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漓疑惑的問道:“為何唯獨青丘的不能推?”


    我沉思片刻說道:“我欠嘉瀾的實在是太多,誠如你所說就算狐帝不對此事耿耿於懷,我自己也會的!於情於理我都應該去看看狐帝的,如果可以願代替嘉瀾對他盡孝道。”


    茵漓聽了我的話沒說什麽,許久忽然說道:“汐雲,既然你已經選擇忘記過往,就不該再畫地為牢了,嘉瀾定然也不願看到你這樣,畢竟他終此一生都隻希望你能過得幸福暢然。”


    我還要再說些什麽就見煋瀾哭哭啼啼的跑了進來,一股腦兒就鑽進了我的懷裏,礙於我成日裏帶著她和清楓玩耍,所以百來年就跟我更親近了,茵漓對比雖覺著淒涼,可也極是欣慰,用她自己的話說這昆侖虛若沒有這兩個淘氣的家夥兒我約摸著也不可能過上這足不出戶的日子。


    接著就是清楓也跟了進來,我急忙柔聲問道:“煋瀾這是怎麽了?莫不是被哪個混小子給欺負了去?”


    我話音將落就見清楓擺著肉嘟嘟的手說道:“上神莫要胡說,我可不是混小子。”


    而我懷裏的煋瀾則停止了哭泣,抬起頭來用她那撲閃撲閃的大眼睛問道我:“姑姑,什麽是混小子啊?好吃嗎?”


    我被他二人弄得著實哭笑不得,就連坐在一邊的茵漓也忍不住笑出了聲來,越是如此,煋瀾越發覺著不明所以,繼而又不折不撓的繼續哽咽的問道:“娘親笑什麽?是在笑煋瀾哭鼻子嗎?”


    這次茵漓沒笑,我也斂住了笑意,而站在一邊的混小子竟然笑了,指著煋瀾的鼻子說道:“自然是笑你哭鼻子了,不然笑什麽?還有混小子不是吃的,莫說我不是混小子,就是我也不讓你吃。你個小哭包,我去玩了,你繼續哭吧!不過你可不許跟上仙告狀說我欺負你,不然我以後再也不帶你玩了!”


    說罷清楓就大搖大擺的走出了我的房門,煋瀾見清楓走了,急忙說道:“姑姑,姑姑,清楓沒有欺負我,沒有欺負我,煋瀾不做小哭包。”


    說罷自己強忍著哭意擦了擦眼淚,就急忙跑了出去,這時我才發現清楓其實根本沒走,待他見煋瀾跑出去後,轉身對我做了一個很是得意的笑容,這種場景我早已經見怪不怪了,這是清楓哄煋瀾不哭的另一種法子罷了!雖然每次都差不多,可煋瀾就是吃他這一套,有時候我軟言細語反而沒用。


    我和茵漓對視一眼極是無奈的笑了,茵漓無奈的說道:“煋瀾的性子怕也隻有清楓能降的住了!”


    我也極是認同的點了點頭。


    很快就到了青丘帖子上的日子,一大早我就換了身如今極符合我身份的衣裳,畢竟現如今不能與同日而語了,父親不在,疊修又有事實在去不得,那麽也就隻有我和茵漓領著兩個娃娃前去了,如此我們代表的就是昆侖虛的臉麵了,加上我現在大小也已經算的上是個上神了,更不能失了體麵。


    茵漓來尋我時,我還在梳妝,她見我如此大為吃驚的說道:“倒從不見你平日裏這麽莊重過。”


    我轉身見她今日穿了一套鵝黃色輕衫,給煋瀾套了一身兒淺藍色短衫,兩人站在一塊哪裏像是母女,這根本就是姐妹嘛!


    我再看看我自個兒,裏三層外三層的套了好幾身,這才覺著是不是太過莊重了,於是又費勁巴力的把這裏三層外三層的脫了,又看過了所有的衣裳最後選了一套碧綠色長衫套上了,原本出於私心也給清楓也配了一套淺藍色短衫,可他卻怎麽也不肯穿,理由是淺藍色是女娃娃穿的……聽到這個理由,我承認我的臉上出現了黑線,可最後無奈隻得退而求其次給他穿了一套深藍色長衫,他這才不情不願的穿了。


    而茵漓則全程坐在那裏繞有趣味的看我手忙腳亂,最後撩了一句:“還是頭一次見你因為穿著如此慌亂,很是難得。”


    聽到此話我不多說什麽抱起煋瀾就往外走,她見我如此掩嘴笑了起來,清楓極豪邁又不懂眼色的說道:“師娘想笑就笑出來,如此扭捏,怪不得煋瀾行事也如此不大氣。”


    我心想這小家夥兒如今就連師娘都敢懟了,當真是要翻了這昆侖虛的天了!


    我沒有讓清楓拜我為師,畢竟我是個不定性情的人,這頭半生過得也甚為失敗,要是做了人家的師傅,那就得對人家負責,所以再三思量我讓他拜在了疊修的坐下,當然我也會教他一些東西,可在我這更多的就是玩,每當清楓被疊修的課業打壓的煩悶時就會來我這裏喝喝桂花酒,偷偷懶什麽的,每每被疊修抓了,疊修就會說上一句:“幸虧沒讓清楓拜了你做師傅,否則你這就是在誤人子弟。”


    我總會笑的無害說道:“所以我現在才可以縱容他偷懶。”


    疊修見我行包庇之事還如此理直氣壯就會直接將清楓拉到書房大抄《仙家德修》或者《昆侖虛法則》弄得清楓苦不堪言。


    我到現在還會在心裏吐槽疊修,真真是把父親那套罰人的法子毫無偏差的繼承了下來。


    茵漓被他如此說了一通,約摸著是覺著麵子上有些掛不住,於是就抬手朝清楓的腦袋上敲了那麽一記說道:“你小心我讓你師傅繼續罰你抄書,然後我再也不偷偷的給你送吃食,你這個小沒良心的。”


    這話對清楓簡直就是必殺技,清楓連忙隻見清楓急忙諂媚的拉著茵漓的手說道:“師娘,我這不就是跟你開個玩笑嘛!你可不能像煋瀾那樣小心眼兒記仇啊!”


    我心想你人不大,鬼心眼兒倒不少,竟還懂得話裏藏話。


    他此話的意思約摸著就是我不過就是跟你開個玩笑,你不能跟我一般見識,也不能記仇,否則你就連個小孩兒都不如了!


    茵漓皺了皺眉,很是疑惑的說道:“你人不大,哪裏來的這些鬼點子?”


    清楓得意的笑了起來說道:“自然是跟著上神久了,耳濡目染嘛!”


    “都這時候了你還不忘拍上神的馬屁?”茵漓有些吃驚的看著眼前與她女兒年齡差不了多少的孩子。


    躲在我懷裏一直很安靜的煋瀾探出頭來說道:“清楓總是欺負人!如今連娘親他都欺負,我一定告訴父親。”


    清楓隨便撇了她一眼,無所謂的說道:“隻要不是師娘去告狀,你想去就去好了,小哭包。”


    果然“小哭包”三個字成功的再次將煋瀾惹怒,她極憤怒的鼓著腮幫子說道:“我不是小哭包,煋瀾不是小哭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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