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第八十三章不枉此生!


    警局的審訊室,葉雨坐在凳子上打量著四周,她還是第一次作為嫌疑人進來這個地方。


    陳朗望著麵前這個麵色如常的小丫頭,微微皺眉,即便是大人身處在這種環境下,也會壓抑的快要窒息了吧!而她,卻平靜的讓他詫異。


    “嘭”的一聲,陳朗凝望著葉雨,雙手狠狠地拍著桌子,巨大的響聲回蕩在狹窄的屋中,嗡嗡作響,昏暗的審訊室裏,隻有桌上的台燈散發著微弱的燈光。陳朗的麵容在燈光下,顯得有些猙獰。


    別說是孩子,就算是一般人也會被審訊室中壓抑到讓人窒息的空氣而感到緊張,感到恐懼,而葉雨卻從始至終麵帶微笑。


    “說,五日前的那天晚上,你在什麽地方?”陳朗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凶神惡煞,人們隻有在驚慌恐懼的時候,才會說出實情,他不相信麵前這樣一個半大的孩子心裏真的就一點也不害怕。


    葉雨笑了笑,警察慣用的手段她是知道的,威逼?恐嚇?暴力?


    “我跟隋菲菲在一起。”葉雨凝望著麵前著的陳朗,黑暗中一雙眸明亮的似是夜晚的星辰。


    “都幹了什麽,去了哪裏?”陳朗銳利的眼眸如黑夜中的捕獵者,一錯不錯的凝望著麵前這個他已經鎖定的獵物!


    葉雨紅唇微張,聲音平靜如常:“放學後在附近逛了逛。”


    “逛?”陳朗冷喝,伸手抓過坐上的台燈,那刺眼的燈光照射著葉雨的眼眸,讓她不由得微微眯起眼,臉上被映照的一片慘白,“放學不回家為什麽閑逛?你們都做了什麽?”


    葉雨微微眯起眼眸,深邃的瞳仁閃爍著絲絲寒光,她最近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容,寒冷之際,燈光下更是顯得詭異萬分:“警官,我做了什麽為什麽要告訴你,你要清楚我跟你回來隻是配合你的工作,做一名良好市民該做的事情,倒是你,用審犯人的口吻審訊我也就罷了,不過最少你是不是該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情?”


    陳朗的心重重一跳,隨即狠狠地吸了一口涼氣,他發現,麵前這個小丫頭竟比一般心智成熟的成年人還要來的冷靜。


    “五日前,孫夢晴被人割掉了舌頭,斷了雙手。”陳朗開口,眼眸緊緊地盯著葉雨,不錯過她任何一個細微的神情,“前天,張倩自殺了。”


    “還真是惡有惡報啊!”在陳朗的注視下,葉雨款款開口,笑顏如花。


    陳朗想了無數種可能,可他就是沒有想到,麵前這個少女在聽到自己同學的悲慘遭遇之後,竟然說出這樣的話,這個孩子,她的心到底是有多狠!


    “惡有惡報,你知道她們經曆了什麽?你怎麽能這麽說?”陳朗瞪著雙眼,孫夢晴與張倩的遭遇讓他深感於心,她們還是半大的孩子,她們本該快樂的成長,可現在,一個成了傻子,一個徹底的離開了人世間,而她,竟然語帶嘲諷,竟然對她們的遭遇沒有半點同情,竟然說惡有惡報。


    “我為什麽不能這麽說。”葉雨挑眉,望著憤怒不已的陳朗,言辭鑿鑿:“警官,你不是問我為什麽要閑逛嗎?那我就告訴你。”


    “孫夢晴、張倩與趙琳一直看我不順眼,我是知道的,隻是我一直沒有理會,而在五天前,我們的另一個同學徐小柔給隋菲菲打電話,說我被孫夢晴等人困在了學校後身的小巷子裏,而隨後,孫夢晴卻給我打電話,說隋菲菲在他們手裏,讓我獨自一人前往學校附近的樹林裏。”


    葉雨笑了笑,笑的嘲諷而輕蔑:“隻是他們不知道,隋菲菲與我住的很近,她給我打了電話,隨後我倆在小區中的花園碰麵。”


    手環顧在胸前,葉雨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望著陳朗,聲色淩厲的質問:“警官,你想沒想過,如果我與隋菲菲住得不近,如果我們真的按照她們的要求去了那裏,那麽你現在審訊的就應該是她,而悼念的就該是我了。”


    陳朗黑眸緊縮,他真的沒有想到竟然還有這種事,如果麵前這個孩子說的是真的,那麽她說她們罪有應得,惡有惡報,也是正常。


    “所以你的意思是孫夢晴等人設的局,可最後卻將自己賠進去了?”陳朗被自己這個結論驚到了!


    葉雨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順著陳朗的話應道:“如果是那天出的事情,可能真是如此。”


    “可張倩自殺前為什麽給趙琳打電話,讓她不要招惹你。”陳朗心中疑惑不已,在這幾個孩子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而她從始至終是不是太過冷靜,冷靜的就像是不見任何事,任何人放在眼中。


    葉雨挑眉,原來她被請來是因為這個:“這我就不知道了,也許是覺得孫夢晴遭了報應吧!”


    報應,多麽惡毒的言辭!可孫夢晴今日所受的下場都是她咎由自取,說報應也並不為過。


    陳朗厲眉緊皺,直覺告訴他事情並沒有這麽簡單,可現實是他沒有任何證據懷疑孫夢晴與張倩的事情是她所為!


    “五日前的晚上,你與隋菲菲可又不在場的證據。”陳朗想,如果她們連不在場的證據都有的話,那他就沒有必要緊咬著她們不放了。


    “證據?”葉雨皺眉,似是在回想著什麽:“啊,我想起來了,那日在餐廳我與菲菲不下心打破了杯子,那裏的服務員應該還記得我們。”


    “哪裏?”陳朗追問。


    葉雨淡笑:“彭天樓!”


    彭天樓,永安會旗下的產業!


    陳朗起身,吩咐手下去彭天樓詢問,而此時,外麵已經揚起了軒然大波,葉家的千金竟然被抓緊了刑偵科!


    當劉軍看到葉雨被警察押上警察的一瞬間,差點嚇得雙腳發軟,如果葉雨真的出了什麽事,他這個校長可是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當機立斷,劉軍連忙撥通了葉文山的電話。


    街拐角,奧斯丁迪蘭站在樹下,望著葉雨坐上警車,那雙蔚藍的鷹眸瞬時淩厲如刀!


    軍中,葉文山接到劉軍的電話,當即大怒,他的雨兒竟然被抓緊了警局?隨後連忙撥通了張成亮的電話,而他也動身前往刑偵科,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誰,因為什麽原因而抓走了他的女兒。


    張成亮接到葉文山的電話,知道葉家的小公主竟然被抓到了警局中,心中一顫,當即撥打了刑偵科的所長李登輝的電話。


    “喂?張局?”辦公室中,李登輝接起電話,電話中傳出張成亮的聲音,李登輝頓時緊張了起來,他不知道這個總局的局長為什麽要給他打電話。


    “李登輝,你真是好樣的,好樣的。”張成亮怒不可遏,如果可以他真想撬開他腦子看看,他到底是怎麽管理自己的下屬的!


    “張局,怎麽的了張局。”李登輝被張成亮這句話說話冷汗直冒,他哪裏聽不出來對方的憤怒,隻是心中卻疑惑不已,自己到底做了什麽讓對方如此的憤怒。


    “怎麽的了?”張成亮冷笑,說出一句讓李登輝差點暈死過去的話:“你的下屬竟然抓了葉雨,抓了葉文山的女兒!”


    葉文山是誰,那可是z國最年輕的將軍,而葉建國是誰,那可是開國英雄,葉家在z國那是何等的地位,他的下屬竟然抓了葉文山的女兒,葉建國的孫女,他們這不是找死嗎?李登輝覺得,他頭頂上的這個帽子已經搖搖欲墜了!


    “快去看看,要是葉雨少了一根毫毛,不僅你有事,連我都脫不了關係!”張成亮掛斷電話,想了想,他還是有些不放心,當即起身,拿著外套便趕了出去。


    急急忙忙的撂下電話,李登輝猛地站起身,慌忙的跑出了辦公室,他恨不得此時自己有百米短跑冠軍的速度,平常明明很短的一段路程,這時卻出奇的漫長。


    審訊室,陳朗接到警員的電話,確認那日葉雨與隋菲菲真的去了彭天樓。


    陳朗掛下電話,轉身走進審訊室,昏暗中,他看著她微微勾起的嘴角,心裏陰霾的氣氛揮之不去。


    “我可以走了嗎?”葉雨抬眸,語氣淡漠,似是從始至終都沒有擔心過自己是否有事,一切似是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陳朗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攥拳,他此時已經沒有理由留她在這裏了!不過陳朗卻以打定主要,要親自去聽聽那名名叫徐小柔的學生怎麽說!


    “可以。”壓下心中的想法,陳朗點了點頭,隨手打開了審訊室的大門。


    葉雨隨著他的腳步走到大廳,警局的門已經離她隻有幾步之遙,望著外麵射進來的陽光,葉雨嘴角含著笑意。


    警局外,一輛凱迪拉克急速駛來,“嘎吱”一聲,膠皮輪胎與地麵摩擦發出讓人頭皮發麻的聲音,車馬打開,孫慶從車上飛奔而下,急速的走進警局之中。


    “凶手找到了嗎?新凶手在哪?”一進門,孫慶便大喊大叫了起來,他接到電話,說警察已經找到了嫌疑人。


    葉雨望著麵前的中年男子,鳳眸微眯!


    陳朗辦理好手續,孫慶的出現讓他倍感意外,他似乎沒有告訴他這一切,那究竟是警局中的誰給他打的電話呢?


    “孫慶,我想您誤會了,我們並沒有找到凶手。”陳朗不想在事情還沒有明朗化之前將事鬧大,雖然他確定麵前這個少女不會像張倩一樣因為壓迫而自殺,可他並不想因為孫慶的責問而讓她的心靈蒙上灰塵。


    “你放屁。”孫慶想起他躺在病床上那可憐的女兒,心底的怒氣便錚錚燃燒,他們明明,明明找到了嫌疑人,為什麽現在卻要騙他?


    “孫先生您別急。”說話的是一名麵色陰冷的警察,他從一旁走了出來,眉眼中那算計的暗芒惹得葉雨唇齒微揚。


    陳朗望著出現在麵前的人,微微皺眉,是他,這個一直以來都跟他爭鋒相對,對於自己當上大隊長最為不忿的人,劉明輝?


    “陳朗,她明明是這次事件的嫌疑犯不是嗎?你為什麽要偏袒她呢。”劉明輝指著葉雨,冷笑連連的質問著陳朗。


    孫慶是誰?孫慶可是正華實業的副總,更與局中的高官相熟,劉明輝知道他與陳朗有些交情,不過再好的朋友都能因為誤會而兩兩生厭,又何況是陳朗與孫慶這樣的關係,隻要拉攏了孫慶,他還會為升官發愁?


    果不其然,聽到劉明輝的話,孫慶望向陳朗的麵色頓時不善了起來!


    “是你,是你將我女兒害成那樣的?”孫慶望著葉雨,那眼底的恨似是阿修羅地獄中的惡靈,散發著凶狠暴虐的氣息。


    麵對孫慶的責問,葉雨抬眸,那雙清澈見底的瞳仁還不畏懼的與其對視,張口,輕啟朱唇:“我並未害你女兒,你女兒今日所承受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葉雨的話語陰冷之際,一字一字的敲擊在孫慶的心中!


    “你說什麽?”孫慶大吼,那赤紅的雙目充滿了赤裸裸的殺意。


    “說什麽?”葉雨冷笑,她並不同情孫慶,孫夢晴有今日的下場與他的溺愛脫不了關係,養不教父之過,讓孫夢晴小小年紀就如此歹毒,他有不可卸的責任!


    “我說,惡有惡報!”雙手環抱在胸前,葉雨嘴角揚起的笑容似是一朵嬌豔而危險的罌粟!


    “我要殺了你。”眾目睽睽之下,孫慶那壯碩的身軀竟向著葉雨鋪了過去。


    “住手!”陳朗大喝一聲,他怎麽能允許孫慶在自己的麵前傷害一個孩子,即便這個孩子並不簡單!


    “陳朗,你還是不要插手的好。”劉明輝不知何時走動了陳朗的麵前,身子阻擋著陳朗的去路,在他看來,葉雨不過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民不與商爭,商不與官鬥,即便今日孫慶打了她那又如何,這世界就是這樣,沒權沒勢就必定會被人踩在腳下。


    隻要,隻要他得到了孫慶的支持,他就一定能夠一步一步向上爬!


    “劉明輝,你混蛋!”陳朗怒不可遏,他真的沒有想到,對方竟然為了自己的前程做出這樣的事情,那還是個孩子,他好好的將人帶進來,怎麽能夠讓她受到傷害!


    “滾開!”陳朗雙目赤紅的凝望著劉明輝,那語氣中的煞氣竟寒可刺骨。


    “我要說不呢?”劉明輝冷笑,那雙狹長的眼眸中都露著一絲狠辣!


    出手,陳朗揮拳,狠狠地向著劉明輝打去,他要打醒這個混蛋!


    劉明輝反手當初了陳朗的攻擊,他早就想跟他打一架了,他當警察的時間比他場,破的案比他多,憑什麽他最後能當上大隊長,而他卻依舊隻能當副隊長,他不服,他不服!


    “你們還看,快去攔住他。”陳朗一邊應付著劉明輝的攻擊,一邊衝著周圍冷眼旁觀的警察大吼。


    “嗬嗬”劉明輝冷笑,“你以為他們還會聽你這個即將被免職的大隊長的話?”


    人,都是趨利避害的,當他們得知陳朗將要下台,劉明輝將要被提攜之後,那裏還會聽從陳朗的話,他們都不傻,怎麽會為了一個小女孩而得罪孫慶。


    望著四周無動於衷的眾人,陳朗從沒有向現在這般無力過,難道權力地位真的比良知還要重要嗎?


    葉雨淬冰的鳳目瀲灩著寒光,她冷笑,麵對孫慶襲來的身子,嘴角勾起一抹冷酷之際的弧度。


    閃身躲過孫慶伸出的手臂,她矮小的身子卻靈活的似是一隻貓,飛快的竄到了孫慶的背後,抬腳狠狠揣在他的膝蓋窩上,要知道這裏是最容易讓人失去平衡的地方。


    孫慶的身子不受控製的向前倒去,“嘭”的一聲,壯碩的身子跪倒在地,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眾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好,好一個刑偵科,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葉雨負手而立,她那雙清澈見底的眸掃視著在場的眾人,目光所及之處,眾人皆是不敢與其對視,生怕從她這雙瞳仁中,看到醜陋不堪的自己。


    見孫慶要起身,葉雨一腳踩住他的腿,一手按住他的將,今日,她已經做了兩次這樣的事情!


    “跪著,養不教父之過,今日孫夢晴所遭受的一切,你,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輕啟朱唇,冷酷之際的話從她的口中流出,錚錚刺骨,就像是狠狠扇在孫慶臉上的耳光。


    “你幹什麽?”劉明輝早已停下了和陳朗之間的打鬥,他望著擒住孫慶的葉雨,瞳仁狠狠一縮,是不是哪裏出現了錯誤,這樣的一個小姑娘怎麽會有如此神身手?


    “你很好,沒想到堂堂的刑偵科竟然是如此,我今日真是大開眼界!”諷刺的話回蕩在警局的大廳,讓一眾人等的臉色不由得微微泛白。


    “你們還看著幹嘛,趕緊將她給我抓起來。”葉雨身下,跪在地上的孫慶大吼大叫了起來,他剛剛試著掙紮,可鉗在他肩膀上的那隻小手卻如同千斤頂,讓他連抬頭都有些困難。這麽多年來,他何曾受過這麽的羞辱,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將身後的這個孩子碎屍萬段!


    “你竟然敢在警局行凶,來人將她給我抓起來。”劉明輝眼眸微揚,寒冷的波光慢慢溢出,不過是一個孩子,竟然還敢諷刺他?


    咬了咬牙,眾人慢慢的向著葉雨的方向挪著腳步,為了日後的前途,他們不得不聽從劉明輝的話。


    “你們…。”陳朗狠狠瞪著眼,卻是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的心中一片悲涼,這就是人情冷暖,當你什麽不是的時候,誰還會理你,誰還會聽你的話!


    “抓我?”葉雨放開孫慶,身子向後退了兩步,臉上沒有一絲慌亂,隻是臉上的笑容卻越發的寒冷。


    劉明輝瞳仁猛地一縮,這孩子竟然讓他產生了一絲壓迫感,她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卻像是一個擁有萬千士兵的將軍,讓人不敢進犯,不敢逾越一步。


    “你們還等什麽,趕緊給我把她抓住。”孫慶狼狽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望著葉雨,臉上的恨意讓他猙獰萬分。


    “你們都聽見了,趕緊將她抓起來。”劉明輝頤指氣使,有孫慶在身邊,他的底氣自然要足上一些!


    四周的警察慢慢靠近葉雨,眼看將要將她包圍在其中。


    “住手。”一聲惶恐的大喝響徹在眾人的耳中,那震怒的聲音似是悶雷,轟轟作響。


    眾人聞聲轉頭,便見所長李登輝與副所長胡偉光一齊急急忙忙的趕了下來,那焦急的模樣讓人為之側目!他們好像從沒有見過所長如此惶恐的神情。


    “你們這幫混蛋,快滾開。”望著被眾人包圍住的葉雨,李登輝看著她臉上那似笑非笑的冷意,頓時冷汗打濕了他的後背,不過還好,還好他來得及時,沒有讓她受到傷害。


    “所長,副所長?”劉明輝看到李登輝與胡偉光的身影,頓時眼眸一跳,他們這麽慌忙難道是為了這個孩子,不,這不可能!


    李登輝與胡偉光走到葉雨麵前,平日裏威嚴無比的他臉上卻擠出一抹微笑:“你是葉雨?”


    葉雨點了點頭,輕輕地掃了一眼李登輝身邊的胡偉光,淡笑:“你就是這裏的所長?不錯,你的下屬真是不錯!”


    常年混跡在官場,李登輝察言觀色的功夫甚是了得,他哪裏看不出來,麵前這個孩子是在諷刺他,如果是一般的孩子,他早就急了,可他麵前的這個可是葉家的千金。


    劉明輝心中一凸,生怕葉雨說出他剛剛的所作所為,當即大喝:“你住嘴,你家大人就是這麽教育的你嗎?”


    聽到劉明輝的話,葉雨的麵色當即一冷。


    李登輝望著麵前人兒幽暗的臉色,轉身,狠狠的瞪著劉明輝,大聲的訓斥:“是你閉嘴。”


    “李登輝,你的下屬還真是威風啊!”冷哼從警局門外傳來,張成亮剛剛感到警局便聽到了劉明輝的話,臉色當即大變,他有何資格教訓葉家的女兒?


    李登輝身子一僵,轉身向著門口望去,張成亮執手推來警局的大門,一臉怒氣的走了進來。


    “張,張局!”李登輝此時真的恨不得打死劉明輝,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他剛剛還想提拔他成為大隊長,這下好了,別說提拔了,他能不能保住飯碗都成了問題!


    張成亮?所有認識張成亮的人腳下當即一軟,這可是總局的局長,正兒八經的正處級幹部,他們剛剛為難的孩子到底是什麽身份,竟然讓張成亮專程趕來!


    “雨兒,你沒事吧!”張成亮幾步走到葉雨麵前,關切的詢問著。


    “張叔叔,我沒事。”葉雨搖了搖頭,張成亮她是見過的,也知道他是葉文山的的得力手下。


    “沒事就好。”張成亮重重的舒了一口氣,這一路上他不知道闖了多少紅燈,平日一個小時的路程,他今日二十分鍾就趕到了,這一路上,天知道他有多焦急,生怕葉雨在這裏受了委屈。這時聽到葉雨平安無事,他心中的大石算是放下了。


    “今日之事,誰能給我一個交代,抓未成年人進警局,還想扣留不成。”張成亮站在葉雨身邊,那雙銳利的眸淡淡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不怒而威,長居高位他身上的氣勢讓眾人的呼吸都略顯沉重。


    孫慶此時也知道,自己今日惹了不該惹的人,如果麵前這個小丫頭跟自己女兒的那個案子有關也就罷了,如果沒有關係,那他都能想象,等待自己的會是怎樣的結果了,這一刻,他倒是有些怨恨將他叫來的劉明輝了。


    “你們這幫混蛋,快說說今日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李登輝頭號冷汗,這問題要是回答不好,他就別想在安安穩穩的坐在所長這個位置上了。


    “所長,我們也不太清楚,她是陳朗帶回來了。”劉明輝在這一刻將所有的責任推得幹幹淨淨,可他真的以為這樣就能拖得了幹係?


    “所長,我是因為五日前的那個案子請她回來協助調查,本來已經準備將她送走,可劉明輝卻通知了孫慶。”陳朗沒有說謊,他隻是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劉明輝緊了緊拳頭,他知道,如果事實證明麵前這個孩子跟此案無關,那麽他就完了,徹底的完了。


    “所長,我有理由懷疑她與此案有關,她會武,剛剛竟然將孫慶按在地上。”劉明輝指著葉雨,義正言辭,如果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一位為民除害,伸張正義的好警察。


    白癡,蠢貨!


    李登輝聽到劉明輝的話,當即在心中大罵不已,葉家那是什麽家族,那是軍門,葉雨會武有什麽奇怪?


    “單單是會武就有嫌疑了,你腦子被驢踢了是嗎?”李登輝怒氣難平,他恨不得不顧形象,破口大罵,他就沒見過這麽蠢的人,這麽沒有顏色,竟然在此時還敢胡言亂語!


    李登輝哪裏知道劉明輝此時心中所想,他剛剛做的一切已經徹底的得罪了麵前這個小丫頭,如果證明她有罪,那他還能落得個正當執法,要是她一點錯沒有,那他這算什麽?仗勢欺人還是冤枉好人?


    “所長,張局長,剛剛我之所以下令捉拿她,是因為她打了孫先生,不論她是誰,在警局打人我都不能坐視不理。”劉明輝言辭鑿鑿,一副公正不阿的正直之姿。


    張成亮的眼眸狠狠一縮,在他麵前如此言論,不就是暗指他如果帶走葉雨就是徇私包庇嗎,嗬,天堂有路卻不走地獄無門你偏偏要闖進來,等到葉文山來了,一切都不是那麽簡單就能解決的了。


    “啪啪啪。”葉雨不得不給劉明輝這番言論鼓掌,他這番顛倒黑白的言論真是妙,妙極了。


    銀鈴般的笑聲從葉雨的口中傳出,她凝望著劉明輝笑顏如花,“不錯,真是不錯,我第一次見到有人無恥的那麽義正言辭,還好,我早有準備。”


    葉雨從懷中掏出電話,這個時候的電話還沒有錄像功能,但是錄音卻綽綽有餘了!劉明輝的一言一行,早就被葉雨,不應該是說早就被小正太錄了下來。


    從孫慶那聲充滿恨意的我要殺了你開始,在這現場中,每一個人說的話都被記錄在案,不能賴也賴不掉。


    “咣當”一聲,警局的大門被人用力的推來,那一抹冷意的身影慢慢走進警局,隨著來者的腳步,空氣竟然慢慢變得稀薄,溫度也在一瞬間降至冰點。


    “哈哈哈,你們不錯真的不錯,敢動我葉文山的女兒,你們都是好樣的。”冷酷之際的聲音似是寒冬臘九淩厲的寒風,一寸一縷,狠狠地滑過眾人的肌膚,在他們的身上留下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望著麵前這似是將周圍的光芒都吞噬了的男子,眾人的心似是被一隻手狠狠地捏住,無法在呼吸。


    葉文山,竟是z國最年強的少將葉文山,葉家,他們得罪的這個孩子,為難的這個孩子竟然是葉家的千金。他們完了,這一刻眾人不由得麵若死灰!


    是的,完了,除了陳朗,所有的人都被革職查辦!而孫慶也因為故意傷人罪被關進了牢房!


    皇城帝都的頂層,雷洛虎望著站在落地窗前的奧斯丁迪蘭,邪肆的眼眸微微一挑,語帶戲謔:“既然這麽擔心,為什麽不去看看?”


    奧斯丁迪蘭轉頭,月色籠罩在他的身後,將他眼底的情愫籠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她不會有事,你們已經將一切都安排的毫無破綻,不是嗎?”


    從第一開始,葉雨就將一切可能都考慮的清清楚楚,是以,他們不僅將黃毛等人送出了國,還安排好了那日葉雨的不在場證明,誰也不知道彭天樓是永安會的產業,更沒有人知道,葉家的千金會同他熟識!


    越了解,雷洛虎就越發看不透葉雨,她不過十幾歲的年紀,怎麽會有如此的智謀,對方每走一步似是都在她的計算之中,竟無一遺漏!這樣的心計這樣的謀略,還有她處事的狠辣與果斷,真的很難想象,日後的她會成長到什麽高度!


    “是啊,她還真是讓我不得不刮目相看,我倒是有些理解,你為什麽會喜歡她了。”雷洛虎微微的歎了一口氣,葉雨是不同的,她那雙清澈見底的眸似乎並不像表麵那麽透明,她的秘密很多,渾身似是籠罩在一層薄薄的迷霧中,讓人忍不住窺探,越是深投入越是無法自拔!


    奧斯丁迪蘭淡淡的掃了雷洛虎一眼,他早就知道她的不同,早就知道……。


    夜晚,阮家,葉雨被抓入警局的消息傳入阮文浩的耳中,而阮誌傑竟然沒將這個消息告訴他!


    “廢物,你竟然不知道葉雨被抓進了警局?”阮文浩拿起書桌上的陶瓷杯,狠狠地砸在阮誌傑的臉上。


    阮誌傑雙手緊握著拳頭,就連指甲插入肉中都沒有感覺,他緊咬的牙關溢出絲絲鮮血,這味道讓他的眼底染上了一抹紅光,那似是隱忍的餓狼般,殘虐冷冽的眸光被黑暗籠罩在其中。


    阮文浩並沒有察覺到阮誌傑眼底的情緒,他從沒有想過阮誌傑這個在他眼中如同螻蟻一般的存在,在日後會給他,給阮家帶來怎樣的威脅!


    “我沒看到。”額頭上溫熱的水漬慢慢流下,那刺鼻的血腥味彌漫在整個書房中。


    狹長的睫毛阻擋著鮮血滴入眼眸,而即便如此,阮誌傑的眼前已經籠罩在一片血紅之中,他沒有動手擦去血水,而是就那麽直直的凝望著阮文浩。


    阮誌傑真的沒有看到嗎?不,他看到了,他隻是不想告訴阮文浩而已,他隻是害怕阮文浩就借此為難葉雨。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他似乎不想再繼續阮文浩交給他的任務了,他想留在葉雨的身邊,但卻不是向此時一樣心懷難言的目的!


    望著阮誌傑的樣子,阮文浩心中的怒氣就怎麽也壓抑不住:“你給我滾!”


    阮誌傑沒有開口,轉身離去!阮文浩,阮家,總有一天我會親手解決了你們!


    此時,葉文山的書房,葉雨與葉文山相對而坐!


    葉文山望著葉雨,從三年前之後,他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透自己這個女兒了。


    “雨兒,你會武?”稍稍沉吟了一番,葉文山還是問出了口,作為一個父親,他覺得自己很失敗,竟然連自己的女兒都不了解!


    “爸爸,這世上沒有誰會完全了解另外一個人,即便關係再過的親密。”似是看懂了葉文山眼底的情緒,葉雨輕聲的笑了笑,前世她與阮誌傑朝夕相處,以為自己足夠的了解他,到後來不還是落得個那樣的下場。


    隻要生存在這個世上,每個人都會有不想讓別人知道的秘密。


    當一個十三歲的孩子再跟你講道理的時候,葉文山的第一感覺就是好笑,可這之後他卻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正視此時此刻,眼眸中透露著睿智光芒的葉雨。


    “既然是秘密,那我就不問了,不管怎麽樣,你都是我最愛的寶貝。”葉文山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他抬手撫摸著葉雨的腦袋,不知不覺間,他的女兒已經長大了,有了自己的秘密!


    他們到底給了她多少愛,多少信任!


    葉雨此時的鼻子有些發酸,溫熱的氣流順著葉文山的大手慢慢流淌在葉雨的心間,慢慢陰濕了她的眼眸。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葉雨凝望著葉文山:“我不僅會武,我還知道很多很多。”


    “我知道一直窺探葉家的人是阮正陽,我知道總局中的何淑仁與任遠是阮家的心腹,我也知道陳鋒的下台是因為阮家的計謀,我更加知道,阮家會在小君熠滿月酒時對他不利。”


    “雨兒,你……”葉文山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他凝望著葉雨,眼眸中的情緒說不出來的詫異與震驚,他的雨兒,他的雨兒怎麽會知道這麽多連他都不確定的事情。


    他知道阮家的野心,知道在陳鋒那件事上阮家扮演的角色,可他卻不知道阮家在總局的心腹是誰,更不知道阮家竟然將視線對準了還在繈褓中的小君熠。


    “幕後黑手?”望著葉文山震驚的臉,葉雨揚了揚自己的手,笑的一臉戲謔!


    “是誰告訴的這一切?”葉文山並沒有因為葉雨的調笑而放鬆下來,他的雨兒才十三歲,在這個年紀她應該享受美好的童年,而不是卷入這些是是非非中。


    葉雨懂得葉文山對自己的心疼與擔憂,可不論怎樣,她都會守護住這個家。


    “爸,我知道你在擔心我,我知道在你看來,我這個年紀不該知道這些,可我想說,我已經不小了,我是葉家女兒,就有義務保護這個家。”


    “年齡是我最好的保護色,沒有人會警惕我,沒有人會留意我,我身處在暗處,卻見所有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爸,你知道什麽樣的敵人最可怕嗎?就是身處在明處,卻讓任何人都察覺不了的敵人。”


    稍稍的喘了一口氣,葉雨那雙明亮的眸在這一刻爆發出讓人不忍直視的光芒,似是蒼穹宇宙中撤出的一道金光。


    葉雨站起身,視線一錯不錯的凝望著葉文山,一字一頓,聲音中淩冽的煞氣竟讓葉文山都心驚不已:“這一生,犯我葉家者,傷我親人者,即便是滿天神佛,我,也照屠不誤!”


    葉文山望著葉雨,月光下,她似是手握屠刀的死神,嘲笑的凝望著現實中那些掙紮的人們!他此時無法形容此時自己的心情。是驕傲,自豪,還是擔憂,震驚,也許都有一點吧!


    “哐”的一聲,書房的們被人從外推開,葉建國站立在門口,那一襲中山裝筆挺的穿在身上,背脊挺直而立!


    “好,好,好。”葉建國凝望著葉雨,大叫三聲好字,隨後卻是暢快的笑了起來,葉雨不愧是他的孫女,看看,看看她挺直而立的身子,看看她眼底那冷酷的寒光,看看她最近邪肆狂傲的笑容。


    他葉建國這輩子有此孫女,真是不枉此生,不枉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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