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在哪裏?原來人死了真的有靈魂存在,天堂這麽漂亮,像一個宮殿,白色的柱子,琉璃燈盞,大氣磅礴的山水畫,高挺綠色的植被,超大屏幕的電視,電視?”


    林木微微展開眼睛,虛弱地看著眼前的景象,以為自己徹底離開了人間,可當他發現牆麵上擺放著的超級大英寸電視機的時候整個神情恍惚起來。


    “天堂怎麽會有電視機那?”林木暗想。


    隨後他發現自己趟在一個偌大的純白色的大床上,身旁還有電話機,音響設備,不遠處是一張紅木書台,後邊一個圓形書架,讓整個房屋的檔次提高了不少。


    林木即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這絕對不是天堂,而是一個現代化豪宅,這個房屋的檔次比秦豆豆的住宅高了不止10倍,就是自己曾在電視機裏看到那些豪宅,似乎相比自己眼前的陳設弱了許多。


    “我這是在哪裏?住在這樣一個房間裏一天指定花費不少錢吧?難道歐陽雲飛來了?”林木想到了歐陽雲飛這個來自燕京的少爺,讓自己住豪華病房,而且隨手拿出兩百萬雇傭狂風的舉動早已落在林木心裏,這樣大手筆豪氣衝天的動作讓林木震撼不已。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同林木年齡一般大小的少年,走進房屋,他老遠瞧見,林木已經睜開眼睛,身體居然可以在床上微微行為,立刻激動起來,趕忙轉過身來,拉開門跑了出去,一邊大喊道:“老板,幹爹,小少爺,少爺醒過來了,少爺真的醒過來了。”


    林木沒有看到少年的樣子,隻是聽到有人喊著少爺,他立刻想起了郝友德,當年就是郝友德一邊喊著自己少爺,一邊執拗地將自己帶到了城裏,也讓自己從土疙瘩的農村走出來,見識到了城市的燈紅酒綠,繁華天空。


    “莫非這裏才是郝友德真正的住宅?”林木想到郝友德夫婦的神秘,認為憑借二人的本事,擁有這麽一套豪宅,也是很有可能的,單憑張小蘭釀酒的本事,隨便賣出個千萬資產應該不難,後期恐怕有價無市。


    “阿福?你說的是真的。”一個小男孩聽到之後,眼睛一亮,趕忙握住林阿福的手,著急地問道。


    “是真的,我親眼所見,二少爺還能動彈,錯不了,我們趕快過去看看吧。”


    小男孩身後站著三位年長的男子,聽到阿福的話,神情激動,快步走進林木的房間,站在了林木的身邊。


    林木看著突然前來的人群,感到非常陌生,可對方看到自己醒了過來,似乎非常驚喜,並沒流露出任何惡意,這才叫林木心裏踏實下來,他看著站在中間的中年人說道:“我記得之前被人打傷,本以為丟了性命,現在看來,我的性命算是得到了保障,感謝各位相救,我林木雖出身貧寒,但大義大恩我懂,日後我林木必當湧泉相報。”


    阿福聽到之後,心中一頓酸楚,忍不住向趟在床上的林木撲了過去,淚水奔散而出,反倒叫林木覺得詫異,阿福身穿一件深藍色的亞麻盤扣複古服,像一位修道者,或是一個小餐館裏的服務生,林木看的出來,對方很在乎自己,但卻不知道為什麽,自己肯定並不認識眼前的男子。


    小男孩緩慢地走了過去,輕輕地握住林木的手,衝著林木微微一笑,林木能感受到對方發自內心的歡喜。


    小男孩輕聲說道:“二哥,我叫林一竹,師父說你命大福大,萬世都可以逢凶化吉,你的身體本來殘破不堪,師父將你醫治,以後定沒有大問題,日後我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還得多加小心。”


    林一竹說罷,回過頭看了看林一竹身後如仙風道骨一般的老者,老者身後背著一把金色寶劍,神采飛揚,透著神秘的色彩,老者向他點了點頭,林一竹轉身拉住老者的手。


    老者看著旁邊的中年男子說道:“恭喜林宗主,老夫就此拜別,請林宗主留步。”


    老者說罷,帶著林一竹離開了房間。


    林木望著二人的背景走出房門,心裏非常震撼,林一竹年紀較小,可彬彬有禮,談吐不俗,那老者身輕如燕,站在林木麵前讓他根本感受不到對方的存在,林木認為他必定同乞丐老者一般是一位世外高人。


    可林一竹與自己同姓林,稱呼自己為二哥,難道自己真的與他是兄弟關係?難道郝友德平日裏稱呼自己少爺是真的?難道這房子就是自己家族的?難道郝友德所說自己的父親並非是在榆市裏掙紮的打工仔,而是這豪華刺眼房屋的主人?難道自己很快就要見到親生父親不成?


    想到這裏林木熱血沸騰,自己就要見到父親了。


    這個時候,隔壁的房門突然打開,一道身影追了出去,林木很快認出那道身影,不由得的驚呼起來:“林龍吟?”


    這道倩影她絕對不可能認錯,他第一次見到林龍吟的時候,就莫名的有一種非常親切的感覺,不但如此,林木本以為秦豆豆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讓他著迷,讓他心醉,可當他見到林龍吟的時候,這個念頭再也沒有產生過,因為林龍吟無論氣質和相貌,都比秦豆豆出色許多,好似一顆凡星不敢與日月爭輝。


    林木不敢多想,林龍吟比自己大許多,而且林木清楚自己的感覺,那是親情,那是隻屬於姐弟之間的感覺,況且林木內心對秦豆豆的感情是真摯的,純粹的,讓他自然而然不會對其他女人產生任何想法。


    就在林木懷疑林龍吟是否真的和自己有親屬關係的時候,阿福說話了:“少爺,那位是大小姐,小姐知道小少爺要離開,經不起看到離別的場麵,便躲在房屋裏不敢出來,這會定是聽到小少爺要離開,忍不住追出去了。”


    “好生修養。”中年男子看著林木僅僅說了四個字,便轉身離開,另一名男子緊隨其後,二人走出房間。


    林龍吟飛快地從樓上衝了下去,將老者二人攔住,抱起林一竹,眼睛有些濕潤,當她放下林一竹後,又塞給他一個竹笛。


    “大哥去世了,姐知道你要走了,連夜給你做了一把竹笛,你在山裏無聊的時候就吹著玩,姐指定可以聽到。”


    林一竹會心一笑,林龍吟說罷之後,含淚回到到了一樓大廳,隔著玻璃窗,偷偷地瞄著林一竹的身影,男孩撫摸了一下竹笛,老者望了一眼站在二樓目送他們的中年人,輕輕地點了一下頭,二人轉身繼續前行。


    “老爺,二少爺此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觀二少爺談吐重情重義,麵色真摯無暇,定是成大事者,林家未來有望。”


    “嗯?”


    “都說禍不單行,我本以為二少爺凶多吉少,此番看來,是我多慮,林家的禍事已去,接下來定有大喜。”


    “恩!”中年人點了點頭。


    此時,林木的房間裏隻有自己和阿福二人,所有人離開,這正是在家主授意之下,一方麵讓林木安心休養,二方麵正是想讓阿福將林家的情況告訴林木。


    畢竟林木十七年來,一直在窮鄉僻壤裏生活,林家家底豐厚,物質條件豈能是平常人可比,林木回歸,自然如鯉魚跳龍門一般,尋常人遇到這種變故,定要大悲大喜,一時難以接受。


    而阿福為人憨厚老實,與林木年齡相仿,二人相談距離更近,效果更佳。


    “少爺,我叫林阿福,以後叫我阿福就行,任何事情我都可以為您代勞,希望您千萬別嫌棄我愚笨。”


    “哪裏的話,咱們年齡相當,何來主仆之分,以後你就直接叫我林木吧。”


    林木說罷,阿福撲通一下跪倒在地,顯然林木的話徹底驚到了阿福,直接稱呼少爺名諱,他豈能承受的起:“少爺折煞我了,我阿福本就是一個孤兒,是幹爹從小將我收留在身邊,我這一生隻有一件事,就是終身服務好少爺,少爺如果不同意我這麽稱呼,我阿福便長跪不起,您一日為阿福的少爺,那便是終身阿福的少爺,阿福此誌終身不變,如有違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阿福原本是林家管家唐大德收留的孤兒,目前同樣十七歲,留在林家已有十二年,其中所受到的培訓,教育,隻有一個目的,就是等待林木歸來,將自己的所學,發揮出來,輔助好林木,服務好林木。


    林木看得出阿福是認真的,便不再勉強阿福,說道:“我答應你,你快起來,我對這裏不熟悉,還得問你幾個問題。”


    阿福聽到林木的話,高興地站了起來,恭恭敬敬地說道:“少爺問阿福,阿福必將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裏到底是哪裏?我的父親到底是誰?”


    “少爺,我們地處青雲山,這裏是林宅,老爺名叫林白狐,便是之前站在我身後的那位,站在老爺身邊的那位就是我的幹爹,名叫唐大德,他是林家的管家,也是老爺最信任的人。”


    阿福說罷,林木頓時感到一絲失望,那位長的像冰棍一樣的中年人居然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說來也可笑,林白狐之前去林木所在的村裏看望過兩次林木,畢竟父念子,這種感情是無法阻擋的,可偏偏林木所在的地理位置太過偏僻,那兩次相見,林白狐先是將車開到距離村子20公裏以外的村莊,然後跋山涉水,翻過兩個小山丘後,才能到達。


    當看到林木的時候,整個腦袋都已經變得蓬頭垢麵,衣服肮髒不堪,哪裏有現在的氣質,況且時隔多年,人也蒼老了不少,林木難以辨認也屬正常。


    可林木在意的是那份感情,父子再次相見,少了之前期待已久的熱烈場麵,反而讓林木覺得二人之間更多的是陌生,冰涼。


    林木想起了書中豪門深似海人情稀薄這句話,這是他此時身處林家當下最真切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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