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教訓她


    出租車停在半山別墅區入口的時候,已經是晚上11點58分。


    從入口到傅準的別墅,至少還有2公裏。


    瞬移是不可能瞬移的,但可以疾行,縮地成寸。


    從出租車上下來之後的沈西園,飛快跑進別墅區入口,拐個彎在沒人看到的地方,她整個人瞬間消失,一眨眼之間就出現在了傅準別墅的大門口。


    她飛快跑進去,一邊跑一邊喊,“黎叔,傅準呢?”


    “沈小姐來了,先生在二樓臥室……”


    黎叔話音未落,身邊一陣風掀起,沈西園已經不見了蹤影。


    11點59分35秒!


    沈西園飛奔上樓,都顧不得敲門,一把推開傅準房門衝了進去,看到傅準的瞬間,她眼前一亮,腳下沒停,直直地朝他撲了過去……


    傅準剛從浴室出來,頭發還在滴水,身上穿著寬鬆的浴袍,看到這麽衝進來,他頗為驚訝,剛要張口,她就已經撲了過來。


    “……”


    傅準悶哼一聲,整個人被他撲倒在地。


    好在地上鋪的全都是長絨地毯,這麽摔倒也並不太疼,隻是這姿勢……


    沈西園沒顧得上身下的肉墊,她撲倒下來之後,第一時間是摸出手機看時間看餘額。


    拿出手機時,時間已經來到00點00分45秒。


    沈西園心裏咯噔一下,完了。


    她咬著唇,像是在等待宣判一般打開手機銀行app,輸入密碼、指紋識別,點擊看餘額……


    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


    瀕死的心瞬間活了起來。


    沈西園抱著手機親了一口,總算還是趕上了,沒有清零!


    傅準被少女撲倒在地,本就寬鬆的浴袍這會兒已然敞開,少女嬌軟的身軀就壓在他胸口。


    從他的位置看去,少女五官非常漂亮,臉頰稍稍有些嬰兒肥,讓她看起來格外甜糯,也少了幾分侵略感,完全可以想象得出,再過幾年少女的嬰兒肥瘦下去後,這張臉定然美得卓然超群,美得驚心動魄。


    少女趴在他胸口,慌忙又緊張地看手機,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麽,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睫毛跟小刷子一樣又長又密,瑩白貝齒咬著粉粉的下唇,飽滿優美的唇被她折磨得變了形,粉色漸深,紅若櫻桃,讓人很想……


    她纖長的脖頸如天鵝般優美,鎖骨精致,皮膚如瓷,手感一定很……


    傅準移開視線。


    沈西園確認餘額還在,感動到哭,激動地親了手機之後,又抱住傅準的臉,下意識地就想親,可在她的唇即將觸碰到他時,她忽然反應過來。


    “額,那個,對不起啊,我……太激動了。”


    “咳,咳咳,對不起啊。”


    沈西園慌忙起身,白皙的皮膚泛起粉色,丟下手機,又趕緊扶傅準起來,她可沒忘,他腿還沒完全好呢。


    隻是傅準身上浴袍已經敞開……


    男色撩人。


    她紅著臉,目光都不知道要往哪兒放才好。


    明明告訴自己別看,可還是忍不住……


    當初在聖山連不了網,師兄帶給她的ipad裏麵的小說都是清水文,那些太太們都把車放在微博,可她沒網,想看都看不了,在驢唧唧那個網站上下載的小說裏隻有拉燈,意識流的都少,不過太太們筆下描寫的男主身材,確實都騷氣撩人,讓人垂涎三尺。


    她那個時候就很想親眼看看,那些所謂讓女主流鼻血的八塊腹肌,到底長什麽樣。可惜沒人給她實踐,對師兄當然不能冒犯,她就把主意打到了淩霄身上。誰讓淩霄非說自己是男的,那就給她看看腹肌呀!


    隻可惜她跟淩霄從來都是不相上下,她追得上淩霄,卻打不過他,最終也沒能扒了淩霄的衣服,真是深以為憾啊。


    不過淩霄看起來那麽瘦,平時又不鍛煉,打架鬥毆靠的都是靈力和天賦能力,說不定他就沒有腹肌呢!


    而傅準……


    沈西園心底感慨不已,這人的腹肌一看就是長期規律鍛煉出來的,鍛煉強度肯定還不低,可他的腿長期那麽疼,居然還沒有疏於鍛煉。


    “好看嗎?”


    “好看!”沈西園下意識回答,答完整個人就變成了煮熟的蝦子。


    地上的傅準,等不到羞窘小姑娘的攙扶,自己撐著站起來,剛才被撲倒的時候他毫無防備,腰好像扭了一下,站起來的姿勢很不自然。


    他看著眼珠子四處亂轉來掩飾羞窘的小姑娘,不由得輕笑一聲,“剛才看的時候那麽大膽,這會兒又害羞?”


    沈西園紅著耳朵懟他:“大膽和害羞又不衝突,誰讓我是第一次看,等以後看多了就不會害羞啦。我最喜歡的一位驢太太說,閱遍天下腹肌,方知吾之最愛。我這才閱了你一個,害羞不是正常嗎?你第一次看小黃文不害羞啊!”


    傅準:“……”


    女孩子下巴微揚,用倔強掩飾著自己的尷尬和無措。


    傅準沒再逗她,不然這丫頭怕是又要說出什麽驚人之語。他走向床鋪,行走之間牽動腰部,他頓了頓,緩緩坐下,卻隻能咧著腰,眉頭皺起,原以為扭的不重,但現在還真難受,他忍不住伸手揉了一下。


    沈西園這才注意到他的姿勢。


    想到剛才自己直衝衝地撲到他身上……


    她的力氣有多大,自己是知道的。當時為了趕時間,生怕過了12點這個節點,她衝過去的速度更快,一把將他撲倒,扭到他腰真是再正常不過了。


    自己做的孽,當然是自己還啊。


    沈西園深吸口氣快步上前,拉開他揉腰的手,把她的手覆上去,慢慢地揉了一下,靈力從她掌心湧出,透入他腰部。


    柔軟的小手覆蓋自己腰部的一瞬間,傅準整個人都僵硬了。


    他渾身繃緊,呼吸都停滯了一瞬。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有一股暖流從她掌心湧入他的皮膚,暖流入體之後就變成了一股火焰,在他血液中橫衝直撞,最終匯集到了一處。


    他不自然地換了個姿勢。


    “還疼嗎?”沈西園皺眉,按理說不會的呀,她都用靈力給他治療了,怎麽會還疼?


    難道是輸送的靈力太少?


    沈西園恍然大悟,也是,他身負紫氣,本身對靈力就不太敏感,她輸送的那一點治療尋常人是不在話下,但治療他估計有點兒不太夠。


    這般想著,沈西園就又多輸送了不少靈力。


    霎時,一股更大的暖流透入他體內,血液整個都要沸騰,無名之火不斷下湧……他幾乎要爆炸!


    沈西園覺得有些奇怪。


    她怎麽越治療,他就越僵硬呢?


    “哎你……”


    她話還沒問完,傅準忽然站起身來,快步衝向了衛生間。


    沈西園一臉懵逼地站著,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她快步追到衛生間門口,敲了敲門:“傅準,你沒事吧?”


    “傅先生?”


    “傅總?”


    “傅小舅?”


    浴室內的傅準正在衝冷水澡,鏡子中的他,雙目猩紅。


    “不會有事吧。”


    沈西園在浴室門外小聲嘀咕,很是擔心。


    “傅先生!”


    “傅準?”


    “你再不吭聲我就踹門了啊,有事沒事,喘口氣啊。”


    浴室內正在大喘氣的傅準:“……”


    他眼底一片隱忍,咬牙回答:“我沒事。”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像是在極力隱忍著什麽。


    沈西園一聽,更不放心了。


    “那你在上廁所嗎?腰沒事啊?腿呢,腿疼嗎?”


    “你那麽著急衝進去,是因為拉肚子嗎?”


    “有沒有別的不舒服?”


    “著涼了嗎?應該不會呀。”


    沈西園想了想,或許是靈力入體之後,把他體內的雜質逼出來,所以他才著急上廁所?


    這倒是有可能。


    “我在外麵等你哦,你慢慢來,不急。”


    她就坐在浴室門口的地毯上玩手機。


    許燦燦到家之後,給她發了微信報平安。


    奚睿在微信上跟她說,老韓的訓練很不錯,後天周六就要比賽,問她要不要一起去看。


    岑延加了她微信,她點了通過。


    岑延秒回:叨擾沈大師了,事情已經調查清楚,設局害我妻兒的人就是柳秘書,她夥同成大師一起設局。關於此事我已經向玄學協會提起抗議,玄學協會已經受理。非常感謝沈大師,這是我私人微信,沈大師有任何用得到的地方,還請千萬不要客氣。


    沈西園:ok,注意安全。


    岑延:多謝沈大師提醒。


    收起手機,沈西園又想起來了,答應給岑延的金鍾罩符還沒畫呢。


    不過她看了一眼衛生間,決定還是等傅準出來再說,萬一他暈在衛生間裏呢,畢竟他可不像淩霄那麽皮實,他這一身肌肉好看是好看,但實用性、抗揍性能上肯定比不上非人類的淩霄啊。


    沈西園把微信回了一圈,把為數不多的朋友圈挨個點讚。


    全都搞了一遍,結果傅準還沒出來。


    她有些惆悵了。


    就算是拉肚子,需要這麽久嗎?


    她蹲在地攤上,一隻手扶著下巴,手肘支在膝蓋上,另一隻手拿著手機耷拉著,在長絨地毯上晃來晃去。


    高檔地毯就是不一樣,長絨摸起來特別舒服,觸感跟貓毛似的。


    傅準解決完自己的尷尬,重新衝了個澡,剛才的浴袍在急切中被弄髒了,這會兒正丟在衣簍裏等待明天傭人的清理,他隻好圍了一條浴巾,這才拉開浴室門。


    剛一開門,就被門口蹲著的一小隻給嚇了一跳。


    小姑娘蹲在浴室門口,抬頭眼巴巴地看著他,一刹那間,傅準隻覺得自己還能再洗一個小時。


    “你總算出……來了……”


    沈西園仰頭盯著傅準,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


    這人!


    居然連浴袍都不穿了。


    寬肩窄腰,肌肉線條並不誇張卻很流暢,腹肌的形狀趨於完美……沈西園忽然想起某位驢唧唧太太形容自家男主,行走的荷爾蒙,全自動移動騷雞!


    現在終於把文字對上號了!


    更讓沈西園嫉妒的是,這男人cup比她都大。


    她甚至下意識地揉了一下自己的,嚶,她的小手都能掌握,而傅準的,她恐怕得兩隻手……


    呸呸呸!


    男人的杯杯要那麽大幹嘛?又不能奶孩子,純屬浪費!


    沈西園腦子裏亂七八糟的,她別過臉去,堅決不看這隻騷雞,不爽地質問道:“你真的是拉肚子?怎麽這麽久,我我我……我蹲得腿都麻了,拉我一把呀,我站不起來了!”


    她蹲著,小小一隻,別過頭不看他,卻朝他伸手,耳根通紅,脖子都是紅的。


    她的手很小,他能輕易將他的手裹在掌心,她的手腕也非常纖細,細嫩得仿佛稍一用力就會折斷。


    “拉我呀。”見沒動靜,她不滿地轉頭回來瞪他。


    傅準抓住了她的手,微微用力。


    她借力站起來。


    腿是真麻了,她一個站不穩,又裝進了他懷裏,裝進了那比她還大的杯杯上。


    真硬!


    所以說,男人杯大有什麽用,還不是硬得跟石頭一樣?


    “好摸嗎?”


    “好……一般吧。”沈西園硬生生拐了個彎,若無其事地收回自己不小心按在傅準腹部的爪子,“我走了,再見。”


    她在原地蹦了幾下,活動一下麻木的腿就準備走人。


    傅準卻忽然說道:“沈西園,你幾歲了。”


    “啊?”她回頭,眨了眨眼睛,“18周歲了啊,怎麽啦?”


    “沒怎麽,我怕記錯,確認一下。”傅準看著她,唇角柔和,目光晦暗莫名,“還小。”


    “你才小,我成年了。”


    傅準輕笑,目光在她身上掃了一圈:“是成年了,不過,也是還小。哪兒哪兒都小。”


    沈西園頓時炸了,雙臂環胸而抱:“你往哪兒看呢?那才哪兒哪兒都小!”


    傅準目光從她身上移開。


    她的確還小,某些騷話不太適合說,怕嚇著她。


    他淡淡地說:“男人的腰腹,不能隨便亂碰,以後記住了。”


    沈西園莫名其妙,“我什麽時候碰你……哦,之前,之前還不是因為你腰扭傷了,我在救你!不識好人心!滾蛋吧。”


    她一身不爽地走人。


    回到客房,洗澡的時候她還在想,自己這是怎麽了?


    明明傅準是個不苟言笑的人,他的情緒也一直很穩,為什麽她一碰上他,情緒波動就總是很大呢。


    好像……在他麵前,她情緒就隱藏不起來也穩定不起來。


    上一個讓她情緒失守的家夥,就是淩霄那個看不出本體的狗比。


    沈西園抬頭衝水,拒絕再想更多。


    洗完澡看手機,準備睡覺的時候沈西園又想起來自己的符還沒畫,岑延那邊還等著呢。


    老實說,對於岑延說已經向玄學協會申訴此事,沈西園覺得並不樂觀,成大師幹這事兒如此明目張膽,玄學協會隻怕也沒太大威信。


    傅準肯定已經睡覺了。


    沈西園換好睡衣,跑去他書房,上次畫符剩下的材料也都在他書房放著呢,還要再借用他的書桌來畫符。


    之前那些符其實都無所謂,但是這次要畫的金鍾罩符,當然是附帶的紫氣越多效果越好,金鍾罩符,無法防禦普通人的攻擊,但對陰邪之物的攻擊有奇效,而岑延那邊最擔心的就是防不勝防的陰邪手段。


    沈西園沒驚動人,跑到傅準書房門口,把書房門開了一道縫,一米六高身形單薄的她就擠了進去。


    書房內。


    傅準正坐在辦公桌後接電話,他麵色冷峻聲音嚴肅:“詳細說。”


    “沈小姐今晚砸了談之的賭場。談之這個賭場,幾年前組起來的時候,就挖來了耿海給他賣命。耿海賭術高超,全世界頂級賭場都對他施行禁入令,自從有了耿海,談之這個場子就很穩。兩年前耿海入獄,之後這兩年,不斷有人過來砸場子,談之這邊也找了不少高手應對,但都輸多贏少。前些天,談之想辦法把耿海弄了出來,繼續坐鎮。耿海出來這半月不到,就給談之擋住了兩個高手的挑釁。可誰知……”


    “誰知今晚,耿海竟然折在沈小姐手裏。搖色子猜大小,沈小姐前十局全猜小,連輸十局輸了一億。之後四十局,沈小姐依舊統統猜小,連贏四十局,連贏4億。減掉之前輸的一億,還有幫朋友還的一千八百萬,沈小姐今晚進賬兩億八千兩百萬。沈小姐沒要錢,讓耿海把這些錢全捐出去!”


    傅準微微眯眼,“她為何會去談之的場子,那個朋友是誰。”


    “那個朋友叫許燦燦,是沈小姐在少管所那位許教員的女兒,這個許燦燦應該是被人做了局,目的……大概就是要引沈小姐去。初步調查的原因是,耿海女朋友懷疑兩年前耿海被舉報入獄,是沈小姐做的,這次也是為了教訓沈小姐,才會做局逼沈小姐去。”


    傅準沉默了一會兒:“我知道了。消息放出去,她,是我的人。”


    電話那端的人嚇得直接按斷了手機。


    沈西園溜進書房,一抬頭就看到了坐在辦公桌後麵的傅準。


    “你怎麽在!”瞪大眼睛,頗為不可思議,“你不是睡了嗎?”


    “你不也沒睡。”


    “我要畫符啊。”沈西園說,“有客人等著要呢。”


    傅準挑眉,“什麽客人?”


    沈西園一邊找自己畫符的東西,一邊說:“我是天師呀,你不都知道麽,所以我的客人當然是有那方麵的需求……哎對了,問你一個問題。”


    “說。”


    “一個家世不凡位高權重的公司大老板,就類似你這樣的身份,會在喜歡上一個普通家世女孩子之後,跟她結婚嗎?”沈西園問。


    岑延和陸菁,身份差距極大,沈西園看得出來,陸菁其實很沒有安全感,即便岑延表現出很愛她的樣子。


    不過沈西園對男女感情這種事沒有研究,也看不出來岑延到底是不是真愛陸菁,不過,當時陸菁提出要用她的魂去補兒子岑浩的魂時,岑延怎麽都不同意,還說在兒子和陸菁之間,他選陸菁!所以,應該是真的愛吧。


    傅準看著她,微微眯眼,“會。像我這樣的人,能碰上一個讓我動心的人實在太難,遇見了就會抓住。”


    “可身份差距太大,女方容易沒有安全感啊。”沈西園說,“她不相信你愛他,怎麽辦?”


    傅準沉默片刻,忽然笑了,“我不知道你問的人是誰,但如果是我,一定不會讓我喜歡的人沒有安全感,不信你可以試試。”


    他目光淡淡地看著她,很多人總會借他人的名義,問自己的問題。


    沈西園咬了咬唇,凝眉思索,所以是岑延做的還不夠,才會導致陸菁沒有足夠安全感嗎?


    “你認識岑延嗎?”沈西園抬頭。


    傅準一頓,“認識,怎麽?”


    “你覺得他愛他老婆嗎?”


    “……”傅準薄唇微抿,“所以你剛才問的是岑延和他老婆?”


    “對啊,不然呢。”


    “……”


    傅準忽然有些牙疼。


    沈西園還在催:“你快說啊,你覺得岑延愛他老婆嗎?”


    傅準忽然冷笑一聲:“我又不是他,我怎麽知道他愛不愛他老婆。”


    他說完就起身離開,臉色很不好看。


    沈西園無語,有病啊。


    時間不早了,她不再多想,趕緊畫完符去睡覺。


    次日一早,她把符帶在身上準備帶去學校,岑延今天還等著要,要去學校取。


    沈西園吃早餐的時候沒看到傅準。


    黎叔說傅準已經吃過。


    沈西園以為他肯定上班去了,她也匆忙吃完準備去學校,出了大門,卻發現傅準的車停在外麵,保鏢就站在車邊,看到她走出來,保鏢立刻打開車子後排車門,請她上車。


    “我上學跟你公司又不順路,多耽誤時間啊。”沈西園說,“你不怕遲到的嗎?”


    傅準看她,“隻有員工才怕遲到。”


    行行行,知道您是大老板!


    沈西園忽然覺得好笑,不知道為何,她總有種傅準在鬧脾氣的感覺。


    可問題是,傅準這人,會鬧脾氣?


    傅準一直在工作,沈西園隻看了一眼,沒興趣,就轉頭看向窗外,那個遛狗的大爺正在被狗遛,那個騎自行車的小夥背包裏有塊磚,那個穿緊身運動服跑步的美女會被十個人搭訕……世界真是朝氣勃勃啊!


    學校門口不好掉頭,沈西園讓司機直接在學校對麵的路邊停車。


    她拿起東西下車。


    傅準忽然叫住她。


    “怎麽?”


    “愛。”他說。


    沈西園眨眼,“愛什麽?”


    傅準冷眼看她,“如果不愛,沒必要結婚。”


    沈西園一直到進去教室,才忽然想明白,感情傅準這是在回答她昨天晚上的問題:岑延到底愛不愛陸菁!


    我……去。


    這人也真是絕了。


    第二節下課,有課間操,時間稍微長點。


    岑執跑來8班。


    “老岑,幹嘛呢。”奚睿問。


    岑執輕咳一聲,“我堂哥讓我來拿什麽東西。”


    “你堂哥?”奚睿皺眉。


    “我堂哥是,岑延。”


    奚睿:“……臥槽,你丫怎麽不早說!初中的時候那麽多人問你是不是岑家人,你他媽都說不是,我以為隻是姓氏巧合。”


    岑執有些無奈,“就是不想老被問。”


    奚睿忽然皺眉,“那你爸……”


    “回頭再說吧,我堂哥要什麽東西,你倒是給我啊。”岑執說,“他還在校門外等著呢,說是不敢麻煩大師跑一趟,就讓我來取。什麽大師?我怎麽不知道你們在幹嘛。”


    奚睿哼了一聲,“你都不告訴我,我也不告訴你。喏,東西在這兒,別拆開,拿去給你堂哥吧。”


    岑執看著手裏的幾個紅包,頗為無語。


    這是沈西園發現的最新的裝符紙的辦法。


    符紙如果沒有包裝,誰觸碰到就會對誰生效,找紙包也麻煩,結果在買符紙的時候看到人家又賣紅包,她立刻想到,可以用紅包包啊!


    把畫好的符,一個個塞進紅包裏麵,封口,交給買符的人,人家自用或者送人皆可,要用的時候就拆開紅包拿出符紙放身上就行啦,簡直再方便不過。


    足足二十多個紅包。


    不讓打開,岑執就捏了捏,每個紅包都薄薄的,裏麵到底放的什麽玩意?


    反正肯定不可能放錢。


    他仔細看看,紅包背麵寫的有字。


    “金鍾罩符,平安符,鎮魂符,靜心符……”岑執頓時無語了,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奚睿,“這什麽玩意?”


    “如你所見啊。你趕緊送去吧。”


    岑執心中疑惑重重,但也沒多說什麽,自家堂哥那性子,也不是會開玩笑的,那堂哥是真信這些?問題是奚睿怎麽會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岑執覺得自己這段時間忙於學習,疏忽了兄弟,現在兄弟已經完全變成他不知道的樣子。


    岑執把裝符的紅包帶走,奚睿趴到後桌來八卦。


    “老韓,你知道岑執是岑家人嗎?”


    老韓居然在翻書本,他那書本比臉都幹淨,也不知道翻個什麽勁兒。


    韓越:“現在知道了。”


    奚睿:“他為什麽瞞著我們啊?咱倆也都沒隱瞞過啊。”


    韓越:“我隻知道岑家老爺子有一子一女,你聽說過岑老爺子還有個小兒子嗎?”


    奚睿搖頭,“還真沒。”


    韓越:“你記得岑執說過他父親嗎?”


    奚睿點頭:“他有一次提過他父親是緝毒警察,在他十歲的時候就犧牲了,他跟母親生活在一起……那照這麽說的話,岑執的父親也是隱瞞身份去當的緝毒警察,所以岑家那邊也沒公開過,世人也不知道岑家還有一個小兒子,就是岑執的父親!”


    韓越:“大概吧。”


    奚睿:“那再怎麽說,岑執也是岑老爺子的孫子,有繼承權的,他好像平時跟岑家也都沒什麽聯係啊。”


    “你管那麽多幹嘛。”韓越無語。


    奚睿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說道:“對了老韓,聽說沒,昨晚嵩爺的場子被人砸了。”


    “那個賭場?”


    “沒錯!據說猜大小,耿海連輸4億!真他媽牛逼。”奚睿興奮地說,“當初我年少無知,被一幫孫子下套,在那兒連輸三千萬,還是我小舅把我撈出來的。我就知道,那場子遲早得被人狠狠地砸了!”


    沈西園忽然抬頭看向奚睿,“為什麽沒人舉報?”


    “啊?”


    “我說那場子,賭場,國家不是不允許的嗎?為什麽沒人舉報?”沈西園問。


    奚睿哼了一聲,“哪兒能沒人舉報啊。誰都知道那場子真正的主人是嵩爺,但找不到證據,甚至人們連嵩爺到底是誰都不知道。以往也不是沒舉報過,也端掉過幾次,每次都是丟幾個替罪羊出去,對嵩爺來說不痛不癢,但是舉報者……嗬嗬,沒一個有好下場,誰還敢舉報啊。”


    沈西園想了想,“那如果是你呢?你家世不錯,舉報的話那個小嵩也會報複你?”


    “小嵩?小園園你真是個天才,不過在外麵可別這麽說啊,據說嵩爺那人心眼兒極小,敢冒犯他,他會扒了你的皮。至於你的問題……我舉報的話,短時間內我家肯定能護住我,可嵩爺路道極多,國內外各方勢力都有,不過輸了三千萬而已,我們家實在沒必要招惹這樣瘋狗的對手。”


    奚睿說,“其實嵩爺這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手段狠辣,卻也不亂來,是以除了那些輸紅眼的賭徒之外,他還真沒多少地位相當的敵人。跟嵩爺地位相當的,不會兩敗俱傷地搞嵩爺,而其他那些真正有仇的想搞嵩爺,又壓根兒不夠格。”


    沈西園明白了。


    奚睿忽然又說:“其實那些在嵩爺場子裏輸的傾家蕩產的賭徒,一點兒都不值得同情。”


    沈西園沒吭聲。


    賭徒,從來都不值得同情。


    能把自己身家性命都壓在賭桌上的人,還算人嗎?


    “不過我還是很好奇,那個連贏耿海四億的到底是誰啊!要知道,耿海的賭術在圈子裏可是有名的,無論是簡單的骰子,還是德州撲克,他都玩得很頂級!耿海也不是沒輸過,但連輸40局,也太他媽傳奇了!那位牛人隻怕是把耿海的信心都摧毀掉了!”


    奚睿興奮地說,“耿海廢了,那嵩爺這個場子就廢了,畢竟嵩爺可指著耿海坐鎮呢。”


    沈西園握筆的手頓了頓。


    耿海廢了?


    恐怕沒那麽容易,連輸40局,的確會輸得他懷疑人生,但就這一次,還不足以擊潰他的信心。


    下午放學。


    奚睿照舊跟韓越一起去俱樂部訓練,明天就要比賽,韓越今晚會住在俱樂部那邊,明天白天也會做些準備工作。


    沈西園當然還是回自己的出租屋學習,今晚的任務是做5篇現代文閱讀,5篇詩詞賞析。


    出了電梯剛進樓道,沈西園就覺得不太對。


    “不許動。”


    一個陰冷的聲音響起。


    沈西園微微挑眉,脖子裏一陣涼意,低頭一看,一把鋒利的匕首橫在她脖頸處。


    “總算等到你回來。”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說話的人也沒遮掩,就這麽走到沈西園麵前,“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就這麽落在我手裏。”


    沈西園微微皺眉,楚雨萱居然帶了幾個小弟來堵她。


    楚雨萱半邊臉還腫著,昨晚上被耿海扇的那一巴掌可真不輕啊,估計她牙齒都被打鬆了。


    “鑰匙呢,開門,咱們進去慢慢玩。”楚雨萱冷笑,“你最好給我老實點,敢耍花樣,我割斷你脖子!再劃畫你這張臉!”


    湊近的時候,沈西園的皮膚更是白皙細膩得讓人嫉妒,一個毛孔都看不見。


    沈西園:“那你到底是想割我脖子,還是想劃我臉?鑰匙在這兒,你確定想進去?”


    “少廢話。”楚雨萱一把奪過鑰匙,旁邊的一個小弟就殷勤地上前去幫忙開門,“楚姐請。”


    一幫人壓著沈西園進屋,走在最後麵的小弟,還把房門管好,反鎖,插銷也插上。


    沈西園被按坐在沙發上,匕首依然橫在她脖子裏。


    楚雨萱就坐在她對麵,眼神極冷,“昨天晚上,你很得意啊,連贏海哥40局,一戰成名!爽不爽?”


    “還行。”


    “你他媽找死!”楚雨萱狠狠一腳踹在茶幾上,瞪著沈西園,“砸了嵩爺的場子,你真以為還能活幾天?嗬嗬,我告訴你,得罪海哥的話,最多也就是受點罪,斷個手腳,但你得罪了嵩爺,信不信你馬上就要活在噩夢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沈西園抽了抽嘴角,“是不是你們在威脅別人的時候,都特別愛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幾個字?你知道什麽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嗎?”


    楚雨萱:“少在這兒嘴硬,今天來也沒別的意思,就是要教訓你。不然等嵩爺出手就沒我什麽事兒了,不好好教訓你一頓,我心裏過不去這個坎兒!”


    “那你想怎麽教訓?”沈西園問。


    “你這張臉不錯,扇起來應該很爽;頭發也挺光滑,我看剪下來做拖把挺好……另外,我這些兄弟們最近沒錢去找小姐,不如你幫他們緩解下,物盡其用嘛。”楚雨萱的笑容裏滿是惡意。


    沈西園的臉色驟然冷下來。


    “楚雨萱,你真是不知死活。”


    沈西園又看向站在旁邊的那些個殺馬特:“我跟你們總無冤無仇吧,你們確定要聽她的,教訓我?”


    幾個殺馬特看了看沈西園,又看向楚雨萱,“我們聽萱姐的。”


    “那你們知不知道,作孽,是要還的。”


    “少他媽廢話!教訓你還要理由了?敢坑我們楚姐,玩兒不死你!”


    沈西園笑了,“絲絲小美,家裏來客人了,給客人倒點水招待一下啊。”


    楚雨萱等人頓時警惕起來,還有個黃毛在屋子裏到處看,回來說道:“楚姐,那妞兒騙人呢,屋裏根本沒別人。”


    他話音剛落,廚房裏的電水壺忽然飄過來,還有幾個一次性杯,飄到茶幾上時,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把水杯一個個分開,又拎起水壺倒水。


    所有人都懵逼了。


    黃毛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想不想看看給你們倒水的鬼?”沈西園笑。


    屋內氣氛一陣詭異。


    楚雨萱臉色鐵青,“少在這兒裝神弄鬼!”


    “裝神沒有,弄鬼麽……”


    沈西園一揮手,免費幫幾人開了陰陽眼。


    楚雨萱眼睜睜看著自己身前站著一個白裙女子,一頭烏黑的長發垂到地麵,臉色青白,眼珠子是紅的,嘴唇是烏紫的。


    “你你……你……”楚雨萱指著白裙女子,顫抖不止。


    白裙女子衝她一笑,眼睛紅得滴血,她這一笑,烏紫的嘴直接裂開,舌頭掉了出來……足足三尺長!


    她的舌頭甚至都掉到了楚雨萱的腿上!


    楚雨萱穿的是長度隻到腿根的熱褲,白裙女子的長舌,就落在她的大腿上!口水滴答滴答,流得她滿腿都是!


    “你——”楚雨萱牙齒都在打顫。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來自她的小弟們。


    楚雨萱立刻回頭看去。


    隻見她旁邊,站著一個穿著高中裙式校服的女孩子,她的頭……她的頭是爛的!整張臉都是碎的!她的眼球鬆鬆垮垮,好像一不小心就會掉下來……


    “啊——”


    校服女生走了一步,晃動了一下身體,她那顆不牢固的眼球果然掉了下來。


    黃毛離得最近,嚇得整個人癱軟在地。


    校服女生生氣地跺腳,“別踩到我眼睛了!”


    她說著,蹲下來撿起眼球,重新按回去,又攏了攏自己那破碎的頭顱,衝沈西園說道:“大人,我頭又碎啦,麻煩大人幫我買點能用的針線,我讓絲絲姐幫我把頭縫好,這樣就不容易碎啦。”


    “媽呀——”


    “鬼啊!”


    “有鬼有鬼!”


    一屋子小弟倉皇逃竄,一個個慌不擇路地衝向門口。


    剛才的小弟把房門反鎖還上了插銷,這會兒想快點打開都不行。


    好不容易拉開插銷,又把鎖也打開,正要開門呢,一大片毛發從上麵垂下。


    眾小弟一抬頭,絲絲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倒掛在天花板上,頭和頭發都從天花板上垂下,猩紅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著眾小弟,還有她那三尺長的舌頭,一點兒都不老實,一個個掃過每個小弟的嘴唇……


    沈西園抽了抽嘴角,“絲絲你這麽缺男人,逮著幾個歪瓜裂棗也親!”


    絲絲嘻嘻一笑,“大人,人家死這麽多年都沒有過男人了嘛,人家也想要舌吻呢。”


    站在最前麵的黃毛被第一個揪住,絲絲那慘白的手捏住他的下巴,他完全動彈不得,隻能張開嘴,絲絲那三尺長的舌頭伸了進去,糾纏住黃毛的舌,來了個舌吻……


    沈西園真是看不下去,索性別過頭去。


    同情他們?


    嗬嗬,不存在的。


    楚雨萱和這群傻逼居然想用那種方式教訓她,她就是殺了他們也不為過!何況現在,隻是絲絲想跟他們舌吻,已經足夠便宜他們!


    沈西園看向小美,“小美你別學絲絲,以後可以找個好點的男鬼談戀愛,這群渣滓,看著就倒胃口,絲絲也能下得去嘴。”


    小美乖巧地走過來:“知道啦大人,我不會早戀噠。”


    “乖。”


    沈西園微笑,“這位楚小姐來者是客,要好好招待呢。楚小姐是不是很累,小美,幫楚小姐按摩按摩。”


    “好的大人。”


    小美乖巧地上前,給楚雨萱按摩。


    楚雨萱整個人像是被施了定身術,全身血液都凝固了。


    這個穿校服的小美,她的頭是爛的,她的脖子是斷的,她的胳膊更是完全彎折了180度……


    “啊——鬼,鬼啊——”


    楚雨萱驚恐地尖叫。


    小美咬了咬唇,“姐姐,我知道我變成鬼了,可我還是很乖的,你別歧視我好不好?我按摩很好的。”


    “啊——”


    楚雨萱屁滾尿流地跑向門口。


    然而門口,她的小弟們正排著隊被絲絲強行舌吻。


    看著忽然滾過來的楚雨萱,絲絲的長舌頭抖了抖,“雖然我變成了鬼,可我性向也沒變,吻男人可以,吻女人不行!”


    楚雨萱已經嚇瘋了,絲絲地盯著絲絲,渾身發抖。


    絲絲看著她歎了口氣,“你就這麽想被我親親嗎?行吧,看在你都跪下的份兒上,我……我頂多親一下你的額頭!臉頰也行!嘴唇不可能!”


    絲絲的舌頭,親了下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玄學大佬橫掃豪門爽文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孟青舟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孟青舟並收藏玄學大佬橫掃豪門爽文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