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維依照天澤的交待,在新年元旦前往香港。為了見沈亭柏他真費了不少功夫,他在公司得不到見麵機會,就幹脆找上家門,在外麵等了三個小時,沈亭柏才請他入門接見他。


    沈亭柏先審視他,而後問他早已知道的例行公話。他直截了當,並不拐彎抹角,很大氣地說:“我是為了您女兒想重入地華的。”


    沈亭柏微挑下眉,顯出感興趣地神態,有人提到寶貝女兒,他總免不了幾分情感外露的毛病。他問:“為什麽?”


    他一點不藏心事地說:“您也看到了,我很像一個人,是他將我責備一番,要我為了您的女兒再入地華,因為他想她能幸幸福福地做一個妻子,而不是商場女強人,他更想磨練我,否則我就不配做李家子孫。”


    “我明白,可你們有什麽樣的關係?”


    “我隻是個私生子,媽媽的愛情苦果。”他一點不忌諱地說出當年母親和父親的故事。


    沈亭柏深深點頭:“小天這孩子做事果然乖張,出人意料。”


    “是,他真是讓我好崇拜他,我有這樣一個了不起的大哥。”李小維十分激情,眸中滿是興奮。


    “他還好吧,回國了嗎?”


    “他在巴黎還要執行任務,隻說是一起重大走私案,有好幾件文物已運到了巴黎。”


    沈亭柏頷首,請妻出來與李小維相見,蘇梅語聽了他的故事,頗為感慨,心痛地攬他入懷說;“難為你母子,這樣堅強地度過那許多苦難。”


    他笑:“一切都過去了,我會讓媽媽幸福的,我長大了,為了媽媽我一定會有出息的。”


    李小維接著第二天就派往大陸。他必須從最底層的辦事員做起,也就是一般的工程設計員。他不在乎。他一到終南就是冒失地去見爺爺,他太想見見這位富有傳奇色彩的爺爺。李卓然乍一眼被他驚住了,他不管許多,撲上前,擁著老人就是爺爺地亂叫。老人蒙蒙然有好幾分鍾後,似乎明白些什麽,遲遲地:“你是馨子的……”


    “是啊,爺爺,媽媽是馨子。大哥找著我們。他要我回來向您交差。”李小維熱淚盈眶。老人一時也熱淚盈眶,一下摟緊了孫兒:“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我卻是擔心我這把老骨頭見不到你母子,你媽媽呢?”


    “她還在巴黎,她過年會回來。”


    “小天呢?”


    “他要執行任務,我是回來工作的,我這會就去報到,晚上我們再會。”他喜氣洋洋地跑出大院,一派孩子的激情洋溢,熱情奔放。他打的到地華公司,麵見漢禹。漢禹早收到父親的通知,盡快為他按排了工作。


    荷兒聽說有新人,而且是父親親自按排,好奇地去看。她先是驚了一下,馬上就不高興地走到位旁,叫:“你為什要長這個樣子,我不準你像他,聽見沒有?”


    埋頭工作的李小維莫明其妙,抬眼望她,心跳地叫:“我的模樣是爹娘給的,就像你,我們無法改變,但是你的發型可以變下,你的發型讓我一見就心跳。”


    她瞪他;“你胡說什麽,想找死?”


    “我不想找死,我是為你千裏迢迢,隔山隔水的來的,我還要為你好好工作,不負大哥所托。”他嘻嘻笑。


    “你亂七八糟的說些什麽?”


    “我是想說,你的發型好性感,好惹事生非,我會控製不住愛你,但是大哥說你就要結婚了,你的未婚夫一個字就可以把我揮出門外。”


    “你是天澤的弟弟?他哪來弟弟?二叔爺家的人我都認識。”


    “我就是他去巴黎的那個為什麽,他那個要了的那個心願。知道嗎?你為什麽不愛大哥,卻要沒來由的關心他,我長得像他礙你什麽?”他是第一個敢這樣頂撞她的,荷兒自然沒有放過他。下午下班她隨他上大院,在大院給他吃盡苦頭,她用她兒時的歡樂散一古腦地對李小維使出來,一個晚上他竟是不得坐一下,一直在那手舞足蹈,扭來扭去,像一個小醜公演。不是老將軍求情還不知要跳多久?他精疲力竭,渾身散了架似的痛,倒在沙發上一動不能動。她頗為不屑:“你以為長得像他就像他樣棒?你真是差的十萬八千裏的十倍。”


    他痛得撕牙咧嘴叫:“我沒有那麽差勁,我讓你這樣跳上一晚,你早就累趴下了。”


    “那我們試試?”


    “我不敢,我怕眾怒。大哥恐怕第一個就不放過我。”


    “知道就好。”她輕描淡寫地瞥眼他,叫:“私生子……”


    他立即彈跳起憤怒地吼:“你不要叫的那麽難聽,我像你一樣是一顆愛情的種子,你以後可以叫我愛情果,否則我不會跟你客氣。”


    “愛情果?”她眼睛不錯的盯視他。


    “對,愛情果,你這個性感女人,不要再挑逗我了,你再不走,我會真的愛上你,你不會想一顆愛情果愛上你吧?”


    荷兒捧腹大笑,她越來越覺得他有些意趣,所以她更捉弄他,有半個月她促狹得他昏頭昏腦,他在她捉弄他的王國盡情體味一個同年女子的玩劣,一個玩劣女子帶給他的從來沒有過的生活樂感,也從中體味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刺激,他忘記了漢楚叫他帶給荷兒的禮物,忘了天澤送麗緹的項鏈。他每天除了工作,製一些製不完的圖紙,他最想見到荷兒叫他去沈園幹活澆灌花草,有些花草是不用日日澆的,如果他不小心澆灌了,他就會挨到一鞭,澆完花,然後要他做一百個俯臥撐,做完一百個俯臥撐就要去抹樓梯扶手。做完這些,又要他陪她聊天,那時間其實已很晚了。他最喜歡的當然是精疲力竭後與她談天說地,問他少年時的故事,他最愛聽她叫他愛情果,她每叫他愛情果,她都會笑得嬌喘。她這樣叫他,以至其它同事跟著她叫他愛情果,而他這顆愛情果極快地就受到高層女職員的青睞,向他頻遞秋波,而這不免招來男士的嫉妒,工作中就跟著出現些小狀況。不過他在荷兒的提醒下,收斂他張揚的性格,漸漸保守,荷兒也不折磨他了,隻吩咐他,每天一定要為同室兄弟抹桌倒水,申明是為他初來乍到著想。他相信她,如果換作以前,他是絕對不能容忍的,現在,他被她折磨了那許多的日子,反倒習慣了。


    眼看不幾日就要過年了,公司領導忙總結,財務結算,開會,業務也沒什麽,他樂得清閑。這天中午同事都出去吃飯聚餐,他趴在桌上胡亂寫大哥的女朋友為什麽不是荷兒?猛地媽呀聲叫:“我忘了帶來的禮物。”接著就衝出公司,踩上他新買的跑單車,一溜煙趕回大院,翻出漢楚買的手飾緊趕慢趕回公司,剛好坐上座,響上班鍾聲。他摸摸一頭汗。他隔桌同事問他這是從哪來。他回回了一趟家。下班了,他等荷兒下班,可荷兒還在開會,他隻好等,他等到七點會才結束。


    荷兒望眼在門口等她的李小維,奇怪:“你怎麽還在這,是不是條件反射?”


    “不是,我忘記漢楚哥送你的禮,不過他說他這是代大哥買來送你的,因為他說他見大哥注視它好一會時間,但他沒那麽多鈔票。”


    “是嗎?”荷兒接過禮物打開瞧,是枚鉑金鑽石珠花發夾。


    “他說配在你發式上好美。”


    她收起發夾邀他回家。他搖頭笑:“我還有點事,拜拜。”


    他是要去盧府。盧市長最初也吃他一驚,他自我介紹拿出珍珠項鏈說是天澤送麗緹的。盧市長忙請妻叫在樓上批改作業的麗緹下來。麗緹緩步下樓,沒吃驚,因為她早收到香君的電話,她一直在這狐疑,日盼李小維,可總不見影,一見他,欣喜地上前說:“我等你好多天,怎麽才來?”


    他遞上禮物,不好意思說:“對不起,我這些天被荷兒整得什麽都不記得了。”


    “她為什麽整你?”


    “她惱我長得像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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