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可辛仿佛一眼萬年,想起她的為愛癡狂,為他瘋狂。一切的一切,如在昨天。


    時隔二十多年,依然嬌小玲瓏的她站在他麵前,他看著她頭頂的華發,心裏又酸又澀,他習慣性的用食指刮著她的鼻梁。


    “好了,孩子大了,她有她的想法,你自己每天開心就好。”他把她抱在了懷裏,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安慰著。


    “嗯。”在他的安慰下,陳芳像嬰孩般,剛才的不快立刻煙消雲散。


    尤利看著擁抱的兩個人,心裏很溫暖,很幸福,她希望他們一輩子這樣相親相愛。


    “好了,我沒事,被孩子看到多難為情。”陳芳略顯嬌羞的從尤可辛懷裏出來。


    “尤利,過來吃飯吧,你看你媽媽又給你做了愛吃長壽麵和長壽包。”尤可辛早就看到站角落的尤利。


    尤利落好坐,切了兩塊蛋糕,她第一塊給了陳芳,另一塊給了尤可辛,他們倆對視一眼,露出會心的笑,然後看著尤利。尤利不好意思的低著頭,埋頭吃長壽麵和長壽包。


    “老公,你知道我不愛吃巧克力的,但今天我一定努力把它吃完,因為這是我們寶貝給我的,肯定特別好吃。嗯~真甜。”陳芳眼裏閃著淚光。


    “嗯,很甜。”尤可辛吃了一口蛋糕,回應著陳芳。


    尤利看著他們吃著,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尤可辛看見尤利的笑臉,他的眉頭緊鎖了片刻,若有所思。


    結束美味的午餐,尤可辛小憩息了一會兒,準備去公司,陳芳拿包給他,想送他出門。尤可辛裝作不知道她的想法,故意支開她:“尤利,你的禮物在車上,隨我出去拿。”


    本打算回自己房間的尤利,聽尤可辛那麽說,隻好調轉去向跟在尤可辛身後。


    池城算得上是s市的風景名勝區,規定車輛不可以停在城裏內部,以免城裏的房屋招到碰撞或破壞,所以進來觀光的遊客必須持牌,徒步進來,而且隻在節假日才對外開放,開放的人數也受到了限製。


    作為池城的住戶,他們每戶都有專門的車位停車。


    尤利跟著尤可辛來到車旁,尤可辛進入車裏,坐在駕駛位:“尤利,你進來。”


    尤利聽到叫自己,她鑽進車子的副駕駛。尤可辛望了一眼尤利,正好四目相對。


    “尤利,其實我是故意支開你媽媽的,這就是我送你的禮物。”尤可辛從他一直在手裏拿著的公文包裏,拿出一張機票遞給她。尤利一看:飛往a國。從他手裏接過,抬頭繼續看著他。


    尤可辛從公文包裏拿出一煙盒,抽出放在嘴上,點燃了,看了一眼尤利,又把煙掐滅,為了解癮,他重新拿出一根煙防到嘴裏叼著。據尤利所知,尤可辛是不抽煙的,現在看來,他好像不是不抽,而是很大煙癮。


    尤利努力回想:他是什麽時候開始抽煙的呢?


    不由得她的視線落在了尤可辛嘴裏的煙上,尤可辛拿在手上解釋:“哦,公司事多,忙,晚上熬夜也多,剛開始為了提神就抽著玩,結果上癮了。別告訴你媽媽,不然她該傷心了,她不喜歡煙味。當初她願意嫁給我,還有幾分我不抽煙的原因呢!”他笑著往上推了推鼻架上的眼鏡。


    “關於這機票,幾天前和你說的是一個月後出國,可我考慮到你一直沒離開過家,人生地不熟的,尋思著你應該提前去熟悉下,那邊的風土人情。”


    尤利點頭表示明白。


    尤可辛接著道:“這十年來委屈你了,明明會說話的一個孩子,因為我的私心,既然要你裝成啞巴。到那邊後,不用再擔心什麽了,想說話就開口說吧。你長大了,有些事該學會放下了,雖然我不知道你小時候有過什麽變故,但一切都過去了,你應該有自己的未來。放下過去,一切向前看。”


    尤利繼續點頭。


    習慣的養成隻需一分鍾,要改變一個習慣可能需要一輩子。


    尤可辛從不強迫她,雖然他沒和她用語言交流過,可是他知道她是個很聰明的孩子,他對她向來點到為止。


    尤可辛繼續往下說:“媽媽那邊我會好好解釋清楚的,要不我就說你去參加高中畢業夏令營,你說可以嗎?”


    尤可辛這是征求她的意見,尤利笑著點頭,覺得她的這個爸爸就像她肚子裏的蛔蟲,她的所有顧慮他都知道。


    尤可辛看她開心的笑了,他伸手放在她頭頂,揉了揉她的一頭亂發:“出國後,好好打理打理這頭亂發,買幾身漂亮衣服,做個真正的女孩子,好嗎?”


    尤利摸摸自己的腦袋。仍舊點頭。


    “好了,回去吧,後座上的玩具熊拿走,我也不知道買什麽給你。好像我還是第一次買生日禮物給你呢,希望你別嫌棄。”


    尤利抱著玩具熊下了車。


    尤可辛點燃了手裏的那根香煙,通過後視鏡看著尤利的背影。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煙,用力過猛,以至於濃鬱的煙,吸入肺部,產生不適,讓他劇烈的咳嗽。他大力的拍打自己的胸膛,來緩解咳嗽。不知道是被煙嗆得厲害,還是他自己拍打得太厲害,他的頭靠在坐椅上,兩行淚從眼角滑落,滴在椅子上。這是他第二次落淚。


    尤利開心的抱著自己的生日禮物回家,陳芳在客廳裏坐著,看著尤利進了院落,起身走到客廳門口。


    “這就是你爸爸送的生日禮物?怎麽他還當你是小學生呢。他從來沒送過生日禮物給你,第一次送就送的這個啊,不靠譜。你爸什麽都靠譜,這次是最不靠譜……”陳芳一會兒褒獎,一會兒貶低的和尤利說著尤可辛,尤利沒有找借口開溜,她就靜靜的坐在陳芳的身旁,聽著。


    尤利的手神進了口袋,抓緊了口袋裏的機票,心裏自言自語著:明天我就要離開媽媽了,我不能隨時隨地想她就能看到她了,她會不會想我呢?應該會的吧。


    尤利伸手摸著陳芳的臉頰,陳芳對她突然的動作,有些意外,也僅是一下。陳芳握著尤利戴著手套的手,放在自己的手掌心,兩個拇指輕輕的揉著她的雙手,眼裏滿是愛的看著尤利:“寶貝,媽媽愛你。答應媽媽,一定要健健康康的。”


    尤利重重的往下點頭。她感覺她今年的這個生日,她的爸爸媽媽格外的感性,讓她無比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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