉上是不是都有古怪的顏色?”林元脫口而出,這個問題困擾了他很久。


    “不是什麽顏色,那就是五毒教特有的一種鬱麝汀,具體是什麽樣,我也不知道,目前我們掌握的是臭黑型的小顆粒,肉眼難以分別,低級修士如果不是擁有特殊的手段也無法分辨出來,非常可怕。這種毒物是歿蜥蛇的最愛,五毒教的弟子以人養毒,鬱麝汀一旦寄生到人體,就會與宿主同存亡,待其完全融為一體時,在放歿蜥蛇侵入人體,然後經過一段時間的蟄伏,接著產卵,成熟時從眼珠鑽出殺,殺人於無形,這也是為什麽中了這種毒的人最後眼珠皆空!”


    解釋這段話的是徐躬,他那英俊的臉龐呈現少有的嚴肅,“知道任務榜上的例行任務吧!”


    林元木然的點了點頭,將全部的例行任務說了一遍。


    冷豔美婦不禁看了他一眼,心裏暗道:這小子的記憶力真好。


    “線髓蟲卵,是目前唯一的解救方法,五毒教之前也是暗中培育,這種蟲卵感受到毒物的氣息,就會自行孵化,吸食鬱麝汀,我們為確保起見,也是用這樣的辦法檢測是否存在鬱麝汀的。”


    “原來是這樣,以人養毒,這也太歹毒了吧,怎麽還被判定為正道大派!”林元聽完冷汗直流,此次任務真可以算是九死一生,稍有不慎就會顛覆靈甲門。


    “這就是為什麽他們當初依舊還培育線髓蟲的原因了,最開始鬱麝汀的宿主隻針對一些低階妖獸,但是呢妖獸大都全身是寶,再一沾染毒物,可就什麽都沒了。久而久之,他們的注意力便放在了修士身上,因為無辜的殺戮凡人會招致天譴,也沒人敢如此,這樣一些低級修士就遭殃了。”


    林元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這幾天攝入的信息量太大,他得仔細整理一番,再製定出自己方案,還是性命重要。


    “此次任務還是以你自己為主,門派沒有給你任何法器防身,一是考慮到你在靈甲門臥底時就是外門弟子,二是一些高級法器你也是用不了,不過師門為了你的安全,還是做出了些決定,躬兒和我將會一直在大元國、封國以及西楓國之間的可疑地點徘徊,切記,安全為主,任務其次!”


    徐躬帶他去的北泉,也是一處隱秘的山洞,看上去破破爛爛的年久失修,卻很幹淨,沒有一絲灰塵,光線確實昏暗,依稀可聽見潺潺的流水聲,然而徑直走卻見一岔路口。


    他正納悶,盯著徐躬很是不解:“二師兄,這是我的洞府?”


    “額......”徐躬平靜的搖了搖頭,朝著右邊的岔路口深深的施了一禮:“到別處重開洞府會鬧出很大的動靜,左邊是大師姐的洞府,你暫時使用,右邊則是他的閉關處。”


    “大師姐?不是大師兄嗎?”林元大驚,門派中有許多的關於大師兄的傳聞,什麽已經隕落,什麽閉關,讓人摸不清楚虛實。但是從徐躬口中說出,那多半是真的了,但是他說的卻是大師姐,這著實讓林元難以接受。


    徐躬笑了笑,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在前麵開路。


    林元苦笑一番,確實,他自己想多了,現在除了關於五毒教的事,其他的對他來說到是未知,他本以為晉升內門就會什麽都知道,看來自己有點過了,隻是一個臨走前的虛名,誰知道他還回不回得來。


    他自己自嘲的笑了,跟著徐躬繼續向前走。


    待他走後,林元感覺整個世界都安靜了,這個區域很小,卻處處都有禁製,林元望著前方透明的光幕,長籲短歎。


    這個地方隻有一張石床,石床上一個青色蒲團,一個粉潤玉枕,上麵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儼然一副女子的閨房,隻是十分樸素罷了。


    能夠被大師姐收藏的東西定為不凡,隻是他現在無暇研究,隻見他從懷中掏出了兩捆玉簡,一捆青色,上麵一道靈符半遮蓋著,另一捆紫色,甚至還有些許灰塵。


    三天的時間,他要大致瀏覽一遍門派概況,仔細整理下五毒教的信息量,製定出一個完美周全的計劃,另一個主要的,也是當前務必要做到了,那就是詭毒經要修煉至第一層。


    林元左手持紫色玉簡,右手握緊了拳頭,又開始埋頭苦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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