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友德家中,林木自知晚回來了幾個小時,擔心又給張小蘭烙下話柄,沒完沒了地開口大罵,便走進裏屋後,二話不說偷偷地掏出幾張人民幣,悄悄地遞給張小蘭。


    張小蘭接過林木的孝敬錢,伸出一根手指,按在林木的額頭上,高興地說道:“死小子,你還真夠拚的,以後早點回來。”


    郝友德當然沒有看到這一幕,他弓著身子,去箱子裏拿出一麵錦旗來,樂嗬地說道:“臭小子,做好事了還不說。”


    林木愣了神,不知其所雲,郝友德便打開錦旗,示意給林木看。


    隻見錦旗上金黃色地標題寫著:“贈給無名英雄。”中間寫著:“雷鋒在人間,感恩好心人”十個大字,署名是“蕭清逸”。


    林木納悶:“蕭清逸,我不認識啊。”


    “傻小子,人家女孩都告訴我了,那天被人綁架了,你幫我要回了臭豆腐錢,成功解救了她,你大老爺們一個,居然藏著掩著像村裏花棉襖的大姑娘一樣,以後做了好事提前說,這客廳也沒太多裝飾,錦旗我一會就掛上去,咱老臉有光,要是將這堵牆掛滿了,那樣瞧著神氣。”


    林木這幾天忙壞了,還真就將此事徹底忘掉,經過郝友德這番提醒,這才恍然大悟,隻是聽到郝友德最後一句話他差點吐血,那一天他過著九死一生的日子,再來幾次,他非得去見閻王不可,況且他也不是屬貓的,貓有九條命,他林木惜命。


    郝友德樂嗬嗬地把林木拉在院子中,小聲告訴林木:“少爺,別怪友德胡亂作為,那女孩當時拿出兩萬塊錢的感謝費,我人老了,心眼死,覺得這錢咱不該收,硬是給人家拒絕了,你可別怪我老漢自作主張。”


    林木爽朗地笑道:“這叫啥事,這錢本就是不該收,郝叔想要收下,我也不會吭氣,郝叔不想收下,那絕對在理,總不能做點順手事,還拿著人家的感謝費,這反而會烙下話柄,變了性質。”


    郝友德向裏屋瞅去小心謹慎地說道:“少爺,這事可不能叫你蘭姨知道,否則咱倆的日子又得難過好幾天。”


    林木撲哧一笑,說道:“這事我懂,你老就把心放在肚子裏吧。”


    郝友德笑道:“你就是個精靈鬼,對了,那女娃想見見你,這個我想著得征求一下你的意見,改天碰到了我還得給小姑娘一個答複。”


    “嗨!這事本就是陰差陽錯才搭救了她,我總不能昧著良心充當好人,還得被她感謝多別扭,郝叔再見到她,搭個話,就說我已經離開榆市了,讓她徹底了了那份感恩的心思。”


    二人說完話,正準備回屋,邢老三帶著楊桂花急匆匆地闖了進來,郝友德提著嗓子喊道:“老哥啊,不得了了,您給指指道,否則我們心裏不踏實啊。”


    楊桂花瞬間哭的泣不成聲。


    張小蘭在屋裏聽著不妙,好奇地走了出來,看到這兩口子這番模樣,尋思著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她趕緊將二人讓進裏屋,坐在炕上,為二人沏了一壺老茶,倒在二人的茶杯裏。


    “桂花啊,到底發生了什麽,你慢點說,咱都一把年齡了,可別急壞了身子。”張小蘭勸解道。


    邢老三看著林木有些尷尬,掏出手絹擦了一下眼淚歎聲說道:“木兒,你給老叔說句實話,小蕊是不是在外邊談了男朋友,你倆今天說的話我可是聽的句句真切,可不能糊弄我。”


    聽到邢老三的話,林木心裏頓時有些緊張,自己對邢蕊說話的時候,邢老三已經醉的不省人事,沒成想對方居然裝醉,偷聽到了二人的對話,這讓林木此時深感進退兩難。


    四人同時看著林木,林木則保持沉默。


    “老弟啊,你也別為難這孩子,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給老哥說說,孩子現在都長大了,都有自尊心不是嘛,咱不能逆了孩子的意思。”郝友德看到林木半天不吭氣,知道其中必有隱情,趕緊為林木解圍道。


    邢老三難為情地說道:“孩子大了,翅膀硬了,我今天從這裏往出去走,聽到木兒和我那不爭氣地閨女談話,小蕊居然戀愛了,還找了一個牛鼻子,這不是非得活活氣死我們老倆口嘛。”


    “老哥,你說我們造的什麽孽啊,都是辛辛苦苦一輩子的人,咋能攤上這等事,女兒小小年紀,學著人家談戀愛,那牛鼻子能有幾個是好人嘛,小蕊心裏純潔,若是被人騙了,做出啥事來,我們兩個人往後可咋活啊。”楊桂花拉著張小蘭地手哭訴起來。


    這等事情,郝友德夫婦也挺難從中間調節,自古女大不中留,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挺正常的事情,若是因為時代變了,孩子堅決不能早戀,必須專心讀書,那也好像是說不過去的事,於是幾人再次沉默起來。


    這時林木倒是打破僵局,笑著將所有的事情攔在自己身上,說出一番善意的謊言:“邢叔,您誤會了,這事我就給你們二老攤個牌,她根本就沒有談戀愛,那天我們出去聊了一會,她拒絕和我相處,想要把精力一心撲在學習上。”


    林木咳嗽了幾聲,一副難為情地樣子說道:“都管我是小心眼,思來想去,覺得她不和我相處,指定是外麵有了牛鼻子大少爺,這才發生今天的事情,讓您二位誤會了。”


    四人奇怪地盯著林木。


    郝友德尷尬地問道:“你,你說的都是真的?”


    林木不知羞恥地點著頭,扭扭捏捏地繼續說道:“她那麽漂亮,我指定稀罕,隻是可惜了,鮮花永遠插不到牛糞上。”


    楊桂花聽著感覺虛驚一場,指著林木斥責道:“於是你這牛糞便熏到了我們老兩口,能說出這些話,也算你小子有種,可你這牛糞味道太大,真的把我們老兩口嗆著了。”


    楊桂花顯得情緒激動,第一個從炕上跳了下來,拉著邢老三就要往回家走。臨出門的時候,邢老三一副抱歉的樣子,依舊不忘衝著屋裏的幾位施禮告別。


    張小蘭瞪了林木一眼說道:“什麽屎盆子都敢往腦袋扣,你也不嫌臭。”


    林木隻是嘿嘿一笑,這是別無選擇的事情,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郝友德心裏明白幾分,依舊沉默著,並沒有深入詢問。


    楊桂花一路上對林木罵罵咧咧,說林木不學好,是非人一個,懶蛤蟆還想吃天鵝肉。


    邢老三心裏依舊覺得哪裏不對,想攔住楊桂花的嘴,倒是惹來了幾聲罵。


    ……


    榆市的一個高檔小區裏,兩位美女出了電梯朝著其中一間房門走去,黑衣女子按響了門鈴,一個非常清秀的小丫頭打開了房門。


    看到二位,興高采烈的歡呼起來:“豆豆表姐,吳冉姐,你們怎麽來了?我一個人在發悶,正想著你們過來陪我多好?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秦豆豆笑著說道:“小丫頭長大了,越來越會說話了,剛舅舅打電話,知道你今天過生日,你瞧我們還買了生日蛋糕過來陪你,今天你可想別趕我們走。”


    “太棒了,你們想走我也不同意。”女孩激動地跳了起來,用手拿起蛋糕盒子掃了一眼,繼續笑道:“vcake,我最喜歡的蛋糕品牌。”


    吳冉將一個紙袋放在茶幾上,一副疲憊的樣子坐了下來,然後笑著對女孩說道:“我們清逸現在變成小饞貓了,隻知道吃,一點都不在意生日禮物?”


    “吳姐就別賣乖子,趕緊讓我瞅瞅。”蕭清逸快速走到茶幾跟前,兩隻芊芊細手打開紙袋,裏麵裝著圍巾和帽子,都是國際大牌。


    她趕緊試了一番,很滿足地靠在吳冉身邊,獻上了自己深情地吻。


    “呸呸呸,今天長大了一歲,怎麽變成一副小色狼的樣子了,我可取向正常,你別影響到我,對了,你老姐送你的禮物更神秘,晚上再試吧。”吳冉打趣道。


    蕭清逸正想瞅瞅自己表姐到底帶來了什麽禮物,那麽神秘,可她還沒有來得及查看,旁邊傳來了秦豆豆的聲音。


    秦豆豆從餐桌上舉起一張a4紙看了一眼,感歎道:“你吳姐總是烏鴉嘴,我們清逸這下真的少女懷春,你瞧,畫的還挺帥,我看咱們指定打斷人家的小思念,罪魁禍首的帽子是逃不掉了。”


    “是嗎?快讓我瞅瞅。”吳冉聽到秦豆豆的話第一時間跳了過去,後邊蕭清逸也撲了過去。


    吳冉接過畫像,為了躲避蕭清逸的追趕,邁著大步跑到了客廳地另一端,一邊瞅著畫中的男子一邊大笑起來,蕭清逸在後邊使勁追著,想要奪過畫像。


    秦豆豆看到二人爭奪激烈,擔心道:“你倆別鬧了,她已經看過了,當心別傷到了自己,反正你也長大了,愛慕者的名號算是做實了,還不如老實交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蕭清逸紅著臉,停了下來,慢慢悠悠地坐在沙發上,一副難為情的樣子,逗的兩位姐姐哈哈大笑起來。


    吳冉拿著畫像跳了過去,一隻胳膊摟住蕭清逸說道:“哪個少女不懷春啊,你也長大了,千萬別害羞,要正確麵對此事,況且……”


    吳冉說著將目光移到秦豆豆身上,然後古怪地笑了起來。


    蕭清逸也激動了起來:“啊?我表姐戀愛了?”


    “別聽你吳姐胡說,哪有的事。”秦豆豆麵無表情地解釋道,她已經習慣了吳冉的嚼舌和假裝神秘,無中生有。


    “吳姐啊,表姐雖然這麽說,但我還是決定相信你,要不這樣吧,你先告訴我表姐的事,然後我告訴你我的事情。”蕭清逸俏皮地說道,有幾分討價還價的意思。


    吳冉伸出一根手指,搖擺了幾下,故意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一本正經地說道:“這個買賣不劃算,你老姐的事情隻有我知道,所以啊,你要是想知道你老姐的事情,必須得先告訴我你的事情。”


    蕭清逸想了想倒也覺得合適,羞答答地說道:“那你可不能賴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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