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因為身體的原因,盡管我盡了最大的努力,但是成績還是有所下滑,之前自己保持兩年半的不敗傳奇被打破了。班級裏很多昔日的對手開始輕視我的存在,我心裏有過難過,但是,一切都沒有關係,有她陪著我。”


    ——向南高中日記


    雖然月考失敗,但是這隻是對於向南平日年部前十的成績而言,她還是保持在年部前三十名,需要每天自習課去到老師特別安排的教室參加尖子生輔導。不過,以後她每次上完課回到教室,都可以看見桌角貼著的便利貼,上麵寫著當天的作業,司馬玉吟畫著笑臉的留言,還有司馬玉吟留給她放學吃的小點心,壓力、無奈此時都被一掃而空,剩下的隻有溫暖。何沁也一點點感覺到,向南變得比從前快樂了。


    晚上,社區的診所裏,向南一邊打著吊瓶,一邊做著霧化治療,不一會,手機響了。“你在哪?——司馬玉吟”“診所打針,晚上又發燒了。”“好好休養,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就是等你康複了,我想以後和你一起晨練,不知道你願不願意?”“明天幾點?”“不要啦,你不是今晚還在打針,明早多睡一會吧。”“明天五點半,你家樓下。”“好,你要是太累了一定要告訴我,你先打針吧,回去早點睡,晚安。”向南沒有關手機,而是對著手機笑著,竟然忘了輸液已經完畢,手那邊已經有點回血了。司馬玉吟在手機裏定了十個鬧鍾,全部都是五點以前......


    第二天,向南特意換了一件淺藍色的襯衣穿在裏麵,為了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些,免得司馬玉吟擔心。“早,”向南站在樓下不到五分鍾,司馬玉吟就已經下了樓。“早,那個中考的跳繩什麽的都還沒帶,我回去取。”司馬玉吟說著就要上樓。“走吧,別去了,”向南叫住她。這是向南和司馬玉吟成為同桌以來第一次肩並肩走著,司馬玉吟有點緊張,因為她以前聽宋夏說過向南不太喜歡和人肩並肩走路,她擔心向南會不自在。所以悄悄地往旁邊走。“你再往裏麵走就要走到草坪上了,傻瓜。”向南看著前方淡淡地道。“哦.....啊”,司馬玉吟被草坪旁邊的石頭絆了一下,馬上就要摔倒,就在她感覺自己要倒在草坪上的時候,一隻手拽住了她的胳膊,幫助她保持了平衡。


    “謝謝”,司馬玉吟有點尷尬。“和我近一點走路沒關係,如果是你的話。我們不是同桌麽?”,向南依然看著前方。“對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司馬玉吟拉起向南的手就往前跑。


    原來在學校附近的社區裏麵還有一個小型的公園,向南和司馬玉吟此時牽著手,跑到了一個充滿春意的地方,沿著兩個人的方向,有茂密的草叢,而在草叢的盡頭,就是一棵有五六米高的大樹,因為距離夏天還有一段時間,所以樹上隻是有著嫩芽的點綴,但是卻如此密集,到了夏天,一定是枝葉繁茂。向南此時驚訝於這裏的一切,仰著頭看著那棵大樹,一時間忘了鬆開司馬玉吟的手,司馬玉吟此時則安靜地看著向南右邊的側臉,平時她坐在向南的左邊,這次是第一次從右邊看她,竟然也會如此入迷,司馬玉吟不敢出聲,怕驚醒了向南她鬆開自己的手。要知道向南這種超級正式的人三年了都沒怎麽沒見她像別的女生一樣牽過誰的手。“怎麽手有點熱?”向南此時拿起自己的手才發現她已經牽著司馬玉吟的手在這裏站了五分鍾了,“對不起,我忘記鬆手了。”她對身邊的司馬玉吟道歉。“感覺你活得真累,你怎麽樣感覺舒服就怎麽樣唄,女生在一塊牽牽手不是很正常,我和宋夏還......”“還什麽?”向南一臉疑惑。“沒......沒什麽,總之就是我們是可以牽手的啦,我是不準備鬆手咯,你看著辦,要動粗甩開我也不攔你。”司馬玉吟露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謝謝,我是第一次牽女孩子的手,你的手上好多肉,軟軟的~”向南竟然用十分認真的表情對司馬玉吟說。“你!哼!”司馬玉吟拉著向南的手往大樹的方向走。


    向南也有點累了。就倚靠著大樹,看著自己身邊的司馬玉吟說:“其實你找我出來,不隻是為了晨練吧?”


    “我......你平時在學校太忙了,我們幾乎沒有什麽時間可以好好說會話,我知道你有很多事要做,每天肩負著巨大的壓力,要和年部前幾名在成績榜單上鬥來鬥去,無止無休,還要不停地吃藥,養病......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還是想和你好好說會話,每一天都這樣,就像其他的女孩子一樣,可以嗎?”司馬玉吟情緒有點激動地說了一堆話,然後又像犯了錯的孩子一樣眼淚巴巴地看著向南,她怕向南會覺得自己很自私。向南很久沒有回答,過了能有三分鍾後,“唉,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其實每天有你坐在我身邊,我感覺很開心,那種溫暖,那種感動,最重要的是,這些事曾經也有別人做過,可是我隻注意到了這樣做的你,一直以來比較自私的人是我,一直索取你的關心,然後享受完了就去忙自己的事情,我是尖子生,我是向南,可是你呢,你和我一樣不也是有著自己的很多追求嗎,可是你卻總願意留一點時間給我,照顧我,關心我,謝謝你,如果以後你都不介意,那我們天天都來晨練吧,希望你能原諒我。”向南直視著司馬玉吟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司馬玉吟此時沒有出聲,在那棵樹下,她已經淚流滿麵。


    向南想用袖子去為她擦眼淚,“我昨天穿校服去的診所,髒”,低頭準備找麵巾紙。“不,這樣挺好。”司馬玉吟把向南的手按在自己的臉上,輕輕地轉動頭,感受著向南那有著厚厚老繭粗糙的手掌。向南不想讓司馬玉吟把眼睛哭腫,所以積極地想辦法怎麽樣才能逗她開心。忽然,她看見了司馬玉吟書包裏的壁紙刀。


    向南為司馬玉吟擦幹淚水,又拿了濕巾徹底擦去淚痕,然後把著司馬玉吟的肩膀說:“你看這棵樹,估計它的年齡應該比我們都大,一定是棵有靈性的樹,傳說在老樹上刻下兩個人的名字,這兩個人就可以一輩子在一起,我們也來刻一個吧,讓上帝監督一下我們的友誼。”“好。”司馬玉吟顯然是剛才哭的有點狠,現在還哽咽著沒有緩過來。


    向南在上麵刻下一個大寫的“x”然後準備隔一個位置再刻“s”。“為什麽要隔一個位置不挨在一起?”“傻瓜,這個傳說的結果是會一輩子在一起哦,中間當然要留給你未來的白馬王子啊,你一輩子跟我在一起算什麽事,我們都是女孩又不可能相愛。”向南摸著司馬玉吟的頭說。“我不要我不要,你要是不聽我的我就不讓你走!”司馬玉吟直接突然背對著大樹抱住了向南,好像怕一鬆手向南就會消失似的,兩隻手扣得緊緊的。“笨蛋,你也不怕突然撲過來刻刀劃傷了自己,好啦,勉為其難聽你的,”然後向南就一邊抱著懷裏的司馬玉吟,一邊在樹上刻下了一個大一點的“x”和一個小一點的“s”,兩個字母上下排列。“刻好了嗎?”司馬玉吟問道。“好了,你可以鬆手了吧,看看滿意嗎?”


    司馬玉吟像個小寶寶一樣在那裏自言自語:“哼哼,白馬王子,以後沒有你的地方啦,我們會一輩子在一起。對了,為什麽你的姓氏要在上麵?為什麽你的字母要比我的大?”


    “因為,在上麵,我就可以為你遮風擋雨,隻有我比你強大,我才能有能力保護你,從今天起,我不再做向南,隻做你的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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