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北海水君聽了我的話,也立即附和道:“汐雲說的甚是有理啊!青提帝君的坐騎這萬萬年來自帝君休戰以來就再未正式出現在那些大的場合裏。況且雖說司命星君與帝君還算的上熟識,可到底比不上帝君與那應龍的情意,若那應龍自己不同意,想必帝君也是不會勉強於他的。話又說回來,汐雲也說了天君的場麵在那兒呢,我們自不能高於天君才是!”


    他此話深得我心,我心想,要的就是你這副深明大義的話,不管是真的亦或是假的,總之我的目的達到了便可,提起這應龍本就是我的權宜之計,一來可以彰顯出我們此次前來的目的及誠意,二來嘛,還是想要借青提帝君的勢罷了!


    畢竟我和疊修加起來恐怕都得不到這北海水君的重視,說不準現在就已經被打發出了這水晶宮了!我之所以篤定提青提帝君會起到我想要的效果的原因,皆因為我曾經聽嘉瀾說起過這北海水君,雖是個萬年的老實神仙,膽色也沒有多少,最重要的還是個怕老婆的主兒,隻因我當時聽嘉瀾說這話時也隻當做玩笑聽了,並未認真,還半開玩笑的問過他,這北海水君到底是怕老婆怕到什麽程度,這話一問出口,那嘉瀾瞬間就笑了,隻搖頭不語,我覺著有趣兒,便追問他,他可能是被我問的有些不耐煩了便說道:“你怎的對關心人家怕老婆的事兒這麽上心?”


    我當時被他問的也有些疑惑,後來一想可能是我自小便隻有父親,未曾見過父親與母親在一起時的模樣,小時候的我雖時常也幻想過一家人在一起時的情景,可那怎麽說也都隻是假的,今日聽了那北海水君懼內,自然會平白生出好奇心來的。


    他當時見我不語,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麽,當下就極寵溺的摸了摸我的頭,順帶著連連道歉的說道:“我可是又說錯了什麽?罷了,罷了,其實我也不是親眼所見,都是我去聽書時,偶然聽得其他去聽書的仙君門私底下閑聊說過那麽幾句,他們也未往深了說,我自然也不可能知道的太多是吧!”為什麽要著重的說這北海水君懼內呢,隻因為他這妻子本就是個很勢力的人,譬如說送禮吧,若往青提帝君那裏送禮,必然是整個水晶宮能找出來的最為貴重的寶貝,若是給父親送禮,禮物雖不乏貴重之物,但也絕不是千挑萬選的!所以他這妻子就是典型的看人待人,而那北海水君又極其懼內,天長日久便被他那強勢的妻子給傳染了同樣的思想,這一點我從方才他提到父親和青提帝君時便得到了認證。


    如此,我便順水推舟的說道:“既然水君也覺著疊修的想法不合適,那我們還是須得從長計議才行,嗯……不知可否將二公主請出來,畢竟她和疊修也是當事人,此事我們再怎麽商議,不都是為了讓二公主能夠滿意,風風光光的嫁出這水晶宮嘛!”


    那北海水君聽了我的建議後,想都未想便差人去請那茵漓去了,我心想,若不是一開始鋪墊的好,這北海水君定會覺著以我和疊修的身份,是不配見他那女兒的!


    心下又覺著自己這廂明麵上利用青提帝君的名頭也就罷了,背地裏還是要利用這青提帝君的名號委實就忒不地道了,果然自己做不得這些背地裏的事情,否則自己也得讓自己譴責的無地自容。


    過了不多時,那茵漓便在一眾婢女的擁護中走了出來,隻是此刻人忒多,實在不宜說什麽,便佯裝一副真的要同她商量事情的架勢出來,走到她身邊說道:“二公主果然貌美,自上次見過後,還未與公主正兒八經的說上話,一直覺著是個遺憾。”


    說這話時,我故意將套在手腕上的玉鐲子漏了出來,她見到這玉鐲子時明顯身子一晃,我急忙拉住她,給她使了個眼色,她當即便擺了擺手,讓那些跟在她身邊的鶯鶯綠綠皆退了下去。


    這時她走到北海水君麵前說道:“父親,我與汐雲上仙一見如故,想和她單獨說幾句體己的話兒,至於成親的事情,您大可與疊修上神先商討著,若有什麽還拿不定主意的,再叫女兒做主便是。”


    我急忙又朝疊修使了使眼色,卻不料他整個人所有的目光此刻皆投在了茵漓身上,移不開半點心思,我急忙說道:“疊修,你意下如何?”


    他這才回過神來,一副一無所知的問道:“什麽如何?”


    我當下便覺著他若是嘉瀾就好了,如此我便可以直接上去踢他兩腳再說其他了,最後也隻能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將茵漓的話又向他重複了一遍,他這才笑著說道:“二公主所言極是,一切都依了二公主便是。”


    我心想,你不是方才當著司命星君的麵還說人家就是一個披了篍迪皮囊的贗品嗎?如今又為何做出這麽一個癡漢的模樣來?什麽叫自己打自己的臉麵,今日我算是見識到了,而且這臉麵打的還忒響亮。


    那北海水君見疊修如此聽茵漓的話,極滿意的笑了笑,捋了捋那長得本來就算不得厚實的胡子說道:“那即如此,上仙便和小女進內閣敘話吧!本君同疊修在外邊邊喝茶邊談事。”


    我急忙點頭,答應著,就急急的和茵漓來到了她的閨房,因為我發現茵漓自見了我手上的玉鐲子時,除了身子一晃之外,握著我的手也在不停的顫抖,原諒我實在是不厚道的想要快些知道這裏邊藏的玄機了。


    茵漓回到房間,我將門關了起來,轉身隻見她坐在那裏,眼淚早就蓄滿了眼眶,我剛想說什麽,隻見她的眼淚便如決了堤的洪水般流了出來,如此我反而不知該如何是好了,隻得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因著我也隻能算是個傳信兒的中間人兒,司命星君隻說我將這玉鐲子交與你,你便什麽都明白了,也會知道該如何做了!其它的事情我也並不完全知道。”


    我委實不能將她就是篍迪的轉世這件事情也和盤托出,畢竟她已經沒有了前世的記憶。我若將此事說了出來,隻怕是會誤導了她今生的所有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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