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在逼近,從身上散發的那股寒冷以及臉上之前沾染上的鮮紅血跡,襯托的他更像惡魔。


    他要殺一儆百,他的目標是薛禮兒,但若有不開眼的阻擋他的路,他是絕對不會客氣的。


    不一會,下麵的慘烈叫聲,便引來的樓上的一眾黑衣大漢,一個個酒氣衝天,可當看到樓下一幕時,全都一個激靈,清醒了不少。


    “那裏來的毛頭小子,敢打我兄弟!”


    一名肥胖的醉酒漢子爆喝,從別人手中奪過一把砍刀,搖搖晃晃的走到北辰前麵,以刀指著北辰,稀裏糊塗的道:“小子,你也太不開眼了吧?”


    北辰斜眼看了下那昏死在一旁的大漢,冷聲道:“你想和他一樣嗎?”


    “什麽?”


    那胖子一愣,正欲在說些什麽,卻隻覺脖子猛然一冷,硬生生的將嘴裏的話咽了下去,緊接著卻發出了一聲殺豬似的慘叫。


    隻見北辰中、拇雙指輕輕夾著一直肥手,血水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在眾人聽來如同來自地獄的鍾聲。


    而那胖子砍刀早已落地,一手捂著斷手的手腕,痛的滿地打滾,嘴裏發出殺豬的慘叫。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害怕了,出手必斷手斷腳,眾人隻覺一股涼氣從脊椎骨直衝天靈蓋,誰都不想落下殘廢,所以一時間竟無人敢衝上前去。


    “你們也想要這樣嗎?”


    北辰冷冷一笑,掃視眾人,凡是被他看到的人,全都如墜冰窯,大氣都不敢出。


    一個人,赤手空拳,以鐵血手段震懾了數十個手持利器的人。


    “我要找的是薛禮兒,和其他人無關,誰能告訴我,他在那裏?”


    “薛......薛哥今晚不......在這裏。”站得離北辰最近的人,膽兒都嚇破了,顫抖的說道,生怕眼前的惡魔對自己下手。


    “哦。”


    北辰隨意點頭,目光轉向整座裝修豪華的岷洲豪情,冷冷道:“你們知道薛禮兒在哪裏嗎?”


    “不知道,薛哥的行蹤也隻有虎哥知道,他們都不在這裏啊......”


    “麻煩大家個事兒,不知可以嗎?”北辰笑了,笑的很好看,但在眾人看來卻如同索命的笑。


    “您說,能辦到的一定辦到。”有人噗通一下跪倒在地,顫聲道。


    “幫我把這家ktv砸了!”北辰甩了甩手上沾染的血跡,笑道。


    “啊~”


    一群人一愣,讓自己動手砸自己的場子,這要求也太奇葩了吧?


    可是他們不砸,眼前這惡魔不會善罷甘休的,要是砸,薛禮兒問起來,恐怕不好回答,一時間,他們都陷入了兩難之境。


    “不砸我隻好親自動手了?”北辰看著眾人,淡淡的笑道,往前輕輕邁步。


    這在眾人看來,卻如同惡魔更近了一步,於是再也壓製不住心中的恐懼,連聲應答,道:“砸......砸......我們砸......”


    於是,岷洲豪情裏麵出現了非常驚奇的一幕,隻見數十個黑衣大漢掄起手中家夥,賣力的開始砸起自己的場子。


    從大廳吧台到樓道包廂衛生間,全部砸了個稀巴爛,一時間裝修豪華,設備頂端的ktv裏麵一片狼藉。


    北辰就靜靜的跟在眾人後麵,看著她們砸自己的場子,嘴角浮現一絲冰冷的笑容。


    當ktv裏麵狼藉不堪時,北辰才打了個響指,讓眾人停下來,而後略顯滿意的道:“薛禮兒回來告訴他,讓他洗淨脖子等我。”


    北辰走了,很瀟灑的離去,一臉的人畜無害,一群人頓時如遇大赦,癱軟在地,唯有他們這些經曆的人才會明白,剛剛那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少年是何等的冷血無情。


    而此時的薛禮兒又怎會知道這些事,在他看來,派去的那兩個手下拿著手槍,在一場大型車禍之後,亂槍掃射,即使那個黃毛小子可以接下一顆子彈,也一定會被幹掉的。


    於是他非常得意的在江東的一家酒店的總統套房中,用沾滿鮮血的雙手盡情的撩撥姘頭的溫柔。


    在女人的嬌喘聲中,忘乎所以。


    ******


    第二天早上,當薛禮兒來到岷洲豪情時,看著眼前一片狼藉的ktv,臉色一片鐵青,聽手下人報告,才知道那個叫北辰的黃毛小子不僅沒有被幹掉,反而跑到自己的場子大鬧一場。


    他的手下自然沒有說場子是他們自己砸的,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北辰身上。


    薛禮兒的第一反應便是召集人手,去砍死北辰,但當他看到手下們驚駭不已的表情時,才住了嘴。


    來到醫院,他非常仔細的觀察受傷的兩人的傷勢,竟震驚的發現一人的胳膊是被人生生扯斷了,而另一人的手卻是被用利器齊齊砍斷的。


    好霸道的勁力!好狠的心!


    薛禮兒有些害怕了,但身為開發區老大的他,又豈會在手下麵前露出懼意?


    於是,他裝模作樣的站在病床前,老氣橫秋的說道:“你們兩個的仇,我一定會報。”


    這時,有一人走了過來,戰戰兢兢的道:“薛哥,那小子臨走時留了一句話,說......說讓您洗淨脖子等他。”


    “啪!”


    薛禮兒怒極,反手狠狠抽了那個手下一個耳光,而後走出了病房上了車。


    他能成為江湖大佬,靠的就是一個狠字,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可他現在隱約覺的這次狠錯了對象。


    靠著“狠”字上位,最終也要栽在“狠”字上。


    一個狠人若是被別人的狠勁嚇到,往往就會變成一個怕死的人。


    所以,當天中午薛禮兒便準備跑路了,略微收拾一下,臨走時還留下一句:“那小子小女友躺進了醫院,我要先暫時避開一下公安機關的風頭。”


    其實他的小弟們都知道,他是要躲避北辰。


    ......


    也就是從這天起,北辰變成了混混眼中的“惡魔”。


    白天的時光悄然流逝,又到了晚上。


    北辰從病床前的椅子上坐了起來,摸了摸寧瑤的額頭,溫柔一笑,而後出了醫院,刹那間,他溫暖的笑容被冰冷所替代。


    華燈初上,這座城市變得熱鬧起來了。


    一家迪廳的門口,少年清秀的臉龐在各色燈光的照耀下,不斷變化。


    聽說這家迪廳的後台是薛禮兒,於是他打算來這裏找一下薛禮兒的晦氣。


    北辰大模大樣的走了進去,裏麵的都是男女一片狂嗨,使得四處充斥著嘈雜的聲音。


    他無視周圍“活蹦亂跳”的人群,徑直走到唱台上,一把奪過歌女手中的話筒,大聲道:“薛禮兒呢?讓他把腦袋呈上來。”


    這個時候的北辰,是狂暴而不講理的。


    冷漠的聲音被麥克風無限的放大,瞬間變充斥了整個迪廳。


    死寂!


    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著他,一臉的不可思議。


    這是哪家的小孩,敢來找薛禮兒的晦氣?


    北辰昨晚大鬧岷洲豪情的事情沒有傳得滿城皆知,但薛禮兒的小弟又怎會不知?


    於是,隱藏在角落的黑衣大漢,混跡在人群的打手頓時一驚,也不知誰尖叫道:“是那個黃毛小子,他又來了。”


    頓時,二三十個大漢衝出,將北辰圍在了唱台上,低下熱鬧的人群一看著即將要動手的架勢,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緊接著一哄而散,頃刻間,偌大的迪廳,隻剩下北辰一人麵對二三十個手持利器的大漢。


    閃爍跳動的各色燈光下,很難看清眾人的表情,隻能聽到眾人略顯壓抑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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