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的浮城有些熱鬧,據說前些日子,鄭家的三小姐和錢家的落魄書生被采花大盜單行給采了去。原本鄭三小姐在那裏要死要活的,那錢書生也是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兩家同病相憐的父母,竟想到了將這兩人湊合到了一塊兒。還沒想到這招兒竟還不錯,這鄭三小姐和錢書生定了婚期,竟然也不鬧了。


    昨日,這街上吹鑼打鼓的一頂花轎,送了鄭小三姐到了錢書生家,入了洞房。誰知今日早上一看,那帕子竟然是紅的,好些人為著鄭三小姐可惜,這誤傳的事是從哪裏冒出來的,還是這采花賊沒采著不成。這等稀奇的事情自然很多人看了笑話,倒是官府那邊出了消息,說是那采花賊並不采人,隻是覺著你好看便會入夜畫上一幅,再留了自己的單行標。


    好些人便猜這鄭三小姐與那錢書生到底生得多好看,竟然被那采花賊看中了。


    薛冬勃聽著這消息,覺著有趣,喊上小二,上了壺酒,見著柳毅塵還沒下來吃飯,便上樓去尋他。


    薛冬勃到了樓上並未在柳毅塵的房裏找到柳毅塵,原來柳毅塵去了隔壁司徒天宇的房間。


    薛冬勃見到柳毅塵正在敲司徒天宇的門,走到他邊上問:“小塵塵,你在這裏做什麽?”


    柳毅塵見是薛冬勃回答,“我找天宇,想叫他一起去吃飯,他應該還沒有用過午膳。”


    “他出去辦事了,不在房裏。”薛冬勃想著司徒天宇的囑咐,“他讓我照顧你來著,我們下去吃飯吧,不然餓壞了你,到時候天宇可是要來找我麻煩的,我可不想給他這個機會。”


    柳毅塵跟著薛冬勃下了樓,邊走邊問:“天宇,他是有什麽事嗎?”


    “沒什麽。”薛冬勃不太在意的回答:“就是生意上出了點問題,需要他去處理一下。”


    “是什麽問題?”柳毅塵追問。


    “我也不太清楚啦。”薛冬勃岔開話題,“小塵塵我跟你說哦,最近浮城來了個采花賊,你要當心點,他男女通吃,最近還出了個事呢……”


    柳毅塵聽著薛冬勃的話,時不時點頭,實際上卻是在想著司徒天宇的事情,一不小心撞到了人。


    隻聽得“哎喲”一聲,一個小公子被撞倒在地,柳毅塵也退了兩步。柳毅塵回過神來,趕忙扶起那小公子,連連道歉。


    那小公子倒也和氣,說著沒事,“我叫解翊,不知道姐姐叫什麽名字?”


    柳毅塵見著那公子不過是個可愛的小男孩,便笑著解釋,“我是男子,叫柳毅塵。”


    “是男的啊。”解翊的口氣有些遺憾,“不過沒關係啦,我先上樓了,毅塵哥哥,告辭了。”


    薛冬勃看解翊的自來熟,笑言,“這小娃倒是有趣。”


    柳毅塵吃完飯,去了司徒天宇的房裏等他,隻是等到晚膳也吃過了還不見司徒天宇回來。好在有須引傳了消息回來,說是司徒天宇要與人說事,大約很晚才能回來,柳毅塵這才回了自己的房間,被聰兒催促著睡覺。原本還想在床上等一等的他,到底還是抵不過疲累,漸漸地睡著了。


    半夜,司徒天宇才回到客棧,他先去柳毅塵的房裏看了一眼,見著柳毅塵睡得正香,幫他掖了掖被子,對著被吵醒的聰兒做了手勢,隨後出了柳毅塵的房門。


    司徒天宇回到自己的房裏,讓須引磨起了墨,自己快速地寫下了一個個人名。暗一早被他派去叫司徒天靈過來。


    “這麽晚,什麽事?”司徒天靈打開門,有些氣憤憤地說,畢竟誰睡得正好,突然被叫起來,總是會有些脾氣的。


    “噓。”司徒天宇並未抬頭,繼續快速地寫完那份名單。隨後對著司徒天靈揮了揮自己的左手,“傷口裂了。”


    司徒天靈早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就等著司徒天宇寫完,便把起了脈,“嗯~內力失了大半,內傷,你給我看那左手的小傷口算什麽。”


    “不是這個隻有你能處理了嗎?”司徒天宇笑了笑,疲憊地靠著椅子。


    司徒天靈給了一顆藥丸給司徒天宇吃下,幫他調理了內息。


    “我壓製了你的情盅,不是讓你去跟人火拚內力的。”司徒天靈一邊處理著傷口,一邊冷眼說著。自己最不喜歡不把自己身體不當一回事的人,而司徒天宇便是其中一個,從小便是如此,若不是礙著多年的情分,自己怕是要翻臉了。


    “埋伏了一下午,好歹,拿到了我想要的。”司徒天宇揮了揮手上的名單,“叛亂者。”


    “不過,那人身邊的女子的確很厲害,竟能和現在的我拚了個平手。”司徒天宇皺著眉,“暗一怕是差了一點,逃命倒是沒有問題。”


    “你快去休息。”司徒天宇的思索被司徒天靈的一擊敲頭給驚醒,自然不得不聽自己大夫的話,還有須引監督著。他簡單地梳洗了一番,躺下,很快入眠。


    司徒天宇的這一覺,一直睡到了第二日午膳時分。他醒來便聽到了外麵響起的一陣腳步聲,便聽到柳毅塵問著須引,“天宇,他醒了嗎?”


    “少爺還沒醒,柳公子可是要我喚他起來?”須引說著,“少爺吩咐過,若是柳公子找來,便喚醒他。”


    “不用不用,讓他睡吧,天靈姐姐說要讓他好好休養,最近他太過勞累了。”柳毅塵搖了搖頭,正準備離開。


    “毅塵,你進來。”司徒天宇自然不會讓他離開,便喚了柳毅塵進到自己的房裏。


    “天宇,你醒了,感覺怎麽樣?”柳毅塵驚喜地跑到司徒天宇床邊,見他正在起身,便幫他拿了衣服,服侍他穿上。


    “放心,沒事,昨日睡得極好,今日自然很好。”司徒天宇見著天色不早,問道:“幾時了?”


    “快午時了,你要不要先去用膳?”柳毅塵等司徒天宇穿好了衣服,尤娜布巾給他擦臉。


    “你呢?吃過沒有?”司徒天宇更關心柳毅塵的情況。


    “呀,我忘記了。”柳毅塵這才想起自己說要等司徒天宇醒了一起吃,“我還不餓呢。”


    仿佛應了他這句謊話,才說完,柳毅塵的肚子便開始嘰裏咕嚕地叫了起來。


    “還說不餓。”司徒天宇略有些不滿,拉著柳毅塵到了樓下,隻見薛冬勃、薛冬青他們已經吃得差不多了,隻剩下些剩菜殘羹。司徒天宇便自己又叫了一桌飯菜。


    “天宇,我們吃不了這麽多。”柳毅塵小聲說道。


    “放心,我還是養得起你的。”司徒天宇說著,幫柳毅塵盛了碗雞湯,又夾了些菜,有葷有素,“快吃。”


    柳毅塵看著自己的碗高高聳起,默默地喝了雞湯,開始吃了起來。等吃了半飽,司徒天宇才沒有再催他,讓他慢慢吃著。


    其他人見著司徒天宇的臉色,都悄悄溜走了。


    “天宇,你家生意沒事嗎?”柳毅塵想到了司徒天宇為了這事快累倒了,便問道。


    “毅塵,沒事。你要相信我的能力,這點小事,我還是能解決的。”司徒天宇想著之前找薛冬勃對的借口,這時覺著難度有些低了,毅塵會不會懷疑我的能力。


    “可是,你都累倒了,睡了這麽久才醒。”柳毅塵到底有些擔心,難道做生意都是這麽累得嘛?自己也沒見過爹爹、大哥和二哥會有這樣的時候,還是自己沒有注意到呢。


    “這次比較特殊,一般不會這麽累。”司徒天宇說著,“抱歉,讓你擔心了。下次,我會注意休息的。放寬心,可好?”


    “嗯。”柳毅塵有些猶豫地點了點頭。


    “既然,做生意這麽煩,不如你陪我散散心吧。”司徒天宇對著柳毅塵說,“況且,你好不容易出來一次,好好玩玩,明日我們便要回去了。”


    柳毅塵終究是答應道:“好。”心裏卻想著自己與司徒天宇的距離,自己似乎沒幫到過天宇什麽,便下了決心回家定要好好問問爹爹和大哥他們,這做生意應該怎麽做。


    用過午膳,司徒天宇便拉著柳毅塵去看了昨日他寫完的有關孤兒院的計劃。


    柳毅塵看過之後,對著司徒天宇說了自己的意見,“我雖然覺著這個主意不錯,隻是天宇你想要在大夏國實行,怕是有些難吧。這看起來要用很多銀兩,就你一家難以支撐。”


    “沒那麽麻煩。告訴你一個秘密。”司徒天宇突然湊近柳毅塵,“其實,惠帝是我的義兄,所以,我隻需要將這個計劃交於他便可,之後就是他的事了,我也好休息休息。”


    “惠帝?”柳毅塵驚訝,原先想著天宇是個神奇的人物,沒想到今日又給了自己一擊驚奇,“怎麽感覺,天宇你很神奇。”


    “這算不得什麽。”司徒天宇感慨,之前也以為太子、皇帝這類人,是高高在上的,可照自己看來,無非也是個人罷了。


    司徒天宇有些遺憾昨夜之事,便再次開口邀請,“毅塵,其實我還有更神奇的事,你要不要今晚來我房裏,今夜我肯定在,不會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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