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陽感受到對方驚疑的目光朝著自己掃過來,臉色平靜,這些材料全部來自於那個冰窟中的冰壁裏麵的海獸。


    混沌天宙柱散發出來的氣息不僅震碎了冰壁而已,更是將冰壁中的所有海獸活活震死了,自己隻不過是費了一點力氣撿了一些回來,黃允安手上的三個儲物袋還是他特意挑揀剩下來的,至於那些看起來價值更高的海獸材料此刻都在他身上的那個儲物袋裏。


    盡管如此,蘇陽也知道自己此舉肯定已經引起了對方的懷疑,隻不過他必須要離開銀灰島,眼下顧不得這些了。


    深深地看了蘇陽一眼,黃允安並沒有收下三個儲物袋,而是將之放在一旁,沉吟了好一會才說道:“你想要三個名額?”


    “不錯,而且是三個船艙房間。”


    聽到蘇陽的話,酒樓裏的其他人都哄然大笑起來,一個渾身染血的男人更是直接站起身來指著蘇陽嘲諷道:“小子,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麽撞天運地弄到三張船票的海獸材料,但你一個納靈二層的螻蟻居然一開口就想要三個名額,是不是有些不要臉了?”


    他納靈五層的修為在這裏差不多是末流,勉強混了個名額,蘇陽卻在這種時候帶著一個納靈六層的墨泉摻和一腳,這讓自己感覺到了危機,所以此刻根本忍不住心裏的擔憂,想要借機羞辱蘇陽讓其知難而退。


    聞言,蘇陽抬起頭來,淡淡地看了這個納靈五層的家夥一眼,這是第二個人叫自己螻蟻,而第一個已經死了。


    點了點頭,在他身後的墨泉便朝著對方衝了過去,在對方剛反應過來準備取出武器的時候,就已經手起斧落,將之劈死,嫻熟地取走儲物袋並丟出一團火。


    整個過程如行雲流水,等到墨泉重新站在蘇陽身後時,所有人臉色齊變,赫然是發現了墨泉手中的那把巨斧有點眼熟,像是嶽穀的那把半法器,此刻卻是出現在了墨泉手中,嶽穀的下場可想而知,怪不得一直沒見到他,原來早就死了。


    “現在的墨泉能占有一個名額是實至名歸,但你這個小子和你身後那個女人有什麽資格?”


    臉色蒼白的年輕人語氣不無蔑視地說道,連看都沒看蘇陽一眼,目光隻是在薑紫瑤的身上宛若實質地打量著,時不時泛過一抹淫色。


    見狀,蘇陽同樣沒有搭理這個年輕人,而是轉身對著黃允安問道:“黃師兄,這隻會吠的狗是什麽種類的?”


    蘇陽將對黃允安的稱呼改成了師兄,卻將眼前這個年輕人比喻成了狗,兩者大相徑庭,不少人露出一絲輕笑,更讓他神色陰沉。


    “白禪。”


    黃允安惜字如金般說出了白禪的名字,乍一聽就像是沒有否認蘇陽說的那番話,將白禪也當成了一隻會吠的狗。


    蘇陽露出一絲恍然之色,點點頭道:“原來是一種叫白禪的狗,當真很白,這臉就像是被海水洗過了似的,在我老家,這種新型物種可是要抓起來好好研究一番的。”


    白禪冷冷地笑出聲來,聲音越來越大,直衝樓頂,下一秒又聽到蘇陽麵露奇色地說道:“這狗怎麽又學起了狼嚎,還這般不像。”


    “夠了,今天白某就拔了你的舌頭,看你還能如何巧舌如簧!”


    蘇陽卻突然轉頭看向眼神躲閃自己的賀應平,一字一句地說道:“老賀,把這隻狗給我殺了,吵地我耳朵疼。”


    正尋思蘇陽到底在幹什麽順便看看熱鬧的賀應平一下子愣住了,下意識地說道:“啥?殺?殺!老賀這就殺還不行嗎!”


    賀應平赫然是看到了蘇陽已經將右手伸進了袖子裏,他頓時嚇了一跳,直接從長凳上彈了起來,一掌拍向白禪的後背,後者眼神愕然,雖然及時發現了但還是被打個正著,整個人朝著蘇陽所在的方向飛去。


    “你好,再見。”


    麵帶一絲親切笑意的蘇陽下一刻取出一把普通長劍便刺穿了猝不及防的白禪,將其丹田毀掉,不慌不忙地取走了他的儲物袋後,這才看著目露絕望的白禪,淡聲道:“記得下輩子好好學會做人,不要再做隻隨便吠的狗。”


    用力一甩,白禪的屍體就飛出了酒樓,所有人抽了一口冷氣,目光在賀應平和蘇陽之間來回交替,像是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老賀,你很不錯。”


    蘇陽煞有其事地對著賀應平點了點頭,開口稱讚道,後者一張老臉漲紅著,卻是忍著沒有說什麽,剛打算就這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地坐回去,又聽到蘇陽喊了自己的名字。


    “老賀,再幫我解決一個人……”


    蘇陽一邊說著一邊將目光投向了其餘幾人,被他看到的人都戰戰栗栗,心裏暗罵蘇陽不知道和賀應平這老東西是什麽關係,竟然能指使他,這下子誰還敢跟蘇陽唱紅臉。


    “就決定是你了。”


    一個長臉男子臉色也一下子變地難看至極,他直接站起身來對黃允安抱拳道:“老黃,這人不講規矩……”


    “你弄錯了,自從我也打算離開銀灰島後,月琅驛就沒有規矩可言了,不然你以為我會讓你們在月琅驛就動手嗎?”


    出乎預料的是,黃允安眼皮都不抬地就這麽回道,同時一股驚人的氣息散發出來,所有人臉色駭然地看向黃允安,原來老黃的真實修為這麽高,憑著這股氣息不難推斷出,黃允安就算不是築台境修煉者,也差不多了。


    想明白這點後,不少人心念劇震的同時,便是用同情的眼神看向這個長臉男子,很顯然他隻有一條路可走了,果不其然,首當其衝的被這股氣息壓地臉色蒼白的長臉男子,咬著牙吐出一個“好”字,這才感覺身子一鬆,下一刻毫不猶豫地往外走去,突然被蘇陽攔在身前。


    “就想這麽走嗎?未免太簡單了,你之前可是出賣墨兄把我師兄妹兩人的消息告訴了嶽穀,這筆賬我還沒有找你算呢。”


    眼神淡漠地看著胡嘯,蘇陽剛才就從墨泉的嘴中得知這個家夥的名字了,看到這個人竟然都能獲得一個離開銀灰島的名額,他怎麽可能讓對方如願。


    “你待如何?”


    胡嘯這麽說已經是認慫了,他此刻心裏在狂罵嶽穀,怎麽沒有殺掉眼前這個螻蟻,要是蘇陽死掉,今天的一切都不會有所改變,他胡嘯照樣能去兮洲,更不會眼下連性命保不保得住都不一定。


    “不如何,隻要讓我打一拳頭,你我之間的恩怨就一筆勾銷。”


    聽到蘇陽這句話,胡嘯生怕蘇陽反悔,立馬答應下來,隨即站在門前,擺出一副防守的姿勢,見狀,蘇陽看了一眼身旁的墨泉,後者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胡嘯,沒有說什麽,隻是將頭抹了過去。


    “那好。”


    蘇陽走到胡嘯麵前不到一尺處,右手握成拳狀,醞釀了一下力度,就像是在估量能用多大的力氣能將胡嘯打死。


    看到這幅架勢的胡嘯心裏冷笑一聲,一個納靈二層的家夥一拳頭能傷到自己多少,他好歹也是個納靈六層,雖然是好幾天前勉強借助嶽穀的幫助才突破的,但他完全有自信可以不將蘇陽的一拳放在心上。


    隻是就算這樣,胡嘯還是忍不住催促了一聲,他已經打算好了,自己前腳離開月琅驛,後腳就去查蘇陽三人的底細,竟然敢讓自己留在銀灰島上終生難以踏上兮洲的土地,看他怎麽弄死蘇陽三人的九族。


    注意到了胡嘯眼中深處的那一抹狠毒之色,蘇陽眼色陡然一冷,下一秒他便打出一拳,落在了胡嘯的胸口上,後者什麽事情都沒有。


    “嗬嗬,既然一拳已經……”


    話剛說完一半,胡嘯突然吐出一口血,用手怒指蘇陽,似乎想說什麽,卻是直直地倒在了地麵上,眼中有著一抹不甘和悔恨之色,蘇陽這才鬆開自己的拳頭,在兩指之間赫然藏著一根數厘米長的骨刺,前端的一半已經染上了血。


    看到這根骨刺,所有人便知道蘇陽打從一開始就是奔著殺死胡嘯去的,所謂的一拳隻是個幌子,怪隻怪胡嘯太天真了,竟然真的毫無防備地任由蘇陽打上一拳。


    “到此為止吧,十個名額我已經確定下來了,就是在場的十人。”


    黃允安看到蘇陽撿走胡嘯的儲物袋後,這才開口說道,同時將一張紙條放在白隼爪子上的信筒裏,走出月琅驛將其高拋出去,白隼瞬時就振翅高飛,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做完這一切,黃允安轉過身來,目光在十人身上掃了掃,便有人心領神會,各自走上前遞出一個儲物袋,黃允安每個看了一眼,這才收下,輪到賀應平時卻見他磨磨蹭蹭,半晌才開口道:“老黃,我突然又不想離開銀灰島了。”


    他之所以離開銀灰島是因為要避開蘇陽,但眼下既然蘇陽都要走了,他也就沒必要再走了,留在銀灰島一輩子平平安安地做個土皇帝多好。


    似是看出來了賀應平的心思,黃允安臉上出現一抹淡笑,賀應平心裏一喜,以為行得通,下一刻卻聽到其冷冰冰的聲音傳來。


    “你賀應平是在耍我不成,想走便走,不想走便不走,哼,由不得你,你不走也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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