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山脈邊緣深處,一處幽深的山穀,穀內並不平靜,隻見其內彌漫著血氣,模糊中可看出血霧裏有著三道身影淩空而立,相對持著。忽然血霧一陣翻滾盡皆沒入其中那個緊閉著雙眸,且臉上有神秘符文的中年男子身體裏,其身後驀然間凝聚出數之不盡的身影,赫然是修士的魂魄所化,如此之多令人頭皮發麻。


    在其身前立於黑發男子,隻見他眉心處有一裂痕,形成了一道豎眼,而這隻眼內蘊含著恐怖的雷霆,毀滅的氣息散出令穀內草木觸之則死,恐怖如斯,隻見他與身後緊閉雙眼的中年男子隱隱形成聯合之勢,與他二人麵前的大漢對持著。


    而這是一個中年男子身高約莫兩丈,手持一把巨大白色骨棒,好似凶獸的骨頭,其上閃爍著光澤,散發著強大的氣息,隻見此人雙鬢毛發濃鬱,身著白色獸甲,可白色獸甲早已破爛不堪,而其身上也傷痕累累。此刻一臉怨恨的盯著對麵的兩個中年男子。


    “人類!你們兩個不要逼人太甚,吾乃流雲王族,爾等此番來我這裏大開殺戒就不怕我族強者趕來麽?”隻見壯漢一臉怒容的說道。聽著大漢言道它來自流雲山脈的王族,也就是天角流雲獸,位列王獸乃是地階七品,在王獸中也不算是弱者。


    “笑話,都說天角流雲獸狡猾至極,我今天怎麽覺得遇到了一個白癡,我們已經戰鬥這麽長時間了你的族人可曾趕來?”雷電男子輕蔑之意更濃,未曾廢話,調動渾身的元力化作一道雷電大手向著對麵天角流雲獸轟去,隻見流雲獸身體四周猛地幻化出一片雲霧,身影也漸漸的模糊不清,而雷電男子一擊打空,隻見雷電四散發出,毀滅之力彌漫。


    “該死的人類!狡猾的人類!本王與你們無冤無仇為何要施加如此毒手?”隻見霧氣中四麵八方皆傳來流雲獸的聲音。


    “妄封!”隻聽雷電男子身後的中年修士緊閉的雙眼,驀然睜開,右手抬起向著流雲獸所化的那道霧氣一點而去,身後的冤魂紛紛向前飛去,無數的冤魂猶如一條白色的繩子,瞬間繚繞在霧氣四周,隻見不過呼吸之間霧氣猛地收縮,正在逐漸的收攏。此刻雷電男子看準時機,重新施展法印隻見其身前幻化出一方雷印,攜著毀天滅地的威能轟向流雲獸,隻見雷印在流雲獸近前緩緩的停了下來,從其內傾瀉出無邊的雷霆,流雲獸不住的怒吼和慘叫。


    “該死的天雷宗,我們流雲山王族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流雲獸在雷電男子的攻擊下聲音越來越小,漸漸地化為一團白茫茫的霧氣,隻見它周圍仍舊纏繞著一條不太鮮明的冤魂繩子,隻見其上的冤魂也在不斷地撕咬著霧氣,這是流雲獸痛苦的根源,隻聽雷電男子道:


    “無道友此番得手還仰仗了道友的幫忙!”說完拱手施禮,而被稱作‘無道友’的神秘男子亦施禮以還,隻聽他道:“無某此番奉宗命,前來協助雷兄,此番既然抓住了這個流雲獸,還望雷兄為我護法,我要把它的記憶一字不落的奪過來。”隻聽神秘男子陰聲道。


    “無道友放心,雷宗亦不會讓任何東西打擾到你。”說完隻見他調動元力施展了三道雷印,然後紛紛向雷印上再次打上印法,揮手之間環繞在神秘男子周圍,隻見形成了一道雷霆屏障。


    流雲獸望著此刻緩步走來的神秘男子身子猛地一哆嗦,色厲內荏道:“該死的花紋男,你要做什麽?難道你們忘了九方之約了麽?即使我並不是修士,但我族乃是約定的見證者!你快停下。”流雲獸此刻隻覺得一陣不妙,忽的在神秘男子正要施法時,天地好像停了一瞬,然後流雲獸憑空消失,看到如此詭異一幕,雷宗與神秘男子戒備不安的看著四周,他們兩個此刻隻是祈禱千萬別是流雲王族前來,好像聽到了他們的祈禱半天過後還不見一個人影現出。


    “該死的流雲獸,難不成耍我了們!?”隨著一聲怒吼,山穀中充滿了雷電,轟的一聲延向穀外,隻見觸之雷電的妖獸,紛紛爆體而亡。


    此刻林家院落“晴兒,山中危險,不如咱們把‘小木留在家吧?萬一它那麽‘白’那麽‘可愛’被妖獸叼走怎麽辦?’”林玄一臉憂心的望著沐晴,語重心長的說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林玄為‘小白獸’著想,他其實心裏打著鬼主意,若是把這隻獸放在家裏,自己與沐晴山中分開采藥時,自己偷偷回去把這隻自以為是的小獸給......想到這裏林玄更加的激動了,可他突然覺得自己的想法好似被看透一樣,忐忑的看著沐晴。


    “嗯!?哼!小玄子你這話怎麽好像對我說過啊?!當時你說的我這麽漂亮萬一被抓走了怎麽辦?”沐晴把林玄之前說的話一字不漏的複述了一遍,隻見林玄尷尬的摸摸鼻子,然後小聲道:“我那不是騙你了麽。”


    “什麽?!”沐晴風目含煞狠狠的瞪著林玄。“完了完了,我怎麽說話不過腦子啊,這丫頭這次還不‘吃了我啊!’”正在想著對策的林玄沒看到幸災樂禍看著他的小木。最終林玄憑著他的三寸不爛之舌終於說服了沐晴。


    沐晴把‘小木’放在她的房中,臨走時還不忘的檢查一下房門是否關好,做完這一切的她與林玄再次踏入了流雲山脈,林玄一路那個得意啊!甩掉了那跟屁蟲不說,還難得有了些許清淨的時間,可憐的沐晴以為林玄是想與自己單獨相處,才把‘小木’留在家裏,若是她知道了林玄之前的想法保不準林玄又是一頓胖揍。


    二人各懷心思,少年激動萬分,而少女則是無比羞澀,總是沐晴平日裏經常欺負林玄,可她明白林玄大多是讓著自己,而在一些重要的事情上,沐晴一般都是唯林玄是命,也算不失輕重。


    “咳咳,晴兒,我們按照老計劃分頭行事,有什麽事情記得傳音給我啊?!若是要走了提前要給我傳音啊?!別忘了!”說完在沐晴的一陣驚愕中‘嗖’的一聲沒影了,沐晴呆了一下,覺得今天的早上的林玄非常怪異,直覺告訴自己林玄有事情瞞著她,不過眼下還是尋找草藥為主。


    來時路上林玄與沐晴二人已經商量好了,今天尋找一些普通藥草,對於流雲草,金葉花那種稀罕之物,是可遇而不可尋之物,所以二人也並未抱太大希望,至於林玄時常痛心自己把金葉花粉浪費到那隻凝氣八層的獨目狼身上。一連好幾日都在念叨。


    沐晴未在原處停頓向著四周尋找著,一路小心翼翼,以她凝氣四層的修為在最外圍問題不大,畢竟凡人亦有進山采藥的,更何況她如今也算是修士。遇到好幾隻妖獸,幸好她身上有驅妖粉也算是有驚無險。


    另一麵林玄在於沐晴分開後,在一顆大樹上麵休息了片刻,不料睡著了,等他被一陣傳音符的響動所驚醒時,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時辰,林玄連忙朝著出口飛馳而去,一路憑借疾風術這一凝氣頂尖神通,不到半柱香時間便已到達,隻見沐晴俏生生的立在那裏,陽光照射在她的身上猶如仙子淩塵,不食人間煙火,林玄猛地看呆了。晃晃腦袋清醒了些,還是不敢直視沐晴,此刻就連他自己也沒發現那一絲情愫悄然誕生。


    “晴兒這次我們又無功而返了,算了不打那流雲草的主意了,我們趕緊回去吧。”林玄建議道,此刻的他完全沒有了要早些回去收拾那可惡的‘小白獸’的心情了,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


    沐晴剛剛被林玄火熱的目光注視著,此刻臉色微紅,應聲點頭,轉身便走了出去。


    此時一道猶如幽靈般的黑影在林玄與沐晴身後緩緩的注視著他們,而在他身後則立著一個身高兩丈的壯漢,觀其身著獸皮,不是流雲獸還是誰?此刻的他完全沒有劫後餘生的慶幸,目中露出的是不甘心和憤怒等種種神情,複雜至極。


    一道白色光影憑空而現,好似硬生生的擠入到人的視線當中,令人措手不及。此刻黑影連忙跪了下來,而在他跪下前一揮手隻見流雲獸雙膝控製不住的彎了下來,“噗通”一聲,激起大量塵埃,流雲獸此刻羞辱欲絕,它雖說當了俘虜,可它堂堂王獸怎麽能低下它高貴的頭顱,可是形勢比人強,容不得它傲氣。


    “恭迎聖皇大人!絕奴在此等候多時!”一聲恭敬的聲音傳來,流雲獸睜大了眼睛,在它看來眼前的黑影已經無比強大了,否則也不會揮手之間把自己從雷宗與那神秘男子手裏救了下來,甚至隻要他想能順手抹殺了那兩人,不過顯然是不屑動手,而讓流雲獸敬畏無比的黑影,竟然向著那道虛無縹緲的白影跪了下去,怎麽不讓它驚愕。


    “絕奴,此番可有收獲?”隻聽白影話語飄出,雖然未曾有什麽可流雲獸覺得這話與蘊含著不容抗拒的威嚴,好似他讓你死你就必須得死一樣,霸道絕倫。


    “聖皇大人息怒,老奴此番並未找到那件東西,不過老奴帶來了,這流雲山脈邊緣地區深處的流雲王獸,還望大人定奪。”黑影說完後靜靜的不敢發出一道聲音,甚至呼吸都變得微不可查,好一會兒隻見白影向著流雲獸一指點出,流雲獸自身覺得並無什麽感覺。


    不過讓他驚悚的是下一刹那,他一生的經曆,甚至於它與山脈中雌獸合歡的場景一點兒不少的在他麵前衍化而出,“天呐!揮手間攝取別人的記憶,而且吾乃流雲王族,且記憶深處有著傳承記憶,甚至有老祖的烙印,眼前這人怎麽做到的?難不成他?!!!”流雲獸此刻足以用驚濤駭浪來形容自己的內心,一旁的黑影好似明白它心中所想,淡淡的瞥了它一眼,可僅此一眼便讓流雲獸完全相信了自己剛剛所想。


    “絕奴,此間你的任務暫且擱下,我們的目的是第九世代絕主,而此番我亦有任務交與你。”說完一道神念打入黑影身體內,隻見黑影楞了一下,然後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讓他懼怕的身影,片刻後恭敬拜退,白影目光眺向遠處,身形緩步行走間消失不見。


    入夜流雲城內,此刻燈火通明,繁花似錦,諾大的城池隻有一個入口,城外亦閃動著守護陣法,時刻防備著流雲山脈中的妖獸,而此刻流雲城內有三人向著中心地區走去,那裏便是流雲城城主府,片刻後隻見一座奢華的府邸映入眼簾,三人未等通報推門而入,一路行進間結丹境赫然爆發,眨眼間便已至府邸深處的那片竹林中,隻見竹林中還有一座更為奢華的宮殿,其內元氣充足,遠遠望去寶光四散而發,隻見一位老者恭敬的立於殿前,在其身後還有一少年,此刻隻見老者謙恭道:“流雲城城主劉智,見過神木使,三位使者舟車勞頓,隨在下入殿內稍作歇息。使者請!”說完劉智抬手示意一下。


    三人並未作何言語隨著劉智一同進入殿內,隻見此刻大殿內早已備好酒宴,中心之處還有幾個上好姿色的侍女扭動著身姿,勾人至極,而且個個修為在凝氣大圓滿境界,令人看到極其有征服欲。看她們氣息不穩可見是用了特殊之法強行提升所致。


    三人依次坐落,隻見兩男一女,其中坐於首位的男子淡淡開口道:“劉智?你可知此次我們來此的目的?”隻見其長發披肩,雙眸異常深邃,麵如冠玉帶著言不盡的寒冷,而其身著綠色長袍,在長袍背後印著一個‘木’字,修為較於劉智弱了幾分,位於結丹初期,而此刻卻帶著說不盡的傲氣,居高臨下的問著劉智。


    “愚人劉智不知,還請神木使者明示!”劉智抬頭望著眼前的青年,開口說道。神色也在來回打量著對方。俊朗青年正欲說道,隻見坐於三人之末的女子一臉不耐煩道:“小白臉兒你有完沒完啊?磨磨唧唧的就是個娘們兒。”隻看這女修古銅色的肌膚,身形較男子還要壯實,臉形呈現女修中較為罕見的方形,觸目驚心的是手臂上有道長長的刀傷,聲音如洪,嗡嗡作響。


    “閉嘴!男人婆本少還不想與你廢話。!”俊朗青年怒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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