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第九十五章敞開心扉,危機再現


    月光將一切都籠罩上一層薄薄的紗,朦朦朧朧的並不是那麽真切。


    展護雪懷揣著錢匆匆趕往黑診所,他要讓雪兒用最好的藥,讓她可以不必像現在這般的痛苦。


    葉雨在黑診所的門外停了下來,這裏肮髒殘敗,葉雨回頭,遠處高樓大廈的燈傳得很遠,卻依舊不能將這裏照亮。


    繁華中的陋巷,這裏應該重建了!


    一念至此,葉雨的身形隻是一晃,月光下一抹殘影滑過,黑診所中,唯一一名護士坐在並不算大的辦公桌旁,隻覺得耳邊一陣風刮過。


    “哪裏來的風?”她呢喃了一聲,卻是狠狠地打了一個寒戰,拉了拉敞口的衣領。


    走廊盡頭的房間,門半虛掩,微弱的燈光照亮著整個屋子。


    葉雨的身子隱藏在黑暗中,鳳眸微眯,透過牆壁,屋中的畫麵清晰的浮現在她的眼中。


    眼珠轉動,一抹精光輾轉流逝。


    “雪兒,給,我給你買了最喜歡的栗子羹。”展護雪將懷中揣著的紙袋攤在歐嵐雪麵前,拿出裏麵的栗子羹放在她的手中。


    歐嵐雪虛弱的笑了笑,那雙本該明亮的眼睛此時卻暗無光彩,就像是蒙上塵霧的珍珠,不再光彩奪目。


    展護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壓下直衝上眼眸的淚水,從紙袋裏又拿出一塊栗子羹,展護雪小心翼翼的撥來外皮,放在歐嵐雪嘴邊:“雪兒,張嘴。”


    溫柔的語調帶著錐心刺骨的心痛,他想笑,可嘴角似是被人牢牢按住,竟是那麽的沉重。


    歐嵐雪費力的張了張嘴,潔白的牙齒隻是輕輕地遠離,就像是被抽離的骨骼一般,疼痛的難以忍耐。


    “雪兒!”看著歐嵐雪因為隱忍痛苦而抽搐的臉龐,展護雪的眼眸微微泛紅,為什麽要這麽對他,為什麽。


    他心中的嘶吼就像是被囚禁的困獸所發出的悲鳴,即便沒有出聲,那股強烈的悲傷都似是衝破了身體的束縛,肆意的彌漫在房間中。


    歐嵐雪想要抬手撫摸他的側臉,明明下午還能抬起的手,可此時卻連離開床鋪都變得困難,她,不能在陪著他了。


    淚水靜默無聲的滑過眼角,她眼眸微微轉動,視線劃過展護雪拿著栗子羹的手,指尖上微紅的血跡讓她的心狠狠一顫。


    他又殺人了,是為了她嗎?為了給她籌齊治療的錢!


    歐嵐雪的心慢慢下墜,從一開始,她就是累贅,多少次他都是因為她差點送命,也許她該走了,是上天在懲罰她,懲罰她自私的想要留在他身邊。


    她心疼的望著身邊的這個男人,臉上露出一抹釋然的笑,到最後她依舊不能陪在他的身邊,而她最後所希望的,隻是他能夠過正常的生活。


    “狼,如果時間能夠重來,我一定不會跟你走,如果結局都是死,那我願意承擔一切,至少還能讓你活的輕鬆,不像現在一直逃亡,我們走過了z國大半的城市,卻沒有一次能夠為身邊的美景停留,狼,答應我,如果可以,替我去看看那些地方,好嗎?”


    許是一下子說了這麽多話,歐嵐雪有些累了,她喘了喘氣,此時展護雪已經泣不成聲。


    “狼,好好替我活下去,你要活著,要連我那份一起活,我這輩子能遇見你,夠了,真的足夠了,你知道嗎,你的出現就是照亮我黑暗的一束光,屏退我身邊的寒冷,溫暖著我支離破碎的心。”


    “我很高興能夠遇見你,認識你,愛上你。”


    歐嵐雪笑了笑,就像是即將枯萎的百合花,生命正在慢慢的流逝。


    “不,雪,我不允許你死,求求你,求求你不要離開我,我求求你。”展護雪跪在歐嵐雪的床邊,一聲聲的哀求著,哭的就像是一個孩子,一個失去了一切的孩子。


    “狼,我的身體…。”心中的悲痛讓她難以自持,她的身體她知道,沒有辦法了,她,已經油盡燈枯。


    “雪,我們去最好的醫院,去最好的,總會有辦法的,我去找他們,他們將我變成這樣,總有辦法救你的,我去找他們…。”展護雪聲嘶力竭的大叫著,他逃了這麽久,自由了這麽久,如果可以救歐嵐雪,他願意再回去,願意每天都被關在狹窄的房子裏,願意成為一隻小白鼠,他願意他所有的付出一切。


    歐嵐雪不知道他說的是哪裏,不過她卻知道,那個將他變成這樣的地方,一定是個地獄,一個有人創造的煉獄,她寧願死,也不會讓他回到那裏,絕不!


    手,緊緊的攥在一起,歐嵐雪凝望著展護雪,那雙無神的眼眸,充滿了懇求,充滿了視死如歸的堅定:“狼,如果你真的是為了我好,就不要回到那裏,一定不要,如果我的生命是用你的自由,你的一切所換來的,那,我甘願去死。”


    歐嵐雪擲地有聲的話讓展護雪愣在了原地,他怎麽能夠看她去死,難道,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他們隻想在一起,他們沒有妨礙任何人,可為什麽就不能給他們一條活路!


    門外,隻是一牆之隔,葉雨靜默的站在黑暗中,微垂的眼眸讓人看不出她此時的情緒。


    “原來,這世上真有如此的愛情。”葉雨輕聲呢喃,奧斯丁迪蘭的身影在她的腦中變得鮮明,她在害怕什麽呢?明明心中有他,卻不想讓自己越陷越深。


    她是在害怕再一次被愛情蒙住雙眼吧!隻是他不是他,也許她不該在懦弱的逃避了。


    推開麵前的門,葉雨施施然的走進屋中,沒有任何的隱藏,就那般自然的似是走進自己的家門。


    “你是誰?”展護雪擦幹臉上的淚水,目光中充滿了警惕。


    “我?”葉雨笑了笑,對於對於展護雪眼眸中所流露而出的敵意視而不見。


    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葉雨慢慢走出黑暗的背光處,昏暗的燈光將她的臉籠罩在一層暖黃色的燈光中。


    歐嵐雪側著頭凝望葉雨,她從沒見過這麽美的人,不管是她的容貌還是她的氣質,都讓人難以抗拒。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救她!”葉雨伸手,修長的手指似是有神奇的魔力,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注視。


    而此時,展護雪的腦海中隻會當的一句話,我能救她!


    “你說的是真的?”展護雪激動的望著葉雨,他沒有問她有什麽要求,他隻是想確定她所說的是不是真的,如果是,他願意付出一切。


    “我有必要騙你們嗎?”葉雨微挑黛眉,雙眸瀲灩著璀璨奪目的光芒,似乎隻要有她在,所有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展護雪遲疑的點了點頭,他凝望著葉雨,言辭鑿鑿,一字一頓間流露著嗜血的氣息:“如果你能救雪兒,那無論你有什麽要求我都會答應,可你如果治不好,我,一定會將你撕碎!”


    “撕碎?”對於展護雪的威脅,葉雨毫不在意的勾了勾唇,反問:“你用什麽撕碎,你的爪子還是獠牙。”


    “你到底是誰?”展護雪的身子向後錯了一步,牢牢護住歐嵐雪,眼眸一錯不錯的凝望著葉雨,渾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


    “別緊張!”葉雨衝著他擺了擺手,“我隻是對你很好奇而已,據我所知這個年代的基因改造技術還不完善,如今看到一個鮮活的基因改造人,有些激動。”


    “好了,我們是不是該談談就好她之後,你所支付給我的報酬了?”葉雨懶懶的坐在椅子上,修長的手指低著側臉,斜頭凝望著麵前的這對生死鴛鴦。


    “好,我不管你是不是那裏的人,隻要你能夠將雪兒治好,你所說的一切我都會照辦。”展護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覺得麵前這個人跟追捕他的人不一樣,她很危險,如果他是叢林中的孤狼,那麽她就是控製著整片森林的獸中之皇,森林中所有的動物都要臣服,即便是他,也是一樣。


    “即便,我要的是你的命嗎?”葉雨抬眸,這一刻,她淬冰的鳳眸中流露著刺骨的寒意,就像是萬年冰川化成的利刃,直直的射向展護雪。


    展護雪的瞳仁緊縮,直麵而來的危險讓他渾身緊繃,這,是他體內動物血液最直接的反應。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壓下心中的躁動,麵對葉雨,鄭重的點了點頭:“我願意,我什麽都願意。”


    “不,狼!”歐嵐雪搖著頭,眼淚簌簌直落,她怎麽能讓他如此,轉過頭,她衝著葉雨大叫:“你走,我不用你治療,我不用。”


    這本該是聲色俱厲的大叫,可卻因為她的虛弱變得沒有任何的說服力。


    “小雨子,別讓她在激動了,在這樣下去,即便是我也沒辦法了!”葉雨體內,小正太皺眉提醒道,歐嵐雪此時的身體本來就是因為長期擔驚受怕,憂思鬱結而又長期營養不良而造成身體機能停止了運行,太過激動的情緒會讓她器官衰落的更快。


    “知道了!”葉雨答應了一聲,她望著歐嵐雪,眼眸中湧現著複雜的情緒,真是個傻子,為了愛,為了這個男人,她險些付出了生命。


    抬頭,葉雨掃了一眼展護雪,輕輕地笑了笑,幸好,她的付出是值得的!


    慢慢站起身,葉雨那雙黑眸似是能吸引一切的星空,璀璨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你叫雪兒是嗎?放心,我不會要了他的命,我會給你們新生,而我要的,是你們的效忠,一心一意的效忠,視我為天,視我為神。”


    並不高昂的語氣卻帶著讓人不能抗拒的氣勢,那麽的深刻,那麽的強烈,就像是狂風暴雨中依舊傲然而立的山隘,她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卻隻能讓他們仰望,讓世人仰望。


    遇到她,改變了他們的命運,多年後,他們鬢角慕白,身邊子孫滿堂,可回想著當日依舊唏噓不已,他們經曆過最黑暗的時期,登上過讓世人為之驚歎的輝煌,如今塵埃落定,而她,那個他們追隨的王者,年輕時意氣風發的姿態依舊深深地印在他們的心中,揮之不去的就像是可在骨髓上的名字。


    躺在靠海的藤椅上,他們抱著自己的孫子孫女,仰望著落山的驕陽,一遍一遍講述著她的故事,而她,就像是這片天,不管潮起潮落,她,依舊站在最高處,俯仰著一切。


    歐嵐雪的身體機能大部分依舊修壞,小正太為了救他,花費了不少的力氣。


    看著歐嵐雪慢慢紅潤的雙頰,展護雪那顆死寂的心慢慢的鮮活了起來,他灰暗的世界似乎被重新關注了光芒。


    收回手,葉雨擦了擦頭上的汗,看著歐嵐雪嘴角掛著的笑,欣慰的勾了勾唇角,“行了,她醒了以後就會好了,不過她好長時間沒怎麽進食,這幾天先吃些流食吧!”


    葉雨揮了揮手,轉身離開,她此時再留在這裏已經沒有什麽必要了。


    走出簡陋的巷子,葉雨抬頭望著天空上的明月。


    “小雨子,你就這麽的走了?”小正太有些不解,她難道就不怕他們會趁機逃跑嗎?


    葉雨勾了勾唇,淡淡開口:“這個世界何其之大,可絕對沒有他們的容身之所,你以為他們為什麽會弄成這個樣子,創造出那個男子的地方,會輕易的放過他們嗎?”


    葉雨輕歎,如果他們真的走了,等待著他們的結局還是死亡,隻有死亡。


    “希望你們是聰明人!”葉雨轉頭望著診所的方向,淡淡呢喃。


    處理好空間項鏈中的屍體,葉雨回到家中。


    此時的天星光璀璨,房間裏,葉雨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身邊的小白虎親昵的磨蹭著葉雨的大腿根,口中發出“嗚嗚”的撒嬌聲。


    葉雨垂頭,望著如今已經有長大的小白虎,沒好氣的戳了戳它的大腦袋:“都這麽大了還撒嬌!”雖是這般說著,不過她還是伸出手,梳理著它身上短短的白毛。


    “吼吼吼(鵬鵬最喜歡媽媽了。)”小家夥舒服的閉上眼眸,也不知道跟誰學的,還會拍馬屁了!


    它不會說這都是跟那個黃毛怪蜀黍教的。它每次聽那個怪蜀黍說這些話,媽媽都會很高興,它當然有樣學樣了,果然,每次說這些話的時候,媽媽都很高興。


    這個小家夥貌似深受奧斯丁迪蘭的荼毒,也變得油腔滑調了起來。


    月光下,一抹身影翻牆而入,瀟灑矯健的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金發飄揚,似是月中精靈,就這般突然出現。


    “吼(怪蜀黍來了。)”鵬鵬忙從葉雨的腳邊站起來,它等著那雙碩大的眼眸,呲著牙,口中發出威脅的怒吼,它要時刻保護媽媽,它要趕走這個怪蜀黍!


    葉雨凝望著麵前的人兒,想著在診所中看到的那一幕,心中微微一歎,她,該忠於自己的心才是。


    拍了拍鵬鵬的屁股,葉雨語氣含笑:“鵬鵬,乖,快去睡覺去吧,今天不用在趕他了。”


    小白虎鵬鵬疑惑的轉過頭,它有些不明白了,平常媽媽不都是讓它趕走這個怪蜀黍的嗎,今天腫麽不用了?


    “吼吼(媽媽?)”小白虎的臉上透露著一絲不解。


    “乖,去睡覺去吧!”它黑嚕嚕的大眼睛看的葉雨有些心虛,這讓她怎麽解釋?說她想通了,決定接受他了?


    “吼吼吼吼吼吼(那好吧,媽媽晚安,我就睡在旁邊,這個怪蜀黍要是敢圖謀不軌,媽媽你就喊我,我咬死他!)”


    小白虎說罷,狠狠地瞪了一眼麵前的這個不速之客,轉身,衝著他揮了揮尾巴,趴在葉雨的窗邊,眼眸微抬,隱晦的打量著他。


    奧斯丁迪蘭抽了抽嘴角,他什麽時候這麽不著待見了,這個該死的小老虎,它媽媽可是他的寵物,它竟然敢鄙視他!


    奧斯丁迪蘭瞪了瞪眼睛,棱角分明的臉龐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燈光的原因耳邊的溫和,他就如小孩子般,與小白虎對視,似乎誰堅持的時間長,誰就獲得勝利。


    小白虎撇了撇嘴,抬起大爪子將自己的眼睛蒙上,似乎覺得再看下去,他的樣子就會傷了它這雙水汪汪的大眼睛。


    臥槽!


    奧斯丁迪蘭發現,他又被這個該死的小白老虎鄙視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在它今天沒叫的份上,他覺得這次就饒它一回,再有下次,他一定見他丟進公老虎群!


    “你那是什麽眼神?”葉雨鳳眸斜飛,淡淡的掃了一眼奧斯丁迪蘭,語氣輕慢,卻讓他瞬間收斂起臉上的情緒。


    “沒有沒有。”奧斯丁迪蘭陪著笑,忙回收搖頭,看著坐在床上,白裙加身,如出水芙蓉般美豔動人的葉雨,他的心不爭氣的“咚咚”直跳,隻是此時,他的心情有些急迫,他恨不得將葉雨藏起來,這樣的她,是在太過勾人。


    沒出息的吞了吞口水,奧斯丁迪蘭迂回的繞過擋在他身邊的小白虎,慢慢走到葉雨身邊,拿起她放在一旁的毛巾。


    “怎麽不將頭發吹幹,這樣子很容易感冒的。”奧斯丁迪蘭的拿著毛巾,溫柔的為葉雨擦拭著她還在向下滴水的頭發。


    頭皮上傳來輕柔的觸感,獨屬於奧斯丁迪蘭身上的淡淡香氣彌漫在身邊,不住的向著葉雨的鼻子裏鑽去。


    這個味道陪伴了她很久,如今再次聞到,還是那麽的熟悉,往日的一幕幕似是走馬燈般閃現在葉雨的腦中。


    無賴的他,霸道的他,溫柔的他,原來有關於奧斯丁迪蘭的所有記憶,她都不曾忘記,隻是深埋在了心底深處,不觸碰便不會憶起。


    “來,坐在這裏。”奧斯丁迪蘭放下手中的毛巾,根骨分明的大手拉著葉雨的小手,將她帶到了梳妝台前。


    拿出放在抽屜中的吹風機,插上電,調試好溫度。


    溫熱的風吹拂著,奧斯丁迪蘭的手輕輕的撩動著葉雨的發絲。


    葉雨凝望著鏡子裏的自己,而她的眼眸中反射出的身影竟然是他。


    暖色係的燈光將他金色的發絲籠罩上一層淡淡的光暈,眼眸微垂,他蔚藍如海的瞳仁中,繾綣著的笑,透露著深入骨髓的寵愛,如櫻花般淡淡的唇色勾著淺笑,似乎她便是他心中的無價之寶。


    葉雨愣愣的凝望著,鳳眸隴上一層迷死,她有些不懂,奧斯丁迪蘭為何會這般的喜歡她,而她,為何會對他輕易動情。


    奧斯丁迪蘭抖動著手中的吹風機,生怕在一個地方待的太久,那溫度會灼燒到葉雨的肌膚。


    他的手穿過她的發絲,指肚磨蹭著她的頭皮,接觸間,一股不知名的情愫慢慢流淌。


    小白虎抬了抬眼,掃了二人一眼,張大嘴狠狠地打了一個哈欠,都這麽晚了,這兩個人怎麽還那麽的有精神,真是…。一念至此,它便睡了過去。


    青絲慢慢變幹,光滑柔亮的似是絲綢。


    “雨兒,你真美。”奧斯丁迪蘭放下手中的吹風機,兩隻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他凝望著鏡子中的眼眸,炙熱的似是燎原的火焰,所到之處,將一切都燃燒殆盡。


    奧斯丁迪蘭俯下身,雙臂環抱在葉雨的勁間,下額抵著她的肩膀,貪婪的吸吮著葉雨身上傳出的香氣,那似是麥芽糖一般,香甜而誘人的氣味,讓他不由得心猿意馬。


    他的臉頰緊靠著葉雨的頸子,肌膚相挨,他身上灼熱的溫度感染著葉雨,讓她身上的肌膚不由得緋紅一片,似是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粉色,可愛至極。


    葉雨沒有推開奧斯丁迪蘭的手,她抬起手,那雙白嫩如蔥的玉手慢慢攀上他的手臂,似是抓著救命的稻草,牢牢的攥著。


    “奧斯丁迪蘭。”葉雨輕聲呢喃。


    “恩!?”奧斯丁迪蘭抬側頭,目光爍爍的凝望著葉雨,能看到的卻隻是她白皙如雪的肌膚。


    “如果你以後背叛我,我就殺了你。”葉雨抬頭,她凝望著麵前的鏡子,一字一頓,臉上透露的冷意似是能將一切烈火熄滅。


    奧斯丁迪蘭愣愣的抬頭,透過鏡子,他看著葉雨淩厲的目光,微微的眨了眨眼睛,卻在下一刻欣喜若狂。


    雨兒這麽說的意思就是接受他了!?這是真的嗎?莫不是他做夢了吧!


    奧斯丁迪蘭臉上的傻笑毫無遺漏的被葉雨看在眼中,她好不容易冷下的臉這可卻有些繃不住了,有這樣的人嗎?聽到別人威脅他竟然汗傻笑?


    奧斯丁迪蘭放下環在葉雨頸子上的手臂,他雙手扣住葉雨的肩膀,將她麵對鏡子的身體轉了過來。


    “雨兒,你說的是真的,你打我一下,打我一下,讓我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奧斯丁迪蘭激動的有些不能自已,她拿起葉雨的手就往自己的臉上抽,似乎想要用疼痛來證明此時此刻的真實性。


    葉雨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止住奧斯丁迪蘭的動作,憤恨的磨著牙:“你先別高興,我剛才說的話不是在開玩笑。”


    葉雨沒有在開玩笑,如果這一世,奧斯丁迪蘭敢背叛她,不管多愛,她都一定會親手殺了他。


    凝望著葉雨的眼眸,奧斯丁迪蘭輕輕的笑了笑,他寬厚的手掌握住葉雨的手,聲音輕柔的響起,卻帶著難以言喻的篤定與決心:“雨兒,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我,永遠不會背叛你,永遠。”


    凝望著奧斯丁迪蘭,葉雨笑了,似是春雨季節後天空中浮現的彩虹,那絢麗的笑照亮了整間屋子,照亮了奧斯丁迪蘭的心。


    伸手,奧斯丁迪蘭將葉雨抱在懷中,緊緊地抱著,似乎想將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中,那麽用力,那麽霸道。


    奧斯丁迪蘭發誓,這輩子他寧負天下所有人,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他懷中的人兒一分一毫。


    你若不離不棄,我便生死相依。而雨兒,即便你離棄我,我也依舊會與你生死相依。


    敞開心扉的二人相擁而眠,陽光傾灑在屋中,奧斯丁迪蘭坐在床邊,葉雨嘴角掛著的笑容似是能感染他的心情,他笑了笑,低下頭,薄涼的唇輕輕的印在葉雨的額間。


    “雨兒,早安!”留戀的站起身,奧斯丁迪蘭深深地望了葉雨一眼,轉身離開。


    什麽時候,他才能真正的擁著她,不必再像個采花大盜一把,天亮就要被迫離開。


    奧斯丁迪蘭離開後,葉雨慢慢的睜開眼,她側過身望著從窗戶射進來的眼光,臉上掛著恬靜的笑,“奧斯丁迪蘭,早安!”


    清晨,黑暗的房間中,展護雪守護在歐嵐雪的身邊,一夜都沒有合眼。


    “嗯…。”輕聲的呻吟聲從歐嵐雪的口中發出,她慢慢的睜開眼眸。


    “雪,你醒了雪。”展護雪激動的凝望著歐嵐雪,心中既是興奮又是緊張,他渴望歐嵐雪能夠痊愈,又害怕心中的願望會落空。


    歐嵐雪迷茫的睜開眼眸,屋子裏很暗,可此時此刻卻擋不住她心中的火熱。


    她坐起身,抬起自己的手,激動的熱淚盈眶,抬起頭,她望著麵前的展護雪,開心的笑了。


    “狼!我沒事了,我沒事了。”歐嵐雪像個孩子,激動的大喊大叫,她可以動了,身上不再疼了,她可以聞到窗外的花香,可以清晰的聽見門外的腳步聲,她覺得她又重新的活了過來,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充滿了力量,她,竟然好了。


    “狼,我是不是在做夢,是不是在做夢。”歐嵐雪抓住展護雪的手,臉上的喜悅是那麽的深刻。


    “沒有,雪兒,你沒有做夢。”展護雪喜極而泣,多少次夢中才會出現的景象這一刻竟然真實的發生了,他的雪兒好了,真的好了。


    “狼,我高興,我真的好高興。”歐嵐雪一把抱住展護雪,眼淚一滴滴的墜落,她,不會死了,她,又能跟他在一起了。


    “我也很高興,很高興。”展護雪緊緊的將歐嵐雪抱在懷中,差一點,差一點他就失去了她。


    激動喜悅過後,歐嵐雪這才想起那天晚的一切,有些緊張的抓住展護雪的胳膊,問道:“狼,我昏迷了多久,在這段時間,你有沒有答應過她什麽。”


    “雪兒,你隻昏迷了一個晚上。”展護雪摸了摸歐嵐雪的頭發,對於她後一問題卻是搖了搖頭,有些不解的說道:“沒有,救了你之後她什麽都沒說就走了。”


    “那,那她是放過你和我了嗎?”歐嵐雪遲疑的詢問著。


    “也許吧!”展護雪皺了皺眉,他到現在都想不明白她這番舉動到底為了什麽,她要他臣服,卻在救了雪兒之後一聲不響的離開,沒有要求他,沒有命令他,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留下。


    “雪,我們留下吧!”展護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目光一錯不錯的凝望著歐嵐雪,他們無處可逃,天下之大,竟沒有他們藏身的地方。而昨天那個少女,他不知道她用了什麽辦法讓雪兒痊愈,她的身體他是知道的,用油盡燈枯來形容最為貼切不過的了,雪兒曾經說道,即便是全世界最好的醫院,最好的醫生都不能治愈她,可今日她卻神奇般的康複了。


    是的,這是個奇跡,而那個創造這個奇跡的少女,如果能讓他的雪兒過上好日子,能讓她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即便是她要了他的命有如此,他無悔亦無怨。


    “可是狼,我不要你為了我委曲求全。”歐嵐雪撫摸著展護雪的臉,滿是心疼。


    “雪,我沒有委曲求全,逃亡了這麽久,我,隻想跟你有一個溫暖的家。”


    是的,家,他們要的並不多,隻是想要一個不算大,卻能讓他們溫暖的家。


    歐嵐雪望著她麵前的這個男人,他棱角分明的臉上因為照顧她而長出短短的胡須,比起剛剛見到的時候,他黑了一點,臉上的笑容卻多了一份。


    “好,我們留下來。”笑著點點頭,不論他的選擇是什麽,她都會一如既往的支持他。


    “恩。”展護雪重重的點了點頭,凝望著歐嵐雪,相對微笑。


    一抹陽光穿透那狹窄的窗射入屋中,劈開彌漫在屋中的黑暗,似是衝破烏雲的太陽,映照著他們的未來光芒的道路。


    夜微沉,黑診所中,歐嵐雪與展護雪雖然已經決定要留下來,可他們不知道如果那個人不再來找他們,他們要去哪裏尋她。


    空曠的道路,隻有腳步聲慢慢想起,一聲聲的回蕩著。


    葉雨抬頭凝望著麵前的這家很診所,她想她應該好好了解一下這裏的背景了,即便這裏破敗不堪,可即便是如此,能夠撐起這家診所的人,想必也並不普通。


    閃身進入診所,輕車熟路的走到歐嵐雪所在的房間,手扶著門把,還未用力門就被推來,想來他們是在等著她。


    這裏的門有些老舊,輕輕一推就發出“嘎吱嘎吱”讓人頭皮發麻的聲音。


    歐嵐雪與展護雪聞聲轉頭,望著走進屋中的人兒,神色有些複雜。


    “我給了你們一天的時間,可有想好。”葉雨坐在椅子上,鳳眸斜飛,如同鳩占鵲巢將這裏當成了她地方。


    歐嵐雪與展護雪對視了一眼,其實他們早已想好,隻是話到嘴邊卻有些難以啟齒,臣服嗎,從今以後他們的命便是她的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展護雪抓住歐嵐雪的手,眼眸一錯不錯的凝望著葉雨:“我們想好了。”


    說罷,他半跪在葉雨的麵前,神色虔誠的似是教徒,“我展護雪對天發誓,從今日開始,我的命便是…。”


    “葉雨!”葉雨微張紅唇,皓齒影燃,如清泉般動情的語調款款流出。


    “從今日起,我的命便是葉雨的,認她為主,奉她為天,我願成為她手中的利刃,劍鋒所指,所向披靡。”


    抑揚頓挫的聲音從展護雪的口中流出,最後四字,隨著話語,淩厲的煞氣與傲然的氣魄一時湧起,似是一把劈開巨浪的劍,揮劍,天地變色,山崩地裂,卻惟獨不能撼動那高高在上的天。


    “很好。”葉雨滿意的笑了笑,凝望著展護雪的鳳眸充滿了璀璨的光芒,她似乎收到了一個不錯的手下。


    歐嵐雪咬了咬唇般,她站起身,隨著展護雪跪在了葉雨麵前。


    “雪兒?”展護雪轉過頭,聲音有些無措。


    歐嵐雪握了握他的手,目光一錯不錯的凝望著葉雨,身上似乎散發著一抹微弱的光芒,“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麽,可我願意將自己的命交給你,求你訓練我,讓我不再成為狼的累贅。”


    葉雨低頭,她從她的眼中看到的是一股火焰,一股錚錚燃燒,久久不息的火焰。


    葉雨沉默了片刻,輕輕地笑了笑:“好!”


    安排好二人的住處,葉雨並沒有多做停留,以後他們應該不會有那麽多時間在一起了,索性她就讓他們兩個人多呆一段日子。


    翌日,夕陽西下,辛苦了一天的學生終於能夠背上書包,踏上回家的道路。


    r中,大門口。


    一輛黑色的本田停靠在街邊,車裏,主駕駛的座位上坐著一名男子,大大的太陽眼鏡遮蓋了他大半張臉,人中上泛著青色,似乎是沒有將那裏的胡須剔除幹淨。


    純白色衣裙的少女走出r中,含笑的嘴角微微上翹,似乎是在與身邊的少年少女說著什麽,隻是離得太遠,男子並不能聽清。


    他從車上的抽屜中襯出一張照片,照片上的少女笑的燦爛,凝望著手中的照片,男子冷冷的笑了笑。


    葉文山的女兒,我讓你苟活了兩年,將軍已經對我很不滿了,抱歉,你注定會成為這個世界上的一抹新的亡魂。


    審文編輯,你就讓我過了吧,我真心不知道要怎麽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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